這麼小的事情他還記著,是生怕她懷上他的孩子。
“辛苦你百忙之中,還記得帶藥給我。”薑黎黎拿起藥瓶,倒出一顆,直接吞了。
然後她起身,當著傅行琛的麵把一桌的飯菜都倒了。
她沒吃,不餓,氣都氣飽了。
傅行琛盯著她吃完藥,便轉身上樓了。
走到樓梯拐角處,他聽見餐廳的碗碟叮叮當當的。
脾氣見漲,他臉色有些不好。
晚上還有一個國際視頻會議,他不予理會薑黎黎的負麵情緒,洗過澡進入書房。
孫庭跟他打電話彙報會議內容,說到最後提起林夕然,“林副總說您讓他選一套您名下的房子暫住,可她選的是……”
“她選什麼是什麼,這種事情不用彙報。”
傅行琛因為薑黎黎而心情不好。
連帶著他一提到女人,就覺得煩躁,有些不耐煩。
聞言,孫庭畢恭畢敬,“好的,傅總。”
電話被掛斷,傅行琛開會,直到淩晨三點。
薑黎黎睡得不安穩,她夢見傅行琛跟林夕然在辦公室一起吃飯的場景。
甚至還夢見,光天化日時,林夕然進出傅行琛辦公室,兩個人在辦公室裡苟且。
那間休息室是他們時常歡愛的地方。
看到他們親密的畫麵,薑黎黎一陣窒息。
漸漸從夢中脫離,她才知道這股窒息是被傅行琛洶湧的吻造成的。
他撤掉他們中間薄薄的被子,他健碩的胸膛與她細軟的身體貼合。
“我困了!”薑黎黎從他唇間囈語,眼睛隻睜了一條縫,像說夢話似的。
嬌嬌軟軟的聲音,白嫩細膩的身子。
無一不刺激的傅行琛內心身體那根緊繃的弦,緊得快要斷掉,快要要了他的命。
“藥很貴,剛吃了還在藥效內,彆浪費!”
他聲音低沉嘶啞。
薑黎黎心頭一軟,可想到他也曾跟林夕然這般耳鬢廝磨,她的心很快又堅硬無比。
再貴的藥,總不至於比他送林夕然幾十萬的禮物更貴吧?
她的不順從沒什麼用,但經過昨晚她已經很累了,無法配合,由著他折騰。
昨晚,傅行琛的思緒被換了地方的刺激占據,沒細細品味薑黎黎與往常的不同。
今晚,窗外皎潔的月光打進來,剛好照在她巴掌大的臉上。
她麵色春潮,緊繃著性感的薄唇,不肯發出聲音。
薑黎黎長著一張高級臉,笑起來風情萬種,哭起來全世界都有錯。
帶著一股倔強時,眉眼間生出的清冷,讓人生出憐惜的同時,卻更想欺負她。
傅行琛不知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
可能是這幾天被她氣的,他想看到她乖巧求饒,想看她情不自禁配合,想看她眼裡都是他。
但他沒得逞,不過他也沒氣餒。
饒有興致,她鬨一鬨就當調味劑了,增添了情趣。
或許,她還是有意為之,不知從哪兒學來的。
周六,是薑黎黎跟傅行琛回傅家老宅的日子。
一早,傅行琛先去了公司,薑黎黎開車去買了幾樣點心和水果。
不論怎麼說,傅家人沒虧待她,她想離婚都是因為傅行琛個人問題,不能在長輩麵前失禮。
再者說,她應該也來不了幾次了。
一早,她給孫庭打過電話,孫庭說已經查到了死者病例,死者兩個月前被確診絕症。
其他地方也已經查到蛛絲馬跡了。
這從極為可能碰瓷的案件,轉變為絕對是碰瓷,薑黎黎心底不免一陣激動。
薑恒的事情很快就能辦完,辦完……她就可以離婚了。
為了讓傅行琛不起疑心,她像往常一樣提醒傅行琛去傅家老宅,中午還關心他按時吃午飯。
傅行琛也跟往常一樣,壓根不回消息。
隨著收到她的消息,傅行琛點開了他們的聊天窗口。
這才看到,昨晚說加班不回家吃飯的消息,壓根沒發出去。
消息旁邊一個紅色歎號,許是信號不好。
但想到薑黎黎壓根沒提這事兒,並且剛才又發了消息過來,語氣跟從前一樣,他關了手機。
沒什麼好解釋的,不解釋她不還是跟以前一樣?
他唇角掀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晚上,傅家老宅。
薑黎黎跟往常一樣,下午就過來了。
陪傅老夫人修剪了一會兒花草,又被傅斯軍喊過去下棋。
“小黎,你弟弟的事情怎麼樣了?”
薑黎黎手裡握著黑子,點頭道,“我早上給孫庭打過電話,事情有了很大的進展,應該很快就解決了,謝謝爸。”
傅斯軍落下一顆白子,動作頓住,“孫庭處理的?”
“是。”薑黎黎下意識說完,很快又擰眉。
想到傅行琛黑著臉說她來老宅告狀,她又解釋了句,“傅行琛忙,誰處理都一樣!”
聞言,傅斯軍的臉色好看了些,“今晚廚房做了你愛吃的白切雞,到時你多吃點兒。”
“好。”薑黎黎心底一暖。
傅行琛的相貌有六七分隨傅斯軍,若他再跟傅斯軍一樣溫文儒雅,可能會更像一些。
不過,頂著一副好皮囊,即使整個人冷冰冰的,也還是萬眾矚目,不知多少女人都想嫁給傅行琛。
傅行琛的冷是隨了他母親,母子兩個如出一轍的話少。
她實在無法從一個天生這樣的人身上,分辨出他內心真實的情感。
畢竟傅行琛的母親跟傅斯軍過了這麼多年,也還是那副板著臉的樣子,但據說他們夫妻感情很好。
一盤棋下完,傅老夫人又喊她去頂樓花房剪花。
傅老夫人種了她最喜歡的小朵向日葵,花開得剛好,剪回家插在花瓶裡,能擺上一周。
若趕在花枯萎之前拿去做成乾花,就能放更久。
薑黎黎喜歡花,她陪著傅老夫人上樓去了。
傅斯軍把棋子一顆顆地收起來,收到一半傅行琛風塵仆仆地進了家門。
他身上卷挾著深秋夜晚的冷冽,眉宇透著一股倦意。
“爸。”
“過來下盤棋。”傅斯軍指指對麵的位置。
傅行琛脫掉西裝外套,卻沒過來,“我媽呢?”
傅斯軍不甚高興,“你找她有事?”
“關於國外……”傅行琛頷首,站在客廳入口,沒有要過來陪傅斯軍下棋的意思。
父子兩個話不多,大多數都是傅斯軍關心傅行琛身體。
傅行琛幾乎從未主動找傅斯軍說過話。
傅斯軍把棋子扔回棋盤,“下班時間彆談工作,你媽的身體不是鐵打的!你先說說,小黎弟弟的事情,為什麼交給孫庭處理。”
霎時,傅行琛的臉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