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因此,恒王一咬牙,放棄花高價購買馬匹,反正他不用打仗,出門的時候也不多,暫時沒有馬匹也能將就。
祁莫寒看了看胯下的大白馬,內心是喜愛的,但麵對恒王,他依舊是那副嚴肅的麵容:“這馬是我托人去其他城池買的。”
恒王當然知道,祁莫寒這馬是在其他城池購買,他隻是有些想不通,五弟這幾年賑濟秋水城的百姓,掏光了所有家底,如今還能買得起天價馬匹,他這銀錢是怎麼賺來的。
雖然心中好奇,但恒王知道,即便是親兄弟,這種事情也不好多問。
祁莫寒見恒王眼珠不斷轉圈圈,不知道後者在想什麼,先開口問道:“二哥這是打算出門?”
恒王尷尬了笑了笑:“嗬嗬……我派去京城送珍珠的人已經回來,皇上拿到珍珠龍顏大悅,讓我的人帶口諭回來,咱們那一萬擔糧食免了。
我就想著,這樣的好事要第一時間通知五弟知道,這不正打算親自去秋水城通知五弟嘛!”
這話,彆說祁莫寒不信了,就連一旁的司思都不信。
這麼點兒事,恒王隻要派個人去秋水城通知一聲即可,哪裡需要他本人親自前往。
親自前往也就算了,還拖家帶口的,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單純的通知祁莫寒消息。
祁莫寒強忍心中笑意,挑眉道:“既然我已經和二哥見麵,這件事也算是二哥親自通知到我,我還有事要去辦,就不多打擾二哥了。”
說話間,祁莫寒就假意準備打馬離開。
恒王見祁莫寒要走,有些慌了:“五弟,二哥想去你的秋水城住上一陣子。”
這下,他想不說實話都不行了,祁莫寒都已經碰到自己,若是他還以這樣的借口去秋水城,難保不會被五弟詬病。
祁莫寒就知道是這麼回事,他勒住馬韁繩:“如今已經風調雨順,二哥不好好留在封地帶人重建家園,去我的秋水城作甚?”
司思聽著祁莫寒的問話,差點兒笑出聲,他還真是一點兒不給恒王留麵子。
明知道恒王是因為守著一座空城不好生活,才選擇去秋水城投奔,他卻非要逼著人家自己將糗事親口講出來,她原來怎麼沒發現,祁莫寒還有如此腹黑的一麵。
恒王被兄弟逼問,麵色顯得更加窘迫,他硬著頭皮說道:“五弟,你知道我那封地的情況,基本就是座空城,雖說最近風調雨順回來了少量百姓,但數量實在太少。
仍舊麵臨著城裡鋪子無人經營,良田無人耕種的狀況,我留在王府,整日守著那一點兒高價收購回來的糧食,喝粥吃飯沒有菜和油水的日子,實在難熬。
二哥就想著,五弟你神通廣大,能弄到青菜和食用油,便打算帶著王府的人過去投奔。”
說到這裡,恒王生怕祁莫寒會拒絕,連忙補充:“五弟你放心,二哥去秋水城以後,直接租房居住,不會去你王府內叨擾,而且吃的菜和食用油,我也會花錢購買,絕不給你添麻煩。”
恒王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祁莫寒自然不會拒絕,但他還是好心提醒了幾句:“二哥,你有沒有想過,旱情的時候,你封地的百姓因合全體出去逃難,還不是他們留在城裡無法生存。
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一些人,你若是繼續放任不管,你的封地再想恢複到以往的繁華,幾乎沒有這個可能?”
恒王歎氣:“五弟說的道理我自然清楚,可我現在是真的沒有本事管他們。”
說著,他指了指身後侍衛抬著的東西:“這些都是我曾經高價收購的糧食,如今也隻剩下這麼一點點,若是像五弟一樣,拿出去救濟那些返回的百姓,不出三天就會用光。
到時候彆說那些百姓了,就連恒王府的一乾人等,恐怕也要餓死。”
這一點,祁莫寒不否認,百姓們今年播種下的糧食還沒有收獲,以往的陳糧早已被大家以高價買光,恒王手裡即便擁有無數銀兩,這個時候也無法購買到糧食。
祁莫寒怒其不爭的看了看恒王,更多的話他已經不想說,他與恒王、晉王同時來到封地,因為秋水城是大祁國的邊境地區,經常要麵臨蠻夷人的騷擾,百姓們的日子可以說是苦不堪言。
可以說,他剛接手秋水城的時候,秋水城的狀況要比兩位皇兄封地的經濟狀況差上很多。
是他通過幾年的努力,打得蠻夷人不敢再侵擾,百姓的日子才逐漸富足起來。
雖然旱情兩年,但秋水城終於挺了過來,農民們已經種下莊稼,用不了多久,他們自給自足的日子就會到來。
再想想兩位皇兄,明明就接手了很富足的城池,隻要好好經營,定然會一天比一天好,結果,他們在旱情來臨的時候,目光變得短淺,自私的隻為自己能生存下去,不管封地百姓的死活。
隻能說,天下間凡事都是有因果的,你種下什麼因,將來就要收什麼樣的果。
如今的恒王與晉王,承受的正是自己當年自私且沒有擔當種下的苦果。
畢竟是親兄弟,祁莫寒見他們無法生存不可能坐視不理。
他深深歎了口氣:“既然二哥打算去秋水城,就去吧,我有些事情要離開幾日,你在秋水城有什麼需要,直接找寒一即可。”
除此之外,他還有個沒有主見的三哥,估計看到二哥搬去秋水城,用不了幾日也會效仿。
祁莫寒與司思出門沒有帶人,隻能請恒王幫忙給寒一捎句話,如果晉王也去了秋水城,有什麼需要,讓寒一儘量滿足。
作為兄弟,他能做的隻有這麼多,至於其他,隻能讓那兩位不讓人省心的兄長自己去想辦法。
恒王見五弟答應自己拖家帶口暫住秋水城,真心的道了一聲謝後,才招呼著一眾人離開。
看到恒王的隊伍走遠,司思才緩緩開口:“祁莫寒,你二哥封地那些重返家園的百姓好可憐。”
她是真的可憐那些百姓,無論哪個時代,當官的不作為,最終受苦的必然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