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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食屍鬼:血之宴 OR7-EP2:穿刺公(1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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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你的本事已經用光了。”邁克爾·麥克尼爾接連後退三步,躲開了從他右臉一側擦過的一根觸須。那觸須徑直刺入了牆壁中,給這不堪重負的老劇院又添了一道難以愈合的傷口,“你們食屍鬼難道沒有養老院嗎?”

“用完了?”德拉貢內斯庫收回觸須,繼續尋找著對付麥克尼爾的方法,“看得出來,你還有許多手段沒用上,但我也一樣。而且,今天的環境並不適合大打出手。”

“沒有身上的rc細胞增生物,你們就遠遠不如人類,各方麵都是。”麥克尼爾提著鏈鋸,他的雙臂隱隱作痛,每次抵擋敵人的攻擊時他都必須時刻牢記自己沒法和食屍鬼比拚體力——有不少冒失的食屍鬼搜查官因為手持強大的武器而忘記了體能差距從而在即將大獲全勝的時刻身負重傷。“雖然你儘量隻用人類的方式戰鬥,就在剛才,你的攻擊方式重複了。我很想看一看你的rc細胞增生物有什麼特異功能,也許我會願意專門給你寫一份檔案來強調你的重要性。”

隻要德拉貢內斯庫決定逃跑,麥克尼爾根本追不上對方。他所攜帶的武器也不允許他采用更加激進的方式破壞敵人的逃跑方案,況且雙方打鬥了這麼久,毫發無損的麥克尼爾從未像他表現出的那樣輕鬆。敵人受傷多次仍能憑借rc細胞的作用快速自愈傷口,他可不行,隻要被這動如雷霆的異形怪物正麵擊中一次,他就會喪失和敵人對抗的能力。

敵人的備用手段,隨時能拿出來;他的武器,卻不是隨時能取到的,外麵那些德國同行可不是完全值得信任的盟友。槍聲離他們所在的大廳越來越近,以德國食屍鬼搜查官為主力的部隊即將抵達。

“我不喜歡暴力,年輕人。你看,我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質,即便是那些對我們大喊大叫的或是妄圖反抗的、伺機對外通風報信的,也隻是被我們打暈過去而已。”德拉貢內斯庫停止了攻擊,這位穿著破爛不堪的燕尾服的食屍鬼首領的態度一直讓麥克尼爾捉摸不透,“如果你沒什麼意見的話……我就先帶著我的人撤退了。畢竟,我們當中誰都沒法在這殺死另一方。”

話雖如此,德拉貢內斯庫卻不打算和麥克尼爾商量。身上掛著一些破碎布料的老食屍鬼用觸須掛在建築上方,用那些觸須拖拽著身體轉移,轉眼間就逃離了麥克尼爾的視線。麥克尼爾有心追擊,但他又沒法像食屍鬼那樣飛簷走壁,這也正是許多食屍鬼搜查官在追擊敵人時遇到的最大困境之一。守候在原地休息了一陣後,麥克尼爾頭也不回地沿著原路返回,在旁邊的房間裡撞見了恰好來到此處的伯頓。

“你的頭盔呢?”伯頓一看麥克尼爾滿頭白發全部暴露在外麵,連忙扔給他一頂半路上撿來的頭盔,“千萬不能讓這群德國人知道今天有第三方人員來過。”

“用不著你來強調,夥計。”麥克尼爾出發時佩戴的頭盔早就在之前的戰鬥中被撞壞了,他隻能光著腦袋奔走於遍布流彈的戰場上。這不是一名經驗豐富的指揮官兼老兵應該犯下的錯誤,要怪就得怪那些手段千奇百怪的食屍鬼。“……卡薩德已經安全了嗎?帕克在什麼地方?”

“帕克說他要卡薩德組織沒昏迷的人質等待德國人抵達之後再出去……我再確認一下。”伯頓停下來,按著耳機上的按鈕,“再等等……還是聯係不上。邁克,他可能已經開始執行逃跑計劃了。”

麥克尼爾點了點頭,帕克的選擇沒有超出他的預料範圍。他們抵達劇院時是從gfg的偏航貨機上直接跳下來的,就算gfg方麵願意百般掩飾,德國的相關機構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對付人總比對付神出鬼沒的食屍鬼更容易。因此,麥克尼爾當時決定至少要有一個人留下向抵達現場的其他德國食屍鬼搜查官解釋他們的來曆,不然他們不必等到第二天就能見到自己的通緝令了。

這其中不包括帕克。

“有兩個辦法:第一,戰鬥結束後,我們兩個找機會帶著你離開。”還在飛機上的時候,麥克尼爾直到最後一刻都在不停地完善他的計劃,“這樣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德國人的事後追查,但前提是你的真實身份沒有在現場暴露;第二個方案,是你自己想辦法先行撤退。如果選擇第二個方案,後果自負。”

兩個方案——如果其中真的有哪一個更好一些的話——簡直一樣糟糕,對麥克尼爾和伯頓這兩名人類和對帕克這個唯一的食屍鬼同樣地不友好。儘管如此,麥克尼爾暗自下決心,他願意竭儘全力地帶著帕克撤退到安全區域。當他得知帕克已經自行逃跑後,壓在心裡的石頭終於消失了,卻也讓他有些悵然若失。

“咱們走吧。”麥克尼爾猶豫了片刻,“先撤退到建築外側。”

邁克爾·麥克尼爾和彼得·伯頓一前一後地沿著原路返回,他們穿著德國食屍鬼搜查官的製服,不會被沿途的外國同行輕易地辨認出來。不過,除了殲滅漏網之魚外,德國人肯定還在搜索從半空中掉下來的可疑友軍的下落。麥克尼爾不打算直接逃跑,也不打算留在原地束手就擒,他需要找一個合適的地點把情報有意無意地泄露給在場作戰人員再離開,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個比較體麵的結果。

一隊穿著黑色製服和戰術背心的德國食屍鬼搜查官們恰好路過,他們見到麥克尼爾和伯頓沿著相反方向前進,除了好奇這兩人的姿態為何如此悠閒之外,也並未起疑。以前也有食屍鬼在混戰中穿上戰死的食屍鬼搜查官的製服並企圖逃離現場的案例,但那些家夥在rc細胞檢測裝置麵前無處可逃。就算平時再怎麼講究自由行事,指揮官們也不會在一場大規模圍攻作戰結束後放棄對可疑目標的篩選。

麥克尼爾一直走到包圍圈最外麵也沒有遇到阻攔,他不知道帕克逃到了哪裡,隻希望自己的老前輩能平安無事地脫離德國人的圍攻。他和伯頓抵達了包圍圈邊緣,站在構成包圍圈一部分的裝甲車附近的警衛示意他和伯頓通過附近的檢測門,麥克尼爾點了點頭,卻扭頭看到幾名穿著不同樣式的製服的東亞人從旁邊的另一輛裝甲車上走下。

“那是——”伯頓狐疑地回過頭去,目睹著這些人遠去的背影。

麥克尼爾推了他一把,和伯頓一起穿過了rc細胞檢測門。還在飛機上的時候,他一直在思考怎麼把他們的出現以合理的方式向德國人解釋,但當他看到有東亞人(大概率是長期與德國人有合作關係的日本人)在場時,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事情已經夠複雜了,他沒必要把事情弄得更複雜,這時候再主動跳出來自我辯解簡直是給食屍鬼搜查官內部的勾心鬥角添加彈藥。

沒日本人在場,他確實得自我辯解幾句;有日本人在場的話,到時候gfg會很樂意封鎖消息的。

“那是誰啊?”遠離封鎖線後,伯頓仍然在回憶著剛才的一幕,“德國人對他們可真大方。”

“對抗食屍鬼是全人類的事業而不是某國的內政,如果在這個問題上猶豫不決甚至產生過強的自我保護意識,受害的會是人類整體而不是某國。”麥克尼爾吹著口哨,“合眾國的敵人總是說我國在全世界各地做生化武器實驗,我倒希望那是真的,隻要那種做法能讓我們一次性地消滅所有食屍鬼就行。”

“不可能的,邁克。”伯頓很快就發現他們身上的製服過於引人注目,現在他隻想找個地方把衣服換掉,“到那時候大家肯定還是會優先研發對付人類而不是食屍鬼的生化武器。說句不好聽的,全球食屍鬼一年才吃幾個人哪?還比不上車禍死亡人數呢。”

“不能隻看人數。”麥克尼爾接到了舒勒的通知,他告訴伯頓立刻趕往附近的路口乘上gfg準備好的車輛離開現場。“難道你要因為服用某些危險品而被毒死的人數少、死於槍擊的人數多,就決定放開危險藥品管製而決定控製槍支嗎?這不一樣。”

差一點攪亂了戰場的兩人灰溜溜地撤離了,他們今日的冒險程度遠超原先的預期,也許他們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得夾著尾巴做人了。事實上,他們帶來的混亂也沒有預想中的那麼嚴重。查明貨機屬於gfg的德國食屍鬼搜查官們很快就釋然了,他們一向知道gfg敢於大膽地開發各種和食屍鬼有關的新技術、新產品,就連聽起來不切實際的【人形庫因克】都是gfg的手筆,那麼這家在rc細胞應用技術上存在壟斷的企業做些測試實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雖說德拉貢內斯庫已經撤離了許久,卡薩德和馬蒂亞斯仍然不敢輕舉妄動。不見到食屍鬼搜查官們的身影,他們是不能輕易離開的,結果,僥幸地打暈了看守他們的食屍鬼並暫時獲得了人身自由的他們反而束手束腳地躲在幕後等著食屍鬼搜查官們到來。第一名德國食屍鬼搜查官抵達幕後時,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不知所措。他用費解的語氣向上級報告說,自己找到了一具食屍鬼屍體和疑似用手邊的各種工具打死了這食屍鬼卻不敢逃跑的人質們。

蹲守在現場指揮戰鬥的指揮官們聽說人質竟然擊殺了食屍鬼雇傭兵,紛紛直呼大開眼界。不過,還沒等他們討論完該怎麼稱讚這些同胞的英勇無畏時,後續的報告給他們澆了一盆冷水,而且很快就以恐懼取代了興奮。

一名食屍鬼殺死了當時已經被人質們打暈的食屍鬼雇傭兵,而後還告誡瑟瑟發抖的人質們等待後續抵達的食屍鬼搜查官的救援——這聽起來簡直是童話故事。

“不對,那應該不隻是食屍鬼。”一些老資曆的指揮官們回憶起了冷戰時期的謠言和傳說,有些人親自同那些本不該被提起的家夥打過交道,“也許他是我們的戰友。”

包括卡薩德和馬蒂亞斯在內的人質被迅速送出了劇院,而那些已經昏迷在劇院中的其餘人質則隻能等待著救援人員的一一協助。驚魂未定的大人物們想要趕緊離開這裡,但儘職儘責的食屍鬼搜查官們還不打算把他們馬上放走。

“您確定那是食屍鬼嗎?”戴著頭盔的德國食屍鬼搜查官謹慎地詢問著卡薩德,“穿著製服的食屍鬼?”

“首先,我可以確定那一定是食屍鬼。”卡薩德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中東地區的食屍鬼很多,那裡有來自全世界各地的食屍鬼雇傭兵,所以我的判斷是不會出錯的。他的瞳孔是紅色的,除此之外的眼部則呈現出黑色,這明顯就是食屍鬼。另外,他的背後還伸出了好幾根觸須。至於你說的製服問題,我沒有在意過……我是說,他穿著的服裝雖然看起來和你們的製服有點像,但僅僅停留在顏色上。”

和食屍鬼交談的馬蒂亞斯則成為了重點關照對象,他所做的事情是在場的其他人不敢想象的。許多人沒見過食屍鬼,僅僅知道協助食屍鬼在各國都是一項重罪,而他們也不清楚和食屍鬼談話算不算是【協助】。至於那些以獵殺食屍鬼為天職的食屍鬼搜查官,更是把禁止和食屍鬼交流列入了規定之中——當然,在敵人大吼大叫的時候反過來罵幾句算不上交流。

“是什麼讓您決定首先開口和那名……幫助了你們的食屍鬼談話的?”

“雖然他當時替我們殺死了我們的敵人,但他不一定對我們有善意。”馬蒂亞斯還穿著表演時的行頭,這身衣服更貼近20世紀早期的樣式,他那正襟危坐的模樣無形中給他說出的每一句話增添了不少可信度,“那時我想,我要確認他的來意;如果他也是我們的敵人,我就要嘗試著用我的本領爭取時間。”

馬蒂亞斯的描述滴水不漏,很難讓食屍鬼搜查官們找出異樣之處。當時跟馬蒂亞斯一起被跳出來的其他重要人質當中,也有數人站出來為馬蒂亞斯作證說這位演員率先掙脫了束縛並用滅火器砸得看守他們的食屍鬼頭暈眼花、給眾人創造了逃生的機會。有些隻想早點下班的食屍鬼搜查官本就不打算得罪這些大人物,既然彆人原因賣馬蒂亞斯一個人情,他們更沒必要太過苛刻。於是,這些保持清醒的人質們很快就被送出了包圍圈,隻不過他們還得等到明天才能脫離食屍鬼搜查官們的保護。

打掃戰場的食屍鬼搜查官們遺憾地意識到,他們取得的戰果相比付出的代價而言有些不劃算。為了解救人質,他們放棄了許多能夠減少傷亡的戰術,代價則是僅僅在此次行動中陣亡的食屍鬼搜查官便多達一百人,傷者更是不計其數。然而,從劇院裡被抬出來的食屍鬼的屍體卻沒達到三位數,這不僅讓德國食屍鬼搜查官們眼前一黑,同樣把以顧問身份指導作戰的和修政氣得不輕。沒他在,這就是德國人自己的責任;有他指手畫腳,德國人樂得把責任丟在他頭上。

不僅如此,外麵的報告讓這位來自遠東的食屍鬼搜查官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協助我方作戰的食屍鬼?”他有些不太相信手下的說法,“不會是平時沒見過食屍鬼的人看錯了吧。”

“根據人質的證詞來看,那確實應該是食屍鬼。”一旁的德國同行無奈地笑了笑,“聽起來雖然有些荒謬,倒也不是不可能。既然人類裡都不缺協助食屍鬼的通敵者,食屍鬼裡要是沒有協助人類的內奸,那才叫不正常。”

聽著同伴們的討論,和修政臉上的肌肉愈發僵硬了。他嘴角兩側的肌肉不正常地向下彎曲,使得麵部呈現出一種死板的麵容。如果島田真司正好在附近且看到了這一幕,這家夥一定會一邊推著眼鏡一邊說日本人的文化所決定的常用表情遲早會導致這種麵相出現,隻不過對和修政來說太早了點。

“也對。”同樣戴著眼鏡的日本人衝著同事們笑了笑,“說不定真的有。”

眼下,他們需要先找到那名逃離現場的可疑食屍鬼。

他們注定找不到。

完成了自己的全部任務並大搖大擺地向著人質表明了自己的善意後,尼克·西摩爾·帕克決定立即逃離現場。他不想給麥克尼爾添麻煩,而且他也不覺得自己的突然離場會給麥克尼爾和伯頓帶來什麼不利影響。敵人怎麼逃走,他就用同樣的方式逃走,那些辦法在食屍鬼之間都是通用的。要是食屍鬼搜查官們想追來,那就儘管過來——有本事的話,把全慕尼黑的下水道從裡到外搜索一遍!

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是再也不想鑽下水道了。以前給合眾國當兵打仗的時候,他沒覺得吃苦算得上什麼問題;後來轉而為gd服務,他更是把消滅nod兄弟會的匪徒當做天職。然而,過去那幾個月吃垃圾的生活從根本上摧毀了帕克的自尊心,gd最驕傲的勇士就此成為了一條低聲下氣地求著彆人施舍飯菜的哈巴狗。有了這樣一段讓他感到難堪的經曆,再將自身置於類似的環境中隻會喚醒不必要的記憶。

不管怎麼說,他還是逃出來了,並順便將外衣丟在了可能前來的追擊者永遠找不到的角落裡。順著其中一條管道爬回地麵後,帕克跌跌撞撞地沿著預先設定的撤退路線前去和gfg派來的接應車輛會合。麥克尼爾和帕克大概不會留在原地等他,這當然是情理之中的。

深更半夜,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很少有人會在這時候上街遛彎,更不必說圍繞著慕尼黑國家劇院的激烈戰鬥基本上讓那些大膽而好奇的市民們隻得安分守己地躲在家中。家家戶戶門窗緊閉,這倒是讓鬼鬼祟祟地逃跑的帕克省去了很多麻煩。

他沿著街邊的房子步行,越來越接近他的目的地。前麵有一扇窗戶忽然打開了,一個看起來有六七歲左右的女孩好奇地向外張望著。帕克見狀,沒怎麼在意,隻是徑直朝前走著。半夜不睡覺卻胡思亂想或者對著窗外陷入深思,那也是他的童年和青少年生活的一部分。

一陣眩暈襲擊了他的頭腦,帕克條件反射一般地捂住頭並朝著窗子開啟的相反方向後退。不,不對,絕對不該是這個時候。麥克尼爾算準了一切,唯獨沒計算帕克自身的生理狀況。那個好奇地從窗子向外探望的女孩,在帕克的眼裡已經變成了一塊美味的肉——字麵意義上。這不是帕克第一次和食欲鬥爭了,他以前餓得頭暈眼花的時候寧可咬自己也不願去吃人,直到幸運地吃掉其他屍體為止。

不該是今天,不該是現在。麥克尼爾誇張地形容自己在其他平行世界那種近乎精神錯亂的經曆時,帕克還以為麥克尼爾在誇大其詞。輪到他自己體會類似的折磨時,他才明白,麥克尼爾的描述已經算得上輕描淡寫了。在和德拉貢內斯庫的戰鬥中消耗過大的帕克終究不是個合格的食屍鬼,也沒有真正形成食屍鬼的生存頭腦,更沒預料到自己可能出現的後遺症。他像個喝醉了酒的流浪漢一樣在街道上到處亂撞,用疼痛來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帕克。”

尼克·西摩爾·帕克回過頭,朝著那喊出他名字的人張口咬去。維係著理智的弦在真名被喊出的那一刻已經繃斷了,但充斥著口腔和鼻腔的血腥味又奇跡般地讓他的頭腦暫時地從被原始本能支配的狀態中逃脫。瞪大眼睛的帕克難以置信地迎上了麥克尼爾的眼神,在他驚叫出聲之前,從麥克尼爾身後鑽出的彼得·伯頓猛地拽住帕克、把對方拖進了旁邊的車子裡。

“邁克?”伯頓仰頭一看,剛才開窗戶向下看的那個女孩已經嚇得關上了窗戶,“哦,真見鬼。幸好這地方沒監控攝像頭,不然咱們全都會完蛋的。”說著,他的目光轉向了麥克尼爾那從衣服的缺口處往外滲著鮮血的左臂,“你……你還好吧?”

“我沒事。”麥克尼爾扭頭回到車子裡,“我很清楚,伯頓……我一直都很清楚。”

伯頓從車子裡拿出了【應急食品】遞給帕克,但帕克卻沒有第一時間接過。方頭方腦的漢子顫抖地麵對著波瀾不驚的麥克尼爾,牙齒上下打顫。

“麥克尼爾,我……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他不想認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你們沒必要……”

“你在侮辱我嗎?”麥克尼爾製止了帕克的自責,“我認識的帕克是個死不認錯的驕傲的老頑固,改錯是另一回事。我不會看走眼的,這隻是李林的惡趣味而已。”

“夥計,我認識的你從來沒說過這麼多廢話。”伯頓打開包裝,把裡麵那團東西直接塞進了帕克嘴裡,“不就是成了食屍鬼嗎?我跟你說,你看看麥克尼爾,他——”

麥克尼爾狠狠地拍了伯頓光禿禿的頭皮一巴掌,留著莫西乾人發型的白人壯漢馬上閉嘴了。一行人默默地開著車撤離了現場,把一團亂麻丟給了負責善後的德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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