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和老七又打起來了。
兩家本來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馮老太原本吃瓜都不樂意吃這個了,可這次打的厲害了。
轟轟烈烈鬨起了分家。
陸老頭是不想分家的,倆兄弟打的不死不休的,桃杏還要帶著陸老七往娘家住。
沒辦法,自己的小兒子可不能學老六再入贅給彆人。
陸老頭拉著老七出來,壓低聲音:“老幺,你從學校回來就沒上過工,爹知道你這事受打擊大了,爹這麼久可沒說你什麼,分家也不是不能分家。”
說著陸老頭壓低聲音:“當年,那死老頭死的時候,有沒有給你什麼東西。”
陸銘聽到這個抬頭:“爹,你說什麼呢,他死的那麼突然,說給我你還不如去找三哥呢,那半年他可是天天去打那老頭。”
陸老頭沉默。
這是他知道,正因為知道,他才輕易不去找老三呢,當年就因為他說錯一句話,大半夜的,他出去上廁所,老三拿著斧頭站在廁所門口。
本來還迷迷糊糊的,當時一下子給他嚇清醒了。
當時他怒氣上頭就要罵他。
那老三拿著斧頭就放在他脖子上了,罵到一半剩下的話卡進喉嚨裡了,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為的竟然是不讓他說老四。
陸老頭憋屈的很,可那小子就是個莽的,生怕自己是那死老頭的下場,陸老頭從那晚之後,輕易有什麼事情不和自己這個三兒子發生什麼衝突。
甚至給他留下的陰影,動不動就會從夢中嚇醒,他去勞改那半年,倒是他過的最安心的日子。
這事隻有他自己知道,沒人知道,就連枕邊人都不知道。
陸老頭咳嗽一聲道:“我問的是你,你跟著他那會,他都把你當兒子養,你確定,什麼都沒給你?”
“你去找吧。”陸銘攤手道:“找不到爹你往後養著我,反正我的前途已經毀了。”
一副耍賴的模樣。
這下倒是讓陸老頭奇怪了,難不成那死家夥真的沒給老七留下什麼東西?
一想到這個可能,心裡又惱怒。
“你就白跟著他教他爹了?他個沒根的東西,做事果真不地道!”
陸銘哼笑一聲,心想當年他爹可是沒少喝好酒好菜,那太監是伺候人的,有所圖,對著陸老頭也是一個老哥老哥的喊著,伺候的他舒舒服服的。
這會又嫌棄人家不地道了。
要不是陸玄破壞了他的計劃,他得到的東西原本應該更多的……
現在也不知道是被那群人搶走了還是被死太監處理了,或者乾脆是他三哥拿了。
陸老頭還不甘心的想打聽打聽:“真的沒?”
“爹,你就祈禱沒吧,要是有了,咱們家也牽扯不清的關係…到時候也把咱們的成分重新定一定,你就高興了……”
“什麼成分啊?”
陸銘的話還沒說完呢,陸濤就到了,他忙了一天了,又得來分家,進門就聽到陸銘的話。
陸老頭慌張了:“沒什麼,沒什麼,就是隨便聊一聊。”
“不該聊的彆聊,說吧,你們要怎麼分家?”陸家也沒啥可分的了。
就是些鍋碗瓢盆,糧食都沒多少的,不過也不簡單,但凡那分的筷子不一樣,都得吵一架,多數是桃杏在吵。
彆瞧陸承打陸銘那輕輕鬆鬆,可遇上桃杏,陸承話都不敢說,總算分好了。
老兩口依舊還跟著老五一家,把老七和桃杏那個瘋子分出去,陸承也高興許多,回去躺床上都是舒心的。
抱著龍玉嬌:“咱們現在的日子確實不好過,但是有爹娘幫襯,我過兩天再去問問爹娘身上有沒有錢了,給你弄點肉吃。”
“跟著我讓你受委屈了。”
……
龍玉嬌點頭,能和桃杏分開也高興。
陸承趴在她肚子上聽了聽:“也不知道這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要說三哥四哥,其實還有不如咱們倆的,三哥就生了一個閨女,四哥,比咱倆結婚還早呢,一個孩子都沒有。”陸承想想著:“咱們倆最起碼兒子生在他們前麵。”
龍玉嬌也看著她的肚子,按照她寫的是個雙胞胎,還是兒子,到後麵,陸承一直又想要個女兒,兒女雙全,書裡的美滿人生,她也就安排了。
她現在一點也不希望是個雙胞胎。
甚至,這胎生下,她想讓陸承去結紮,不能再生了,她都不敢想怎麼養……
兩個人一邊聊天一邊睡下。
第二天,陸家又分家的消息插上翅膀似的飛的全村都是,與此同時,還有一些傳言在老鴨村裡流傳。
“聽說龍知青結婚的時候,要了188的彩禮,不是給爹娘的,都被她偷偷扣下了。”
“她爹娘才要了八十八!”
“真的假的啊?”
“假的吧,要是扣下一百的話,她用得著過的那麼苦嗎?”
“我也覺得是假的……”
“真的,有人看了她寫的信!”
……
村裡最開始傳這個消息的時候陸承根本沒在意,傳了兩天了,有和他交好的都來問他是怎麼回事了?
“真是要了八十八,你媳婦給你們要了一百八十八啊?”
陸承皺眉:“怎麼可能,你從哪裡聽說的,胡說八道。”
“我媳婦人很好,彆冤枉我媳婦。”
“再讓我聽到你亂說,小心我打你!”
那人原本是好心告訴陸承以免他被耍的團團轉,聞言沒辦法的搖搖頭:“村裡現在都在傳,你最好還是問一問你媳婦是怎麼回事。”
龍玉嬌休息了兩天,信息自然也比旁人慢一些,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剛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陸承就回來了:“媳婦,外麵都傳你那彩禮的事情,都是亂說的,我相信你的,你給大家澄清一下。”
龍玉嬌心裡忐忑,麵上擠出來一個笑:“都是亂說的,我就是澄清她們也隻會想聽自己聽的,咱們不在意,沒多久傳言就不攻自破了。”
龍玉嬌想的是這樣的,確實沒想到,竟然還越演越烈了,還傳出來一些她不澄清,那就是默認了唄的話。
就連蘭蘭聽的都坐不住來問她是不是有錢。
龍玉嬌把蘭蘭敷衍過去,這一切肯定不是憑白來的,有人在推動,鬨得最凶的就是知青院裡的馮二寶,上次她考試鬨得最凶的也是他。
沈嫵現在住的地方就挨著知青院,龍玉嬌怒氣衝衝的跑到沈嫵家裡,砰砰的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