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哥,你開門啊!”
“我知道你在家……”
任是桃杏怎麼喊開門,陸家的門也死死的不開。
見到小兒子來了,蘭蘭瞧著倆人臉上都青一塊紫一塊的:“這是怎麼回事啊?”
“誰欺負你們了,我去替你們出頭。”
……
陸承懶得說話,拉著龍玉嬌進屋裡。
外麵是村民看笑話的聲音,是桃杏喊他的聲音,陸銘心底快恨死了,最近因為她惹出的事情疲憊不堪,竟是和蘭蘭說話的心思也沒了,進了西邊廂房的屋子,把門上了鎖。
往床上一躺,看著屋頂。
一段時間不住人,房梁都因為他的動靜顫動了,什麼東西落下來,砸在了陸銘臉上,他一低頭,臉上的東西落下。
幾粒老鼠屎。
氣得陸銘起來把那老鼠屎踢到一邊去,惡狠狠的,地上的不像是輕飄飄的老鼠屎,倒像是他恨極了的人。
“砰!”
一腳踹在了床邊的桌子腿上。
頓時,疼的陸銘整個人都要變形了,蹲下身子。
聽著外麵桃杏不依不饒的聲音,看著這小破屋子,桃杏和程白雪一點可比性都沒有,這個家,也和程家的小洋樓沒得比……
如果沒見過,陸銘也不會這麼恨。
見過了,他隻想從這個村子裡出來!
桃杏,那個現在在外麵喊的跟瘋子似的女人,怎麼能配得上他?
桃杏在外喊得激烈。
吃瓜群眾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馮老太忍不住道:“現在他學都沒了,真還能和你結婚嗎?”
馮老太小聲嘀咕的。
桃杏也不知道從哪裡捕捉到了,扭頭道:“我有他寫的婚約書,他要不和我在一起,我就去舉報他,讓他下農場。”
“是他讓我跳河的…”
陸銘聽到這,一瘸一拐的出來。
看到門打開那一刻,桃杏先是欣喜,看到他的臉那一刻,是心疼:“陸銘哥。”
陸銘的眼神怨毒:“你去舉報吧,我要下農場改造,你也得一起去。”
“當初你也是同意的!”
……
陸濤在外圍一臉生無可憐的聽著,去舉報把,這對癲公癲婆,把他的前途都舉報走…
桃杏盯著陸銘,眼神繾倦而堅決:“陸銘哥,我願意和你一起去勞改。”
“我不會讓你自己去的。”
陸銘竟是沉默數秒,差點一口血噴出來,桃杏一直喜歡自己,他知道,還利用這份喜歡給自己謀了吃的,喝的,他享受那份喜歡……
可從沒有想到,有一天這會成為他的負擔。
一時間渾身顫抖:“你個瘋子!”
說完猛地把門又關上。
沈嫵聽了知青點的人的討論,有些後悔沒有近點去看看了,真是熱鬨啊。
吃了飯,沈嫵散散步。
回去睡覺。
陸玄打了熱水,給她泡泡腳。
沈嫵想著隨便泡泡就行了,偏偏那男人覺得給她按摩好,溫熱的水打在腳上,陸玄的力道不輕不重的,給沈嫵都快按迷糊了。
“三哥,你有這按腳的手藝,以後也不失業,你要去那上班的地方,我第一個點你的鐘。”
陸玄聽不懂她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但根據她這意思也能多少猜出來點不是什麼好事情,手指在她腳心撓了下。
“三哥!”
“陸玄,癢!”
……
陸玄放過她:“你還準備讓我給誰按腳?”
沈嫵拍拍胸口:“我常年包養你。”
在這男人再次撓她腳底板之前沈嫵趕緊轉移話題:“你猜,桃杏和你弟會不會結婚?”
“桃杏現在也沒用處了,老七肯定不樂意結婚。”陸玄聲音冷淡:“甚至現在的桃杏,對於老七是個麻煩,他現在最恨的人八成是她。”
沈嫵道:“事情是他一手策劃的,要是安穩的和桃杏結婚,這事還真不一定會被捅出來呢。”
“誰讓他人心不足蛇吞象,現在好了,雞飛蛋打。”
陸玄被她的這串話逗笑了,給她擦乾腳,把人塞進被窩裡,自己也泡個腳:“人都是先找彆人的原因,不找自己的錯處的,他不會後悔在學校找了旁人,隻會後悔,自己做的沒有更嚴謹一些。”
“那你猜能結婚不?”
陸玄冷笑一聲:“老七做事權衡利弊,桃杏不計成本,我猜老七不想去勞改,桃杏再繼續瘋下去,八成吧。”
陸玄自己泡腳就沒那麼用心了,洗乾淨就成了,把水倒了洗個手就上床:“不管彆人的事情了,管點咱倆的?”
“咱倆的任務就是睡覺。”
陸玄看看她肚子:“不給孩子講故事了?”
“講講講,胎教不能忘,不然這一天到晚在肚子裡全吃瓜了。”
新的故事沈嫵講,老的故事就陸玄講,講的不好還要挨罰,今天講新的,陸玄就在旁邊聽著,手指玩著她的長發。
看著她講故事的模樣。
陸玄覺得,他媳婦肯定是這世上最好的娘,他也得做這世上最好的爹,他和媳婦在家裡都沒擁有的,不能讓孩子再走一遍…
*
陸銘一回來,提供不少的熱鬨。
即使他不出門,也擋不住桃杏上門,一天兩天,推了幾天,桃杏也知道了,陸銘不想和她結婚。
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她為陸銘付出那麼多…
他怎麼能!
大中午的,桃杏這次也不鬨了:“陸銘,你不和我成親,我今天就去舉報你,咱倆一塊下農場改造!”
說完。
桃杏就走了。
馮老太震驚:“這瞧著是當真了啊!”
“蘭蘭,你再不出門,你小兒子也去農場改造啦!”
“你家和農場有緣分!”
……
陸老太鞋子都沒穿就跑出來了。
有人在門口道:“快去追吧,桃杏走著去公社了!”
“真是瘋子!”
陸老太趕緊回屋去喊陸銘:“桃杏去公社告你了!”
陸銘一連幾天都躺在床上,一聽這個,手狠狠地砸向了桌麵,疼的他臉色都變形了,沒有很多思考時間,下農場那是要死人的,二哥寫的信很慘……
還有,有的男的也想親近男人。
陸銘緊急的去追。
倆人還真要結婚了,就是沒什麼婚禮,兩家都不怎麼情願,楊家覺得現在都不是結親了,是結仇了,但閨女鬨著不行,不然尋死覓活的。
彆說沒婚禮儀式了,就是請客吃飯都沒有的。
結婚那天,沈嫵和許茵都不上班,倆人站在門口吃瓜,沒想到意想不到的人騎車從縣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