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殺手?”
張世成對這個手下的德行非常清楚。
老爺子叫他辦助學是為了自己享用,結果狗日的直接辦成了人口販子。
好在這事沒什麼壞處,普通人坑害的再多他們也翻不起任何浪花。
再者,憑借這條產業鏈說不定還能積累一定的人脈,反正臟事都是馮驍做的,和他張世成何乾。
所以張世成也就聽之任之。
張世成考慮了一會,叮囑道:“我給你200萬,一定要把事情辦妥。”
“明白。”
馮驍掛斷電話後,暗暗盤算起自己的人脈網。
他的確認識一些道上的人,不過那些人和他交往都是基於他世成地產保安部部長的身份。
人員也大都是一些隻敢收保護費的小混混,敢殺人的還真不多。
琢磨了半天都沒想到合適人選,馮驍決定還得打電話給朋友張斌。
他和張斌早就認識,聽張斌說他有個叫老刀的兄弟,在屠宰場殺豬,一直都想乾筆大買賣。
彆看這家夥隻是個屠夫,卻是個狠角色。
一手剔骨刀使的出神入化,殺豬不眨眼,殺人也不帶眨眼。
仇人的血濺到臉上,還要舔一舔,否則都不能解氣。
再加上這麼多年在屠宰場起碼殺了上萬頭豬,老刀的一顆心早已經和手裡的剔骨刀一樣冰冷。
殺手最主要的就是心理素質,就他了。
打定主意後,馮驍打了個電話給張斌,問道:“聽說你有個兄弟叫老刀,殺人都不帶眨眼的?”
張斌疑惑道:“是啊,怎麼了?”
馮驍開門見山道:“我想請他幫我刺殺一個人。”
對麵敲起了竹杠:“老刀是五星殺手,出手可不便宜。”
馮驍想了想說道:“我出八十……一百萬。”
“成交。”
雙方一拍即合,張斌立馬打了個電話給老刀。
……
是夜,方正離開海上明月會所已經是淩晨兩點。
剛走下樓梯,就發現50米外有一道陰冷的眼神盯上了自己。
方正不動聲色,沿著沒有監控的方向轉了一圈,然後潛入了一個漆黑的小巷。
片刻後,一個頭發淩亂,胡茬唏噓的40歲男子手持照片走進小巷。
男人穿著一件藍色工作服,通過月色,方正看到了他衣服胸口上“東合生豬屠宰場”的標記。
男人拿著照片仔細對了對,然後掏出打火機點燃照片,一邊走一邊問:“你就是烈火幫方正?”
方正點點頭:“沒錯。”
“還挺鎮定。”
男人咧開嘴笑道:“道上的人叫我老刀,也有人叫我殺豬佬,不過我還是喜歡老刀這個稱呼。”
方正吧唧嘴:“哦,有事嗎?”
老刀一臉憤慨:“有人出20萬要買你的命,老子知道這幫中間商肯定是掙了差價,這幫狗日的,殺一個黑社會20萬怎麼可能夠。”
老刀發泄了一通後,又麵帶期盼的說道:
“如果你能出一倍的買命錢,我可以留你一條命。”
方正撇撇嘴:“我沒錢。”
“那就沒的談了。”
老刀從屁股後麵掏出一把剔骨刀,緩緩走近,就像是一隻戲耍獵物的猛虎,眼神帶著凶戾和戲謔。
一邊走一邊揚起手中的剔骨刀:“這是我的刀,平時用來殺豬也可以殺人,長一尺三寸,不鏽鋼打造,我用它剔過幾千頭豬的骨頭。”
“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隻要40萬,這對你應該不難。”
方正麵無表情的從口袋掏出一把槍,徐徐說道:
“這是我的槍,伯萊塔92F,也叫M9。”
“裝載9毫米手槍彈,全長217毫米,空初速333米/秒,有效射程50米,彈匣容量15發,目前還有13發。”
“你給我一千萬,我可以留你一條命。”
老刀的神色從戲謔變成愕然,又從愕然變成驚恐,雙腿一彎直接跪了下去。
方正舉著槍貼著他的太陽穴,揶揄道:“老家夥,時代變了。
“說吧,是誰叫你來刺殺我的。”
老刀感受著黑洞洞的槍口,額頭上冷汗滴落,顫顫巍巍的哀求道:“大哥,我說了你能不能放過我。”
“那你就去死吧。”
“嘭。”
一槍斃命。
方正自語:“看你這樣,估計你也沒一千萬買命錢。”
他撿起地上沒燒完的照片放進口袋,又戴上手套在老刀口袋摸索了一陣,確定沒有疏漏後,幾個跳躍便消失在了原地。
這把槍是曲波給他的槍,不是**給他的那把,開槍沒有任何問題。
“沒有熱流。”
幾公裡之外的一處監控下,發現身體沒有任何變化後,方正一臉不屑。
“呸,50罪惡值都沒,也敢出來玩刺殺?”
方正懶得和老刀打聽是誰花錢買自己命,這家夥被過了幾次手,估計也不知道是誰。
不過方正自己卻大致能猜到,翻來覆去就那麼一兩個仇人。
……
五裡河地塊的承包開發商世成房地產在清河市的實力屬於第一檔,但也不是沒有對手。
張世成也是花了天大的代價才拿下了這塊地塊。
代價雖然不菲,但隻要順利開發,世成地產的發展就會走上快車道,上市未來可期。
五裡河棚戶區,動遷辦公室設在巷口的一棟民房,牆壁上貼著白紙黑字的動遷布告,落款用的是市規劃署的公章。
動遷辦公室由區拆遷辦、街道辦的一些工作人員組成,主任由五裡河街道辦主任郝清連擔任。
動遷辦公室主要負責居民動員工作和統籌協調工作,世成房地產還請了專門的拆遷公司負責具體的拆遷工作。
天氣越來越冷,郝清連中午將就著吃了一頓鹹菜滾豆腐,下午準備帶手下和世成地產的工作人員挨家挨戶簽補償協議。
根據相關條例,前期的動遷工作已經全部到位,補償價格也全部談攏。
事實證明大部分老百姓都是非常善良的。
少數的一些刺頭也在拆遷公司502膠水堵鎖眼,大便潑門,家裡放毒蛇,斷水斷電、打悶棍,替你接孩子放學,把你家青壯打住院,放火燒屋等一係列懷柔手段下全部妥協。
拆遷工作推進的非常順利,郝清連的心裡也是非常舒暢。
張董事長財大氣粗,隻要幫他把事情辦好,好處可少不了。
郝清連和手下走出門,看到了隔壁的“安居樂業”拆遷公司。
公司門口一群紋龍畫虎的大漢正在條凳上叼著香煙賭錢。
這些人就是世成地產的拆遷王牌,哪個不長眼的釘子戶看到這群人不得嚇的腿發抖?
郝清連知道這幫人不是世成地產的員工,和世成好像是合作關係。
為首的是一個叫李大巴的老混混,以前坐過兩次牢,出來後就糾集了一幫手下,專門替人討債,也接拆遷的活。
業務乾的不錯,號稱釘子戶鬼見愁,和市裡的一些地產公司都有合作。
李大巴看見郝清連揮手打了個招呼,“郝主任,去簽協議啊?”
“嗯。”郝清連矜持的笑笑,作為一名街道辦主任,他不想和這些黑社會牽扯太多。
不過被黑老大尊重的感覺還是蠻爽的,讓他頗為受用。
李大巴接著喊道:“有搞不定的刺頭就喊我哈。”
“嗯,我知道。”
郝清連吩咐手下從口袋裡取出工作證掛在脖子上。
然後和世成地產的工作人員一起走出拆遷辦,挨家挨戶的敲門。
在“安居樂業”拆遷公司前期苦口婆心的工作下,一路簽字都很順利。
順利到讓郝清連覺得應該不會有任何意外,直到他來到了一棟3層小樓前。
郝清連看了看院子裡正在鍛煉的十幾個黑西裝彪形大漢,又看了看門牌,心裡泛起了嘀咕。
“五裡河36號,沒錯啊,這就是潘老二的家。”
“為什麼裡麵的人我一個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