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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36章 你這身子,他忍不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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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絲絛原本也是由他親手所係,而今被他一抽,輕易就從腰間抽了出去。

一身緋色的華袍內外兩層,抽了出去,也就立時散了開來。

阿磐定定地望他。

攥緊領口,也攏住裙袍,可那窈窕的身子,是怎麼都遮掩不住的。

掩緊了車門,也關牢了窗子,然七月底的大梁日光盛極,仍舊透過縫隙照進了車輿,也就把那人眸中的神色照了個分明。

她在那人漆黑的眸子裡仍舊能看見那好看的遠山黛與額間奪目的木蘭,來時雖也憂心,但那人什麼都信,因而到底是踏實的。

然此時那鷹隼般的雙眸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審視的目色在這日光之下卻愈發顯得晦暗不明。

那眸子的主人命了一聲,“說。”

就在窗外策馬的人也好,趕車的人也好,他們久在謝玄身邊,知道什麼該聽,什麼不該聽。

可阿磐也是個要臉的人。

她也想要體麵。

不管說什麼,外頭的人必能聽個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在謝玄麵前該怎麼回答與蕭延年“睡”還是“沒睡”的問題。

是羞於啟齒,也真是張不開口啊。

她的聲音低低的,“回了東壁,再與夫君說。”

那人不肯。

回東壁的路並沒有那麼遠,然雲薑死前放出的一箭,一箭就把他的心紮了個通透。

好不容易等到料理完西宮諸事,在外人麵前保全了她的顏麵,便再也等不了。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個答案,那不可言說的十月是蕭延年的一輩子,也是始終都埋在他心裡的一顆雷,因而再等不到回東壁,一刻也等不了了。

寬大的掌心毫不費力地捉住她的雙腕,捉住之後,按在頭頂。

適才被她掩緊的袍子被那人敞開了一層,那人薄唇啟開,問起話來涼涼薄薄的,“他也扒過你的袍子?”

阿磐心口酸酸的,鼻尖酸酸的,眸子也酸酸的。

但她從前清白,胸懷坦蕩,因而這酸酸的眸子也就正視那人,沒什麼好躲閃的。

她說,“不曾。”

而身上一涼,第二層的裡袍也被那人剝了開來。

這七月底的天裡,仍舊兀然打了一個冷戰。

那人又問,“他也這樣看過你?”

在外人麵前保全了她的顏麵,如今卻一層層全都給她剝了開來。

叫她敞胸露懷,赤裸相見。

這心裡可真難過啊,她說,“不曾。”

那人神色複雜,“他是你的主人,連看你一眼都不曾?”

唉。

這“主人”二字,已有許久不曾聽過了。

如今從謝玄口中說出,真是遙遠又陌生啊。

千機門裡就有那人的暗樁,那人又有什麼是不知道的呢?

他起碼知道千機門要如何通過媚術的考驗。

阿磐憮然,輕聲回他,“千機門早就沒有了,他也早不是主人了。夫君不信,何必還在西宮護我。”

那人麵色不定,長簪也被那人隨手抽下,一頭的青絲驀地散落,“孤信你,但不信蕭延年。”

外頭吱呀一聲重重的響,能聽見那沉重的宮門被緩緩地推開,而她就在這宮門處被剝得不堪入目。

剝了衣袍,也被剝光了臉麵。

渾身止不住地微微戰栗,片刻就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

一張鵝蛋臉發著白,鼻尖酸酸的,眼眶蒙上了一層濕氣。

華袍是他親手穿戴,發髻也是由他親手挽起,如今全都被他一層層地剝開。

可回想她被送上謝玄臥榻的時候,不也是這副見不得人的模樣嗎。

一樣的披頭散發,衣衫不整。

而今她的胸口也隻餘下那紅繩穿起的扳指與玉璧,愈發叫人沒臉。她都不知道馬車停下來的時候,該怎樣麵對旁人異樣的眼光。

好不容易才有的底氣,就似被人一長矛戳來,立時被戳得破開,漏個乾淨。

那人一手仍舊牢牢地鎖著她的雙腕,另一隻手就在她的肌膚之上肆意描畫。

看著似乎還與從前一樣,一雙眼裡卻不見一點兒情愫,沒有情愫,手中的力道也就比尋常要重上許多。

還在七月,這七月裡的話也能把人凍個通透。

他說,“你這身子,他豈能忍住。”

是,蕭延年是想要她的。

然一次也沒有要成。

初時是因他受了重傷,後來是因她有了身孕,到最後生下謝硯,一路北上,他也不曾趁人之危啊。

頂多,頂多是多看了幾回她在車中喂奶。

阿磐心中悵悵,辯白了一句,“他是君子,從來也不曾強求。”

不曾趁人之危,也不曾強人所難,這樣的人,也該算得上是君子吧。

那人嗤了一聲,“你不懂男人,也不懂這具身子。”

那溫涼的指腹從她的眉心撫至鼻尖,唇瓣,脖頸,在她胸前輕攏慢撚,繼而又沿著腰身往下徘徊遊走,“你這身子”

這身子在那人的審視下無處遁形,也在那人的指尖下微微地戰栗。

她記得最初聽見這句話時是在懷王三年那個冬天。

那個冬天她第一次被送進了謝玄的中軍大帳,那時候他說,“你這身子,倒是厲害。”

阿磐恍然一怔,眼角唰地一下淌下來淚來,“夫君”

能承受他一夜索取的身子,在他眼裡,必是一具十分淫靡放蕩的身子吧?

這樣的話他從不曾宣之於口,可此刻那人眸中那輕佻的神色不已經把一切都昭示得分明了嗎?

心口抽疼,似被人抽絲剝繭,再重新把從前的舊事一樁樁一件件地剝出來。

到底什麼才算清白呢?

蕭延年曾親吻過她,也曾伸手探進她的衣袍,握住了她心口之上的地方。

他以主人的身份做出這樣的事,那時候的阿磐是不敢抗爭的。

有過了這樣的事後,還算是清白嗎?

她不知道。

她顫著聲,“夫君,不要再問。回東壁,求你了。”

仍有大梁的姑娘往車上擲來花果,大道兩旁的人聲、馬聲、雞犬聲也能聽個清清楚楚,這王青蓋車到底不是坦誠相見的好去處啊。

古人說事緩則圓。

事緩則圓,人緩則安,語遲則貴。

叫他緩一緩,也叫她好好地想一想,待回了東壁,總要把什麼都說個明白,說明白了也就沒什麼邁不過去的坎了。

那人笑了一聲,果真不再問。

然眸色與日光交相輝映,卻不能使她覺出一點兒暖來。

她以為那人會緩一緩,可片刻之後,被那人鉗住腰身,橫在了這王青蓋車中的短案之上。

敞著的外袍雖不曾徹底掀去,然那人仍舊微涼的指節輕車熟路地覆住了某處。

那裡已經微潮。

他笑了一聲,便垂下了手去。

沒有說一句,“阿磐,你瞧吧。”

可適才那一覆已經證明了他自己的話。

證明了那句,“你這身子。”

阿磐臉色煞白。

轉過身來,見那人已經坐得端正。

憑什麼那人衣冠整齊,而她卻如此狼狽呢?

與雲薑母子相比,南國十月又算得上什麼?

阿磐坐正身子,攏起衣袍,問起那人,“大人從前,也對姐姐這樣做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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