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再說下去,眼前這男人真能架著她去醫院,那還不得丟死人了。
平時這下地乾活的農民誰不被帶著鐵鏽的鐮刀、鋤頭弄傷。
人家豁出那麼大一條口子,也沒她這麼嬌情的。
而且他們這種成分的人要是那麼好去醫院,章叔也不至於都病成了那樣了,還不送去醫院。
“把針給我。”林少琛攤手。
顧薇老老實實把針和布都遞了過去。
他仔細看了眼,確定上麵沒有鏽跡,神色這才緩和了些。
“那就先不打破傷風針,我去拿碘伏和酒精。”林少琛語氣依舊不容拒絕。
顧薇張張嘴,還想拒絕。
可看著男人那雙如深淵般幽沉的眸子,威脅地眯了眯,她立刻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過了沒一會,林少琛就帶著藥回來了。
抓著那軟若無骨的小手先用肥皂好好洗了下,再用酒精消毒、上碘伏。
他還順帶著把小姑娘掌心上的傷,也重塗了遍藥膏。
“好了,我再去打兩盆水。你洗完澡就趕緊休息,今天彆再折騰了。”林少琛微蹙著眉心,淡聲道。
顧薇也不敢反駁,隻能如同隻鵪鶉似的,老老實實縮著脖子。
很快林少琛再次帶著乾淨的水回來。
“你先洗,不夠我再去打。”
“少琛哥,我洗澡的時候,你能不能幫忙守著下?”顧薇輕輕拽住林少琛衣擺,囁嚅地問。
“嗯?”林少琛疑惑地挑挑眉。
然後看著小姑娘扭扭捏捏的,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那紅暈都爬到她的耳尖了。
林少琛也不著急,就那麼靜靜等著她解釋。
不過看小姑娘這麼害羞的模樣,總不能是想邀請自己一起洗吧。
林少琛在心裡調侃。
顧薇掙紮了會,才小小聲道:“我就是怕萬一有人偷看怎麼辦?”
也不是她想把人想這麼壞,但誰讓這個時代的電視劇和電影老這麼拍,她都看出有心理陰影了。
偷偷抬了抬眼眸,顧薇發現林少琛之前還帶著點柔和的臉,此時已是眉頭深鎖。
大佬這是覺得她矯情又麻煩了?
顧薇眨巴眨巴了下水汪汪的大眼,聲音更加甜軟的打著商量:“我洗澡很快的,而且等你洗的時候我也可以給你守著啊。”
原本還在因為剛剛的假設而生氣的男人聞言愣了下。
“我一個男人有什麼好守的?”他不解地道。
“那誰說的準呢。”顧薇下意識回了句。
隨即感覺周圍的空氣都涼了好幾個度。
“彆胡說!”林少琛咬了咬牙,語氣不善地否認。
顧薇看了眼他那張俊美深刻的五官,仿佛是被上天偏愛過的般,不服氣地反駁:“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沒有女流氓了?我看那個顧蘭蘭對你的態度就挺奇怪的。”
要不然上一世她也不至於又是下藥,又是舍棄回城的機會也要嫁給林少琛。
而且這一世顧蘭蘭下藥,雖說是想害死她和林少琛。
但看到林少琛真跟自己在一起,顧蘭蘭顯然是不服氣的。
甚至白天的時候還對著林少琛的撒嬌了呢,隻不過未來大佬油鹽不進而已。
林少琛順著顧薇的話,也仔細回想了下顧蘭蘭的舉動。
隨即那張本就黑沉的臉都染上了掩不住的厭惡。
“以後離她遠點,這人報複心太重。”林少琛語氣嚴厲且不容質疑的命令。
山洞那晚的事隻有兩個可能,要不然是小姑娘和那個顧蘭蘭聯手唱的戲,要不然就是顧蘭蘭因為抱錯的事故意報複。
但不管怎麼樣,先讓小姑娘遠離那個滿身戾氣的顧蘭蘭總是沒錯的。
“我肯定不會主動找她,你沒看到都是她和她家裡人來找我們麻煩嘛。”顧薇抿著唇,有些煩躁地哼哼。
要是可以的話她就隻想守著未來大佬,好好渡過在牛棚的這段艱苦歲月。
那樣等到兩年之後,隻要她不觸犯法律、不以強權壓人,基本上就可以橫著走了。
而且大佬不好女色,更不可能會有拋棄糟糠妻、包養金絲雀這種爛俗的戲碼。
雖然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但也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
不僅眼裡有活,還是個會心疼人的。
想到這顧薇簡直想要感謝顧蘭蘭八輩祖宗。
要不是她給自己下藥,自己哪來這麼璀璨光明的未來。
林少琛察覺到身邊的小姑娘的情緒,突然變得愉悅起來,擰眉疑惑地看了她眼。
不過林少琛也沒多問,勾著抹淡笑催促:“天都黑了,趕緊去洗澡吧。”
見小姑娘立刻睜圓了眼睛,眼巴巴地看著自己。
他無奈又縱容地歎了口氣,“知道了,我會在外麵守著。”
等顧薇進了屋子,他懶懶散散地靠在牆邊。
寂靜的山裡除了偶爾的蟬鳴鳥叫,隻剩下屋內那嘩啦啦的水聲。
林少琛的腦子控製不住的浮起,之前在山洞裡快晃瞎了自己雙眼的柔白。
他的眼神暗了暗,舌尖緩緩舔過後槽牙,想要壓下身體裡飛速流竄的的那股悸動。
可小姑娘那獨有的清甜幽香混雜著香皂的氣息,鋪天蓋地的侵蝕著他所有的感觀。
讓他忍不住猛地吞咽了一大口唾沫,連呼吸都逐漸變得急促起來。
偏偏那嘩啦啦的水聲,還在不斷刺激著林少琛的神經。
他的手忍不住摸向口袋,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抽過煙了。
好在顧薇很快端著兩個空木盆出來。
她隻洗了頭發,濕漉漉的發絲垂落在胸前,打濕了本就有些不太合身的襯衫。
這讓那窈窕的線條被勾勒的愈發動人。
尤其是襯衣最上方的兩顆扣子,因為剛剛洗頭的動作已經崩開。
那白到透亮的雪膚若隱若現,顯得更加風情萬種。
林少琛垂在一側的大掌死死緊握成拳,青筋根根分明的在手背上凸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