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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燁想了想還是如實說了:“我招小媳婦,那些剛結婚或者懷孕的,總把我叫過去,希望自己娃長我這樣,還給我吃的,我都分我哥一半。”
許茵想,那怪不得陸玄對他照顧,合著正是窮凶極惡的年紀,陸燁把吃的分給他了。
*
陸玄進機械廠的事情在老崖村引起了軒然大波,不少人都偷偷跑去機械廠問了,不出意外,都被回絕了。
陸銘被拒絕後忍不住道:“我三哥也是會開拖拉機就進了,怎麼我會開就不能進了?”
負責的人道:“你三哥是誰?”
陸銘道:“陸玄。”
“誰告訴你人家隻會開拖拉機了?他拿著駕駛證來的,你有證嗎?還有他考試是他那一批開的最好的,你先拿來證,再考試,通過的能進,不通過的那就還回去。”
“你當我們廠子裡是隨便一個人都要啊。”這次連走關係的都得真的考進來。
陸銘驚愕:“他根本沒時間考駕照啊?”
負責的人已經不想理會他了,揮揮手:“讓開讓開,後麵還有人呢。”
不少人都是偷偷去的,回去沒過也不聲張,免得自己丟人,鮮少有這種把自己哥還提出來的,眾人都忍不住的瞧他。
陸銘受不了這種眼神,灰溜溜的離開。
恰好碰上陸玄來上工:“三哥,你什麼時候考的駕駛證啊?”
陸玄瞧見擋在他前麵的陸承微微蹙眉:“再農場改造的時候,你也想去?”
陸銘想到了什麼,臉上有一絲不自在。
“我也在農場三個月,都是乾活的,那抱都抱不住的木材,得扛過去,怎麼就沒人教開車還能考駕駛證啊?”
陸玄眼底一片冷淡,聲音也極淡:“可能你在農場時間不夠長,試試像二哥一樣進去三年,說不準出來就會了。”
陸銘對上陸玄的眼神,總覺得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像是把他的人都看透了,不由自主的退後半步。
陸玄沒理會他進了廠子。
*
機械廠的駕駛員倒也不是立刻就出工跑長途的,但是每天得去報到,陸玄就跟著一些師傅再學點技術上的問題。
他雖然不抽煙,還專門去買了盒大前門。
姿態放的低,學的又認真,加上最近廠裡管的也嚴格,對於陸玄這種態度,老師傅也樂意教他一些事情,包括跑車的注意事項等等。
“你們年輕小夥子,在那小路上,可彆瞧見那年輕可憐的姑娘就走不動道,給你說些可憐的,就信了,那道邊上不知道藏著多少人呢。”
“出門在外,多管自己的事情,少管彆人的事情……”
不管懂的不懂的,陸玄都一副受教了的模樣。
長得俊,乾活利索,現在工作也好,沒出幾天,中午食堂吃飯的時候,就有人端著飯盒到他邊上吃飯。
邊吃飯邊打聽:“陸玄啊,你成家沒?瞧著這年齡也夠了,我有個…”
陸玄還沒聽完,就趕緊道:“我閨女馬上都一歲了。”
…
本以為這隻是偶然,沒想到接連幾天,都有人來打聽的,還有人替對麵紡織廠的女工打聽的。
陸玄乾脆把過年的時候去縣城拍的照片拿來了,還是一家三口的,見個人就介紹他媳婦,他閨女,那說話的時候笑臉都不一樣的。
前幾天還有人想給他介紹對象呢,沒出幾天,機械廠看門的狗都知道新來的駕駛員有老婆了,閨女都有了,多數人也就打消了這個心思。
若不是陸玄快要跟車隊走,沈嫵下午不上工去縣城買東西給他準備做點吃的,去了一趟王花那,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王花笑道:“他工作好,駕駛員這個工作,就連城裡的姑娘也願意嫁。”
“不過我都暗中盯著呢,他可都拒絕了,那車隊裡平時彆說女人了,母蚊子都沒一隻的,你把心放肚子裡。”
沈嫵輕笑:“我沒不放心,總不能把男人拴在褲腰帶上,兩個人總要互相信任的,他有心就不會讓我不放心,要是真想些有的沒了,那花姐你開了個好頭。”
王花愕然一瞬間又笑,眼神裡忍不住的劃過一絲落寞:“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她來機械廠工作了才知道陸老二當初把她的存在隱瞞的有多深,反觀陸玄呢,一有苗頭就天天炫耀閨女老婆的,還有人取笑他老婆奴,他也不生氣,依舊我行我素的。
沈嫵這次來找王花是讓她給陸玄做兩件短袖,天氣往暖裡去,方便他穿脫。
倆人又聊了一會,沈嫵又去接許茵下班。
一瞧見沈嫵。
那門口值班的人就衝著院裡的許茵喊:“你漂亮朋友來找你了。”
許茵……
沈嫵……
這大家都學會舉一反三了。
沈嫵把買的吃的給她:“吃吧。”
國營飯店的燒餅夾肉,許茵下午沒事訓練大半天了,中午吃的飯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拿著燒餅大口的咬。
倆人就在門口。
從派出所裡麵一瘸一拐出來個人:“我給你說,下次被我抓到現行的話,你小心點再也回不來!”
瞎子哥連連稱是。
出門的時候恰好撞上了沈嫵,眼睛一亮,聲音先從喉嚨裡出來:“蘭蘭!”
沈嫵聽到這聲音一個激靈。
瞧見那瞎子哥的時候都愣了一下,真是好久沒撞到他了,沒想到在這撞到了。
許茵扭頭掃他一眼:“你還想再進去?”
“你在這附近做的事情,我可都一清二楚,到時候把你連窩端了,你可彆怪我無情。”
瞎子哥下意識的捂著屁股。
看著許茵再看看“蘭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裡重疊,又連忙搖頭……
“知道了,知道了。”說著戀戀不舍的看了沈嫵一眼熱情的揮手:“蘭蘭回頭見。”
沈嫵心道他要知道自己是誰,估計不喜歡再見。
今天沒什麼事情,許茵乾脆提前下班了,和沈嫵結伴回去:“你男人要出去,你晚上一個人睡,害怕不?”
“要是不知道你是關心我,這話說的很像是想偷情。”
許茵沉默,她也不清楚沈嫵這腦子往哪裡劈叉的,想扒開她腦子看看整天都在想些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