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電話,方正沒有通知楊暴,決定單刀赴會。
他將防彈衣脫掉,然後將裝滿米金的手提箱放在副駕駛,駕著寶馬車往西山大酒店趕。
在離西山大酒店還有500米的地方,方正將車子停在停車場。
他扯掉身上偽裝成紐扣的微型攝像頭,徑直丟進了馬路旁邊的垃圾箱,然後換上另外一件衣服,走下車和周澤凱會麵。
楊暴和緝毒大隊這邊立馬檢測到了異常。
在他們的視角裡,視頻影像此刻忽然停止了移動。
視野裡隻有一個黑色的垃圾袋,攝像頭很有可能被丟進了垃圾箱裡。
**大驚,說道:“方正那邊肯定是出了什麼情況,莫非是被毒販發現了。”
楊暴也被突發情況打了個措手不及,連連搖頭。
“不可能,我和他溝通過,約好碰頭地點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猜測道:“有沒有可能毒販發現了方正的身份,提前控製了他。”
“也不可能,憑借他的身手應該不至於連報信的時間都來不及。”
楊暴一時間心亂如麻,突發情況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排除了一切不可能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這小子肯定在擅自行動。”楊暴斷言了一句,然後立即作出預案部署。
這個時候還沒有人臉識彆係統。
方正電話也打不通,楊暴不得已隻有查詢追蹤方正的汽車。
……
這邊方正提著行李箱來到西山大酒店樓下,遠遠的便看見了一輛黑色捷達轎車停在馬路邊。
一個陌生小平頭搖下車窗,招了招手,“方總,這邊。”
方正走到車前,拉開後座門。
周澤凱正坐在副駕駛吃薯片,後座上還有一個精悍的年輕漢子。
“錢帶來了嗎?”周澤凱扭過頭問道。
方正打開行李箱,伮了伮嘴,“160萬米金全在這了,貨帶來了嗎?”
“貨不在這裡交易。”
隨著周澤凱揮了揮手,後座的年輕漢子開始搜方正的身。
將他身上的錢夾、鑰匙、CLOCK手槍和手機全部掏了出來。
年輕漢子打開錢夾看了看,然後將錢夾和鑰匙還給方正,將手槍和手機遞給了周澤凱。
周澤凱拿起手槍把玩了一番,讚了兩句,然後將手槍揣進自己兜裡,說道:“我先替你保管,沒有問題吧?”
“請便。”方正抬抬手,無所謂的說道。
周澤凱快速吃完薯片,然後將方正已經關機的手機塞進薯片袋子裡,卷了兩層,用夾子封上封口。
“周總懂的還挺多啊。”方正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周澤凱一臉得意:“小心駛得萬年船,你彆小看這麼一個薯片袋,裡麵有BOPP、VMOPP材料,可以屏蔽信號,防止手機被非法錄音,還能防定位、防跟蹤。”
方正撇撇嘴:“周總應該做化學教授,乾這行委實有點屈才。”
“哈哈,我還沒那個本事,胡老板才是。”
後座的年輕漢子又拿著一個金屬探測器對著方正全身掃描。
周澤凱繼續解釋道:“這玩意是我在米國買來的全新設備,具有無線信號探測、紅外掃描和特定頻率檢測功能,要是有什麼定位器、微型攝像頭啥的都能檢測出來。”
年輕漢子在方正身上仔仔細細的探測了一番,然後又探測手提箱。
一番檢查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探測器一直是綠燈,並沒有紅燈預警。
周澤凱頗為滿意,安撫道:“方總麻煩你體諒一下哈。”
“這些治安署的臥底真是無孔不入,最近我那邊發現了一個臥底,胡老板那邊也發現了一個,所以我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可以理解。”
“出發,帶你去拿貨。”
車子朝著市郊沒有攝像頭的地方開去,開了半個小時,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場所停了下來。
年輕漢子取下車牌,換了個新的套牌,然後將車子開走。
周澤凱則是領著方正上了另一輛套牌的彆克轎車。
車子沒有走高速,沿著國道的方向行駛。
方正疑惑道:“這是去哪?”
“去拿貨,到了位置你就知道了。”
周澤凱遞給方正一張漆黑的麵罩,笑吟吟道:“方總還得再委屈你一下,戴上吧。”
……
這邊楊暴很快便查到了方正的寶馬車位置,停靠在華茂超市的停車場。
通過監控可以看到他並沒有受到其他人的脅迫。
攝像頭是他自己丟棄的。
楊暴氣的直哼哼,跟著攝像頭查到了方正上了一輛黑捷達。
然後再查捷達車牌號,發現是一輛套牌車,沿著套牌車行動軌跡查下去,線索就此中斷。
……
車子一路顛簸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停了下來。
年輕漢子幫方正取下麵罩。
入眼處是一處青磚紅瓦的平層大院,從旁邊的黃土地能看出所處的位置是在鄉下。
院門緊閉,高高的牆頭上插滿碎玻璃碴子。
周澤凱打開院門,建築物占地麵積很大,燈火通明的院子裡鎖著七八隻凶狠的大狗。
狗眼陰森血紅,涎水從嘴角滴出,犬牙白森駭人,看見有陌生人進來立馬狂吠著要掙脫鎖鏈。
“這養狗場看起來不錯。”方正並不驚慌,反而饒有興致的掃視著周邊。
周澤凱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麵,推開客廳的大鐵門,伸出手,作了個請的姿勢。
方正緊隨其後走進屋內。
屋子非常空曠,得有三四百平米。
裡麵堆積著十幾個整整齊齊的大木箱,明亮的燈光下,東廣省的胡老板和一個眼神陰鷙的中年黑西裝男人正坐在木製交椅上。
在他們旁邊站著幾十個手持衝鋒槍和手槍的武裝毒販。
離他們不遠處,兩名年輕男女被麻繩捆住雙手,吊在屋子的橫梁上。
男人臉被打的紅腫不堪,嘴角破裂,眼睛腫成了一條線。
女人倒是要好很多,除了右臉有一道巴掌印,沒看到其他明顯的傷痕。
兩人都被脫掉了鞋襪,在他們腳底下是一片片碎玻璃渣。
光赤赤的腳踩在碎玻璃渣上,看起來就疼的要命。
方正暗暗思忖,這兩人應該就是周澤凱所說的臥底了。
隻是不知道哪個是潛伏在周澤凱身邊的臥底,哪個是潛伏在東廣胡老板身邊的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