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
前一秒還是獨眼龍的銀甲象雙眼全無。
一條大鼻子也沒了。
雖然以它的修為境界,不用眼睛也能精準的捕捉陳寧夜跟陳逸舟的位置。
豁出命去的話,也不是不能戰。
但此時的銀甲象內心的防線和意誌力,儼然都已經被擊潰了。
根本就沒有了再跟陳寧夜二人打下去的信心。
再度對著陳寧夜跟陳逸舟噴出數口強橫的攻擊氣浪之後,轉身跳上了身後的懸崖,朝著那不知道能夠通往什麼地方的懸崖上方不斷的狂奔。
“少主!”
陳逸舟再度將他的長劍收回到手中,對陳寧夜投過去了一抹求救的眼神:“追嗎?”
“算了吧。”陳寧夜想了想,決定算了。
如果能夠將這頭五級銀甲象乾掉,自然能夠得到不少的好東西,無論是它的妖丹,還是鱗甲,其價值都遠遠不是陳寧夜之前乾掉的那頭四級的銀甲象所能夠相提並論的。
但對方此時隻是遭到了重創,加上心理防線崩潰了而已。
如果他們全力追殺,勢必會將它的戰意最大限度的激發出來。
哪怕他們祖孫二人最終能夠將其乾掉,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而且,他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身上有天離火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我不會放過你的。”
陳寧夜對著快步趕過來的明月心警告了一句。
明月心麵紗下麵的薄唇微微撅起,“你憑什麼認為泄露出去了,就是我泄露的?”
陳寧夜輕笑了一聲,沒有過多解釋。
一旁的百裡清雪對此,心情卻是莫名愉悅。
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
“你們先將這些靈草靈藥全部摘了吧,屆時我們根據其價值分成四份,一人一份,兩位有沒有意見?”
陳寧夜看著二女。
百裡清雪迅速點頭,“沒有。”
“沒……沒有。”明月心剛剛的那一點不被陳寧夜信任的小小的不愉快,在這一刻,瞬間煙消雲散。
陳寧夜這家夥還是挺仗義的。
這片靈藥園之中的靈草,她們早已進行過一番觀摩。
五級以上的靈草就有好幾株,四級,三級靈草,不計其數。
哪怕隻能分到十分之一,帶回五毒教去,絕對都是一筆能夠為門派帶來巨大幫助的巨額財富。
百裡清雪看向陳寧夜的目光,也是頗為動容。
如果陳寧夜厚黑一點,此時的她跟明月心完全處於弱勢,他完全可以不分,或者少分她們一些的。
不過她早已不是第一天認識陳寧夜了,知道這是一個你厚黑,他能比你更加厚黑,但隻要你不對他耍心眼,他也能對你真誠相待的人。
“少主,你也發現了?”
明月心跟百裡清雪已經開始收割起了靈藥園裡麵的靈草。
陳寧夜沒有進入那個茅屋,陳逸舟自然也就沒有進去。
他對陳寧夜傳音詢問了一句。
“嗯!”
陳寧夜沒有選擇傳音,目光分彆往那茅草屋的兩旁看了看之後,直接對陳逸舟道:“這座茅屋的兩邊,似乎有兩道隱匿陣法,將什麼東西隱藏了起來。”
陳逸舟看向陳寧夜的眼神,再度多了幾分欣賞和讚許。
這裡的讚許有兩個方麵。
一方麵是他年紀輕輕,竟然能夠看得出茅屋兩旁分彆都有一個隱匿陣法。
一方麵則是,少主為人的坦蕩。
這兩個隱匿陣法之中,說不好會不會隱藏著什麼好東西。
他前番之所以對少主傳音,也是摸不清少主的心思。
而少主如此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顯然不打算對那兩個女娃娃隱瞞了。
對此陳逸舟自然是支持的,雖然他們現在屬於絕對強勢的一方,掌握著這裡所有好東西的分配權。
但這個乘鼎前輩的洞府,畢竟那兩個女娃娃所在宗門的傳承,沒有她們身上的密匙和功法,直接給人黑了,實非君子所為。
“先進這茅屋裡麵看看,還是先將這兩個隱匿陣法破開?”陳逸舟又詢問陳寧夜,作為一名金丹境修士,他早已凝聚出了神識,事實上他雖然沒有進入茅屋,卻是早已將茅屋裡麵的所有東西都儘收眼底了。
洞府裡麵的陳設非常簡陋。
他的神識搜索了一圈之後唯一發現的一樣有價值的東西,就是一枚儲物戒指。
如果乘鼎前輩真留下了什麼傳承的話,大概率就在那枚儲物戒指之中了。
不過戒指之上有禁製,在破開禁製之前,他自然是無法知曉戒指裡麵都有什麼的。
雖然他心中對於那枚戒指裡麵的東西很是期待,但既然少主在這裡,這個禁製當然得由少主去打開。
“先破開這兩個隱匿陣法看看吧。”陳寧夜不假思索道。
陳逸舟以為隻有他自己看清了茅草屋裡麵的陳設,卻是不知道,他身邊這位隻有宗師後期的少主,竟然也凝聚出了神識,同樣早已將茅屋裡麵的一切都儘收了眼底。
陳逸舟點了點頭:“那請少主稍候,待老奴破掉這兩個隱匿陣法。”
陳逸舟開始從儲物戒指之中鼓搗出一些東西來,準備煉製陣旗。
“不用那麼麻煩了逸舟前輩!”
陳寧夜出聲阻止了陳逸舟,右手一翻,兩枚陣旗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他統子商城裡麵,針對各種陣法的堪破陣旗,應有儘有,隻要你有足夠的反派氣運值,就沒有裡麵買不到的陣旗。
那位乘鼎前輩布置的這兩個隱匿陣法,等級都不算很高,顯然,他布置這兩個陣法的初衷,並沒想給來到這裡的人製造多大的麻煩,否則以他的實力,隨便布置一下,這兩個陣法的等級都不會如此之低。
一枚二十點反派氣運值,兩枚陣旗,花掉了四十點。
倒不是陳寧夜現在身上有點反派氣運值就大手大腳,而是任由陳逸舟慢慢煉製陣旗去破陣的話,還不知道要多久。
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兩個隱匿陣法裡麵,都隱藏了些什麼東西。
“少主,你……”
陳逸舟再一次的被陳寧夜此時的舉動所驚得不輕。
之前陳寧夜“煉製”出那枚破掉洪長風那個六級困陣的陣旗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按理說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少主即便是精通陣法,也不可能那麼快將破陣陣旗煉製出來才對。
此時的他,才終於意識到,少主這是……
隨身帶著一堆等級不低的,能夠堪破各類陣法的陣旗?
這就很離譜。
作為的一名陣法師的他,豈能不明白,這樣的陣旗每煉製一枚,都是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以及不少珍貴的陣法材料的。
就比如他作為一名金丹強者,收集了那麼久,所積累材料,也煉製不了幾枚這種陣旗。
你也不知道你將會遇到什麼陣法,需要破什麼陣,提前煉製一堆各種各樣的陣旗放在身上,這簡直……
陳逸舟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他們這位少主什麼好了。
在陳逸舟驚歎間,另一邊的陳寧夜早已開始將兩枚陣旗高高拋起,飛向了茅屋的兩側,同時掐出道道陣訣。
陳寧夜前番還以為這兩個隱匿陣法都是出自那名乘鼎前輩之手,經過此時的破陣,才發現,這兩個陣法似乎並不是出於同一人之手。
好在統子出品的陣旗能夠根據不同的陣法破譯出相應的破陣陣決。
陳寧夜僅僅花費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將這兩個隱匿陣法同時破去。
一旁的陳逸舟再度歎為觀止。
感歎如此年輕的少主,陣法造詣竟然要遠在他之上。
若是陳寧夜知道他的這個想法的話,一定會非常的汗顏。
他是有點陣法造詣,卻是不多,如果沒有統子出品的話,在這方麵,他絕對連陳逸舟的車尾燈都看不到。
隨著這兩個隱匿陣法被陳寧夜破去,不多時,眾人便感到了一陣濃鬱無比的靈氣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