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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屬狂潮:自由之旗 OR6-EP4:歌利亞(1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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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總有那麼多千奇百怪的事情發生,舒勒博士。”哈羅德·布朗挺著肥胖的肚子,他那散開的中等長度的頭發一如既往地呈現出炸毛的詭異姿態,“昨天我還在和我的朋友們討論著回國聚會,誰知到了第二天他們就不允許我們回去了——不僅不讓我們回國,也不讓國內的人來這裡,這算什麼事呢?”炸毛的野貓像是自我發泄一般在辦公室裡散步,仿佛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舒勒,“……所以,您最好能給我帶來一些好消息。”

埃貢·舒勒聽罷,將剛放在辦公桌上的文件夾拿了回來,而後畢恭畢敬地向掌握著整個項目生殺大權的董事行禮:

“那麼,我今天就沒什麼可彙報的了。最近的壞消息實在是太多了……祝您心情愉快。”

光頭的瑞士學者嘴上這麼說著,腳下的動作也沒停下。目睹著舒勒轉身就走的哈羅德·布朗驚呆了,他愣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連忙勸住了不給他麵子的首席科研專家。生意上的事情,十個舒勒加在一起也比不過他,但換了遇見具體的理論或是技術難關的場合,哈羅德·布朗起到的作用也許並不比一個擰螺絲的工人大多少,而且這位在吉歐特隆公司內外都能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也很有自知之明:在不該乾涉的領域指手畫腳,隻會讓他成為笑料。

上司的象征性挽留阻止了舒勒的腳步,他緩慢地轉過身,以進門時相同的動作將文件夾放在了辦公桌上。人到中年的胖貓歎了一口氣,撿起文件夾,開始閱讀舒勒為他所撰寫的項目進度報告。眼中的陰霾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斷積累,日理萬機的大亨的心思早已不在這樁生意上。測試項目失敗了,吉歐特隆公司頂多再把交付生產的日期推遲,這個過程中當然免不了借助他們在國會裡的說客壓製軍方的怒火,但那種規模的損失跟被沒來由的奇怪瘟疫一網打儘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看來,還是需要一些特殊手段啊。”布朗閉上眼睛,在黑暗中思索著,“……規矩,就是專門為了讓人打破才設立的。不必擔心,我會想辦法為你們提供更多的支援。”

“最好能把幫助我們建立了成熟的那位功臣救出來。”舒勒補充了一句,“他目前似乎被關押在安布雷拉的某處基地裡,美軍還在進行最後的定位……我想,以讓他甩掉身上的那一連串麻煩作為條件,他肯定會願意在這些令人煩心的事情全部落幕後繼續為我們合作的。”

“這樣的人很難找。”布朗點了點頭,同意了舒勒的意見,“特殊性可不是用金錢能買到的,花再多的錢都不行。不過——”他拖長了音調,那奇怪的口音讓他的英語變得難以識彆,“我們的利益和軍方不一樣,所以我們也要有自己的計劃,不是被他們牽著走。”

“我相信米哈伊洛夫先生會給您上交一份出色的計劃。”舒勒麵不改色,無論布朗做出什麼反應,他都沒有必要在布朗麵前表現出太多的個人情緒,也許那會被他身邊的潛在敵人所利用,“雖然我們最近遭遇了一連串的失敗,優勢還在我們這一邊。”

邁著輕鬆自如的腳步走出辦公室,舒勒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那些話不是他自己思考出來的,而是島田真司為他特彆提供的——在兩人逐漸摸清了布朗的脾氣後,島田真司迅速地說服舒勒儘可能地在公務中投其所好以便換取對方的好感,進而嘗試著換取更多的資源。僅僅通過他人的描述,島田真司就設計出了專門用於應付布朗的對話模式,這一突破把舒勒驚得目瞪口呆,在此之前他一向認為島田真司的成就完全在心靈科技上。

“彆用這種眼光看著我,舒勒教授。”島田真司當時隻是故作輕鬆地辯解道,“不管怎麼說,在上一個平行世界,我也算是心理學家嘛。身為心理學家和半個心理醫生,怎麼可以看不出彆人的真實一麵呢?要不是我有這項本領,也許我在信仰衛士團工作的時候就已經因為得罪了某個大人物而被處決了。”說到這裡,他的表情中流露出了片刻的驚恐,“……多虧我看得穿他們的內心啊。”

那是日本人的特異功能嗎?嘗試著從最微小的細節中判斷彆人的心理活動進而描繪真實的性格,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島田真司所說的心理學的應用而更像是他身為日本人的【本能】。考慮到直白地把這些想法表述出來可能會引發島田真司的不滿,舒勒從來不在島田真司麵前說類似的話。

“你能看得懂我的想法嗎?我是說,從平時的各種細節上。”

“……你真的需要嗎?”

“算了。”

埃貢·舒勒拿出手機,給米哈伊洛夫打了個電話。這等完全可以用公務理由搪塞過去的交流,不需要對他人掩飾。他乘著電梯來到了酒店第四層,正巧在電梯間附近遇到了同幾名阿拉伯人侍者爭執著的米哈伊洛夫,於是連忙上前將雙方勸開,自己拉著米哈伊洛夫返回對方在這層樓的住處兼臨時辦公場所。

屋子裡空蕩蕩的,雖說足夠乾淨整潔,總讓人覺得少了些什麼。東拚西湊搭起來的桌子上,孤零零地擺放著一瓶沒了瓶蓋的伏特加。

“把你那些老兄弟都召集起來,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手。”這次舒勒本來還想把島田真司叫來,沒想到島田真司卻被和美軍合作的任務拖住了,準確地說是美軍需要這位似乎對食人症患者研究得十分深入的前信仰衛士團誌願者為他們詳細地描述可能在行動中所遭遇的全部意外狀況,這不可避免地讓島田真司無暇脫身,“我不覺得那個人會給我們提供更多資源了。”

“真令人苦惱,舒勒博士。”米哈伊洛夫兩手一攤,整個人向折疊床上倒去,“不瞞你說,跟我一起從安布雷拉跑出來的那些人都認為吉歐特隆公司要循序漸進地將我們全部鏟除,所以現在就算我向他們做聲明或者保證也沒用了……巴士拉那次的大爆炸,把幸存者嚇得幾乎精神失常。”

“那你呢?”舒勒銳利的目光直刺米哈伊洛夫,“斯捷潘·伊裡奇,你是從大爆炸核心地帶奇跡般地活下來的兩人之一,也就僅此而已了。如果我追加一份報告來說明你幸存的真實原因,也許董事會重新考慮你的定位。”

“彆威脅我。”米哈伊洛夫的態度十分冷漠,“邁克爾·麥克尼爾是個好人,而且對我現在的雇主來說很有用,單憑這一點我就沒有對營救任務表示抗拒的理由。但是,事情明明沒到最壞的地步,而那個整天在各類宴會上把自己吃得如同肥豬一般的家夥卻在我們麵前裝窮,明擺著是要壓榨咱們這種普通雇員的潛力和資源而避免消耗他本人的力量……”他突兀地伸出右手,那隻手在手腕的位置以幾乎水平的角度指向窗外,“哪一天伊拉克的情況嚴重得和美國一樣到了各位州長被迫宣布封鎖城市的地步,那時他來哭窮還算有點可信度。”

這就是舒勒不怎麼喜歡和俄羅斯人打交道的原因之一了。在他看來,每一個俄羅斯人都頑固得令人驚訝,無論是執著地想要實現複國美夢的弗拉基米爾·馬卡洛夫還是他自己生前認識的那些俄羅斯同事們,又或者是眼前的米哈伊洛夫,與其說他們是歐洲人,不如說是一群蒙古人。

這個一度為安布雷拉工作的危險分子,先是在沒提供任何有效情報的情況下未受到美軍的虐待,而後更是在美軍抓獲了大量安布雷拉雇傭兵俘虜後連同這些新來的同命人一起成為了吉歐特隆公司的新雇員。島田真司的經曆倒是證明吉歐特隆公司非常喜歡從敵人那裡策反重要角色或是收留因故流亡的可用專家,然而斯捷潘·伊裡奇·米哈伊洛夫顯然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奪目的才能來。但凡這個除了跟在麥克尼爾和伯頓身後東奔西跑之外什麼都沒乾的家夥稍微主動一些,舒勒都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用另一個秘密來要挾對方,而且對方好像毫無畏懼。

“……麥克尼爾說過的那句話,我現在對你再說一遍。”舒勒清了清嗓子,“安布雷拉贏了,你們全都沒活路。自己想一想吧,我明天這個時候再來找你談談。”

米哈伊洛夫保持著躺在折疊床上的姿態,甚至沒站起來送走舒勒。沉重的屋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外麵的聲音很快就被隔絕了,以至於他再也不可能聽到舒勒的腳步聲或是和外麵的雇員竊竊私語的聲音,但他還是等待了好一陣才懶散地從床上爬起來,取出一個塞在櫃子下方的瓶蓋,從裡麵翻出了一串膠卷。他仔細地端詳著自己的戰利品,而後又把膠卷塞回了原位置。

“真可惜。”他自言自語著,“反正你大概也看不上……那這就是我自己的秘密了。”

俄羅斯青年返回桌子旁,拿起桌上裝有伏特加的酒瓶,痛快地喝了兩大口,然後拉開了窗簾。伊拉克的首都巴格達,依然如往常那樣風平浪靜:巴士拉的大爆炸引起的恐慌已經消退,人們的日子恢複了常態。隻有那些不時地在街上徘徊的警察和士兵證明著和平的幻覺已經遠去,但即便是最有危機感的人也不會明白曾經被人認為難以忍受的煎熬歲月事後看起來竟會是難得的美夢。

不管他有多少不滿,總不能耽誤了工作。麥克尼爾還活著,而且被安布雷拉囚禁在某地充作實驗品,這是吉歐特隆公司綜合了美軍最近從奇怪的襲擊事件中搜集到的證據後所得出的結論,儘管米哈伊洛夫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這其中存在什麼因果關係。相當一部分即將參與作戰的人員並不清楚麥克尼爾幸存的事實,他們隻以為自己將要鏟除附近的某個安布雷拉指揮中心,渾然不覺這個需求似乎讓位於尋找到合適【實驗品】的需求。

安布雷拉有許多盟友,一旦美軍和吉歐特隆公司輕舉妄動,這些不穩定但棘手的盟友隨時可能發難。就已經搜集到的證據來說,信仰衛士團和一部分伊拉克軍隊這兩個完全敵對的集團同時成為了安布雷拉的合作對象,而且似乎對安布雷拉兩麵下注的行為完全不知情。信仰衛士團雖然瘋狂,到底還是暫時被美伊聯軍的軍事行動和諸多民兵組織前赴後繼的圍攻給困住了;反而是作為美軍盟友的伊拉克軍隊,萬一在關鍵時刻通風報信或以其他手段從中作梗,屆時營救行動落空不說,帶來的損失很可能在伊拉克引起連鎖反應。

斯捷潘·伊裡奇·米哈伊洛夫思考著,他必須在這裡展示自己的能力,證明他對吉歐特隆公司有著莫大的價值。他將視線投向了那個瓶蓋,瓶蓋的影像逐漸變得模糊不清,他的神智也隨之搖擺著。少頃,他回到電腦旁,繼續編織著他的計劃。

勉強說服了自己專心工作的米哈伊洛夫又灌了一口酒,頓覺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鬼鬼祟祟地盯著他。他猛地轉過身,看到的隻是被他重新合起來的窗簾。俄羅斯青年滿頭大汗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個人獨自在屋子中瘋狂地搜索著什麼。他的眼睛不規則地左右轉動著,整個人都在顫抖。

食人症發病的症狀不是這樣,他心想。為安布雷拉工作過一段時間的米哈伊洛夫非常清楚,自己是不會得上食人症,更不可能被轉化為【僵屍】的。然而,自巴士拉的失敗突襲計劃結束後的一個多月以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甚至是在睡夢中,他都會隱約感到背後有一把步槍正對著他的腦殼。那是麥克尼爾,是隨時隨地都不屑於表現出忌憚和不信任的麥克尼爾,也是那個似乎比他更有利用價值、更受人歡迎的同行。

“一群廢物。”他嘟噥著,“他們都不想上工的原因,你們還不清楚?在哪裡都是像條狗一樣地活著……主啊,耶穌基督啊,聖瓦西裡啊……”醉醺醺的俄羅斯青年拎起了空空如也的酒瓶,“……你們全都去死吧,我可不想救你們當中任何一個!”

即將在桌麵上炸裂開的酒瓶停在了半空中,徹底被酒精征服的俄羅斯人一聲不響地栽倒在了床上,打起了呼嚕。

第二天中午,花了整整一上午時間整理研究思路並因此錯過了早飯的舒勒拖著無比緩慢的步子趕去餐廳,他希望那裡還有為他準備好的午飯。

“不規律的作息會帶來各種癌症的。”同樣在餐廳裡用餐的一位職業經理人一本正經地勸道,“為了工作而毀掉健康,不值得。”

“是啊,可是沒多少人願意回到農村過著能自由安排時間的日子。”舒勒自己先在內心否決了這個想法,他記得博尚倒是對鄉土有著一份熱情,也許那是由於無拘無束的鄉村和廣闊的天空一樣象征著某種程度的自由(那或許也是博尚最終成為了飛行員的理由之一),“想要享受便利,就要承擔一些額外的風險和責任。”

偶爾他也會享受獨自一人用餐的時光,這樣他會有更充足的時間來思考自己所麵對的問題。不同的平行世界有著相似但差彆明顯的科學理論、技術的發展軌跡,僅憑自己過去的經驗去分析,隻會遭遇更多的困難。況且,無論他先前將自己的計劃模擬了多少遍,當他們真正來到另一個平行世界時,這些計劃就全部成了廢紙:計劃永遠跟不上變化。現在,舒勒開始對事無巨細地分析問題的必要性產生懷疑,這麼做或許隻是他們尋求心理安慰的表現罷了。

正當他為麥克尼爾的命運擔憂時,本不該在這時候出現在餐廳中的米哈伊洛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中午好,米哈伊洛夫先生。”舒勒主動和對方打招呼,“看來您的工作已經完成了。”

“沒錯。”俄羅斯青年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雖然我不大確定董事最終會不會對計劃做出調整。”

他心滿意足地端著盤子坐在舒勒麵前,等待著對方的答複。不料,過了半晌,舒勒始終毫無反應,這個光頭的瑞士人隻顧著嚼盤子裡的蔬菜沙拉。尷尬的米哈伊洛夫望著舒勒那光可鑒人的頭頂,心想自己最好彆變成這個模樣,訕訕地試探道:

“……我說給您聽一聽吧。”

“沒必要。”舒勒一口回絕,“具體執行任務的雇傭兵確實該認真地聽一聽。好了,昨天我們討論的那個問題還沒結束呢。”他不緊不慢地用叉子挑起幾塊蔬菜,“把模塊裝載到全部s機甲上是根本不可行的,這個結論我已經說過了,原因也很簡單:我們所使用的不是按照常規方式訓練出來的,而是【模仿】出來的。”

“這麼說來,我們沒有什麼優勢。”米哈伊洛夫泄氣了,“數量和質量,至少要在一方麵上取得進展。”

“坦誠地講,如果美軍能夠完全配合我方的行動,那麼需要考慮的問題根本沒這麼多。”舒勒抱怨著,“我有個當心理醫生的朋友和我說,大多數人的心理問題本質上都是缺錢造成的,這結論放在我們這裡也成立:支援足夠多的話,這些缺陷就完全不需要考慮。反過來說,現在我們隻能偷偷摸摸地行動,這麼大的劣勢已經讓事態變得很不樂觀了。”

唯獨在隔閡感上,米哈伊洛夫和舒勒有著驚人的一致性。早在剛認識舒勒的時候,米哈伊洛夫已經看出來這個處處都把吉歐特隆公司的利益掛在嘴邊的家夥完全不在乎吉歐特隆公司——甚至也不怎麼在乎吉歐特隆公司所在的美國。

這份事不關己的冷漠在米哈伊洛夫身上有著相同的體現:他不是合眾國的公民,對吉歐特隆公司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歸屬感。什麼長遠的考慮,都和他無關,他隻需要先打理好自己的事情。

“為了降低損失,這是必不可少的。”米哈伊洛夫吸了吸鼻子,“如果我們的目的真的是救出被困的麥克尼爾,那麼……讓作戰人員以身涉險進入安布雷拉那往往建設得如同迷宮一般的基地內搜索他的下落是必不可少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丟掉性命或是變成食人症患者。”他沒有班門弄斧的想法,隻是想要提醒舒勒注意手邊一切可以利用的捷徑,“和【本體】之間會不會在那個驅動儀的幫助下產生一些奇妙的聯係呢?哦,我並不懂那些理論,萬一說錯了,還請你彆在意。”

“不,確實值得考慮。”舒勒笑了笑,他不需要了解米哈伊洛夫的心思,而他盼望著能見到麥克尼爾的驚喜表情,“我以前就很想進行這個研究,但是麥克尼爾一直不同意……當然了,他不同意,並不能阻止我利用λ式驅動儀的漏洞製造出以他為原型的,然而再往下探索就必須征求他本人的意見了。”光頭的瑞士學者端起了裝著果汁的杯子,“……誰都不想看到一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變成植物人。”

米哈伊洛夫鬆了一口氣,既然舒勒已經同意,他也不再有什麼顧慮了。不過,舒勒乾脆利落地同意了他的想法,這讓他隱約感到有些不安——被人忌憚的9型s機甲測試項目總負責人從來都不是什麼善類。果然,還沒等他把燒焦的烤麵包片塞進嘴裡,舒勒那如同催命符一般的聲音又響起了:

“說來慚愧,這件事上我得先向你道歉。”舒勒摘下眼鏡,用隨身攜帶的眼鏡布擦了擦,不去看米哈伊洛夫的臉,“我也采集了你的數據並且製作了一個不那麼……好用的。”

見鬼,這本來就該是預料之中的。米哈伊洛夫眼前一黑,他早該想到,舒勒既然能瞞著麥克尼爾用λ式驅動儀製造以麥克尼爾為原型的模塊,再製造一個以他米哈伊洛夫為原型的也是舉手之勞。

“……所以,我打算讓您先試試這個方案,如何?”舒勒重新戴上了眼鏡,明亮得多的鏡片後方藏著兩隻好奇的大眼睛,“彆害羞,成功都是在不斷的失敗和探索中誕生的。來啊,試一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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