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派兩萬北境大軍去秋水城的事情,皇上和郭良一直保密,除了他們,也隻有去北境的傳旨官知道。
因此,孫嫻並沒有想到,秋水城駐紮大軍的具體情況。
孫嫻隻是想著,秋水城外麵駐紮大軍,定然是容王養的私兵,否則,都兵臨城下了,容王不可能無動於衷。
禦書房門前有皇上的人守著,孫嫻不方便靠前。
距離遠,裡麵說了些什麼,他根本聽不清楚。
隻不過剛剛,皇上雷霆大怒的時候,聲音很大,他多多少少聽到了皇上仿佛提及到了什麼大軍。
難道,皇上口中的大軍,和秋水城外駐紮的那支隊伍有關?
想到自己這消息可能會幫到親家郭良,孫嫻這才硬著頭皮讓大總管稟報,自己要求見皇上。
孫嫻走進禦書房行禮後,不待他開口,皇上就不悅的問道:“孫愛卿有何事找朕?”
孫嫻沒有立刻回話,而是先看了一眼仍舊低著頭的郭良。
沒有得到郭良的任何指示,他隻能將字條上的內容告知皇上。
皇上噌地站起身,臉色越發陰沉。
“你說秋水城外駐紮了一支軍隊,然後又突然消失不見了?”
孫嫻現在也無法確定,自己求見這一舉動是對是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都已經說到這裡了,萬萬沒有再回避的道理。
“回稟皇上,臣的夫人看到的隻有這些,更多的臣也不知道了。”
說完,孫嫻還不忘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溢出的冷汗。
就在他心中盤算著,皇上會不會因此震怒的時候,郭良終於開口了。
他比皇上了解秋水城的情況多,聽了孫嫻的消息,心中琢磨了一番,已經可以確定了一個很不好的事實。
“皇上,依臣看來,那兩萬北境大軍已經被容王納入麾下了。”
郭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受皇上責備的準備。
然而這一次,皇上並沒有立刻爆發,而是冷笑著問:“國丈是如何判斷那兩萬大軍歸順祁莫寒的?”
郭良將腦中想法說出。
“孫夫人的消息說,秋水城外駐紮軍隊,臣猜測是容王暫時沒有地方安置他們才會如此。
軍隊又突然消失,應該是容王找好了安頓那些士兵的地點。
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也能解釋得通,秋水城如今繁華,引來不少外地客人光顧,容王不可能不小心其中會有誰的探子,行事方麵自然要小心又小心。
他半夜讓大軍消失,就是不想讓那些探子發現大軍的隱藏地點。”
聽著郭良分析得有理有據,皇上心中已然沒有了疑惑。
若是換做以往,他定然要責備郭良一頓,畢竟這個辦法就是郭良想出來的,害他給祁莫寒白白送了兩萬大軍的禮物。
可現在他腦中一片亂麻,下一步要如何做,根本就想不出來,他還指望著郭良來幫自己拿主意。
因此,才勉強按捺住心中想罵人的衝動。
“這次的計策失敗,國丈可還有其他辦法?”
皇上這話明著是在問郭良,實際上也有提示孫嫻的意思。
反正禦書房現在就咱們三個人,不想被彆人知道的事情,孫嫻也知道了。
既然你孫嫻也加入其中,就得一起想辦法解決事情。
郭良這些天一直在琢磨著下一步的對策,心中早已有了成型的答案。
“皇上,十月初一就是太後娘娘的壽辰,往年都是京中的官員以及家眷一起為太後娘娘慶賀,今年不如以為太後娘娘賀壽這個機會,下旨昭容王與晉王進京。
到了京城,都是皇上您的人,就不信咱們無法掌控他們。”
“如今才剛剛進入七月,十月初一,是不是時間太久了?”三個月的時間,對於皇上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尤其是發生了秦鬆和兩萬北境大軍投靠祁莫寒的事情以後,皇上覺得祁莫寒一日不死,他都會寢食難安。
其實郭良也覺得三個月的時間很漫長,但是他比皇上沉得住氣是一方麵,最重要的是,他還需要一些時間來籌劃,這一次必須要做到將那兩位藩王消滅的同時,還要成功拿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因此,郭良才將時間選在三個月以後,太後壽辰那一日。
三個月的時間,他加緊一些安排,應該足夠了。
至於索蘭澗的寶藏,郭啟瑞帶人尋找了那麼久都沒有什麼線索,恐怕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被人找到的。
他原本的計劃,是想著在拿到前朝寶藏以後再奪皇位,如此的話,手中有更多的資本,再多養一些兵力,動手的時候也會更加有把握。
現在看來,自己這個願望是無法實現了,隻能等成功上位以後再派人慢慢尋找。
郭良雖然心中如此想,但是對皇上卻不能這樣說。
“皇上,您想想,我們派秦鬆和兩萬北境大軍去秋水城,他們投奔容王以後,就相當於已經打草驚蛇,容王那邊最近一段時間定然會加大防備力度。
如果我們選擇在他最警惕的時候動手,很難成事不說,還極有可能將人惹怒,到時候難保容王不會來個狗急跳牆。
臣想著,以太後娘娘壽辰的機會昭他入京就不一樣了,容王即便知道這其中有詐,也不可能抗旨不遵。
京城有兩萬護城軍,還有皇上您的禦林軍,饒是他容王有天大的本事,也逃脫不掉該有的命運。
如果安排得當,咱們甚至可以不動用一兵一卒,就將其拿下。”
郭良說得頭頭是道,不光是皇上,就連一旁聽著的孫嫻都頻頻點頭讚同。
皇上仔細想了想郭良說的話,最終還是認同了。
“既然如此,國丈最近就辛苦一些,仔細想清楚整個計劃的全部過程,然後上奏給朕知曉。”
郭良恭敬的行禮道:“微臣遵旨。”
祁莫寒真的沒有想到,在不久的將來,自己會以接到聖旨,去給太後娘娘賀壽的理由進京。
正如郭良預料的那樣,最近他一直很警惕。
秋水城雖然仍舊歡迎各地客人來遊玩,但城門的守衛卻比以往森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