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心想這對雌雄雙煞還挺凶。
一個是黑幫大小姐,一張嘴就要送人坐牢。
另一個就更猛了,和古代的豪俠一樣快意恩仇,動不動就要滅人滿門。
細想了一會,江川心裡又開始糾結。
他覺得那家人應該受到懲罰,可是平心而論,對方罪不至死。
看了一眼在陽台上吞雲吐霧的雙煞,江川斟酌著解釋:“其實我爸知道錢應該能找回來,他隻是覺得自己救不活了,不想苟延殘喘拖累我,想儘快下去陪我媽。”
聞言,方正用係統掃了他一眼。
罪惡值-22,果然是個難得的好人。
“這孩子挺善良,可惜這世上好人往往都沒好報。”方正低聲說。
葉喬點點頭:“應該是他爸教育的好,他爸也是個好人,走的時候沒訛彆人。”
方正不禁好笑,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訛人這種理所應當的事都成了好人的典範了?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換成一些刁民,走的時候說不定還真的會找個國企工地跳樓,訛點錢出來。
從法律的角度,那家人罪行不重,可是這種行為實在是太膈應人,就跟答辯一樣,殺傷力不強,卻令人非常惡心。
醫院是什麼地方?
病患帶的錢都是救命錢,這種錢也敢伸手拿。
這也是在西林,如果換成清河,那老娘們估計會被烈火堂和兄弟堂的人圍毆致死。
既然當事人自己都心慈手軟,方正也沒必要造殺孽。
他掐滅煙頭說:“晚上我決定把這家人送到棉北挖一輩子礦,然後將他們挖礦的視頻放在大夏網絡上。”
“有一類垃圾人,不震懾他們一下,他們下次還會欺負人。”
江川愣了愣,他還以為方正要打斷母子兩個手腳作為懲罰。
送到棉北挖一輩子礦是什麼鬼?
這還不如殺了他們呢。
“這個注意好,晚上綁人的事情交給我。”葉喬一腳跺滅煙頭,躍躍欲試的說道。
方正看了她一眼,黑幫培養出來的女生,思維果然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兩人晚上沒帶江川。
分工這塊,葉喬負責將人打暈綁上車。
方正負責安排車輛將人送到棉北。
葉喬專門換了一套戴兜頭帽的黑色運動服,穿在身上和尼瑪夜行衣一樣。
淩晨12點,城北翠微小區門口忽然出現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翠微小區是一個有著20多年房齡的老舊小區,管理非常鬆懈。
兩人潛伏到門崗的時候,保安喝了一點小酒,正醉醺醺的趴在桌上睡覺。
律師跟他老娘同住,住在5號樓302室。
狗日的不是沒房子,相反他有兩套房子,隻是房子都被租了出去,精打細算到令人頭皮發麻。
葉喬走在前麵,用兜頭帽遮住臉,跟鬼子排雷一樣弓著腰,一路躲避著攝像頭。
方正大搖大擺的走在後麵,兩人悄無聲息的走到三樓。
葉喬衝302門縫伮伮嘴,表示就是這家,然後從口袋掏出一截細鐵絲往鎖孔裡搗。
方正問:“你還會開鎖?”
“這種機械彈子鎖很好開。”葉喬一邊鼓搗一邊解釋:“我們洪幫能人異士多,什麼樣的人才都有,我不但學過開鎖,還學過千術和易容術。”
方正問:“那你咋不易容再過來。
葉喬搖搖頭:“沒用,視頻采用的是計算機視覺和深度學習算法,易容術改變不了身高、骨骼結構和運動特征。”
她嘴上說話,手上動作不慢,不到10秒鐘,“啪嗒”一下,鎖開了。
葉喬躡手躡腳的走進屋內,方正饒有興致的跟在後麵。
葉喬輕輕擰開主臥門,一個老娘們正躺在床上鼾聲如雷。
她走到床前,掏出一包迷香濕巾捂住老娘們鼻子。
三秒後說道:“搞定一個。”
葉喬又依次打開兩間次臥,將老娘們的中學生孫子和律師兒子依次迷暈。
“這個就算了。”方正指了指孫子。
“好。”葉喬點頭同意,然後把腳印和指紋擦掉。
接下來是方正的工作,他一手一個,像拎小雞一樣拎著二人下樓。
“注意避開監控。”葉喬提醒道。
方正說:“沒事,你進來的時候我就已經破壞掉了。”
葉喬繞後看向監控。
果然,電源線不知什麼時候被方正切斷了。
葉喬十分詫異,從頭到尾她都沒看見方正動手,實在猜不到他是怎麼損壞電源線的。
這家夥實力深不可測,上次表現出來的估計隻是冰山一角,葉喬暗暗想道。
“我感覺其實不需要我幫忙,你一個人就能搞定。”葉喬口氣有點幽怨。
方正笑笑:“讓你有點參與感。”
沒了監控,葉喬膽子大了很多,跟著方正大搖大擺走出小區。
方正將睡的跟死豬一樣的母子塞到套牌車上,然後吩咐兩名安保隊員:“連夜送到臨蒼,棉北那邊有人對接。”
“去了以後,讓那邊給他們在礦區錄個挖礦的懺悔視頻,然後將視頻傳到大夏網絡上來,提醒他們再去醫院偷錢就是這個下場。”
“是。”
駕駛位的吳誌斌應了一聲,隨即扭動鑰匙,駕車離開。
開出西林市,吳誌斌和身邊的同伴向東打趣道:“方總啥都好,就是有點惡趣味,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往棉北送人了。”
向東說:“上次那個嚴禮明用齷齪的手段追求大嫂,這個老娘們偷人救命錢,兩個都不是啥好人。”
吳誌斌點點頭,忽然歎了口氣:“三個月前我開出租車送人,現在的工作還是開車送人。”
向東反問道:“以前你開出租車多少錢一個月,現在多少錢一個月?”
“兩個月固定工資就從4000漲到了8000,加上五險一金和年底獎金,一年二十萬還少嗎。”
“彆說公務員,就連外企高管都不一定能拿到這麼多錢吧。”
吳誌斌笑著點頭:“說的也是,不過人總是要有追求的,難道你不想和雷鳴、朱老六一樣搞家場子和公司管管?”
“我們這些安保隊員,除了充當打手,天天就隻能乾一些雞毛蒜皮的事,阿東你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