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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無數次設想過自己將要以什麼形式返回俄國,但我還真沒想到是在這樣一種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斯捷潘·伊裡奇·米哈伊洛夫似乎不太願意在麥克尼爾麵前談起他的祖國,那大概是由於俄國人在幾年前剛剛遭遇了一次前所未有的重大災難——直接導致他們的祖國徹底地四分五裂——而且永遠失去了和美利堅合眾國同台競技的機會,“現在看來,情況不僅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糟。”
“哪方麵?”彼得·伯頓幾次把香煙從口袋裡拿出來,但他還不想在飛機上隨便抽煙,那可能會讓與他同乘這架運輸機的其他隊員和機組成員很不愉快,於是他隻得把目標轉向了巧克力,“要我說,你還是想個辦法移民到我國算了,合眾國的大門永遠向你們敞開。”
“哪方麵都是。”米哈伊洛夫悶悶不樂地說著,“……他們開出的空頭支票,彆說兌現了,就連再拿出來向我們晃一次都懶得去做。”
談起俄國的頹勢時,身為俄國人的米哈伊洛夫和作為局外人的麥克尼爾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當他們的運輸機穿越高加索山脈並向著俄國境內飛去時,夜以繼日地分析麥克尼爾留下的那份地圖的吉歐特隆公司分析人員和美軍相關專家終於在衛星拍攝到的畫麵中尋找到了那座封閉的城市所在的位置:恰好在高加索山脈北側的俄羅斯境內,靠近印古什共和國邊境地帶。
如今的俄羅斯聯邦,可謂處於內憂外患之中。哈薩克人、烏克蘭人等民族的脫離,讓那些目前仍處於俄國內部的人們看到了新的希望,他們無比熱切地盼望著自己的【祖國】能夠堂堂正正地出現在世界地圖上。不僅如此,自2001年以來,俄國的內鬥和長期衰弱也給了這些人以可乘之機,許多位於俄國邊境地帶的共和國完全脫離了莫斯科的掌控,大有自己當家做主的風範。
這就是麥克尼爾一行人當前遇到的最大問題——為了壓製新一輪的叛亂,俄軍近期正在向北高加索各共和國調兵遣將,武裝衝突已經開始。倘若他們要前往印古什共和國,那時他們將不可避免地同俄軍遭遇,而即便是麥克尼爾也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說法來說服俄軍同他們一起圍攻安布雷拉。
“我說,你們乾脆舉辦一次大規模公投,讓那些人自行決定前程罷。”麥克尼爾從窗子向外看去,他隱約聽到了遠方的陣陣炮聲,“你的祖國已經散架一次了,再因無比強烈的暴力衝突而散架第二次的話,它就會成為曆史。如果你們覺得能憑借武力壓製反對意見,那我得說,你們大錯特錯了。”
“不,謝了。”米哈伊洛夫回絕了麥克尼爾和伯頓的建議,“我想,你們完全不了解這裡的情況……按照你的辦法去做,最後帶來的將會是永無止境的仇殺、衝突和戰亂,整個俄羅斯或者說曾經名為俄國的那片土地都會化作人間地獄。”他沒等麥克尼爾出言反駁,先行一步把麥克尼爾逼進了死角裡,“你們美國佬願意給印第安人自由嗎?那土地本來都是他們的。”
好消息是,俄軍在向北高加索各共和國調兵遣將時同樣會不可避免地和安布雷拉交戰,即便不考慮這一點,俄軍為了不被美軍認定成發射導彈的罪魁禍首也必然先將一直寄生在這裡的安布雷拉揪出來;壞消息則是,關係緊張到了極點的美軍和俄軍不大可能並肩作戰,因此擺在麥克尼爾等人麵前的問題無比嚴峻。他們既要收拾長期逍遙法外的安布雷拉,又要避免被俄軍當場殲滅。雖說麥克尼爾本人一直堅稱他有把握帶著隊伍逃出俄軍的圍攻,但吉歐特隆公司派來的非戰鬥人員仍然對他的冒險做法表示強烈抗議。
雙方爭執了許久也沒能達成一致意見,最終由米哈伊洛夫居中調停,他拋出了一個看起來更不靠譜的方案:趁安布雷拉雇傭兵和俄軍交戰時從後方偷襲安布雷拉的總部,並趕在俄軍攻入那座被廢棄的工業城市之前離開。如果盤踞在城市裡的隻是一群普通匪徒,也許他們確實能夠迅速地圓滿完成任務,然而安布雷拉並非土雞瓦狗,就連眾人當中論個人戰鬥能力和指揮能力都被公認為無比出眾的麥克尼爾也不敢說他能快速擊潰安布雷拉的精銳部隊。
為了避免被俄軍察覺,島田真司決定讓他們的大型垂直起降運輸機在印古什共和國南方邊境地帶降落。一部分人員留在已經開啟了電磁迷彩係統的運輸機上待命,剩餘人員則乘著s機甲和小型車輛繼續趕往目的地。
“不知道在庫爾德斯坦境內阻止伊拉克軍隊北上的那些人怎麼樣了。”脫離了沙漠環境的麥克尼爾站在陽光下舒展著軀體,他終於來到了一個不必時刻在意風沙的地方,長袍已然成為了沉沒在記憶深處的遺跡,“但願他們能平安無事。”
“那些部隊必須被部署在庫爾德斯坦的南方邊境地帶,這樣伊拉克軍隊才會安分一些。”伯頓知道友軍是不會來支援他們的,“但是,安布雷拉先前無差彆地攻擊所有【盟友】,這事顯然不會這麼簡單。他們送給伊拉克軍的小型s機甲,還有信仰衛士團的那些食人症患者……我總覺得那些會成為隱患。”
s機甲可以隱形,但卡車不能。因此,麥克尼爾的首要工作是保護著島田真司和他一起前進,這項工作對他來說並不輕鬆,因為他必須放棄那些最方便快捷的道路而專門挑選一些不容易被敵人察覺的路線。附近時不時地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俄軍就在不遠處活動,而奮起抵抗的當地民間武裝和所謂的【國防軍】隨時都有可能發現這夥突然從後方出現的不速之客。
麥克尼爾的情緒有些低沉,他明白,即便今日全殲了安布雷拉,那些病毒也不會憑空消失。他不是什麼會在心裡默念病毒從未存在過的自欺欺人之徒,消滅這些病毒需要的不是像他這樣的軍人,而是那些真正接受過高等教育——並不是隻有大學學士文憑——的研究人員,那些真正配得上被稱作科學家的先行者們。
“島田,你有沒有辦法把病毒消滅?”蒼翠的山野和樹林映入他的眼中,這讓麥克尼爾的緊張得到了一定的緩解,“比起消滅安布雷拉,那才是真正棘手的任務。”
“我沒把握。”島田真司滿不在乎地答道,“你知道,我是研究心靈科學技術的專業人士,除此之外因長期從事人體實驗從而也算得上半個醫生、生物學家,但是這個【食人症病毒】或者說【t病毒】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坦誠地講,這事要交給這個世界上的頂尖醫學專家來解決,我最多為你們提供一些實用的療法,而且這些辦法沒法普及。”
“我以為……”麥克尼爾欲言又止。
“以為所謂【科學家】就是什麼都懂的全才,是嗎?”島田真司笑了,那笑容讓透過顯示屏和對方交流的麥克尼爾不寒而栗,“就像有些老人以為全世界的藥都能治相同的病那樣?麥克尼爾,舒勒是個特例,而且就算是他也存在許多的不足……我並不是多麼具有天賦的幸運兒,人們把我捧得那麼高,隻不過是由於尤裡·納爾莫諾夫賦予了心靈科技以它本不該有的地位,所以我才成了名聲上的受益者。”
話音剛落,一連串子彈打在卡車的防彈擋板上,把前麵開車的司機驚得不知所措。眼疾手快的麥克尼爾操控著s機甲舉起巨型步槍向附近的樹叢裡發射了炮彈,把那片區域的樹木炸得東倒西歪。不必說,敵人埋伏在這裡的士兵從沒意識到會有這麼多開啟了光學迷彩的s機甲跟在不起眼的卡車後麵,剩餘的伏兵在震驚中錯失了逃跑的良機,但仍然堅持參加戰鬥。見此情景,麥克尼爾搶先擋在卡車隊伍前方,攔住敵方的子彈,同時讓其餘s機甲駕駛員抓緊時間殲滅藏身於附近的敵方士兵。
麵對著s機甲壓倒性的火力優勢和機動性,敵人全無還手之力,僅過了一分鐘就被麥克尼爾等人全殲。在確認島田真司安然無恙後,麥克尼爾決定前去敵人的其中一處伏擊地點附近檢查那些屍體,希望能夠找出一些線索。
儘管大部分屍體被炸得支離破碎,麥克尼爾仍能憑借那些人的衣著判斷出對方的身份。破碎的長袍和頭巾看上去十分眼熟,那不是生活在南北高加索的居民們應有的裝束,即便其中相當一部分人和阿拉伯人有著共同的信仰。確切地說,這就是阿拉伯人自己的服飾。
“我大概知道信仰衛士團的部隊轉移到什麼地方了。”麥克尼爾恍然大悟,“如果說信仰衛士團收編了北高加索的叛軍,這事就顯得合情合理了:安布雷拉自己在俄國境內算不得多麼神通廣大,真正為他們提供幫助的還是信仰衛士團以及那些同信仰衛士團結盟的武裝組織。”
“就像那樣?”伯頓馬上明白了麥克尼爾的意思,“不能低估他們的信仰在各項活動中扮演的角色……那麼,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周圍的敵人太多,而我們又不可能隻憑借s機甲戰鬥。現在敵人已經知道我們來了,他們肯定不會隻想著和我們正麵對抗。如果把俄軍或是彆的什麼東西引來這裡能降低他們的防禦壓力,我想他們肯定會那麼做的。”
兩人商議了兩分鐘左右,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第三個人:斯捷潘·伊裡奇·米哈伊洛夫既是俄羅斯人又曾經為安布雷拉工作,讓他來處理這種局麵,也許結果會朝著更有利於他們的方向轉變。
“沒問題。”米哈伊洛夫滿口應允,“假如我們需要在接下來的戰鬥中分頭行動,我會為你們對付信仰衛士團。至於安布雷拉,那還是交給你們吧,尤其進了他們的實驗室還能生還的麥克尼爾。”
不知為何,麥克尼爾覺得米哈伊洛夫好像在詛咒他,但他又找不出證據。眾人在此耽擱了幾分鐘後,不得不改換路線前進,這樣一來他們總計需要走的路程又一次大大地延長了。麥克尼爾一直不想在抵達目的地之前就陷入混戰中,那樣一來先不說他們能否安全逃脫,光是安布雷拉再一次金蟬脫殼給他們帶來的損失就難以估計。在麥克尼爾的催促下,駕駛卡車的司機們沒命地向前狂奔,好幾次險些翻車。
信仰衛士團吸收了北高加索各地宗教武裝一事,雖然著實出乎麥克尼爾的預料,但也並非難以接受,的例子已經向他說明了其中的緣由。不過,僅從這些現象來看,安布雷拉似乎有著把先前的合作夥伴快速拋棄的怪癖。無論是那些在失去利用價值後被病毒感染的雇傭兵,還是被無差彆襲擊的伊拉克軍、信仰衛士團外圍部落武裝,再到如今莫名其妙被安布雷拉陷害的俄軍,誰想要從與安布雷拉的合作中獲益,誰就會最終將自己的利益連本帶利全部吐出來。按照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安布雷拉很快將會缺乏可用的盟友。
不,那不可能。逐利的本性將驅使著更多人如飛蛾撲火一般衝向安布雷拉的誘餌。
隊伍行駛到一處穀地,麥克尼爾命令全體成員停下來休息,他要從後方的指揮部獲得最新的情報以便了解爆發在北高加索的一係列衝突的最新動態。俄軍早晚都要在北高加索動武的,但偏偏在這個緊要關頭開始進攻,若說背後沒有同安布雷拉結盟的信仰衛士團暗中影響,大概也不現實。想必,隻要那些已經聽命於信仰衛士團的武裝組織稍有行動,俄軍就會馬上出手,而再也無暇顧及安布雷拉的其他動作。
“舒勒,我需要知道吉歐特隆公司的態度。”麥克尼爾接通了坐鎮庫爾德斯坦的舒勒,“事先說好,如果他們仍然提出要活捉敵方首腦人物或奪取重要物資、技術資料這種不切實際的要求,我是絕對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執行命令的。”
“……被你說中了。”舒勒的大光頭被照明燈晃得有些刺眼,“你自己也說了,這要求很不切合實際,但那就是他們想要的:安布雷拉的一切都必須被吉歐特隆公司吞下去。”
“又想提出更高的要求又不想提高投入的總成本,這不是做白日夢嗎?”麥克尼爾沒好氣地抱怨著,“……我會靈活處理的,這事不用你來操心。注意對戰場進行持續監控,我知道你發明的那種新型雷達能無視敵人的電磁迷彩係統。不管怎麼說,我會儘力完成他們的要求。”
從頭到尾聽著麥克尼爾和舒勒談條件的伯頓默默地歎了一口氣。麥克尼爾本無必要這麼做,然而他卻不能無視博尚——儘管博尚似乎沒給他們提供什麼關鍵情報而且隻是躲在安布雷拉內部以避免卷入外界的衝突。毫無疑問,安布雷拉在麥克尼爾眼裡已經成了遲早滅亡的垃圾股,屆時他們可不能讓博尚被當場擊斃或是關進監獄。若是要獲得吉歐特隆公司的擔保,麥克尼爾也必須拿出相應的條件進行交換。
這不是伯頓的猜想,而是麥克尼爾還在飛機上的時候就和他說好的打算。
“沒必要吧?”伯頓當時感到十分驚訝,他弄不清麥克尼爾的真實想法,“博尚那家夥處處和你作對,你也要去拚著性命救他?”
“我沒有理由故意地對並未出現明顯瀆職、叛逃行為的戰友見死不救。”麥克尼爾坦然答道,“而且,你不要以為博尚在安布雷拉內部很安全……他經曆過的那些磨難並不比我們少。況且,雖說他確實沒提供很多情報且僅有的幾份情報也不怎麼靠譜,他的存在已經是一種巨大的威懾,而且我相信這顆定時炸彈很快就要爆炸了。”
伯頓就怕麥克尼爾拿上次博尚遇刺並且差點丟了性命的事情來責問他,於是他決定保持沉默,免得麥克尼爾又說三道四。正當他回憶著這些不愉快的經曆時,麥克尼爾將最新的地圖發送到了他的s機甲上,結果顯示情況並不樂觀。舒勒補充說,附近有大量疑似信仰衛士團控製的據點,這是美軍和吉歐特隆公司都未能事先察覺的。
“米哈伊洛夫先生,我現在交給你一項艱巨的任務。”麥克尼爾嘗試著說服米哈伊洛夫聽從他的安排,“在我們進攻安布雷拉控製的那座工業城市時,你的任務是擾亂附近的信仰衛士團、避免他們增援安布雷拉。”
“你可要想清楚了,麥克尼爾先生。”米哈伊洛夫的語氣有些古怪,“如果隻是短暫地擾亂敵人的行動,或許可以;但是,我們手邊的兵力在這片過於廣闊的土地上根本不夠用。”
“我可以把其他隊員都交給你來指揮,攻擊敵方指揮中心的事情有我和伯頓中士就足夠了。”麥克尼爾的語氣平穩如常,“信仰衛士團和安布雷拉之間的合作已經出現了裂隙,我想優素福·法亞德大概也正在猶豫。若是你們能夠牽製住他們,這些人正好就能給自己找一個不去援助安布雷拉的正當理由。”
伯頓聽了,大感不妙,他正要勸說麥克尼爾停止這種危險的嘗試,不想米哈伊洛夫已經乾脆利落地答應了麥克尼爾的新條件。兩支隊伍在穀地分道揚鑣,一隊是麥克尼爾和伯頓還有仍然坐在卡車裡的島田真司一行人,另一隊則是由米哈伊洛夫臨時指揮的其他全部s機甲。
“你瘋了。”伯頓暗罵道,“萬一他當場投敵,我們又該怎麼辦?”
“他不會的。”麥克尼爾露出了一個讓伯頓看不穿的笑容,“卡薩德說博尚給他留下了一份線索,大意是博尚會幫助我們消除我方內部的一部分不穩定因素。所以,我大膽地做出了猜想,並且決定賭一次。”
麥克尼爾這份莫名其妙的自信讓伯頓產生了巨大的危機感,平日不務正業的伯頓現在隻期待最壞的結果不會落在他們頭上。暫且拋下顧慮後,兩人帶著島田真司走上了一條稍顯平坦的公路。麥克尼爾對伯頓說,他的記憶就是從這裡開始的:那是他所能描繪出的城市周邊地形圖的最外圍。
“那對你來說一定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曆。”伯頓甚至不需要聽麥克尼爾具體描述其中的細節,“當時……唉,如果我能想辦法和你共同行動,事情也就不會變得這麼曲折了。”
“就是在這裡,來自另外一個組織的9型s機甲襲擊了安布雷拉的隊伍,那種改裝樣式是我從來沒見過的,而且也是舒勒所透露的吉歐特隆公司未來所提議的改造方案中並未涉及的。”麥克尼爾放慢了腳步,他先讓島田真司找個位置把車子停好,不然那幾輛卡車肯定會在稍後的戰鬥中被摧毀,“看起來他們還沒有意識到我們已經來了,不過我更願意相信他們要引誘我們進入城市內部。”
兩人至今不知島田真司強烈要求一同前來的用意,麥克尼爾猜測島田真司可能確實準備了一些對付食人症患者的手段,那無疑能夠讓他們的工作變得更加輕鬆。地麵的敵人可以用s機甲清理,但是敵方基地內部很可能徘徊著規模驚人的僵屍,到時候美軍和吉歐特隆公司若是不想損兵折將就必須找出更快捷的處理手段。
“對了,有件事我得和你說一下。”伯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剛才——”
一發導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從他們的正前方升起,眨眼間就鑽進了雲層中。
“……剛才,我是不是眼花了?”麥克尼爾愣住了,“伯頓?”
“你沒看錯,那是導彈。”伯頓結結巴巴地說道,“天哪,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最喜歡的恐嚇方式嗎?他們會用大量飛毛腿導彈裝載生化毒劑攻擊我方軍用或民用設施。”
“不,我的意思是,我原本應該能提前【感覺】到它的。”麥克尼爾有些不安,“而且,如此明目張膽地發射導彈,那他們很快就會被我軍鎖定,到底是什麼讓他們有了暴露自身位置的底氣?”
似乎是為了印證麥克尼爾的猜想,幾發炮彈擦著他的s機甲掠過。從外圍廢棄的建築物掩蓋住的陰影中,幾架造型怪異的s機甲緩慢地出現在了麥克尼爾的視野中。這些s機甲同他在突破伊拉克軍的防線時見到的安布雷拉s機甲樣式相仿,即便是對這些特征並不敏感的外行人也能發現其中的相似之處。即便看不清敵人的具體模樣,麥克尼爾也能猜得出那尖銳的棱角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的樣子。
伯頓搶先朝地方射擊,但炮彈都在半路上被一股無形的屏障擋住了。這位不願意輕易認輸的美軍士官扭曲了五官,他沒有片刻猶豫地啟動了λ式驅動儀,然而炮彈還是沒能擊穿力場護盾。
“麥克尼爾,你來解釋一下。”伯頓馬上變得謹慎起來,“這不可能啊。”
“沒什麼不可能的,因為這恐怕並不是他們的s機甲生成的力場護盾。”麥克尼爾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他們給我們準備了某種驚喜,但我確實沒猜到這個。在這座城市裡,有許多用食人症患者驅動的λ式驅動儀提供不間斷的力場護盾……”
從天而降的另一發導彈在力場護盾上撞了個粉身碎骨時,城市外圍的s機甲已經開始了廝殺。邁克爾·麥克尼爾和彼得·伯頓一左一右,從兩側分頭出擊,一麵用λ式驅動儀阻擋敵人的炮火,一麵尋找著一擊必殺的機會。
“邁克,等到我們把他們全都解決之後,該怎麼進去?”
“到時候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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