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心中猜測也是如此,如今朝堂上,除了那位暴君以外,郭家人的地位最高,他們能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也很正常。
瞧郭啟濤那神神秘秘的模樣,定然是想告訴五弟一些京城裡麵的秘密。
他雖然也很感興趣,但人家說了,隻跟五弟一個人說,他就不打算參與,自己沒有那麼重的心思,也許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晉王沒有什麼野心,隻想一輩子在封地安安穩穩做他的親王,若是可以的話,希望有一天也能像五弟那樣,將母妃接到身邊,此生就圓滿了。
見容王和自己講話的態度沒有昨日那般疾言厲色,郭啟濤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祁莫寒沒有再搭理郭啟濤,而是徑直走到地牢最深處的刑訊房。
此時的崔氏已經被獄卒綁在十字刑架上,再看她的麵部表情,已然沒有了剛剛的理直氣壯。
“容王,我隻是想要接回我肖家的孩子,對你可沒有什麼觸犯,你不可以如此對我。”
崔氏的一番申辯,聽在祁莫寒的耳中就好比臭氧層子,非但沒有一點兒作用,還讓人心中愈發對她升起厭煩。
若不是崔氏在地牢中作妖,祁莫寒也不會趕在自己大婚第二日來這裡審訊。
獄卒十分有眼色的搬來兩把椅子給兩位王爺。
祁莫寒和晉王並排坐在刑訊房的外麵,緊接著,祁莫寒就吩咐獄卒點燃刑訊房中的炭火,將一把已經生鏽的烙鐵放在炭火中炙烤。
崔氏眼睜睜看著獄卒的一係列動作,被嚇得魂不附體。
她戰戰兢兢的問:“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祁莫寒吩咐獄卒在崔氏麵前燃起炭火,又將烙鐵放進去,就是一種心理戰術。
目的就是讓崔氏心生恐懼,然後亂了心神,這樣審問起來才會更容易。
見火候差不多了,祁莫寒才冷冷的問:“崔氏,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話,就老實回答本王的問題,如果你敢偷奸耍滑,本王就先讓你嘗嘗燒紅烙鐵的滋味。”
為了讓崔氏心底防線徹底瓦解,祁莫寒又說:“據說這地牢裡麵有十八種酷刑,每一種都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放心,本王絕不會讓你死掉的,已經命令那些大夫在地牢候著,一旦你出現什麼不好的狀況,本王就會命人立即醫治,然後再繼續使用其他刑具,反正一共十八種,保證讓你每次的體驗都不一樣。”
“不……你不要說了!”崔氏大聲製止祁莫寒的話。
“王爺想問什麼就問吧,隻希望您能給臣婦一個痛快。”崔氏比郭啟濤看得明白,被送到刑訊房,她就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活著離開這裡。
既然無法活著離開,少受些罪也是好的。
祁莫寒對崔氏的表現很滿意,他冷著臉問道:“是誰派你來秋水城的,目的又是什麼?
還有,三公主的真正死因,本王要聽你說實話。”
祁莫寒講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崔氏的表情看。
他發現,自己在提出前麵兩個問題的時候,崔氏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就好像早已知曉他會如此詢問一樣。
直到他問出三公主死因的時候,崔氏眼中明顯出現了波瀾。
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三公主的死,即便和崔氏沒有關係,她也是知情者。
見崔氏遲遲沒有開口,祁莫寒朝著獄卒使了個眼色,獄卒將已經燒紅的烙鐵拿了起來,在崔氏麵前比劃了幾下。
瞬間————
刑訊房內就傳出一陣讓人想作嘔的尿騷味。
崔氏竟然被嚇尿了。
晉王沒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崔氏,你剛剛又是自儘又是和五弟叫囂的,本王以為你是個人物,沒想到,隻是一個烙鐵,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嘖嘖,還是什麼命婦呢,真是丟儘將軍府的顏麵……”
祁莫寒和晉王帶來的侍衛,以及幾個獄卒見狀,也實在沒忍住大笑起來。
崔氏老臉羞得通紅,如果不是被綁著不能動,這次她真的想一頭撞死算了。
祁莫寒覺得自己讓獄卒嚇唬崔氏起到了作用,便擺了擺手,獄卒將烙鐵重新放到炭盆中。
不是祁莫寒做事心慈手軟,而是他想著自己剛剛大婚,搞得太過於血性不吉利,才讓崔氏堪堪躲過刑罰這一劫。
崔氏現在想早點兒死去,省得在這裡提心吊膽還要被嚇唬,整理好思緒便開始回答祁莫寒的問題。
“是皇上派我來的,目的就是將肖雷的一雙兒女帶回京城,作為挾製您的工具。
皇上覺得我是那兩個孩子的祖母,由我出麵帶他們回京名正言順。”
崔氏的回答,可以說和祁莫寒想的一模一樣,他沒有急著催促崔氏回答最後一個問題。
“你應該清楚,在本王這裡帶走兩個孩子是不可能的事情,為何還要如此做?”
崔氏現在想想,腸子都悔青了,起初皇上讓她走這一趟,她是不願意的,她也知道祁莫寒不好惹,想要順利帶回這兩個孩子並不容易。
可是,皇上對她拋出的條件太誘人,她實在無法抵抗誘惑才答應下來。
“你也知道我們肖家的情況,自從肖雷戰死以後,府中就沒有能成大事之人,我的兩個兒子,如今都是做一些閒職,這樣下去,肖家距離沒落就不遠了。
皇上就是抓住我肖家這個弱點,他說隻要我走這一趟,成功將兩個孩子帶回京城,就許我家肖亮一個侍郎之位。
我就想著,侍郎雖然官職不高,但畢竟有些實權在手中,隻要他好好做,升職也是早晚的事情。
就是為了兒子的前程,我才不得不走這一趟。”
說到這裡,崔氏已然聲淚俱下,她幻想著祁莫寒能因為她的一顆慈母之心動容,也許會放她一條生路。
祁莫寒豈能看不出崔氏的小心思,他隻是想了解一些實情罷了,對崔氏沒有一絲絲的同情。
他冷笑:“嗬……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能在本王手裡帶走兩個孩子?”
崔氏也知道,自己的確有些自不量力了,但為了兒子的前程,她真的是在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