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夏是漢東省治安署刑事偵查處副處長。
由於清河市黑勢力猖獗,省署懷疑地方存在保護傘,半年前給他派了一個任務,秘密打探收集清河市黑勢力團夥犯罪證據。
主要是涉毒、涉槍的證據。
所以他千挑萬選在省治安官學院挑選了一個叫鄭彪的畢業生。
他挑人的首要標準不是優秀,而是忠誠,必須要對自己從事的事業忠誠。
憑借他研究《無間道》不下二十遍的經驗,他認為臥底任務,太優秀的人有兩點弊端。
一是鋒芒太露反而更容易暴露,二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黑社會也重視人才。
花花世界迷人眼,臥底如果在黑幫如魚得水,位高權重,說不定一去就回不來了。
回不來也就算了,要是再來個無間道,倒反天罡,那就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不過經過大半年的摸索,他發現自己錯了。
這個外號叫喪彪的畢業生果然很彪。
除了忠誠簡直一無是處。
這麼久了,除了一些打架泡妞雞毛蒜皮的情報,其他的就連一根毛都沒提供過。
趙立夏正在唉聲歎氣中,忽然手機響了,打開一看,原來是喪彪打來的電話。
“趙處,我有一條重要情報想要和您彙報。”年輕學警的口氣滿是興奮。
“哦,什麼情報?”趙立夏漫不經心的問道,對這個所謂的重要情報,他已經不抱太大希望。
喪彪語氣激動:“您不是一直要我調查涉毒案件嗎,這次我發現了一條大魚。”
“什麼大魚?”趙立夏精神一震,一骨碌從沙發上彈射起來。
喪彪驕傲的說道:“您不是要我接近烈火幫權力中心嗎,經過我的不懈努力,終於發現了豹堂堂主韓俊涉嫌販毒的證據。”
“你快點派人抓捕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
韓俊最近特彆鬱悶。
手下小弟以下犯上也就罷了。
更讓他惱火的是,這個反骨仔最近還從兄弟盟手上弄來了一個偌大的產業,資產竟然超過了自己。
這他媽誰能忍?
好在反骨仔終於被自己設計入獄,不出意外過一段時間就要被打頭。
想到這裡韓俊頗為得意。
我韓某人智計無雙,不出手則已,一出手肯定要雙管齊下,一擊斃命。
洪澤濤這個該死的,收了老子的錢竟然敢反水,明天就殺你全家。
還有那個叫“老虎”的反骨仔,150斤肉,149斤反骨。
連自己老大都敢出賣,這樣的人還想跟老子混,傻逼玩意。
韓俊在自己的TMT酒吧從9點尋歡作樂到淩晨4點,期間還下藥迷暈了兩個涉世未深的女學生,在包廂裡來了個雙響炮。
直到困意太甚,這才晃晃悠悠的來到停車場。
按下鑰匙,bU的一聲,一輛奔馳大燈亮了起來。
韓俊對座駕非常不滿意,人家開的是賓利、法拉利,自己開了個奔馳,還他媽是個C係。
不過最近搭上了一個小拆家,隻要散兩個月貨,換個S係應該不成問題。
韓俊搖搖晃晃的來到車旁,剛想進車,忽然一群彪形大漢從車後一擁而上,將他團團包圍。
韓俊瞅了幾人一眼,毫不畏懼,拿著手包指指點點,口水直噴:“媽的,你們要乾什麼,老子是烈火幫韓俊。”
為首的夾克衫中年掏出一張證件晃了晃:“我們找的正是韓俊。”
“我是治安署的,現在懷疑你參與販毒、藏毒,請你配合調查。”
韓俊看著證件,頓時便嚇出了一身冷汗,酒意也散去了一大半。
由於秦烈不允許碰毒,他之前並沒接觸過這玩意。
這一次見彆人販賣新型冰毒賺的盆滿缽滿,他也動起了心思,接觸了一個小拆家準備在自己場子試試水。
不過二人隻接觸了一個星期,再加上小拆家手上貨物有限,他總共也就買了兩包用來嫁禍方正。
販毒大業還沒正式開始,手上也沒存貨,說自己販毒藏毒,從何而起?
想到這裡,韓俊忽然硬氣起來,攤了攤手道:“查啊,儘管查。”
趙立夏指了指奔馳,問道:“這是你的車吧?”
韓俊昂著頭:“是啊,怎麼了?”
趙立夏揮了揮手,一名治安官忽然不知從哪牽了一條緝毒犬,一頭鑽進了車內。
韓俊心裡一驚,狀況好像不太對啊,對方竟然連緝毒犬都找來了,完全是有備而來。
緝毒犬鑽進車內,沒過片刻就直接趴下。
又過了一會,車內的治安官忽然喊道有發現,然後從後排摸出了一塑料袋包裝的藍色晶體。
趙立夏心中一喜,暗暗想道:“總算不虛此行。”
喪彪這個不爭氣的終於提供了一次正確的情報。
隻要順著韓俊的線抽絲剝繭向下追,就一定能找到供貨方。
幾名治安官悄悄把手放進後腰,韓俊愣了一秒,酒瞬間便全嚇醒了,扯著嗓子瘋狂喊道:“瑪德,你們嫁禍我。”
發現冰毒的治安官怒斥道:“胡說什麼呢,我們帶了執法記錄儀。”
趙立夏揮了揮手:“拷起來。”
韓俊瞅了瞅塑料包裝袋的樣式,看上去非常熟悉,瞬間便明白了是誰在嫁禍自己。
不過現在這已經不是重點。
這麼多數量抓到就是妥妥的死刑,他絕不會坐以待斃,當即也將手悄悄向後腰移動。
“不許動。”
對麵,5隻槍同一時間全部對向了他。
“把手拿開,舉起來。”
韓俊連忙將雙手舉起,大聲喊道:“是方正陷害我的,毒品是他放進我車子裡的。”
趙立夏嗤笑道:“方正已經被關押了,他是怎麼嫁禍你的?”
“如果你想減輕罪責,就將你後麵的拆家供出來,彆扯那些沒用的。”
“拷起來,彆廢話了。”
韓俊思考了一會,決定束手就擒,這件事未必不能解釋清楚,但是負隅頑抗肯定必死無疑。
停車場轉角處,一個十**歲的半大小子探頭朝韓俊這邊望望,又將頭收了回去,對身邊更小的同伴道:“5個人五條槍,乾不乾?”
“乾,他們在明,我們在暗。”更小的同伴戴上馬虎帽,從腰包掏出一杆土銃,凶神惡煞的說道:
“隻要今天救下老大,以後我們就是老大的頭馬,絕對的心腹。”
“老子也豁出去了。”稍大的也扯下一頂馬虎帽遮住臉,“狹路相逢勇者勝,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