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黑和毒,楊暴比方正了解的更深,不過那隻限於宏觀層麵,對於清河他是兩眼一抹黑。
原本方正這種小混混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不過初來乍到,他急需通過一個圈內的人來快速了解清河的局勢。
方正是烈火幫管事,無疑是比較適合的人選。
這個人敢打敢拚且有一定的正義感,用的好將是個不錯的線人。
清河市治安署常務副署長是他個人仕途極為關鍵的一步。
如果這一步走對了方向,他在35歲之前就很有可能進入廳級。
清河市市立醫院,陳淑寧看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張少傑,心疼不已,一臉仇恨的對老公說道:
“世成,我要那些暴徒給少傑陪葬。”
“嚷嚷什麼,少傑還沒死呢。”張世成看見兒子的慘狀也是怒火中燒,當即給治安署城南分署重案隊長錢剛打了一個電話。
這件案子已經交由他著手辦理。
錢剛接到張世成的電話也是頭疼不已,今天一上班他就查到了寶馬520和奧迪A8車主的身份。
520車主名叫方正,是烈火幫的一名管事。
這個人說好對付也好對付,說不好對付也不好對付。
這人有一個副科級治安官的哥哥。
但這不是重點。
如果僅僅隻是這點背景,完全不足為懼。
但是如果烈火幫幫主秦烈要為其出頭,那就不是那麼好拿捏了。
至於A8車主,更是讓他大吃一驚。
車主是一位叫沈冰的女人,這人是省內一知名富商之女,但這還不是關鍵。
錢剛順藤摸瓜查下去,才發現這個沈冰是省城楊家的女眷,楊暴的老婆。
楊家人丁興旺,在漢東省政商兩界都有一定的影響力。
而楊暴本人更是即將來清河走馬上任的常務副署長,自己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在治安署職級可以排到第三,實權更是僅在梁清遠一人之下。
再加上其背後家族的實力,就連梁清遠都要鄭重以待。
至於方正和楊暴的關係。
兩人以前並沒有交集,應該隻是因為昨天一起攔車建立的聯係。
這種關係和陌生人也沒太大區彆。
掛斷張世成的電話後,錢剛迅速作出了決斷。
張世成的關係網錯綜複雜,他的麵子必須要給。
楊暴暫且不論。
立即抓捕方正,試探秦烈是什麼反應。
如果秦烈沒反應,就用他給張世成交差。
晚上,方正正在會所和小齊等人鬥地主。
紅姐忽然帶著幾名治安官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臉色十分擔心。
為首的治安官正是錢剛,他見到方正,開門見山道:
“方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
小齊和老六臉色驟變,起身問道:“你們有拘捕令嗎?”
錢剛眯著眼睛說道:“沒有,隻是請方先生回去協助調查。”
方正將紙牌扔在桌上,拿起桌上的西瓜吃了一口,道:
“沒事,我去去就回。”
一名年輕治安官從腰間掏出手銬,隨即就要給他戴上。
方正停下腳步,眼神一冷,問道:“不是說協助調查嗎,這是什麼意思?”
錢剛擺了擺手,“小丁,不用了。”
見方正坐上治安車,眾人大致猜到了是因為昨天張少傑的事。
喪彪心中唏噓不已,這個人渣被抓了但是他卻開心不起來。
僅從昨天的事來說,方正並沒錯。
哪怕要抓他也決不能因為這個原因。
猛子等人心急如焚。
說的好聽叫協助調查,協助的不好人就回不來了。
幾人當即就要打電話給秦烈求援,找了半天卻沒人有秦烈的電話。
他們這些小嘍嘍和秦爺這種大人物完全掛不上邊。
最後還是喪彪一拍腦門道:“我前幾天去過烈園,我帶你們找秦爺。”
治安署城南分署。
方正看著門上的牌子笑道:“協助調查不應該是詢問嗎,怎麼把我帶到訊問室來了?”
“喲,你還挺懂?”剛才準備給他上銬子的小丁揶揄道。
“我們這些混社會的肯定要學點法律常識,否則被人坑了豈不是白坑?”
方正大大咧咧的坐在懺悔椅上,任由小丁用手鐐鎖上他兩隻手。
這玩意他用十分之一的力氣就能崩開,鎖沒鎖沒啥區彆。
兩人坐在審訊台上,小丁開口問道:
“昨天晚上11點43分,四平路車牌尾號886的藍色法拉利是不是你逼停的?”
方正撇了撇嘴,道:“沒錯,他危害公共安全我當然要逼停他,我見義勇為犯法了嗎?”
小丁拍著桌子喝道:
“見義勇為是不犯法,但是你砸壞法拉利車窗,毆打張少傑致其重傷就是犯罪。”
方正嘬了嘬牙花子,道:“你旁邊的錢隊長都不說話,張世成給了你多少錢?你跳那麼歡?”
小丁怒不可遏,就要下台教訓方正,卻被錢剛一把拉住了。
“這麼說你承認車窗是你砸壞的,然後毆打張少傑致其重傷?”
方正笑了笑道:“沒錯,車窗是我砸的,這叫緊急避險,防止犯罪分子繼續駕車犯罪。”
“不過毆打張少傑致其重傷我可不認,動手的人那麼多,鬼知道是誰致其重傷的,你可不要把帽子往我頭上扣。”
小丁氣的火冒三丈,這個小流氓對法律常識還挺懂,小詞一套一套的。
偏偏還都有一點道理,自己想反駁一時竟然找不到措辭。
錢剛一聲不吭,似笑非笑的看著台下的方正。
條款背的熟有個屁用,沒人願意救你一切都是白搭。
正在這時,錢剛放在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牙尖嘴利,你先好好反省反省。”
他看了一眼號碼後,撂下一句話,便和小丁走出了訊問室。
電話是張世成夫人陳淑寧打來的。
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覺得錢夫人開設的美容院服務不錯,剛剛充了10萬塊錢的鑽石會員。
然後旁敲側擊的讓他好好照顧照顧傷害兒子的暴徒。
錢剛也沒答應,也沒回絕,隻是說人在外麵,等回來再說,
等他掛斷電話返回,小丁在旁邊攛掇道:
“錢隊,這人太囂張了,必須得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錢剛看了看時間道:“方正背景有點複雜,再等兩個小時,如果兩個小時都沒人來再動手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