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懷隻掃了林嫣然的照片一眼,便認出這是仇人的女兒。
陳洛必然是她刺殺無疑。
由此推測,包庇林嫣然的方正肯定也和這件事脫不了乾係。
陳興懷放下林嫣然的資料,開始翻看方正的資料。
方正的資料很詳細,包括照片,家庭成員,勢力情況等。
“清河地下王者,難怪這麼張狂。”
陳興懷語氣有點不屑,這個身份對他沒有太大的震懾力。
莫說清河地下王者,哪怕是漢東省地下王者,小國家總統,在明光會麵前都不值一提。
他雖然隻是最低級的成員,然而明光會有互助互望,一致對外的規則。
即便不是方正的對手,他也可以向組織求援。
陳興懷開始下達指示:“派一隊精銳去清河,將方正的直係親屬全部綁架過來。”
“另外派幾個高手…”
陳興懷還待繼續下達命令,手機忽然響了。
看見號碼,陳興懷一個激靈,揮手讓管家出去,小心翼翼的接通:“埃文斯理事,您好。”
電話裡的男人操著鷹語說道:“提醒你一件事,不要招惹方正,他身邊的人你也不能動。”
陳興懷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埃文斯是米國埃文斯集團的董事長,集團資產過千億米金。
這樣一個呼風喚雨的大人物竟然會認識萬裡之外的一個小酒吧老板。
還專門打電話過來讓自己不要招惹他,實在是太奇怪了。
陳興懷疑惑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你要是做了不理智的事,到時候不用方正動手,明光會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陳興懷不忿道:“他殺了我兩個兒子,殺子之仇不報,我枉為人父。”
電話裡的人口氣緩和了一點:“你外邊不是還有私生女嗎,大不了再生幾個就是。”
“總之你彆想著報仇了,我勸你還是儘快離開西林避避風頭,保命要緊。”
陳興懷差點被這句話氣笑了:“您的意思是他殺了我兒子,我沒找他麻煩,他還要反過來對我們陳家趕儘殺絕?
埃文斯說:“憑我們對他的研究,可能性起碼超過了99.99%。”
陳興懷不解道:“他究竟是什麼人?”
“你先彆打聽了,在我們沒摸清他的上限之前,你千萬彆招惹他。”
……
正值晚高峰,車輛非常擁堵,老馬吃過晚飯,沒有急著出車,準備先去慰問慰問二丫。
他哼著小曲,晃到芳芳洗頭房門口,瞅見了緊閉的門簾和上麵“本店轉讓”的告示。
老馬呆愣了幾秒鐘,失落的撥通二丫電話。
“店門怎麼轉讓了,是不是打算從良啊?”
“嗯,我在正哥KTV做小姐,也算是從良吧,隻陪酒不坐台,還比原來掙得多。
“那挺好,哥哥替你高興。”
二丫樂嗬嗬的說道:“馬哥,晚上我請你吃飯,感謝你這麼長時間的照顧。”
“好,哥等你。”
晚上老馬和二丫吃了一頓羊蠍子,客是二丫請的,錢是老馬付的。
為了表示感謝,二丫表示可以不收錢陪馬哥來一發。
老馬沒同意,說免費的不得勁。
既然從良了你就和過去一刀兩斷,重新開始。
老馬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老婆上夜班,兒子馬小波前後腳回來,身上臭烘烘的令人作嘔,看見父親立馬用手遮住臉。
“小波你怎麼了?”老馬大驚失色,也不嫌棄兒子身上的臭味,拉開衣袖,隻見兒子臉上青一塊腫一塊,像是被人毆打過。
“是誰欺負你?”老馬沉著臉問。
自己的種自己最了解,小波在清河三中讀高二,成績一直很優秀,性格也非常乖巧,從不惹是生非,肯定是彆人主動欺負他。
“我…我…”馬小波支支吾吾道:“爸,你先答應我彆去找他們。”
老馬點點頭:“好,我答應。”
馬小波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錄音筆,顫顫巍巍的遞給父親。
老馬打開一聽,裡麵傳來一道變聲期男生的公鴨嗓音。
“給老子手扇疼了,小博你來扇他。”
錄音筆裡傳來十幾道扇巴掌的聲音,後麵又是另一個男生的聲音。
“跪好了,吃我一記旋風腳。”
“瑪德,踹屎坑裡了,真踏馬臭。”
“慫逼,今天先饒了你。”
聲音到此戛然而止。
老馬氣的臉色鐵青,兒子看來不是第一次被欺負,否則前幾天也不會打著學雜費的名義騙錢買錄音筆。
“是哪些人動的手?”老馬臉色愈加陰沉。
“是梁子豪、龔聰健、朱宏博。”
老馬猛的一拍桌子:“明天上學勞資去學校找他們。”
馬小波囁喏道:“爸,你惹不起梁子豪的,梁子豪爸爸是市治安署署長梁清遠。”
老馬愣住了,梗著脖子道:“署長怎麼了,署長兒子就能隨便打人嗎,我現在就帶你去報案。”
老馬連拖帶拽的將兒子拉到附近的治安所,敲了敲值班室的門。
“什麼事?”值班室的治安官走出門外,扇了扇鼻子。
“我要報案。”老馬指著兒子傷痕累累的臉:“我兒子在學校被人打了。”
“進來說。”治安官拿出一支筆,問道:“請你們把經過詳細說一遍。”
“我叫馬小波,在清河三中讀高二,晚上我同學梁子豪在廁所裡…”
治安官拿著筆的手頓了一下,確認道:“你是清河三中的?”
馬小波連連點頭:“嗯。”
“高二幾班?”
“五班。”
治安官沒再提問,等馬小波說完經過,他合上本子,道:
“根據你說的情況,肯定是立不了案的。”
“從傷害程度來說,傷害程度要以鑒定報告為準,要達到輕傷才能刑事立案,達到輕微傷才能行政拘留。”
“從證據的角度來說,僅僅依靠這段錄音也是不夠的。”
老馬不甘心的問道:“那我兒子就白打了?”
治安官沉吟道:“我建議你最好還是通過學校解決,和對方私了,如果不行可以走訴訟途徑。”
“我知道了。”老馬知道他說的確實是實情,可是學校又能解決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