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已經放了你們一馬,你們今天還要來偷,這次我說什麼都要把你們送進監獄。”顧薇一把揪住顧蘭蘭的麻花辮,硬拖著大步往山下走。
“賤人,你放開我!”顧蘭蘭被拽的趔趄倒退,痛得臉都猙獰扭曲了。
兩條胳膊反手揮打著,想要去撓顧薇。
可下一秒一根樹枝就狠狠抽在她手上。
“啊啊啊!”顧蘭蘭的哀嚎聲更加撕心裂肺。
隨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雙眸跟淬了毒似的,惡狠狠瞪著林少琛。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你想撓我媳婦,我打你不是很正常?”林少琛語氣裡裹著怒火,冷厲陰沉的道。
顧蘭蘭眼底染上片赤紅,笑得瘋狂又破碎。
“原來你不過也是個見色起意的狗男人。”
上輩子無論她是下藥,還是脫光了站在林少琛麵前,這男人都不為所動。
甚至連身體都沒起過反應。
顧蘭蘭還以為這看起來強壯的男人,其實根本就是個太監。
可重活了一世她才知道,原來林少琛隻是單純的看不上她。
所以昨晚這對狗男女是睡了吧?
要不然現在他怎麼會把顧薇護得跟眼珠子似的。
早知道她昨晚就應該堅持,把顧薇拖到醫院去檢查,那樣所有人就都知道顧薇是雙破鞋了。
顧蘭蘭氣得幾欲炸裂,可顧薇卻依舊硬拽著她的辮子在地上拖行。
顧家的人不僅沒敢攔,還想著偷溜,卻被拿著樹枝的林少琛堵得無處可逃。
她們難堪又憤怒,想要撒潑耍橫。
結果對上林少琛那如猛獸般陰戾凶狠的視線,頓時身體都因為恐懼而發麻。
最後隻能老老實實跟在顧薇身後,一路回了大隊。
雖然這個點數已經有不少人都睡了,但八點來鐘還是有在乾家務的。
聽到外麵的響動,他們推開門出來,就看到氣勢洶洶的顧薇,還有顧家幾個灰頭塗臉的娘們。
林少琛踏著隨意慵懶的步子,不疾不徐跟在她們身後。
無形中透著迫人的壓力。
“小顧同誌,你們這又是在鬨什麼?”有人忍不住好奇的問。
顧薇立刻氣惱地道:“顧家這幾個人趁我們去市裡打結婚證,不僅把我們屋子砸了,還把昨天還回來的錢和票又偷了。”
那些村民驚愕地嘴巴張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看向顧家幾個女人。
“你們這也太虎了吧!是真想被抓起來坐牢啊?”
“不是,你們老顧家怕不是賊窩吧&bp;,這是一定要害得我們大隊憑不上先進嗎?”
試問整個大隊,有誰看著那些錢和票不眼紅。
這要是換做彆人,他們早就動手了,根本輪不到顧家。
大家忍著沒敢動,還不就是因為顧薇這個從城裡來的小姑娘,出點事就愛嚷嚷著要報公安。
結果顧家的人是光長膽子,沒長腦子,這是要把整個大隊都害了。
“我們沒有偷!是這兩個臭老九冤枉我們!”顧老婆子羞憤的呼吸不暢,咬著牙反駁。
可根本沒人信她。
顧薇把顧蘭蘭拽進大隊長家,嚇得正坐在院子裡悠悠閒閒抽旱煙的大隊長一個激靈。
“不是,這又怎麼了?”他站起身,黑著臉問。
都不等顧薇開口,其他看熱鬨的村民就你一言我一語的,把剛剛聽來的事都說了。
大隊長氣得額頭上青筋直跳,指著顧家人的鼻子臭罵:“老顧家的,你們還有完沒完?我們已經連著兩年符合憑選先進大隊的標準,現在隻要再堅持半年不鬨出事來,以我們第一季的產量肯定是能穩穩成為先進大隊的。我可是聽說,明年先進大隊的獎勵不是化肥就是拖拉機。所以你們這麼鬨騰是非要害得大隊所有人,這兩年半的辛苦全白廢嗎?”
原本就挺生氣的村民聽到他這麼說,頓時炸開了鍋。
“不行,我們絕對不能被老顧家的人拖累。他們要是改不了這當賊的臭毛病,還不如趕出大隊呢!”
顧家老婆子立刻急了,“我說了,我們是冤枉的,我們根本沒偷。”
“她們一直犟在這也解決不了事,我們還是報公安吧。”顧薇軟糯的聲音裡透著涼涼的威脅。
“不行!不能報公安!”
“對!你們不能毀了我們先進大隊的評選。”
那些村民頓時急了。
結果一記陰翳狠戾的嗤笑,將喧鬨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
“憑什麼不能?你們之前有對我展現過半點善意嗎?既然沒有,大隊能不能選上先進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林少琛鄙夷的視線掃過那些村民。
他們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顧薇這時也附和著點頭,“就是!你們一個個巴不得弄死我們,隻要閒來無事就欺負我們,現在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偷我們的錢和票。我們又不是沒熄事寧人過,結果換來的卻是變本加厲。再有下次,是不是要整個大隊合起夥來弄死我們?”
“不會!不會!你們放心,我們保證不會了!”那些村民趕忙承諾。
可顧薇卻一臉不信任的掃了他們眼,“你們憑什麼保證今天的事過去了,以後不會想辦法報複回來?”
那些村民急得抓耳撓腮,隻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大隊長。
顧薇稍稍眯著月牙兒般的眼睛,也看了過去。
大隊長一臉凝重地吧唧了好幾口旱煙,最後又敲了敲煙槍才道:“我們讓老顧家的寫個認罪書,然後由我補充承諾大隊裡的人不會在事後對你們進行任何打擊報複,並且讓每家派個代表來摁手印,再讓老顧家的把錢和票都賠給你們,成嗎?”
顧薇聞言,瞳眸不易察覺地縮了下。
之前她總覺得這個大隊長對林少琛的態度有些奇怪,現在看來他們的關係確實不像表麵上這麼簡單。
雖然顧薇鬨成這樣,也是想借機拿捏住大隊裡的人。
不說讓這些人對她和林少琛有多好,但至少彆再把他們當成肆意發瘋戲耍的蟲子。
沒想到這個大隊長竟然這麼配合,甚至都不用她主動去提要求。
“又不是我們乾的事,憑什麼讓我們保證,還要摁手印。”那些村民不情願的抗議。
可顧薇卻滿不在乎地聳聳肩,“你們不願意也無所謂,我可以現在就去報公安,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囉。”
村裡人氣得吹胡子瞪眼,但又不敢跟顧薇耍橫,怕她真一氣之下毀了他們近三年的辛苦。
最後沒辦法,隻能恨毒地瞪著老顧家的人。
老顧家的人也知道這時候叫委屈沒用,一個個瘋了似地撲向顧蘭蘭。
“都是你這個蠢到升天的賠錢貨!要不是你提議去打砸,我們至於被冤枉偷錢?”
“你就是個喪門星!你怎麼不去死!”
她們把所有怒氣,連帶著對顧薇的那份,全都發泄到了顧蘭蘭身上。
顧蘭蘭痛的涕泗橫流,那哀嚎聲淒慘的跟在殺豬似的。
聽的不僅刺耳,更是讓人滲得慌。
但大家心裡都憋著口氣,所以誰都沒去阻止。
這頓圍毆持續了十多分鐘,還是大隊長怕再打下去會出人命,才出聲製止。
“好了,要打孩子你們回家慢慢打。現在先把偷了顧薇同誌的錢和票都還回來,然後把認罪書寫好。明早大家都還要上工,不能一天天為了你們家的事耽誤。”
老顧家的人不情不願收手。
此時的顧蘭蘭頭發亂糟糟的被揪禿了好幾塊,臉上身上的皮膚更是被撓得血肉模糊。
哪怕藏在衣服底下的身體,也被掐得烏紫淤青,沒有一塊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