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石道儘頭,竟然峰回路轉,出現一片鳥語花香的景象。
這裡竟然出現了一片峽穀。
不下於百丈高的險峭懸崖之下,躺著一個茅草屋。
茅草屋前麵,是一個半畝左右的小菜園。
周圍環繞著幾棵丈許高樹木,茅草屋的另一麵,溪流潺潺。
幾人看著這一幕,皆有些瞠目結舌。
感覺自己來到的並不是一個乘鼎大能的洞府,而是大夏某邊緣山區的一處農家小院。
他們當然不會真的以為這裡是什麼尋常的農家小院。
菜園裡麵野蠻生長的那些綠植,靈氣撲鼻,根本就不是什麼瓜果蔬菜,而是一株株的靈藥靈草。
至於那個看起來十分簡陋的“茅草屋”,分明就是一件由造詣不凡的煉器師傾心煉製的一個小型的洞府法寶。
幾人看著靈藥園裡麵的那些看起來等級都不低的靈草,眼中皆不自禁的有些火熱,卻是都沒有輕舉妄動。
百裡清雪跟明月心,是因為陳寧夜跟陳逸舟這兩個主導者,都沒有動。
而陳寧夜跟陳逸舟,在沒有弄清楚那個危險的存在究竟是什麼東西之前,也不太敢輕舉妄動。
不多時。
他們祖孫二人,幾乎是同時捕捉到了那個危險氣息的存在。
它此時就半臥在這個“農家小院”後麵的那險絕峭壁上麵的一塊長滿了樹枝雜草的大石頭之上。
陳寧夜用神識觀摩到這隻五級妖獸的一個大概輪廓之後,心不由一沉。
陳逸舟卻是忽然哈哈大笑了幾聲,“少主,想必咱們應該不必太過擔心了。”
“如果老奴沒有猜錯的話,這頭妖獸應當是那位乘鼎前輩的所養的靈寵。”
“咱們使用乘鼎前輩留下的密匙打開洞府而來,在它眼中,就是這個洞府的合法傳承者,它應當不會攻擊咱們。”
明月心跟百裡清雪聞言,心中皆是鬆了一口氣。
她們對於陳逸舟的話非常認可,不出意外的話,不遠處的這個“茅草屋”,應當就是那位乘鼎前輩當年修煉的洞府所在了。
這片靈藥園,也是他的傑作。
她們已經來到了這個地方,距離靈藥園不過數米之遙,這隻妖獸如果會對他們進行攻擊的話,肯定不會等到現在。
“少主稍候,讓老奴先去試它一試!”
陳逸舟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是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時刻警惕著那隻妖獸忽然從懸崖上麵跳下來。
他已經感知到了那隻妖獸可是一頭五級巔峰的存在。
如果隻是一頭五級初期,他可以輕鬆收拾,五級中期,他可以拚上一拚,而一頭五級巔峰妖獸,陳逸舟想都不用想,自己肯定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如果對方今天真要對他們動手,他們隻有跑路的份。
陳逸舟並沒有發現他們少主此時神色的不對,他十分小心的走到那靈藥園的旁邊,伸出一隻手淩空一抓,將靈藥園裡麵的一株四級靈草連根拔起,抓到自己手中。
注意力始終放到那頭五級巔峰妖獸的身上。
一隻巨大的腦袋穿過那些雜草樹木,從它棲息的那塊巨石之上探了出來,慵懶的瞥了陳逸舟跟他拔起的那株靈草一眼,沒有任何的後續動作,很快就又將腦袋縮了回去。
陳逸舟緩緩舒了一口氣。
衝著陳寧夜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可以過去了。
他的判斷是對的,這隻五級妖獸並不會攻擊他們。
百裡清雪跟明月心二女,也是一左一右,雙雙來到陳寧夜的身後。
她們都很清楚,她們此番能夠順利來到這裡,都是托了陳寧夜的福。
陳寧夜不點頭,這裡的一花一草她們都不好去拿。
此時的陳寧夜並沒有陳逸舟他們那麼樂觀。
神色很是凝重的看了看那頭五級巔峰妖獸,咬了咬牙,終究還是走向了不遠處的那間茅草屋。
“吼!”
陳寧夜剛剛朝著那個茅草屋走了沒幾步。
忽然傳來的洪亮而又充滿了威嚴的怒吼聲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頃刻之間,藏在懸崖巨石上的龐大身軀豁然站起,朝著幾人所在的方向一躍而下,怒氣衝衝的朝著幾人直衝了過來。
前一秒看起來還非常和善,非常佛係的五級妖獸,毫無征兆的忽然變得充滿了戾氣。
“這……”
陳逸舟當場傻眼。
這……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剛剛明明都摘取了靈藥園裡麵的一株靈藥,甚至作勢準備進入靈藥園,這頭畜生都沒有半點反應,怎麼忽然之間會變得如此狂躁?
百裡清雪跟明月心二女此時也是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這可是一頭五級巔峰的妖獸,她們那點可憐的實力,在它麵前,連塞牙縫都不夠
陳寧夜卻是早已擺開了戰鬥的陣勢,同時快速的對陳逸舟傳了一句音:“不久前我在距離這裡不遠的地方,為了一株玉龍果,乾掉了一隻四級的銀甲象。”
“啊?”陳逸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終於知道眼前的五級巔峰妖獸為什麼會忽然變得如此暴躁了。
因為這頭五級妖獸,赫然就是一頭銀甲象。
看來,少主前番乾掉的那頭四級的,八成是它的崽。
所以。
他一開始的猜測並沒有錯,正常情況下,這頭五級巔峰銀甲象是並不準備管他們的。
而此時,它想必是已經從少主的身上感知到了什麼,於是忽然暴怒了起來。
隨著這頭五級銀甲象的距離越來越近,感受著對方身上那無比的強大的氣勢,陳逸舟的一顆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一旦這隻畜生對他們升起殺心,他們今天危險了。
他現在也沒工夫去怪少主為什麼不早說他在外麵乾掉了一頭四級銀甲象這一茬了,來到這裡之前,少主也不可能知道這裡麵會有一頭五級銀甲象存在。
“少主,我來擋住它一些時間,你們速速離開!”
陳逸舟右手手腕一翻,一柄長劍出現在了手中,劍訣掐出,樹影晃動,衝著陳寧夜大喊了一聲之後,他一臉決然的飛向了那頭銀甲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