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兩日,晉王仍舊沒有回府,恒王心裡有些慌了。
可是沒有辦法,他現在就如同一隻喪家之犬,哪裡都去不得,隻能繼續等待。
祁莫寒那裡,送走了何元熙和古冷,晉王就過來向他辭行。
若是換做平日,祁莫寒就直接讓晉王離開了,但現在不行,因為郭啟濤的事情有變。
原本他是想著,讓晉王處置了郭啟濤,恒王那裡短時間內應該沒什麼事情,即便是有事,起碼也要一兩個月以後,皇上接到郭啟濤的折子再派人來捉拿。
可現在郭啟濤沒有死,他要回京城為自己做事,為了不讓皇上怪罪,他這一趟欽差之行就必須要有所收獲。
他和晉王這裡是安全了,借郭啟濤十個膽子,也不敢找他們的麻煩。
但恒王那裡就麻煩了,郭啟濤定然要押解恒王一同回京才是。
以他對恒王的了解,這家夥滑頭的很,郭啟濤從欒城離開以後,他就會帶著家眷偷偷跑路。
他若跑去其他地方還好,萬一跑去晉王的封地,還真是一件麻煩事。
因此,祁莫寒在晉王離開以前,不得不提醒一番。
“三哥,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二哥這會兒已經帶著家眷到了鹿城,正在等你回來。”
“什麼?二哥去鹿城?他為何要去鹿城?”
晉王從來沒有往這方麵想過,他知道恒王如今的處境很棘手,若換做是他,可能就憑天由命了。
不為彆的,若是逃走,定然要牽連還在京城的母妃,為了自己的性命,讓母妃深處水深火熱,這種事情他做不出來。
大不了就是一死,大丈夫敢作敢當,何懼這些?
他更是不可能為了苟且偷生躲去兄弟的封地,這不是讓兄弟為難麼?
兄弟收留你,冒著被牽連的風險,搞不好被皇上一同降罪,若是不收留,兄弟一場,又不能如此不講情麵。
晉王是這樣的想的,他就以為恒王也會和他想法一樣。
現在祁莫寒這樣一說,晉王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
想想恒王這幾年的行事作風,五弟說的事情還真有可能發生。
“五弟,你說我該怎麼辦?”
對於這種事情,祁莫寒也不好給晉王出主意,畢竟晉王對恒王的兄弟情不是假的。
他若是說,讓晉王將恒王趕走,自己安全最重要,晉王會覺得他為人太過於冷血,連兄弟情都不顧。
反之,他提議讓晉王將恒王悄悄隱藏起來,不出事還好,一旦被發現了,他的窩藏罪名就更加嚴重。
雖然不能給晉王出主意,但祁莫寒還是將這兩種做法的最終結果說給晉王聽,究竟要如何選擇,由他自己來決定。
一直跟在祁莫寒身邊的司思,聽著也是一陣頭大。
這道選擇題彆說對晉王而言了,就是讓她來選,也是很難,總感覺怎麼做都不對。
但想到恒王的所作所為,司思很快就釋懷了,這種自私自利,心中隻有自己不顧百姓死活的親王,也是罪有應得。
因此,司思心裡很快就有了最佳答案。
她知道晉王對待祁莫寒的兄弟之情不是假的,為人也憨厚,從來沒有恒王那些彎彎繞,便打算悄悄提點他一番。
想至此,司思故意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抱住祁莫寒的手臂。
“王爺,你剛剛說恒王可能去晉王的封地躲藏,你就那麼肯定他不會再來秋水城嗎?
如果他真的來秋水城,你千萬不能收留,我可不想跟著你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還有太妃娘娘和晴兒、沐瑾,萬一你因此被牽連,我們這些人可都要跟著坐大牢。”
祁莫寒若不是有顧慮,他也會這樣給晉王意見。
現在司思一番話,算是徹底說出了他的心聲。
他知道,司思說這些,就是故意給晉王聽的,沒想到,這丫頭還真有辦法,隨便跟自己撒撒嬌,就給了晉王一個好的建議。
祁莫寒寵溺的拍了拍司思的肩膀:“你放心,你和母妃,還有晴兒、沐瑾,是我生命中最親的人,我不可能為了彆人讓你們承受水深火熱。”
晉王今日也算粗中有細,若是換做以往,他看事情隻會看表麵。
表麵就是五弟和五弟妹感情太好,時時刻刻都想秀恩愛。
今日則不然,因為祁莫寒提醒的事情,讓他有些焦頭爛額,心裡想的都是他要如何應對恒王去自己那裡求助的狀況。
五弟和五弟妹說出的這些話,正好給了他一個正確答案。
彆看五弟妹是個女流之輩,講出來的話卻十分在理。
他現在有一位賢惠的正妃,還有一個善解人意的側妃,這兩個女人給自己生了好幾個可愛的孩兒。
如果他真的將二哥藏在鹿城,不被發現也就算了,一旦被發現,他就犯了窩藏之罪,到時候不光是他的妻妾與孩兒,就連遠在京城的母妃都會受到牽連。
算來算去,為了一個二哥搭上這麼多親近之人,著實不劃算。
晉王朝著祁莫寒與司思頷首:“五弟、五弟妹,二哥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晉王就帶著自己的侍衛,風風火火離開容王府。
一直到深夜,晉王才抵達自己的封地鹿城,他剛剛進入晉王府,侍衛就來稟報。
“王爺,恒王兩日前就帶著家眷來此,屬下知道欽差已經先一步去了欒城,估計欒城的情況已經被上報給朝廷,因此,屬下鬥膽做了一次主,沒敢放他們進府。”
晉王對侍衛的做法很滿意:“嗯,你做的對,這裡麵的水太深,還是不要蹚的好。”
緊接著,晉王又問:“恒王現在何處,你可派人打聽過?”
“屬下一直派人盯著,就在臨近郊區的一家破舊客棧。”
晉王點頭,並沒有再說什麼,徑直朝著院子裡麵走去。
沒過多久,恒王也收到了晉王回府的消息,他連夜帶人趕往晉王府。
本以為晉王回來了,他可以堂而皇之的住進晉王府避難,結果,守門的侍衛依舊沒有放行。
侍衛立刻去稟報給晉王。
晉王從秋水城回來,一路風塵仆仆,再加上天氣寒涼,剛剛泡了個熱水澡,才多少感覺舒服一些,他正準備吃些東西暖暖胃,然後再好好睡上一覺的時候,就聽到了恒王過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