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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食屍鬼:血之宴 OR7-EP1:地堡(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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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來到一個新的平行世界時,麥克尼爾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搜集情報。通常,他會嘗試著利用自己現有的身份——準確地說,是目前容納其意識的軀體在平行世界的身份——來獲取那些至關重要的信息,尤其是對於生存而言必不可少的常識。倘若他淪落成了街邊的乞丐、無業遊民,邁克爾·麥克尼爾大概也不會輕易放棄,更不必說他現在所處的情況遠非那麼糟糕了。

唯一讓他感到有些不適的,是他現在的模樣。

“老弟,我覺得你完全是擔心過頭了。”衛生間外麵的伯頓喊道,“上次咱們兩個全都長成這鬼樣子的時候,也沒見時刻與厄運相伴哪。”

“上次是上次,這次隻有我一個人長這模樣。”邁克爾·麥克尼爾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歎了一口氣,把墨鏡架在鼻梁上,穿著一件運動背心走出了衛生間,到餐廳和伯頓一起吃早餐。住在這樣一棟相對而言曆史悠久的氣派房子裡時,他總會產生一連串的幻覺並幾近忘卻自己真正的處境,“不說這個了,繼續煩惱也不會有什麼收獲。伯頓,你最近有什麼線索嗎?”

“我想想。”彼得·伯頓捏著麵包片,做出了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說真的,最大的問題還是經濟不景氣——”

“是的,但凡是個人都明白經濟很重要,這不用你來提醒我。”麥克尼爾把叉子凶狠地刺到了紅腸上,“我指的是真正的線索,那些能讓我們發現羅馬尼亞境內食屍鬼組織活動跡象的線索。”

將食屍鬼從人類的世界中永遠驅逐,一直是全世界各地的反食屍鬼特殊部隊(其具體名稱則因國情差異而有所不同)成員們的共同願望。遺憾的是,世上並不存在什麼永遠安全的地方,即便是那些一度被認為已經不再會受到食屍鬼威脅的城市或鄉村也很可能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再度受到食屍鬼的入侵:成為發達的現代科技的受益者除了人類之外自然也包括那些躲藏在人類社會中的食屍鬼。不過,為了提高生存下來的概率,食屍鬼們仍然傾向於建立較為穩定的組織,以共同麵對來自人類的追擊。

說起來,食屍鬼和人類的區彆其實並不大,區分雙方的唯一有效標準是rc(redchld)細胞。這種在人類和食屍鬼的體內都存在的特殊細胞因其外觀特征而得名,而食屍鬼體內的rc細胞係數遠遠超過正常人類。當然,分辨食屍鬼和人類的辦法可不僅包括把當事人拉去醫院做檢查,但這終究是一種最穩妥的做法:感官會騙人,機器不會。

數字更不會。

這也是伯頓的看法,他在來到羅馬尼亞之前就搜集了大量的當地新聞,而當他和麥克尼爾到布加勒斯特住下後,同僚們精心準備的情報渠道又為他們提供了更多的信息。然而,分析了半天之後,伯頓得出的結論仍然是羅馬尼亞的經濟在三年前的次貸危機中遭受重創而且至今都沒有恢複。他這模棱兩可的說法讓麥克尼爾非常不滿,隻可惜缺乏經濟頭腦的麥克尼爾沒法用實力來證明伯頓的無能。

“總結:經濟不景氣造成社會問題頻發,讓食屍鬼有了走出陰影、拋頭露麵的機會。”伯頓很紳士地擦了擦嘴邊的麵包屑,意猶未儘地舔著嘴唇,“這時候如果食屍鬼們製造一些駭人聽聞的案件,承受巨大壓力的羅馬尼亞相關部門很快就會變成公民的靶子。另外,還得考慮到那個有能力在法國的政壇上施加影響力的食屍鬼組織或個人……如果羅馬尼亞確實是他們的老巢,那麼我們麵臨的阻力會比預想中的要大得多。”

“讚同。”麥克尼爾點了點頭,“那麼,我們的首要調查方向應該是哪一個領域呢?比如說,最容易成為食屍鬼的目標而且在死後最會導致社會不安的群體……”

“……失業的單身父母?”伯頓眉頭一皺,“說起來,布加勒斯特6·28殺人案的受害者就是個失業的單身母親。唉,真是不幸啊,如果有我在的話——”

麥克尼爾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阻止了伯頓到處上門給單身母親送溫暖的念頭,他犀利地指出,自己可不想看到伯頓後麵跟著至少幾十個女人,那會讓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雖然伯頓極力辯解稱自己並沒有類似的念頭,他那點心思終究瞞不過麥克尼爾的眼睛。就如何同羅馬尼亞的同行們進行溝通和進一步合作進行了短暫的討論後,麥克尼爾和伯頓穿著便服出門,把那兩套簡直是用來特地吸引火力的風衣留在了屋子裡。

他們的同行,康斯坦丁·傑萊裡和揚·佩特雷斯庫所供職的羅馬尼亞打擊食屍鬼犯罪總局,正是羅馬尼亞共和國專門負責對抗食屍鬼的特殊機構。其中,用來對抗食屍鬼的戰鬥隊即所謂的特彆行動隊,總計擁有14個旅,其規模達到了羅馬尼亞軍隊的三分之二。其中,最重要的布加勒斯特由一個旅專門防守,其餘13個旅則分散在羅馬尼亞全國各地。如此一支規模龐大的【軍隊】,隻服務於保護羅馬尼亞公民、保衛人類的偉大事業,且必須嚴格遵守各項中立原則。跟這些人打交道,也許會被一些古怪的規矩困擾,但探員們終究比政客更好相處。

康斯坦丁·傑萊裡隻是【布加勒斯特旅】的其中一名指揮官,並不是什麼響當當的大人物。正因為麥克尼爾和伯頓的身份不那麼重要,傑萊裡的上級毫不猶豫地將好好招待兩名外國同行的任務丟給了他。當時差點因為自己的失誤而丟了性命的傑萊裡自然不敢怠慢,他告訴自己的手下們,隻要兩個法國人沒做出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就沒必要管對方的行動。

不僅如此,他還決定親自配合麥克尼爾和伯頓進行調查。

“孤兒?”伯頓瞪大了眼睛,“……就是說,那天晚上被我們擊斃的食屍鬼,無任何在世的親屬嘍?”

盛夏的布加勒斯特沉浸在火熱之中,不再打算維持著一個虛假的高傲形象的麥克尼爾和伯頓換上平時的衣服去找傑萊裡,他們打算以那天的襲擊事件作為突破口、獲得羅馬尼亞人的信任,畢竟他們的調查無法僅憑自己完成,本地同行的協助也十分重要。然而,康斯坦丁·傑萊裡卻十分遺憾地對他們說,探員們把已經被伯頓當場擊斃的食屍鬼的社會身份調查了個底朝天,卻發現此人孤苦伶仃、幾乎無任何社會關係,這一結果讓探員們十分沮喪。

往常,倘若有某個已經在社會中正常生活了幾十年的家夥突然暴露出自己是食屍鬼的真相,探員們會興高采烈地根據其身份信息將其全部親屬一網打儘,有些以殺死食屍鬼為樂的探員更是像過了聖誕節那樣高興得手舞足蹈。現在,一個棘手的特殊案例擺在他們麵前,即便已經工作了三十多年的佩特雷斯庫也感到迷惑不解。

明媚的陽光晃著麥克尼爾的眼睛。他不由自主地把眼睛往眼部靠攏一些,而後以一種學究式的緩慢語氣說道:

“沒有事實上的社會親屬關係保護的食屍鬼,是不可能存活下來的。我說的是【事實上的親屬】,不是他們的假身份登記上的親屬關係。”

“這就需要進一步的調查了。”穿著三色橫條紋短袖衫的傑萊裡有些鬱悶,他正陪同兩個來自法國的救命恩人趕去另一處調查現場,“紙麵上的親戚關係最容易暴露,但是您所說的【事實親屬】卻不好判斷。唉,隻要我們抓錯了一個人,那公民們的怒火就會在頃刻間淹沒我們。”

“即便你們曾經無數次地保護他們?”麥克尼爾的聲音莫名地惆悵起來。

“是啊。”傑萊裡的失落僅過了片刻就消失了,“不過,保護他們也就是保護我們自己嘛,每一個優秀的探員都是從龐大的普通公民中選拔出來的。”

麥克尼爾本來還想說應該把那人——不,那食屍鬼——生前所在的公司也調查一下,不過他終究沒敢那麼說。這是羅馬尼亞人自己的事情,他作為一個外國人,不大方便插手,而且他的任何可疑行動都會讓羅馬尼亞人對他的關注變多,那會使得調查工作遭遇更多的阻礙。

兩人在傑萊裡的帶領下來到了被擊斃的食屍鬼生前居住的出租屋附近,這裡已經被警察封鎖,倒黴的房東連同其他租客都被請到了警察局裡。不過,惶恐不安地等待著消息的他們無法從警察口中得知真實的消息,更不會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歸根結底,這些專門用來對付異形怪物的戰士也不是集警察和軍人的特征於一體的全能型人才,他們做不到身兼數職,隻得把其中一部分工作交給外界來完成。這中間少不了反複的溝通和交流,更不乏各種妥協和私下交易。

“沒想到【東歐之虎】的首都也有這樣貧困的街區。”望著開裂掉皮的外牆,伯頓隻是搖頭。他發自內心地覺得那凶神惡煞、吃人喝血的食屍鬼的日子過得有點不甚雅觀,更為對方堅持在人類社會內生活了這麼久而產生了敬佩。在他看來,許多人移民到外國後尚且因無法融入當地環境而生活到了近乎同主流生活平行且隔絕的移民社會中,那就更不必說乾脆算是另一個物種的食屍鬼了。

“老房子都這樣。”麥克尼爾左顧右盼,沒在外麵的牆壁上搜索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也許私家偵探會更願意尋找細節中的邏輯性,但警察們的方法往往更有效,這些專業的執法人員隻需要按照規定的程序將現場的全部信息采集後再進行分析,總比提前按照一個預想的思路有選擇性地進行調查準確得多,“我在乎的倒不是這個食屍鬼本身的特征,而是有著類似特征的人是否會采取相似的方式來報複。”

“你是說……”伯頓若有所思,“這些不必顧慮親朋好友的家夥寧願用自己的死亡來宣示些什麼理念?就像信仰衛士團的薩拉菲戰士那樣?”他停下腳步,讓傑萊裡先到前麵和封鎖了道路的警察溝通,“那不是好事嗎?我正愁食屍鬼非得想儘辦法寄生在我們的社會裡,如果他們願意決裂,我不會介意送他們通往地獄的單程票的。”

“嗯……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麥克尼爾嘀咕著,“從表麵上來看,大量食屍鬼放棄繼續混入人類社會的嘗試,固然會讓對抗食屍鬼的戰爭變得更容易一些,至少相關機構的從業人員不必再兼職當警察了……但問題不僅是對付食屍鬼,在那些食屍鬼真正實現徹底脫離人類社會的計劃之前,他們帶來的惡劣影響就足以讓公民們躁動不安了。”

他們還沒有比較完整的調查計劃,走一步看一步成了最大的現實。嘗試著從本地同行的工作中認識到羅馬尼亞的規律,然後再借助這些規律去發現真相,或許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這一切都源於人手不足,要是其他戰友就在附近,事情或許還會稍顯簡單一些。

根據警察們的描述,犯罪嫌疑人(也許該稱之為犯罪嫌疑食屍鬼)從未表現出什麼異常,就連媒體分析殺人犯時用來推卸責任的常用手段——諸如將殺人犯最終成為了罪犯的原因怪罪給家庭環境、個人愛好等——也統統派不上用場。一個每天遊走於各類工地之間的忙碌的雇員,一個單調得可怕以至於其任何行動都不能成為罪狀的普通人,居然是凶神惡煞的食屍鬼,這種事說出去大概不會有人相信。

連警察們都找不出什麼線索,麥克尼爾更不能。他隻是在死者的房間外看了看,並未在房間裡見到什麼奇怪的布置。

“對了,你們可以試著調查一下他的網絡活動。”伯頓一本正經地對傑萊裡說道,“把他的全部網絡賬號找出來……這個比搜索他這破爛不堪的屋子更有效。”

“那需要和相關部門的溝通和協調,而且不見得有效。”傑萊裡兩手一攤,“布爾先生,我們管不到那些開在美國的企業。”

“……這倒是有些難辦。”伯頓一聽就知道羅馬尼亞人對此束手無策,他並不太願意在自己持有一個法國人的身份時又說祖國的壞話,“我還以為你們這裡的情況會有所不同,看來我們所有人都有共同的盲區。”

雖然一無所獲,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麥克尼爾仍然嘗試著尋找新的話題和傑萊裡交流。他有時用法語,有時候又用英語,唯獨不會說羅馬尼亞語,好在傑萊裡也能勉強聽懂他所說的話。年輕的對食屍鬼特殊部隊指揮官感歎說,現在做任何一行工作都有可能失業,也就他們這一需要從業人員隨時麵臨著生命危險的行業最算得上穩定了。

“一種意義上的穩定,就意味著另一種意義上的風險。”麥克尼爾並未就此做出太多的評價,他已經深刻地了解到了這條隱秘戰線的殘酷性,“我想您應該有著類似的感受吧,工作的世界和生活的世界必須完全分離開來。自己的親人和朋友,絕對不能得知自己的真實工作,不然隻要半點消息從他們這裡泄露出去,就會帶來不幸;反之,工作上的事情,也必須隔絕在個人生活之外。”

“您說得太對了,亞當姆斯先生。”傑萊裡點了點頭,“隻是因為你們是我們的同行,我們才會使用真正的名字和你們交流。不然呢,把名字隨便泄露出去會帶來很大的風險……相貌也一樣。”

說不定這句話也是假的,因為米夏埃爾·埃裡希·亞當姆斯和皮埃爾·布爾並不是麥克尼爾和伯頓的真名,甚至同樣不是他們在法國的本名。從頭到尾沒打算透露半點真實個人信息的麥克尼爾也沒有指望傑萊裡或是佩特雷斯庫用真正的名字和自己交流,再說名字也不過是代號罷了。當然,康斯坦丁·傑萊裡這麼常見的名字倒是沒必要做偽裝,全羅馬尼亞的農村不知道有多少人姓傑萊裡,而這些人之間又沒什麼親屬關係。

麥克尼爾和伯頓交替著同傑萊裡聊天,同時密切關注著街道上的治安係統配置狀況。警察的分布、交通主乾道的監控攝像頭、脫離管控的區域、探員們出擊所需的時間……種種因素累加起來,能夠將任何微小的缺點放大。布加勒斯特能夠成為全歐洲犯罪率最低的首都,自然有其特殊的管理方法,但過去的成功經驗能不能受得住新時代的檢驗,仍然是個未知數。況且,能影響結果的也並非隻有管理方法。

當傑萊裡問起了法國的情況時,伯頓語焉不詳地說,不會比羅馬尼亞好多少。

“總局的報告顯示近年來犯事的食屍鬼多半來自北非地區和中東地區,但是這個結果並不適合公布,因為會被認為歧視特定移民群體。”伯頓談及此事時簡直感同身受,但他又幸災樂禍地暗想歐洲國家終於可以嘗一嘗合眾國的苦難了,到時候眼高於頂的歐洲人都得跑來向美國人請教如何當好一個生活在移民國家的公民,“我們要顧慮的因素都很多啊。”

以平行的身份生活在兩個絕對不能存在交集的世界中,這對常人而言是無法想象的。食屍鬼必須生活在陰影之中,對付食屍鬼的勇士們何嘗不是呢?麥克尼爾可以了無牽掛,但他不能要求彆人也像他這樣做。看看這喧鬨的城市,看看這些帶著笑容走上街頭的人們,他們當中不會有誰希望永遠活在陰影中過著見不得人的日子。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當然可以傾儘一切言辭來描述平凡生活的不堪入目,可那終究不會改變大部分人仍是凡人的事實。那麼,這普通人的生活,就該是最受到重視的因素之一。

這正是麥克尼爾所要做的。過去他作為軍人保護著生活在藍區的平民免受泰伯利亞、變種人、變異生物、外星人、nod兄弟會的瘋子們等層出不窮的危險所害,哪怕後來少不經事的孩子們否定他的貢獻,那對他來說也無關緊要:他奉獻自己的一生正是為了換來後人能夠波瀾不驚地看待這段曆史而不是仍然被送進戰壕裡當炮灰。總要有人擔起重負,那個人又為什麼不能是他呢?

“……又為什麼非你不可呢,嗯?”李林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

麥克尼爾條件反射一般地回頭張望,沒看到李林,隻見到了一頭霧水的伯頓和正聚精會神地聽伯頓講故事的傑萊裡。

“怎麼了?”伯頓疑惑地抬起了頭。

“沒什麼。”麥克尼爾歎了一口氣,他們穿過隔絕了鬨市區的市內綠化樹林,靠近潔白的羅馬尼亞國家歌劇院,據說最近正有些來自外國的演員在這裡演出。站在這座同樣仿希臘式風格的古典建築旁,麥克尼爾的情緒平靜了不少。縱使手邊有著千萬種不便,工作也還要繼續做下去,“我隻是在……思考些問題。”

他仰視著象征著藝術與優雅的歌劇院,半開玩笑似的提議說:

“我記得很多食屍鬼都喜歡冒充上流社會的貴族,也許他們會願意出現在這種地方炫耀自己的見識和眼光。改天我們去裡麵聽一聽歌劇,說不定能抓到幾個假貴族呢。”

“好主意。”伯頓半眯著眼,他猜得出不善理財的麥克尼爾是絕對不可能拿錢的,這活計又得落到他頭上,“我記住了。那咱們到周末再來……”

康斯坦丁·傑萊裡對布加勒斯特的了解或許比不上土生土長的本地市民,不過他到底還是充當了合格的導遊,領著兩位來自巴黎的客人遊覽了這座被譽為【東方巴黎】的城市。借著做調查的名頭到處亂跑雖然很愜意,然而工作的壓力卻如影隨形。到了中午,沿著原路返回邁克爾·麥克尼爾把自己出發前的推測向傑萊裡和盤托出,並建議聯合多個機構組織協同調查以確定敵人的動向。

年輕的食屍鬼搜查官剛要回答,他的手機就響了。

“喂?”麥克尼爾和伯頓站在一旁等待著,“……我知道了。”

“我們翻了他的社交賬號,查出他最近似乎去過夜店。”

“等等,你們剛說不能隨便調查他的網絡賬號。”伯頓大吃一驚。

“沒錯,我們確實沒法公開調查,但是局裡有黑客啊。”傑萊裡樂了,“沒必要非得用合法手段,不然我們自己就被規矩限製死了。”

“那我懂了。被繁重的工作壓得喘不過氣的人把自己的全部收入浪費在酒館和夜店,是很常見的事情,因為他們必須用這種行為來提醒自己……他們還活著,而且是為自己的需求活著。”麥克尼爾波瀾不驚地轉向伯頓,“皮埃爾,上門為您未來的女性朋友們送溫暖的時候到了,這事隻有你能辦。考慮到客流量問題,我建議你周末去。”

彼得·伯頓哭喪著臉,就差向麥克尼爾跪下了。這下可好,他剛剛在羅馬尼亞人麵前樹立起的形象很快就會因為麥克尼爾的安排而當場崩潰。

“那歌劇院呢?”他懷揣著最後一點幻想。

“我替你去就行。”麥克尼爾眨了眨眼睛,“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帶個微型錄像設備……等我回來之後放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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