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倩也聞聲趕來,和莊博站在窗口,目瞪口呆的看著樓下的布加迪、法拉利、蘭博基尼。
這3輛車加在一起超過了三千萬,新同事都這麼有錢嗎?
他們究竟是超跑俱樂部會員,還是紀檢委外聘人員?
喪彪、曲波、朱老六三人結伴走進包廂,朱老六考慮了一晚上還是決定客串一把過過癮,將曹正擠了出去。
三人都特意換了裝束,個個穿著中規中矩的行政夾克,喪彪還特意帶了個假發遮住光頭。
方正介紹幾人互相認識。
莊博和李倩態度恭敬,對三個臨時工不敢生起絲毫輕視之心,方正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一半。
另外一半則是告訴兩人,哥幾個有錢有勢,既不怕事,也不會輕易被敵人腐化。
接下來不管是什麼對手,你們隻要跟著方主任後麵乾就行了,一切都有領導在前麵頂著。
紀委執紀,治安署執法,紀委工作的特殊性注定調查對象通常都是手握權柄之人,阻力比治安署偵辦案件要大很多。
沒有一個強勢的領導帶著,下麵人的工作就很難展開。
方正對這兩個新成員還是很滿意的。
兩人雖然剛畢業,有點稚嫩懵懂,但是兩人正啊。
一個罪惡值-19,一個-17,都是一腔抱負的熱血青年。
經驗不足不要緊,信念必須要堅定,要是來個官油子方正是絕對不會要的。
服務員拿著菜單進門,方正隨便翻了一下,讓服務員按照200元/客的標準上菜。
請客吃飯這玩意是有來有往的,要考慮被請之人的經濟狀況。
莊博和李倩的經濟狀況應該不是太好,規格拔的太高,讓他們怎麼回請?
光吃不請,一來二去他們就會有心理負擔。
錢花的更多,沒達到效果,關係反而會慢慢疏遠,得不償失。
果然,聽到標準不是太高後,兩個新人表情輕鬆了很多。
李倩是審計專業,莊博是法律專業,兩人此前也被借調到第三監察室辦過一件案子,經驗不是很足,然而最基本的流程卻還是知道的。
趁著菜還沒上,方正和兩人打聽省紀委辦案流程。
首先是權限問題。
大夏國紀委辦案實行分級負責製,省紀委管省管乾部,市紀委管市管乾部。
省管乾部指的是由省委組織部任命的乾部,主要是廳局級,也包括一些重要崗位的處級乾部,比如縣委書記和縣長。
這也就意味著級彆太低的官員,比如清河市某副處級乾部,隻能由清河市紀委管理,方正是不便插手的。
然而這隻是原則上,省紀委在實際工作中可以根據工作需要,采取提級辦理的方式辦案,對市管乾部,甚至是科級乾部的問題也可以進行查處。
其次是辦案流程,辦案人員接到群眾舉報或者是上級交辦後,第一步是初步核實,包括查閱資料、群眾談話、實地走訪等。
然後是立案調查,能用的手段很多,調你銀行流水、房產證、項目決策文件、通話記錄等等,沒人敢明著反抗。
最後是固定證據,移送審理。
方正知道上麵是想讓他用合法合規的方式清除害群之馬,防止他濫用私刑。
他對合規的理解是大方向上合規,至於取得證據的具體手段,他絕不會拘於形式。
像什麼偷拍、竊聽、打悶棍,隻要能達到目的,將害群之馬繩之以法,他都不排斥。
彆的監察室不敢辦的人,他辦。
彆的監察室不敢用的手段,他敢。
喝了兩杯酒,方正直奔主題:“我接到群眾匿名舉報,震宇投資對華光棉紡廠的收購案中,有權力尋租、徇私舞弊的現象,有部分領導乾部牽涉其中,接下來我們的工作重心就是這個案件。”
莊博和李倩心裡一驚。
方主任一上來就要開大招,讓他們有點猝不及防。
震宇投資他們倆是知道的。
西林市前年招商引資來的重點企業,兩年時間主導了兩個大型收購案,吃的滿嘴流油。
他們雖然不知道震宇投資後台是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裡麵的水非常深。
辦這種案件的確有成就感,可是水深難度高,就連田書記都不一定有把握,方主任一個監察室主任有這個能力嗎?
不過方主任年紀輕輕就能身居高位,結果倒也難說,領導既然發話了,兩人都表示義不容辭,領導指哪我打哪。
一餐飯吃完已經是晚上9點,眾人各自散去,方正和朱老六去醫院看望雷鳴。
雷鳴情況已經好了很多,能吃流食,還能泡妞,和小護士吹牛逼,逗的對方麵紅耳赤,嬌嗔不已。
病房內,方正叮囑老六:“你把汪曼麗和趙立夏的犯罪證據匿名送到市紀委,注意不要留下痕跡。”
朱老六疑惑道:“汪華順那條線不用啦?”
方正撇撇嘴:“汪華順不是一把手,又不是直管領導,沒什麼吊用,上次讓他撈個人都撈不出來,要不是我剛好人在軍區,就被姓黃的治安官帶走了。”
汪華順隻是過渡期的扶手,他女兒女婿的犯罪記錄原本就要移交司法機關,隻是早晚的事。
現在方正已經搭上了高層,這個人對他來說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
朱老六說:“我明天交上去,這個案件你親手辦嗎?”
方正搖搖頭:“隻是兩個副處級,市紀委就行了,輪不我辦。”
陽延區治安署,治安署長程祿一下午都在根據趙公子的吩咐,調查震宇公司人員失蹤案。
案發現場沒留下任何痕跡,程祿決定從社會關係入手。
社會關係很好查,兩名安保前天捅傷了一個路人,緊接著公司安保就全部失蹤,不用猜,十有**和這個路人有關。
被捅傷的路人正在醫院接受治療,身份很快鎖定,是一個叫雷鳴的酒吧經理,在地星酒吧上班,酒吧老板叫方正。
看著程祿送來的資料,趙祥虎斬釘截鐵的說道:“估計就是這個人,我之前得罪的都是一些泥腿子下崗工人,根本翻不起風浪,隻有他身份最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