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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食屍鬼:血之宴 OR7-EP1:地堡(8)(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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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並不認為我們目前的行動顯得很不體麵或是堪稱一無所獲。”邁克爾·麥克尼爾左手捏著一頁報紙,右手拿著巧克力棒,他身旁的電視機裡還在播放著羅馬尼亞本地新聞媒體對前不久剛被曝光的所謂食人案的一係列報道和分析,但他和伯頓是當然不敢衝到鏡頭前充當英雄的,那隻會讓他們身陷更複雜的衝突之中,“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們的活動還沒有暴露。”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坐在桌子另一側的伯頓笑了,“我國的駐外特工、外交官、軍官閒來無事的時候搞一些副業,倒還在情理之中……不過,直到現在,我是真的沒想到羅馬尼亞也有類似的社交圈子。”

“你參加過嗎?”麥克尼爾從報紙間抬起頭,他知道伯頓所說的【我國】不是法國而是合眾國,“你見識到的東西比我多,想必也會對這些問題有更深一層的體會。”

主持人還在天花亂墜地描述著組織這些宴會的主導者和參與者的腐化墮落並嚴厲地痛斥其惡行駭人聽聞、極大程度地危害了公民們的生命安全,平日準備的那些誇大其詞的描述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食屍鬼吃人,那是天性使然,是迫不得已;如今連人也要吃人,簡直是十惡不赦。不把這些食人的惡魔繩之以法,不僅羅馬尼亞的警察和法官們良心不安,自認為無冕之王的媒體人士更會羞愧得無地自容。

至少,傑萊裡是這麼說的——被麥克尼爾所殺的女人疑似是某個食人俱樂部的成員,但這一內幕消息不能對外公開,正如麥克尼爾至今不會向任何人承認是他無意中發現了這個秘密。把慘劇解釋為個例,公民們或許很快就會安定下來,但倘若人們意識到背後存在一個有預謀地蓄意製造慘案的組織,那時怒火便會燒儘其所能及的一切。故此,麥克尼爾不太可能在公開的媒體報道中找到什麼深層消息,他隻是借此獲得一種滿足感罷了。當主持人們的評價流入他的耳中時,他才會找到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

食人俱樂部隻是個插曲,那該是羅馬尼亞警察負責追查的事情,同他們兩人無關。圍繞著可疑的人口販賣生意調查了這麼久,麥克尼爾找出來的不過是個接近瓦解的食人俱樂部,這讓他感到無比氣惱。見微知著,從最微小的細節中察覺係統性的隱患並將其解決,那是他在人微言輕的時候所選擇的途徑,而現實無法給他以相應的回報。調查上的停滯意味著過去所做的一切接近徒勞無功,這些挫折極大程度地刺激了麥克尼爾的情緒。

“想聽真話嗎?”伯頓的聲音把他拉回了現實,“……我沒興趣,因為不好吃。”

“這很符合你的作風。”麥克尼爾笑了,儘管伯頓的答複本應讓他惱火萬分,“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抽煙喝酒不是為了在彆人麵前耍威風,隻是因為你自己覺得有意思罷了。”

“沒錯,為了符合什麼【上流社會的規矩】或是裝出自視高人一等的風格而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那不就本末倒置了嘛。我所享受的一切,都是為了切合我心裡的**,不符合需求的享受對我來說和工作沒什麼區彆。”伯頓鬆了一口氣,他就怕在道德上既靈活又死板的麥克尼爾突然向他發難,所幸他預見的最糟糕的結果並未出現,“夥計,有些人完全把自己的同類當做另一種低等生物,你和這種人談什麼責任感、契約精神,那都是浪費時間。”

然而,他們不約而同地責怪那些人的狂妄和貪婪,並不會減少擋在他們麵前的諸多障礙。看起來,以夜店工作人群為主的人口買賣事件背後並沒有食屍鬼在興風作浪,麥克尼爾也該到此放棄調查了。至於拉博盧先生和格內亞女士之間的糾葛,那大概是個私人問題,而他或伯頓永遠無法窺得其中的真相。

但是,他還是不甘心。這是他們初來乍到時所做的第一輪調查,結果卻是無功而返,縱使彆人不說些什麼,麥克尼爾本人也不會容許自己再度失敗。多次被安布雷拉搶占先機、以至於最終令阿爾伯特·威斯克得以用替身吸引他人注意力並再度上演金蟬脫殼的奇跡,這等恥辱於麥克尼爾而言難以接受。他們每慢一步、每做出一個錯誤決策,敵人就會爭取到更多的優勢,直到雙方之間的差距拉大到讓他們感到無力回天。

必須精確地阻止敵人的每一次行動。前提是他們知道敵人究竟是誰。

“所以……”伯頓試探性地請求麥克尼爾轉換調查方向,“這事該停下了。雖說名單上還剩下幾個人,可他們的嫌疑並不比那個女人更大。也許我們該嘗試著走一走你所說的上層路線,比如偽造幾個身份再找找本地的社會名流……”

“如果要我承認策略的失敗,那我們就要把事情做得徹底一些、不給以後的我留反悔的餘地。”麥克尼爾把報紙扔到一旁,又關掉了電視,“過了這麼久,羅馬尼亞人大概也已經放鬆警惕了,那麼我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調查名單上剩下的人員。”

伯頓皺了皺眉頭,但他沒有反對麥克尼爾的意見。他和麥克尼爾一樣,都在嘗試著從一個陌生的世界中憑著自己的直覺和能力摸索出一套對應的生存法則,誰也說不準自己走出的每一步究竟是對是錯。鞭策著他們不斷前進的除了李林的威脅之外,更多的是自我的意誌。想要用這條好不容易重新得來的生命繼續享受人生的伯頓願意為了新生而付出一切代價,更何況他們迄今為止所做的一切離出賣靈魂相去甚遠。

“……剩下的可是外國人。”彼得·伯頓提醒麥克尼爾彆忘了帶上銀白色手提箱,“嗯……雖然咱們也是外國人。話說回來,打造庫因克的技術如果能夠用在軍事上……不,哪怕是用在醫學上,也會造福更多人的。我總覺得這項技術的用途不該是僅僅為我們提供對抗食屍鬼的武器。”

“你為什麼會認為庫因克的相關技術沒有在其他領域得到應用呢?”麥克尼爾有些疑惑地望著正在換衣服的伯頓,“雖然庫因克這種特殊的武器讓我確實聯想到了我們在上一個平行世界所見識到的……【畸形】的技術,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相應的技術仍然正在逐漸進入民用領域而不是僅僅限於軍用。想想看,s機甲也衍生出了作為大型工程載具的ps機甲,而製造庫因克的技術同樣經庫因克鋼而造福常規工程項目……”

“麥克尼爾,我不是說這個。”伯頓乾脆利落地換上了外衣,他要同麥克尼爾一起策劃下一場調查,“我的意思是,庫因克是這個世界上的軸心國為了解決常規武器無法有效地殲滅食屍鬼的問題而發明出來的新型武器,然而第二次世界大戰已經結束了快70年,人類卻還在用庫因克和食屍鬼對抗,更離譜的是相關技術仍然是德國人和日本人掌握,這讓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但是,用於替代庫因克的武器也已經出現了,這正是21世紀的技術進步帶給我們的新禮物。”麥克尼爾仔細地想了想,沒有從伯頓所指出的現象中發現半點異常,“而且那並不意味著當年德國人和日本人的技術領先了全世界幾十年……不然,步槍這種誕生已有幾百年的武器是不是也該淘汰呀?彆疑神疑鬼了,我承認你對平行世界次序規律的正確推斷讓我們的提前準備有了用武之地,可是那並不意味著你的直覺在其他問題上也是靈驗的。我們今天先去調查那個阿拉伯人,然後再去找烏克蘭人。”

麥克尼爾最近的雙麵生活著實讓他感到精力有限,他既要去調查人口販賣案件,又要同康斯坦丁·傑萊裡保持聯係、時刻從對方口中了解最新的情報以分析食屍鬼們的動向,而且還得努力維持他最新建立的人際關係。本以為馬蒂亞斯·貝爾蒙多隻是個不出名的歌劇演員的麥克尼爾在從相關網站上看到了對方和多國政要、大亨們的合影後,瞬間打消了對馬蒂亞斯的輕視。既然這位藝術家的人脈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寬廣,適當地利用起來也未嘗不可。

涉及到外國大亨的事情上,麥克尼爾和伯頓的特工身份起不到作用,但他們完全可以想辦法把事情拋給馬蒂亞斯。

下午兩點多,邁克爾·麥克尼爾趕到了馬蒂亞斯所在的建築工地附近——一直想要自己創作一個劇本的歌劇演員說他要來建築工地取材。得益於羅馬尼亞發達的建築業,建築工地在羅馬尼亞隨處可見,布加勒斯特市內也有不少。這麼充足的素材於馬蒂亞斯而言,可謂是給他的創作開辟出了一條捷徑。

麥克尼爾以前也沒少去過建築工地,但不是親自當建築工人。確切地說,他曾經在中南半島北方某個叫老穀縣的地方(然而這個世界的地圖上並沒有對應的行政區劃)督促當地的工人們投入到火熱的戰後重建工作中,那時他堅信集中力量發展才能將東南亞從軍閥混戰後的蕭條中拯救出來。如今再見到類似的場景,麥克尼爾的心情已經平和了許多,起碼他願意在工人們沒給自己添麻煩的時候施以同情。

“下午好,貝爾蒙多先生。”麥克尼爾很紳士地和對方握了握手,然而他的動作被突然衝出建築工地的大卡車打斷了,那時他不得不用手臂遮住臉以免塵土全都貼在他的臉上,“……您的創作實在是很不容易啊。”

“沒什麼不容易的,我們又不需要到這種地方來做工。”馬蒂亞斯自己就站在一旁做著記錄,跟在他身後的麥克尼爾連個能坐下的地方也找不到,隻得跟馬蒂亞斯一起站著,“不瞞你說,過幾天我打算去特蘭西瓦尼亞旅遊,然後再回巴黎演出……下次回布加勒斯特大概是一個月之後了,你這時候來找我還真是巧合得很。”

“……特蘭西瓦尼亞?”麥克尼爾知道那是羅馬尼亞西北地區大片土地的原有名稱,“恕我直言,我並不覺得把羅馬尼亞的吸血鬼傳說和食屍鬼結合起來是個好主意。雖然吸血鬼在創作中一貫以負麵形象出現,然而羅馬尼亞人卻因其曆史上的英雄君主弗拉德三世而對吸血鬼有另一種不同的看法……更不必說,吸血鬼是虛構的,食屍鬼卻是真實的。”

馬蒂亞斯·貝爾蒙多沉默地看著麥克尼爾講完了他的長篇大論,而後才出言提醒道,在弗拉德三世活躍的時代,特蘭西瓦尼亞還是匈牙利的一部分。

“……沒什麼區彆,反正現在大家提到吸血鬼的第一反應都是特蘭西瓦尼亞和羅馬尼亞,誰還在乎這些糾葛呢?”麥克尼爾尷尬地用假笑掩蓋了自己的失誤,“說起吸血鬼文化啊,我有個朋友要來羅馬尼亞做旅遊業投資,但是本來打算和他合作的一個阿拉伯人欠了他的錢並且躲在這裡不走了,這讓我們兩個都很難辦。貝爾蒙多先生,我聽說您認識不少在各行業有著舉足輕重作用的大人物,如果您願意幫我一個忙,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嘗試著做一個關於法國和羅馬尼亞文化交流的旅遊項目,而且我想這一定會對您的創作有所幫助……”

見馬蒂亞斯似乎沒什麼興趣,麥克尼爾又把那個虛構的項目以更加誇大其詞的描述向對方闡明,旨在說服馬蒂亞斯為他們提供一些必要的協助。雖然從頭到尾虛構一個項目實在難於登天,然而彼得·伯頓卻在這方麵有著不小的天賦,這也成為了麥克尼爾信心的來源。伯頓當時對麥克尼爾誇口說,除非馬蒂亞斯本人也在相關領域工作,不然對方絕無可能戳穿他們的謊言。

果不其然,完全沒識破謊話的馬蒂亞斯很快就答應了麥克尼爾的要求。

“這年頭願意看歌劇的人太少了,可是你不僅在認真地觀看演出,而且還在用心地感受表演中的每一個細節,單憑這一點,作為一個演員,我應該儘力挽留自己真正的觀眾才對。”馬蒂亞斯·貝爾蒙多瀟灑地笑了笑,“有時候我甚至故意暴露一些破綻,可是觀眾裡沒人能看出來……唉。你可以把那個阿拉伯人的姓名或是其他一些個人資料交給我,也許我能幫你們找到他目前的住處。”

麥克尼爾把伯頓搜集到的信息告訴了馬蒂亞斯,而後站在建築工地門口陪著馬蒂亞斯一起看工人們的賣力勞作。如果有更先進的建築工程技術,也許工人們就不必這麼辛苦了——這是舒勒的觀點,那個男人一向堅信技術的進步能夠解決一切問題。雖然麥克尼爾並不完全認同舒勒的看法,但他必須承認,用老辦法種地的東南亞農民過著的那種豬狗不如的日子簡直是他不忍直視的。相較而言,歐洲和北美的農民幾乎生活在天堂中。

“我有個朋友,她要是還在的話,肯定會很喜歡來看你的歌劇表演的。”麥克尼爾又站了一陣,決定動身返回,他還要和伯頓一起尋找那阿拉伯人的下落,“那麼,祝您創作順利,貝爾蒙多先生。”

他揮手向馬蒂亞斯告彆,而後沿著土路走到一百多米外,乘上了來時駕駛的車子。巴黎的生物多樣性安全總局並不負責給他們提供在羅馬尼亞執行任務期間的代步工具,這輛車是伯頓搞來的,準確地說是以非常公道的價格從走私商人手裡弄到的。雖然麥克尼爾堅持要求伯頓找更便宜的車子,然而伯頓卻明確表示,冒充商人的麥克尼爾如果開著便宜的車輛隻會讓他人懷疑他們的真實身份。

“而且,一輛車是不夠的,因為你應該有好幾個互無交集的身份。”伯頓完全沒有停止繼續撈錢的想法,錢總是越多越好,“我的投資能力,你是見識過的……那些能讓常人賠得傾家蕩產的股票對我來說恰恰是肥羊,除非背後操盤的人打算不守規矩。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等我有錢了之後,咱們現在住的這棟房子也要從裡到外裝修一遍,每個角落都要安上監控攝像頭。”

“也包括衛生間和浴室嗎?”

“……那就算了。”

一想到自己開著的車子值幾十萬美元,麥克尼爾隻覺得心在滴血,哪怕他整個過程中沒出一分錢。

“就是個代步工具而已,再貴也隻是車……”他不停地自言自語,但車子裡並無第二個人聽他講話,“真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比拚誰的車更昂貴、更豪華。”

伯頓下午去了布加勒斯特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尋找名單上的阿拉伯商人可能藏身的地方,他並不認為那家夥在最近出現的食人宴會案因所謂的黑幫成員縱火而被捅破後還敢跑到郊外彆墅裡尋歡作樂(精確地控製了人員販賣交易時間的伯頓對自己的預判有著充足的信心),所以隻打算在大型酒店附近尋找線索。跑到酒店或是夜店裡一擲千金的阿拉伯富商,他以前見過許多,其中一些還是卡薩德領著他去拜會的。就這一點而言,卡薩德本人倒也是十足的異端:過著此等奢侈生活的家夥大概會成為薩拉菲戰士們選擇的首要斬首目標。

雖然麥克尼爾計劃在和馬蒂亞斯見麵後馬上回來和伯頓繼續協同調查,但他剛開車回到市中心就接到了馬蒂亞斯打來的電話。由於擔心這部普通手機的通話內容被竊聽,麥克尼爾又隻得開著車子返回建築工地、從馬蒂亞斯處打探到了那名阿拉伯商人的住址,這才又一次折回市中心,那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恰好,伯頓當時正在那名商人藏身的酒店附近,於是麥克尼爾連忙要求伯頓前往酒店外圍打探情況。

“好哇,酒店確實被人包下了。”伯頓對麥克尼爾的努力成果讚不絕口,“我還以為咱們至少要明天才能得到線索,想不到今天就能有收獲了。哎,開了一下午林肯轎車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有一種成為了總統的錯覺?”

“總統?你是說被子彈開瓢的總統嗎?”麥克尼爾沒好氣地答道,“趕快想出一個潛入酒店的計劃,不然說不定那家夥明天就撤走了。”

萬般無奈之下,伯頓隻得玩起飛簷走壁的老本行。他和麥克尼爾在酒店附近會合,用那輛林肯轎車掩人耳目,一直等到了深夜才敢行動,並且隻從酒店被其他建築物的陰影遮擋的一側向上攀爬。為了避免被可能出現的保安甚至是食屍鬼一網打儘,麥克尼爾建議兩人分彆到不同樓層展開行動,最好確認一下被這名阿拉伯富商【購買】的娼妓們的下落。

彼得·伯頓和邁克爾·麥克尼爾從目標所居住的樓層其中一側走廊兩端的房間分彆入侵,他們並不想打草驚蛇,也不願把事情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剛鑽進屋子,還沒來得及解開繩索的麥克尼爾就聽到了伯頓的驚呼:

“喂,你真該來看看,這裡有很多未成年人……”

“小聲些。”麥克尼爾瞬間把聲音壓得無比低沉,“我這裡沒人,不過外麵就說不準了。”

麥克尼爾躡手躡腳地穿過這間屋子,輕輕地打開外門,剛走到外麵的走廊上,回過頭發現一個穿著睡衣的青年男子正愣愣地望著他。見到對方的那一刻,麥克尼爾也愣住了,因為那張臉的模樣毫無疑問就是卡薩德——況且能在酒店被人包下的情況下還穿著睡衣、悠然自得地散步的隻能是包下酒店的那名阿拉伯商人。然而,麥克尼爾做夢也沒想到他會在如此的巧合中同卡薩德見麵。

“……麥克尼爾?”

“你怎麼在這裡?”麥克尼爾語無倫次,“我們……我們來這抓一個到處買賣人口的惡棍……”

“看來你們說的是我了。”卡薩德歎了一口氣,緊繃著的雙肩隨之垂下,“我……真神在上,聽我解釋。”

人們的悲歡並不相通,遠在德國的機場安檢人員更不可能知曉發生在布加勒斯特某處高檔酒店中的這些誤會,他們還要忙著做夜間航班的安檢工作。

“祝您旅途愉快,舒勒先生。”年輕的安檢人員笑著把行李遞給眼前的光頭男子,“希望您對我們的服務感到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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