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你,你是因為他給林夕然慶生的事情,吵架了嗎?”
新聞已經上熱搜,蘇允柚自然也看見了。
“不是吵架,是要離婚。”薑黎黎雙眼無神,但語氣很堅定。
蘇允柚禁不住皺眉,小聲勸了句,“你沒跟他好好談談嗎?你那麼愛他,為了這點兒事情就離婚,不覺得惋惜嗎?”
薑黎黎回憶了一下跟傅行琛談話的過程。
越想越生氣,腦袋一陣嗡鳴,離婚這事兒確實是趕鴨子上架,被傅行琛氣得就說出來了。
但她要離婚,主要還是那段視頻。
她掏出手機,點開視頻遞給蘇允柚。
蘇允柚看了眼封麵,迅速把車靠邊停下。
“臥槽!”蘇允柚的脾氣跟她那頭火紅的長發一樣火爆,“傅狗出軌了?他難道不覺得理虧,怎麼有臉讓你三更半夜的離開家裡,他該淨身出戶啊!”
薑黎黎把手機拿回來,“我沒戳破這件事情。”
蘇允柚不理解,“咱有理咱怕啥?”
“鬨下去,難堪的是我自己。”在確定傅行琛對她毫無感情那一刻,她就已經決定離婚了,這份錄像拿不拿出來對她來說沒意義。
她現在算有骨氣的離婚,受不了傅行琛輕視。
可傅行琛出軌的事情一旦戳破,她能改變什麼呢?
讓傅行琛淨身出戶?可笑,彆說薑家抵抗不過傅家,就算抵抗得過,偌大的傅家,交到她手上她都不知道怎麼打理。
再者說,她父母也不會給她撐腰,讓她去跟傅行琛打離婚官司,爭家產。
蘇允柚張了張嘴,終歸把想說的話咽回去,繼續開車。
蘇家在江城也有頭有臉,蘇允柚大學畢業後家裡人給她置辦了一套房,是市中心價值不菲的單身公寓。
抵達公寓,天都快亮了,蘇允柚一邊化妝一邊問她,“那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先給傅行琛的助理打電話預約時間,去離婚。”薑黎黎拿出來兩件行李,頓了頓又說,“還要找個地方工作,賺錢養自己。”
每個月五十萬的零花錢其實很多,換做尋常人兩年都花不完。
可薑黎黎照顧傅行琛的生活起居,吃喝都用最好的,偶爾還要去傅家老宅,剩不下錢。
她手裡隻有五萬塊。
“你去我那兒吧。”蘇允柚毫不猶豫地說,“你不是會彈鋼琴嗎,剛好我餐廳的鋼琴師辭職了!”
蘇允柚管理著蘇家的幾家高檔西餐廳,會有鋼琴師駐店表演。
薑黎黎自幼學習鋼琴,已經達到了十級水平,能跟專業的鋼琴師媲美。
“我還挺喜歡室內設計的,想投簡曆找一份對口的工作,不過在我找到工作之前,我可以去救場,你管我吃住就行了。”
彈鋼琴隻是自幼的興趣,但她大學學的室內設計。
原本她的畢業設計作品拿了獎,前途無量,可惜她一畢業就嫁給傅行琛,從未工作過,也不知還能不能跟上現代的審美和節奏。
想到這兒,她胸腔憋悶,又是一陣難受。
蘇允柚欲言又止,半晌拍了拍她肩膀,“那你補覺,下午直接去東區店,我忙,可就不過來接你了。”
“好。”薑黎黎跟蘇允柚是光屁股之交,兩個人從幼兒園就是同學。
大學時分開了,但堅固的友誼堅不可摧,伴隨著薑家落寞,她們的關係反而越來越好。
跟她,薑黎黎不會客氣。
送走蘇允柚,她給傅行琛的助理孫庭打電話,預約跟傅行琛見麵。
“夫人,您在開什麼玩笑?”孫庭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電話,“您有事等總裁晚上回家說不就行了?”
“我們約時間離婚。”薑黎黎言簡意賅。
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她眼睛忍不住發酸,心擰巴的難受。
孫庭倒吸一口涼氣,“這——總裁很忙,這周行程已經排滿了!”
“那就下周。”薑黎黎使勁攥著衣角,屏著一口氣說。
“我去公司以後看一下行程,再回複您。”孫庭可不敢擅自安排,掛斷電話,立刻給傅行琛打電話彙報這事兒。
沒等來薑黎黎乖乖回家,反而等來了她跟孫庭預約行程的消息,傅行琛胸腔裡蓄滿了怒火。
他硬生生被氣笑,“不知天高地厚!”
聽出他語氣不高興,孫庭立刻會意,“那我找借口拖著。”
“不必!”傅行琛唇角的弧度嘲弄又諷刺,“安排在一周後!”
拖著,搞得好像他不願離婚,最多三天,薑黎黎會回來求他!
孫庭當即就回複薑黎黎,下周三上午九點,民政局門口見。
薑黎黎很疲倦,可她壓根睡不著,掛了孫庭的電話後,整個人被酸澀感脹滿,躺在床上感受著自己心跳如鼓的聲音。
滾燙的液體在她眼尾滑落,打濕了長發,浸濕了枕頭。
收到孫庭消息的那一刻,她不知為什麼還有一絲絲期待的想法,徹底破滅了。
更為心灰意冷。
她在等什麼?等傅行琛不離婚,認錯嗎?
傅行琛不是那種會認錯的脾氣。
而她,也無法忍受自己的老公出軌!
一整天的時間,薑黎黎強壓下負麵情緒,化淡妝去東區西餐廳。
半路遇到交通事故堵車,她來得有些遲,餐廳已經快滿座了。
蘇允柚在門口接她,“對不起啊黎黎,我忘了你沒車,過來不方便。”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遲到了。”薑黎黎提前半小時出門的,但一直沒打到車,半路上又堵了十多分鐘。
應該五點到場,可現在都五點半了。
薑黎黎眼睛紅紅的,淡妝遮不住她的憔悴,蘇允柚心疼,“你要實在心情不好,就多休息兩天!”
“不用。”薑黎黎心裡彆著一股勁兒。
傅行琛瞧不起她,覺得她連自己都養活不起,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一些認可。
哪怕不要報酬,可隻要她彈鋼琴有人聽,能撐起場子,就足夠了。
她快速走到鋼琴前坐下,琴架上有曲子,是一首國外經典的鋼琴曲,難度很大,而她已經很久沒有彈琴了。
她突然就局促不安起來,四周不少人見來了鋼琴師,頻頻側目。
驚豔她高貴的氣質、完美的五官長相,姣好的身材,便忍不住想知道她的才華如何。
多少雙眼睛看過來,她耳根泛紅,看著那首曲子遲遲沒有動手。
二樓包廂,傅行琛指縫裡夾著煙,肆意搭在桌沿。
他對麵的外國男人頗為感興趣地看著樓下這一幕,他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傅總,你覺得這個女孩能把那首曲子彈出來嗎?”
“不能。”傅行琛不假思索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