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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9日晚上,借著檢修通信基站的理由來到議會宮附近布置陷阱的康斯坦丁·傑萊裡突然向陪同他們一起前來調試設備的埃貢·舒勒問了一個讓一旁的佩特雷斯庫有些尷尬的問題:
“我原先還以為它的檢測範圍會很大呢,想不到連覆蓋議會宮周邊區域都有些勉強。”躊躇滿誌的羅馬尼亞食屍鬼搜查官讓佩特雷斯庫去監督工人們安裝設備,他自己站在下麵和舒勒聊著天,“為什麼不能把覆蓋範圍做得……更大一些?”
“這要視我方研究進度而定。”舒勒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說不清的猶豫,“事實上,我反而希望它的檢測範圍更小一些。”
傑萊裡愣住了,他聽不懂舒勒說的那些理論,隻知道對方應用了和生命體征檢測設備類似的原理來搜索食屍鬼的行蹤,但將搜索範圍擴大應該不算什麼困難的問題。正當他疑惑不解時,從旁邊走過來的佩特雷斯庫代替舒勒為他解答了心中的謎題:
“舒勒博士說得對,目前的檢測範圍恰好夠用。”老探長無精打采地披著一件厚實但有些老舊的外套,這樣的衣服如今在街上已經很少見了,它會令人不由自主地聯想起生活在上世紀的那些老古董,“長官,請你試想一下,萬一我們在掃描圖上發現有些目標本來位於議會宮內,到時候我們又該怎麼做呢?”
“當然是——”傑萊裡一時語塞,他又不是初出茅廬的熱血青年。一些和他的直覺相違背的現象,隻需佩特雷斯庫這樣的前輩稍微指點一下,他就能馬上明白。“……我懂了。唉,我們要是能夠一次性把他們消滅就好了,可是現在看來情況並不樂觀。”
不,暫且不提他們無法應付的那些大人物,哪怕隻把亞曆山德魯·麥齊亞消滅掉,也算是一項重大勝利。這同樣是邁克爾·麥克尼爾的想法,他不在乎議會宮裡是否藏著食屍鬼,那是以後要解決的事情;相比之下,身為昔日布加勒斯特黑幫之王的亞曆山德魯·麥齊亞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死在這裡,這不僅是為了布加勒斯特的市民,也是為了那些願意賣他們一個麵子的【食屍鬼叛徒】。
平複心情後,他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擋在麵前的敵人身上。亞曆山德魯·麥齊亞已經化身成為被呈現出死屍般的灰白色rc細胞增生物包裹的怪物,麥克尼爾無法傷到對方分毫,而從腳下傳來的震動又告訴他,麥齊亞正在利用這座大廳布置陷阱。通過將rc細胞增生物刺入建築物、使其不經敵人的視線而直接攻擊對手,食屍鬼們得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那些莽撞的敵人。
一根觸須從腳下刺出,麥克尼爾輕輕向左一閃,避開了能讓他被從下到上穿刺個正著的致命一擊。還沒等他站穩,左側牆壁上又有觸須鑽出,然而仿佛未卜先知一樣的青年食屍鬼搜查官再次躲開了。當他順著階梯向下後退時,亞曆山德魯·麥齊亞猛地從上方以泰山壓頂的架勢衝了下來,三頭六臂的怪物隻需擦過麥克尼爾的衣角就能把他撕個粉碎。
在這高速列車抵達終點站之前,麥克尼爾向上一躍,奇跡般地直接從麥齊亞的頭頂跳了過去、落在大廳中央位置的階梯處。早已發覺麥克尼爾逃逸的麥齊亞來不及停下,一頭紮進了牆壁中,但他成功地在最後一刻控製住了力度,避免陷入建築牆體內成為麥克尼爾的活靶子。
邁克爾·麥克尼爾係好腰帶,又擔心地低頭看了看腰帶上懸掛的罐子。他本來要委托舒勒製作一個噴氣背包,隻可惜羅馬尼亞人不允許他攜帶太多裝備,於是舒勒便拿出了偽裝成普通個人用品的刪減版噴氣飛行裝備。舒勒就像個百寶箱一樣總能為戰友們提供合適的裝備,這一點是其他任何人都做不到的。麥克尼爾不知該怎麼感謝舒勒才好,他所能獻上的唯一禮物隻有敵人的滅亡。
“技術進步得真快,我已經跟不上這個時代了。”亞曆山德魯·麥齊亞在這六臂著地的怪物身上用rc細胞製造了三個類似頭顱的凸起部位,麥克尼爾也不知道其中哪個部分藏著麥齊亞的軀體,“可它們在不合適的人手中隻會成為製造悲劇的工具……甚至發揮完全負麵的作用。”
“避免那種人出現是我們的工作,不勞您這非人類生物操心了。”麥克尼爾漂亮地用手中的法式軍刀甩了個劍花,他先前對麥齊亞的挑釁是建立在情報優勢和個人實力基礎上的。倘若此次布置防禦的指揮官是他,食屍鬼一方的勝算隻會更低。“與其在這裡為人類的未來而擔憂,不如先為自己構思一份合適的悼詞吧。”
這三頭六臂的怪物不是平常武器能對付的,crc穿甲彈也不一定能打得穿這【生物裝甲】,恐怕羅馬尼亞軍隊得把坦克和武裝直升機拉出來才能將其徹底消滅。幸運的是,亞曆山德魯·麥齊亞選擇了自投羅網,他所能擁有的大部分優勢都被他自行拋棄了。再一次躲過了麥齊亞從地下鑽出的觸須後,麥克尼爾跳向對手,平穩地降落在了怪物的後背上。他使出渾身解數對這怪物猛砍一氣,趕在麥齊亞做出反應之前成功地在敵人的背部裝甲上留下了一些傷痕。
被激怒的大食屍鬼搖晃著,以詭異角度彎折的巨型手臂和從手臂中伸出的觸須輕而易舉地將麥克尼爾趕到了地麵上。後者剛一落地,就被麥齊亞從前後左右上下刺來的觸須重點關照,差點當場成為肉串。大敵當前,麥克尼爾隻來得及用手中的庫因克擋開從正麵襲來的觸須,隨後趁著身體被向後擊退時再次啟動了噴氣腰帶、驚險地避開了從上方向下穿刺的觸須,這才逃過一劫。
“你剛才誇口說自己可以毫發無損地結束這場戰鬥,現在我不得不承認你不全是在說大話。”
“像你這樣的食屍鬼利用建築場地和周邊環境而布置陷阱的辦法總共隻有三種,隻要有人掌握了這些規律,你那些手段就沒用了。”麥克尼爾說著,側開身子避開從後方牆壁裡鑽出的觸須並將其砍斷,他手中的法式軍刀狀庫因克現在變得更短了,“怪物終究是怪物,這是不可扭轉的事實。”
麥克尼爾剛才那番無比囂張的說法給他帶來了更大的壓力,亞曆山德魯·麥齊亞似乎急於證明他不隻有三種布置陷阱的手段。將觸須從建築牆體間移動到目標附近並發起攻擊、提前花費大量時間以便用rc細胞增生物構成的菌絲狀網絡滲透附近牆體、利用離體的rc細胞增生物的受激反應,這是島田真司所總結出的食屍鬼在狹窄環境內利用rc細胞增生物布置陷阱的方法。由於亞曆山德魯·麥齊亞沒有任何時間提前布置陷阱,他事實上隻有兩種方法可用,而麥克尼爾對其中的每一個細節都了如指掌。
年輕的食屍鬼搜查官料定麥齊亞根本拿不出第四種埋伏手段,放心大膽地繼續進攻。他和麥齊亞小心翼翼地避開展品,從兩側的階梯行進並隨時做好準備向對方發起衝鋒。麥齊亞見識到了麥克尼爾的噴氣腰帶的功能,這位經驗豐富的大食屍鬼不想給麥克尼爾更多的進攻機會,當他剛看到麥克尼爾跳起,便毫不猶豫地從外殼上分離出了大量的rc細胞、組成了一隻鐵拳,砸向麥克尼爾。
麥齊亞猜錯了,麥克尼爾沒有打算進攻,他一開始就在後退。rc細胞增生物構成的拳頭砸爛了其中一麵牆壁,深入其中的觸須也暴露了出來,有些觸須乾脆直接紮進了這鐵拳上,把亞曆山德魯·麥齊亞弄得有些狼狽。趁敵人判斷失誤的機會,麥克尼爾逼近麥齊亞,向著連接敵人外殼rc細胞裝甲和伸出去的【拳頭】的部位砍去。敵人若不想耽誤時機就隻得選擇棄車保帥,應聲而斷的【拳頭】也證實了麥克尼爾的猜測——他根本就沒打算去砍斷那股粗壯的rc細胞增生物,而是直接將庫因克刺入了敵人第二對肢體的左側,將其斬斷。
他再度落地,氣喘籲籲地瞪著以驚人的速度恢複傷勢的異形怪物。
“看來我贏了。”亞曆山德魯·麥齊亞完好無損地向著麥克尼爾走來,“你就算把自己累死,也傷不到我分毫。雖然你的戰鬥技巧和意誌都很驚人,工具終究無法超過工具的上限。”
“不,我贏了。”麥克尼爾握緊了長度比刺刀還短的庫因克,舔著乾燥開裂的嘴唇,從左臉流淌下的血液鑽進了他的嘴角,“準備好遺言了嗎?”
亞曆山德魯·麥齊亞不知麥克尼爾的盲目自信來自何方,他隻顧著繼續向麥克尼爾逼近。突然,他感覺渾身一軟,隨即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體型驚人的三頭六臂怪物在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內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層厚厚的rc細胞生物裝甲就在麥克尼爾眼前灰飛煙滅,原地隻留下一個不斷地抽搐著的中年男人。看他那口吐白沫、雙眼無神的模樣,像極了正在被不死心的急救科醫生做電擊的心臟病患者。
“野獸的技巧,再怎樣多變,終究缺乏創新性。縱使騎士的槍術高明得舉世無雙,對手隻需一把手槍就能宰了他。”麥克尼爾鬆了一口氣,他邁著小步,走向已經失去戰鬥力的敵人,“您就不想知道我這把漂亮的法蘭西佩刀的其他部分在哪嗎?”他指了指像條缺水的魚一樣扭動著的麥齊亞,“……都送給您了。”
沒有戴墨鏡的青年食屍鬼搜查官望著滿臉絕望和疑惑的麥齊亞,低聲地笑了笑。便於攜帶的庫因克一直是需要在城市的各種不同場合追擊這些異形怪物的食屍鬼搜查官們苦苦追求的秘密武器,否則他們隻能拖著笨重且顯眼的配套護具到處行動。為了確保便攜式庫因克能夠隨時起效、隨時收回,製造庫因克的工程師們必須采用一些特殊的辦法來讓已經顯露出外形的庫因克回歸平平無奇的偽裝道具模樣或乾脆隻留下柄部——這一設計理念成為了參與策劃伏擊方案的伯頓所看重的神來之筆。
能夠迅速地讓構成rc細胞增生物的大量rc細胞瞬間分離的機製應該也能對食屍鬼起效,這在伯頓從島田真司處了解到了電化學刺激法工藝後就成為了殲滅亞曆山德魯·麥齊亞的重要一步。然而,如何將那些對食屍鬼來說堪比毒劑的合成化學物質送進亞曆山德魯·麥齊亞體內成了最大的難題。讓帕克下毒?不,那根本行不通。安排狙擊手像上次麥克尼爾誘使範坦內斯庫暴露真實身份那樣發射裝有藥劑的子母彈?也不行,起碼那時亞曆山德魯·麥齊亞就會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且很可能選擇立即撤退……而且,就連crc穿甲彈都不一定能打得穿rc細胞係數超過10000的大食屍鬼的身體。
隻有把取勝的關鍵藏在庫因克裡了,而且要讓敵人自己把誘餌吃下去。
“您的自我再生能力強悍得令我大開眼界,連庫因克再塑形階段時短暫地解除聯係狀態的rc細胞都被您給吸收了。”麥克尼爾指了指手中這把短刀,“所以,我給您準備的這份大禮,您是一點不剩地都收下了。感覺如何?”他低下頭,貼近連伸出一根手指都做不到的麥齊亞,“……你感覺如何啊,狂妄地要和人類稱兄道弟的異形怪物?”
亞曆山德魯·麥齊亞艱難地扭動身體,他沒有試圖還擊,也沒有試圖逃跑,而是沿著階梯艱難地向上爬行,想要前往他今天的目的地——國會會議大廳。失去了對全身上下控製權的食屍鬼首領隻把左臂抬到了前方,指著展覽大廳儘頭的那扇門,那是他永遠也無法抵達的終點。在他挪動下一厘米之前,麥克尼爾已經從後方趕上了他,並舉起了手中的庫因克。
“至少我還可以滿足您的一個願望:像人類一樣地死去。”麥克尼爾毫不猶豫地揮刀砍下了亞曆山德魯·麥齊亞的腦袋,鮮血向著前方噴出,沒有一滴沾在他的黑色西裝背心上,“感謝您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愚蠢的努力……很遺憾的是,活不下去的不會是所謂的惡人。”
“說得太對了。”大廳裡唐突地傳來了掌聲,麥克尼爾隻聽得有個聲音厚重的男人在身後說話,“亞曆山德魯·麥齊亞死於他的愚蠢,這是我們早就該預見到的。”
邁克爾·麥克尼爾立即轉身並尋找掩體,他等了許久也沒見有人跟上來,反而是等候在外的羅馬尼亞探員預備隊焦急地向他詢問戰況。把亞曆山德魯·麥齊亞已死的消息告訴對方後,麥克尼爾踉踉蹌蹌地爬上階梯,打算從國會會議大廳附近繞道前去和伯頓會合。他自己在戰鬥中的體力消耗也十分嚴重,像剛才那樣的戰鬥若是再繼續下去,輸的隻怕還是他。
彼得·伯頓從麥克尼爾口中得知對方已經成功地消滅了麥齊亞後,反而越發地焦慮了。他先前以為佩特雷斯庫這個羅馬尼亞打擊食屍鬼犯罪總局的傳奇探長已經人到中年、體力不濟,隻要帕克先和對方交戰一陣並消耗對方的體力,主動權就會落到自己的手中,屆時由他和帕克來掌握戰鬥的節奏,無疑易如反掌。誰知,佩特雷斯庫越戰越勇,那模樣完全不像是年近六旬的中年男人。
近乎光頭的白人青年默默地給帕克捏了一把冷汗。平心而論,揚·佩特雷斯庫是個很可靠的合作夥伴,這位平時對他們這些外國人戒備有加的老探長為了對付亞曆山德魯·麥齊亞而偷偷地把當年的部分作戰情報告訴了麥克尼爾等人,此舉為他贏來了麥克尼爾的尊重。因此,麥克尼爾設想了一個以伯頓救助佩特雷斯庫為藍本、暗地裡為帕克逃跑創造機會的方案,他的計劃基本有效,唯一的問題是佩特雷斯庫直到現在也未曾顯現出頹勢,反而是起先氣勢洶洶的帕克已經且戰且退了。
伯頓一麵上前迎戰帕克,一麵在內心叫苦。要是佩特雷斯庫較弱,那麼他就有機可乘,以保護佩特雷斯庫作為放棄追擊帕克的理由。照目前的勢頭,隻怕帕克過不了多久就要落敗,這是麥克尼爾和伯頓都不想看到的結果。李林的警告就擺在那裡:再次死亡,他們就會失去這第二次生命。
握住鏈鋸的手微微顫抖,彼得·伯頓在內心做出了一個無比艱難的決定。他可以製造出一個相當明顯的失誤,以便讓帕克能夠突破封鎖。這會讓他在羅馬尼亞同行心目中的形象立即崩潰,甚至會讓他被扣上可疑的叛徒的名頭,但他不在乎。於公於私,帕克是他的老部下,邁克爾·麥克尼爾則是現在和他生死與共的戰友,他不該讓真正值得信任的同伴成為受害者。
然而,就在伯頓打算實踐他那號稱大公無私的義舉時,在正麵擋住帕克的佩特雷斯庫猛然一退,他手中的庫因克也被帕克打飛了。沒了阻礙的帕克飛奔出揚內斯庫大廳,隻留下兩個和他廝殺了許久的食屍鬼搜查官麵麵相覷。
反應迅速的伯頓連忙跑到佩特雷斯庫身旁噓寒問暖,同時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正在趕來的麥克尼爾。聽說帕克已經成功逃跑,麥克尼爾也鬆了一口氣,便打消了前去和伯頓會合的念頭。有其他逃脫的食屍鬼在議會宮各處吸引食屍鬼搜查官們的注意力,帕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離開這裡。
這個決定很快就會被證明是個致命的錯誤。先前跟隨範坦內斯庫逃跑的食屍鬼們當時陷入了重重圍困之中,如果不是因為敵方不能使用槍械和其他殺傷力過大的武器(也包括各種庫因克),他們早就成了屍體。被夾在人群中的範坦內斯庫左突右衝,仍無法逃出包圍圈,他身旁的同伴也越來越少。想到亞曆山德魯·麥齊亞和帕克為了給他們爭取逃跑時間而很可能已經犧牲了自己的生命,大仇未報的範坦內斯庫氣得頭昏腦漲,卻無能為力。
“繼續戰鬥!”他向著同伴們呼喊道,“他們不會給我們投降的機會……反正都得死,臨死之前帶幾個陪葬也不虧!”
但是,他還不至於神誌不清地呼籲在議會宮內發動規模更大的襲擊,那完全是拿全體食屍鬼的未來做賭注。就在他已經絕望時,意想不到的轉機光顧了他。孤注一擲地朝著前方的人牆衝刺的範坦內斯庫驚愕地發現敵人的陣勢因一名同樣穿著食屍鬼搜查官製服的可疑男子發動的襲擊而亂了套,他驚喜地跟隨那人衝出重圍、沿著另一條畫廊逃往議會宮外。
“跟我來,這裡有秘密通道……其他人不見得知道。”那人和其他食屍鬼搜查官一樣戴著遮住臉部的麵罩,“先逃離這裡再說。”
遭遇突然襲擊的羅馬尼亞探員們勃然大怒,他們滿腔怒火無處發泄,卻恰好趕上帕克從後方衝上來。本應輕而易舉地突破封鎖的帕克在抵達長廊之前腳下一空、伴隨著猛地塌陷下去的地麵而沉入了地下。麵對著送上門的功勞,羅馬尼亞探員們沒有放過的理由,他們一擁而上,前赴後繼地朝著帕克發起了攻擊。
可憐帕克剛剛和佩特雷斯庫、伯頓血戰一場,再加上他為了維持【混合體】形態而消耗了大量rc細胞,此刻全無招架之力。隻消兩分鐘,方才神勇無比的帕克已經被打翻在地,周圍的探員們七手八腳地把他捆綁起來,商量著該怎麼處置這個和敵方的食屍鬼首領一同混進議會宮的大逆不道之徒。
“我們還是先向佩特雷斯庫谘詢意見吧,他有經驗。”其中一名探員提議道,“有時候就連那些指揮官也比不上他。”
被伯頓攙扶著撤退往議會宮外的佩特雷斯庫得知此事時,他沒有注意到伯頓臉上無法掩飾的震驚和慌亂。老探長思索了片刻,試探性地向伯頓說道:
“也許我們該留一個俘虜……這麼多年以來,我們缺乏了解他們的辦法。”
“對,沒錯!”伯頓點頭稱是,那殷勤的模樣讓佩特雷斯庫有些疑惑,“……我是說,你們過去因此而損失了很多東西,現在彌補也為時不晚。”
一瘸一拐地穿過一個個展廳的麥克尼爾遠遠地看到前麵有一群羅馬尼亞探員擁擠著圍觀什麼東西,便湊過去看熱鬨。他鑽進人群,正對上帕克那焦急的眼神,這一幕嚇得他馬上逃開了。
“我一定是看錯了……對,我看錯了。”他自言自語著,“這不可能……”
望著麥克尼爾瞬間消失在人群中,尼克·西摩爾·帕克的心情跌落到了穀底,這比他剛才失手被擒更令他難堪。當然,這還比不上接下來他親耳從伯頓那裡聽來的話:
“喲,讓我們瞧瞧,好一個張牙舞爪的異形怪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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