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洪雲巧,前番在海底龍宮的時候,本就對陳寧夜生起了一絲愛慕之意。
海底龍宮分彆了之後,一直都很想去找陳寧夜,奈何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加上家族事務牽絆,這才一直沒有去。
剛剛對麵那個惡毒女人手裡的索命長鞭眼看就要抽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心裡鬼使神差的,還湧上了陳寧夜的模樣。
令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在她這性命攸關的時刻,真的陳寧夜,竟然出現了。
確定了這不是自己的幻覺,陳寧夜是真的來了這一刻,洪雲巧心中的激動和欣喜,當真是難以抑製,也難以形容。
“明月姑娘,這是怎麼回事?”
三人的戰鬥眼看著已經接近了尾聲,而明月心無疑是占據著絕對主動的勝出方,陳寧夜也就先出聲問她。
此時百裡清雪也從小藍之上下來了,不過她並沒有像之前的陳寧夜一樣,就好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陳寧夜此時早已讓小藍飛到了不遠處的一片茂密的叢林中隱藏了起來,百裡清雪自然就是從那邊衝過來的。
她第一時間衝到了一看就傷得不輕的洪雲巧身旁,運氣為她療傷。
“清雪妹子!”
“百裡姑娘。”
前番在海底龍宮也算是並肩戰鬥的她們,與百裡清雪之間,也算是有了一些友誼。
此時見到,自然也是欣喜不已。
而無論是上一次,還是這一次。
陳寧夜跟百裡清雪,都是一起出現的。
兄妹二人心中再度驗證了他們的猜想,百裡清雪跟陳兄,當真是關係匪淺,八成是早已結成道侶了。
洪雲巧看向此時正在為她療傷的百裡清雪眼神裡麵,慢慢的羨慕之色。
然而,真實情況根本就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他們每次碰到陳寧夜,都是跟百裡清雪一起出現,這隻能說是他們“運氣好”而已。
事實上上一次的海底龍宮過後,陳寧夜也很久沒見到百裡清雪了。
若不是她們宗門忽發變故,她為了活命,逃到了巨鯨島,百裡清雪此時也不會跟陳寧夜在一起。
“陳少!”
明月心淡淡瞥了百裡清雪一眼,心道這家夥還真是不管走到哪兒,身邊都有沒人相伴。
她對陳寧夜說話的語氣還算客氣:“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還請陳少不要插手。”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陳寧夜衝明月心輕輕抱了抱拳,“還請將個中道理說一下,如若不是什麼解不開的梁子,而隻是誤會的話,我希望還是化乾戈為玉帛比較好。”
經過前番海底龍宮之旅,陳寧夜自認為對洪家兄妹的品性都還算了解。
他們都不是那種蠻橫不講理的人。
相比之下,從小在五毒教長大的明月心似乎更像一些。
明月心皺眉,一看陳寧夜這架勢,她就知道,這今天這事他應該是管定了,沉聲說道:“他們洪家的一個人,打死打傷了數名我五毒教的人,還抓走了我的師叔,你說這是不是誤會?”
“嗯?”陳寧夜微微一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還真不是明月心找事。
他連忙偏頭看向洪雲鬆。
洪雲鬆快步衝向陳寧夜,“陳兄,此事確實是一個誤會。”
“誤會?”
明月心聲音無比的陰冷,“這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你跟我說是誤會?”
洪雲鬆麵露難色,一時間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無話可說了嗎?”
“陳少,你都看到了嗎?“明月心揚了揚手中的長鞭,對陳寧夜道:“他們洪家的人殺了我五毒教那麼多人,今天既然被我碰到了他們,自然沒有放過他們的道理,還請陳少不要管這個閒事。”
陳寧夜算是看出來了,明月心的五毒教中人在南山洪家某個高手手底下吃了虧,從洪家兄妹此時的反應來看,這件事情應該是真的。
明月心八成是打不過那位洪家的高手,正好被她碰到了洪雲鬆洪雲巧這兩兄妹,於是準備拿他們來泄憤。
“洪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寧夜再度看著洪雲鬆問了一句。
他早已看出洪家兄妹似乎有些難言之隱,不方便說出來。
可他們如果不將這個難言之隱說出來,畢竟是他們洪家之人無理在先,陳寧夜也不太好管這件事情。
雖然他跟洪家兄妹算是有一些交情,卻也不想在沒弄清楚事情原委的情況下,平白給人當了槍使。
“陳兄……”
洪雲巧看了哥哥洪雲鬆一眼,咬了咬牙,仿佛做出了某個艱難的決定,最終看向陳寧夜:“你可還記得洪長風?”
洪雲鬆張了張嘴,最終又閉上了,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沒有阻止洪雲巧。
陳寧夜聽到“洪長風”這三個字,神色當即一凝,“當然記得。”
他們當初在幻島海,三番五次,差點被那個老陰逼坑死,陳寧夜怎麼可能不記得?
不僅僅是陳寧夜,正在為洪雲巧運氣療傷的百裡清雪聽到這個名字,都立即打起了精神來,神色莊重的看著洪雲巧。
可見,她對洪長風這個名字的記憶,同樣是非常深刻。
“洪長風怎麼了?”陳寧夜看著洪雲巧問道。
當時在海底龍宮一層的外麵,他雖然沒能徹底的乾掉這個老陰逼,卻也狠狠的痛擊了他一手。
他當時跑掉的不過是一縷微弱的殘魂而已,聽洪雲巧這語氣,莫非他這一縷微弱的殘魂,又搞出了什麼事情?
說起來,洪長風算得上是洪雲巧兄妹貨真價實的老祖宗。
但自從在海底龍宮外麵,獲悉了洪長風準備對洪雲鬆這位小輩奪舍的目的之後,這兩兄妹就再也沒有將他當成老祖宗的來看待。
“他當時從陳兄你的手中逃走之後,果不其然,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南山洪家,反咬我們一口。”
洪雲巧神色憤然:“雖然我跟兄長都知道他是一個極其無恥的人,但他洪家老祖宗的身份擺在那裡,整個南山洪家的人,可以說都是他的後人,而他也有辦法自證這一點。”
“所以幾乎整個南山洪家的人,對他的話,都沒有任何懷疑。”
“從那以後,我跟兄長,便成了整個南山洪家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而那個老畜生那一縷殘魂,搖身一變,成為了受到洪家所有人尊重和頂禮膜拜的對象,同時,幾乎享受著整個洪家幾乎所有的資源。”
明月心聽到這裡,原本對洪家兄妹充滿殺機的眼神,稍稍緩和了一些。
聽洪雲巧這話的意思,她們雖然是南山洪家的人,但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自己這筆賬,或許確實不該算到她們頭上。
問陳寧夜:“這個洪長風,是怎麼回事?”
陳寧夜當即將洪長風這個存在,以及洪長風跟南山洪家,跟洪雲巧兄妹之間的關係,簡要對明月心講述了一番。
“竟然是這樣。”即便陳寧夜對於洪長風其人的種種劣跡隻是正常的敘述,並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明月心聽完,也是有些被此人的無恥所震撼到。
同時再看眼前這對洪家兄妹的時候,眼中的殺機也消散得差不多了,反而帶帶著一絲同情。
“哎!”洪雲鬆幽幽歎了口氣,他之前不想將這些東西說出來,不過是想著家醜不好外揚,現在既然堂妹都說出來了,他也沒有找什麼好遮掩的了,“如若不是父親堅信我跟巧妹的人品,知道我們不可能是洪長風口中描述的那樣,派人暗中知會了我們一聲,讓我們不要回洪家,在外麵找個地方躲藏起來,我們怕是早就死在洪家的家法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