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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心滿滿的美國海軍陸戰隊第一師第1/1步兵營遇襲的幾個小時之前的淩晨時分,憑著多年以來從軍養成的本能從床上醒來而不是被下一秒隨即響起的電話鈴聲叫醒的哈瓦少校晦氣地接起了電話,心想這大概又是哪個好吃懶做的上司想要朝他攤派一些難以解決的棘手問題。
“……有一夥反對派武裝向著北方邊境地帶前進?”這消息讓他詫異了好一陣,“交給美國人吧,他們比我們更擅長——”
哈瓦少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上司打斷了,對方語氣急促地向哈瓦少校解釋說,把本來能夠被控製在伊拉克境內的威脅放到北方的庫爾德斯坦,隻會讓美軍對待伊拉克軍隊的態度變得更加惡劣。這些威脅並不是總能奏效,或者說哈瓦少校從來就不相信美軍的任何懲罰措施最終會落到他的頭上。他隻是個普通的中層軍官,說不定美國人到了找失職的家夥算賬時根本還不會記得有他這號人。
這本來可以成為伊拉克軍官們之間的共識,然而沒有什麼比遇到一個熱衷於為美軍收拾殘局和長官更讓他自感倒黴的了。聽著長官滔滔不絕的勸說,哈瓦少校隻覺得頭都大了。他倒是真的希望自己的腦袋橫向增長一圈,這樣自己的臉部看起來就不會更像是馬臉了。無奈,他能在這種無聊的說教和勸誘中找出的僅存意義也是虛假的,晦澀的語句和看似高尚的指責越發地將他驅離自己原本的職責。
“好吧,我會執行命令的。”哈瓦少校最終還是妥協了。幾分鐘之前他就想通了這一點,美國人或許不會來找他的麻煩,但他的長官絕對會在受到美國人的責怪來找他算賬。比起到時候應付另一場除了浪費時間之外並不能給他帶來任何收益的衝突,他還不如裝出一副認真的模樣,好讓上司到時候沒理由再來把他樹立成為反麵典型案例。
隻需要把自己指揮的部隊開到安巴爾省北部地區靠近庫爾德斯坦的邊境一帶、阻止那個行蹤不明的什麼反合眾國武裝組織的下一步行動,他的任務就完成了。不必彆人提醒他也知道,伊拉克軍隊一定會嘗試著動員更多的民間武裝盟友來封鎖道路,但他們耗儘這些友好的民間武裝組織首領的耐心也隻是時間問題了。一想到這一點,哈瓦少校不由得佩服起之前和他有一麵之緣的黎凡特旅的本事,那是些在戰地教士的鼓舞下英勇作戰的戰士,而不是渾渾噩噩地拉響炸藥去和身邊的陌生人同歸於儘的空殼。
哈瓦少校簡要地把任務布置給了自己的參謀和下屬們,他打了個哈欠,望著趴在訓練場上承受著風吹日曬的老型號s機甲,皺起了眉頭。美軍耀武揚威地開著最先進的裝甲車和s機甲在他們麵前展示時,哈瓦少校偶爾會幻想著是自己而非美國人操控著那些強悍的戰爭兵器時的場麵,但他也明白,那永遠隻能是自己的幻想。昔日的大巴比倫之夢早已破碎,如今的伊拉克隻是合眾國一個不起眼的弱小盟友,它在這諸多盟國中的話語權甚至還比不上韓國。
帶著例行公事的應付心態,哈瓦少校接受了莫名其妙的命令並上路了。半路上,他又接到了上級的最新通知,說是曾經在安巴爾省西部和他們共同作戰的黎凡特旅決定主動前來協助他們巡邏。初聞消息時的哈瓦少校驚詫莫名,他難以想象僅在安巴爾省西部邊境地區(靠近敘利亞)擁有一連串小規模據點的黎凡特旅在穿過信仰衛士團的控製區以便支援伊拉克軍隊的過程中會遭遇多大的困難,僅用一般程度的熱情已經不足以形容對方的動機。
那更像是某種使命感。
出於對同行的尊重,哈瓦少校決定聯絡這些可敬的民兵們,他想更多地了解有關這個奇怪命令的細節。顯然,他的上司經由某種渠道得知了一些消息卻又不對他吐露實情,而完全不了解任務詳情的軍隊自然也是沒法做出針對性的準備工作的。
伊拉克軍官讓他的車隊停下來休息一陣。
“就是說,你們認為向著邊境地帶庫爾德斯坦一側那個最近被摧毀的中轉站前進的大量不明人員可能是伺機假冒成平民以發起襲擊的信仰衛士團或其他敵對武裝組織成員?”對方的描述讓哈瓦少校對問題有了稍微直觀一些的了解,不過黎凡特旅指揮官得出的答案並不能讓他信服,“我明白了……我們正在路上,馬上就趕去和你們會合。”
結束通話後,哈瓦少校一麵思考長官要求自己采取行動的真實動機,一麵絞儘腦汁地從紛亂的表象中嘗試著尋找和此事相關的官方解釋。發生在庫爾德斯坦邊境地帶的那期襲擊事件確實讓他驚訝,再加上許多士兵以訛傳訛,到最後演變成了【信仰衛士團用生化武器攻擊美軍】這等離譜的說法。哈瓦少校當然不相信信仰衛士團有能力做到這一點——不然那群薩拉菲戰士早就這麼做了——他隻是單純地為美國人的失誤感到詫異。一向自稱能將危險擋在庫爾德斯坦之外的美軍居然也有打瞌睡的時候。
看起來,哈瓦少校似乎因為耽誤了時間而將攔截可疑人員的功勞拱手讓給了黎凡特旅。和哈瓦少校的部隊一同靠近邊境地帶的黎凡特旅作戰部隊駕駛著大量由不同型號的卡車、吉普車混編成的車輛,將其組織成為了獨具特色的機動部隊,居然出人意料地和他們的追擊目標迎麵相撞,此時他們距離邊境隻有十幾千米了。還沒等攔截可疑車隊的黎凡特旅士兵上前喊話,其中一輛敵方貨車上的【貨物】搖晃著暴露了真麵目:那是齊刷刷一整排火箭筒。
剛與黎凡特旅相遇,這支形跡可疑的車隊就徹底放棄了偽裝,轉而以一種將全部火力傾瀉到黎凡特旅身上的架勢搶先開始了進攻。這種在卡車或其他車輛上安裝火箭筒從而形成自行火箭炮的簡易改裝方法在伊拉克很流行,黎凡特旅車隊裡也有類似的卡車便是最好的證明。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黎凡特旅當即開始反擊,其車隊中偽裝成民用車輛的【裝甲部隊】在敵人的火箭彈還沒擊中目標之前就開始還擊,破舊的公路旁頓時上演了彆開生麵的混戰。從高空俯瞰下方的戰場,倘若忽略掉雙方每分每秒都有不少士兵被炸得血肉模糊這一點,倒是可以將其稱之為前所未有的煙花表演。雙方隔著幾百米,互相朝對方發射火箭彈,其中也不乏直接在自己的火箭筒裡炸膛的劣質產品。手裡沒有火箭筒的士兵隻得狼狽地朝著兩側撤退以免被波及,一些士兵一麵向後撤退一麵心有不甘地瞄準正在被煙霧籠罩的敵人,這成為了他們能對敵人做出的最後威懾。
哈瓦少校趕到現場時,他隔著很遠便看到兩支車隊用車載機槍互相朝著對方開火。這些肮臟破舊的車子,放在彆國,遲早要被當成廢品回收,唯獨在伊拉克奇跡般地被足智多謀的民間武裝人員變廢為寶。帶來的火箭彈耗儘之後,黎凡特旅和敵人繼續維持著原有戰線交戰,他們在將另一方徹底驅趕出戰場之前決不會懈怠。規模較為密集的槍戰限製了雙方士兵的行動,除了那些仍然幻想著自己能在這場戰鬥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家夥之外,其餘士兵大多躲在拋錨的車隊防線後方。
伊拉克軍隊的到來,無疑緩解了黎凡特旅的僵局。但是,暗中通過自己安插的眼線關注著這場戰鬥的幕後資助者,卻並不滿意。
自從上次彼得·伯頓建議他更注重個人安全後,卡薩德就決定儘可能地避免拋頭露麵。雖然他能夠用精心塑造出來的假身份騙過許多人,隻要遭遇一次意外,這些偽裝就全都白費了。眼下,他正躲在一個地下室裡,通過種種觀測設備和那些真正死心塌地效忠於他的臥底了解前線的戰況並實現遙控指揮。
敵人太容易對付了,這完全不正常。在卡薩德的預想中,那個以襲擊美軍基地、奪回或銷毀正在被美軍和吉歐特隆公司共同研究的小型s機甲殘骸為目的的組織安布雷拉,不應該這麼不堪一擊。敵人在技術上有著全方位的優勢,完全能夠在無聲無息之間為他們安排必死的圈套。
朝著已經被封鎖的中轉站方向前進的家夥一定有問題——按照這條規律,卡薩德竭儘全力地搜集伊拉克當地的情報,這隻會讓他暴露的可能性越來越大。這份工作原本應該由舒勒來負責,以舒勒的數據分析能力,即便對方不了解數據背後的真實意義,也能得出近似正確的結論。舒勒靠的是理論,卡薩德則是依靠經驗。從這些雜亂無章的彙總消息中總結出正確結論,正是他過去生存下去的一門必要功課。
縱使擁有光學迷彩和其他種種屏蔽常規偵察手段的技術,安布雷拉和信仰衛士團也不可能將其全部的準備工作交給這支【隱形部隊】完成。確切地說,讓平民或偽裝成平民的武裝人員在運輸工作和情報工作上提供必要支持,對伊拉克的各路民兵武裝來說是家常便飯。安布雷拉和信仰衛士團隻可能在計劃的最後一部分,也就是真正即將發動襲擊時,才出動裝備光學迷彩的作戰部隊接近目標。
對卡薩德來說,他采用同樣的原理來掩蓋自己的真實身份。迄今為止,隻有這個來自其他平行世界的團隊中的成員才知道卡薩德的真實相貌,那僅僅是因為剛剛起死回生的卡薩德忘記了給自己添加偽裝。即便名義上的同伴們早就記得他的長相,卡薩德仍然不會輕易地將自己的真實相貌展示給彆人。名字是假的,聲音是假的,相貌也一樣,虹膜掃描也可以造假。不僅如此,毛發和排泄物也要儘可能地銷毀,這樣一來彆人永遠無從確定他的真實身份。
因此,他不必擔心自己安插在黎凡特旅內部的臥底出賣他,反正自己展示給他們的那個身份同樣是假的。
不過,望著鏡頭中敵方大貨車一個接一個被黎凡特旅士兵和伊拉克軍隊擊中後爆炸起火的場麵,本該興奮的卡薩德的內心毫無波瀾。他認為這支可疑的車隊或許是敵人用來襲擊正被美軍列為調查現場的中轉站、轉移美軍注意力並為安布雷拉攻擊海軍陸戰隊第一師駐防地創造有利時機的誘餌,尤其是在他聽說了美軍似乎爆發瘟疫的傳聞後,就越來越確信自己的判斷了。誘餌部隊不堪一擊也實屬正常,但卡薩德仍然覺得他肯定忽略什麼至關重要的細節。
哈瓦少校的臉也出現在了屏幕上,見到對方和名義上指揮這支部隊的黎凡特旅指揮官談笑風生的模樣,卡薩德不由得會心一笑。他沒有非常強烈的控製欲,經常遙控指揮黎凡特旅也隻是因為自己的身份不能被公開,不然他也不介意站在台前直接勸說整個黎凡特旅效忠於他。若無卡薩德,黎凡特旅早已灰飛煙滅,根本沒機會和他討價還價。
“穆罕默德,我們已經成功地擊潰了企圖北上前往庫爾德斯坦的敵人。”
利用黎凡特旅內不同群體的複雜心態,再加上適當地拋出一些甜頭,多編造幾個假身份勸誘彆人單獨服從於他,在卡薩德這裡簡直是雕蟲小技。他可以叫伊德裡斯,也可以叫穆罕默德或哈桑,又或者叫做費薩爾,但總歸不會叫卡薩德。
像他們剛才所擊潰的敵人這般不成體統也無紀律性的武裝組織,哪怕真的誤打誤撞幸運地衝破了美軍封鎖線並抵達那座中轉站附近,也不大可能給美軍造成致命打擊,反而隻會白白地葬送性命。信仰衛士團經常把平民塞進自殺部隊,卡薩德當然清楚這一點——但憑借著狂熱信仰或是自我意願而作戰的士兵則是更寶貴的資源,同被裹挾的平民有著本質性的差彆,信仰衛士團斷然舍不得讓這些人前去做必死無疑的蠢事。
除非……這本來就隻是個誘餌。
日上三竿,卡薩德的頭腦捕捉到了那個有些荒謬的結論。倘若這支不易引起注意的車隊毫無阻礙地抵達目的地,其結果也不過是將更多的美軍吸引到中轉站附近,這當然無助於從南線發起攻勢的安布雷拉和信仰衛士團達成目的。那麼,若是強行將其理解為敵方聲東擊西之計的一部分,其結果則是敵人將從北側而不是南側進攻。但是,信仰衛士團又沒把業務拓展到伊拉克以外,哪怕鄰國確實出現了其分支組織活動的征兆。
“也許是我想多了。”卡薩德決定放下不必要的顧慮。
即便身處地下室,卡薩德也沒有忘記在恰當的時候做禮拜。在他虔誠地定位麥加所在的方向並打算叩頭時,一個奇怪的念頭從他的心底冒出。假若敵人當真從北側進攻,憑著麥克尼爾和伯頓的能力,加之美軍也絕非弱旅,縱使他們多受一些損失,也是能化險為夷的;然而,萬一那支可能從北線進攻的敵軍其實根本不是信仰衛士團,而隻是安布雷拉的另一個盟友,那美軍就會麵臨著被兩線夾擊的窘境。這等程度的挑戰不足以讓美軍傷筋動骨,隻是完全能夠製造出讓安布雷拉趁虛而入的機會。
卡薩德的內心逐漸變得有些焦慮,而他絕不能暴露真實身份。沉默不語良久後,他最終決定先做完禮拜,而不是馬上和戰場上的指揮官們交流情報。如果事情僅僅因為差這麼一次禮拜的時間就被他搞砸,多節省幾次禮拜的時間也無濟於事。
【奉至仁至慈的真神之名,一切讚頌全歸真神。眾世界的主,至仁至慈的主……】
某個背負著血海深仇和複國迷夢的王子做禱告時,乾脆利落地從側翼發起襲擊、同黎凡特旅一起終結了這個在舊伊拉克的屍體上誕生出的怪胎的子嗣們的哈瓦少校正在指揮手下清理戰場,同時他也要求儘可能地搭救敵方俘虜以便詢問一些內部情報,這是他和瓊斯上尉的共識。長期以來,拿不到情報、隻能在戰場上發現敵人的屍體或準備自爆的敵人,成為了美軍和伊拉克軍隊共同的痛。
“跟他們說,從左到右輪流問話,誰答不上來,我們就隨機擊斃被問話的人身旁的某個俘虜。誰搶先招供,就可以成為唯一的幸存者。”哈瓦少校稍加思考,沒有直接試圖用俘虜自身的性命來要挾這些瘋狂的敵人乖乖地供出情報,而是打算在他們內心播撒下不信任的種子。哪怕隻有一個人產生了出賣彆人就避免被他人搶先出賣進而存活下來的念頭,哈瓦少校就算大功告成了。
焦糊味和血腥味爭先恐後地往他們的鼻子裡鑽,就在熊熊燃燒的車輛殘骸旁,一字排開的俘虜們接受著黎凡特旅士兵和伊拉克士兵們的輪流招待。其中一部分俘虜咬緊牙關,憑借著內心對天國的信仰和向往來度過死亡前最後一段難熬的試煉;當他們仍在堅守著信條時,黑洞洞的槍口和那再直白不過的暗示,讓涉世未深的年輕人開始動搖。
終於有一名穿著長袍的信仰衛士團士兵做出舉手投降的姿態、向著對手認輸。在他旁邊的同伴們憤怒地一擁而上之前,眼疾手快的伊拉克士兵配合著旁邊的黎凡特旅士兵將這人從俘虜的行列中拽了出來,免得好不容易找到的知情者又被莫名其妙地滅口。
最終解釋權在哈瓦少校手中,他決定了這名俘虜能否享受剛才他所稱的合作者待遇。
“信仰衛士團的人?”謹慎起見,哈瓦少校首先嘗試著確認對方的身份。和他們在這裡交戰的,並不一定是信仰衛士團。
“我們是真神的軍隊。”留著大胡子的年輕人強調了一遍。
“那就等於承認了。”哈瓦少校的臉變得更長了,“你們打算去什麼地方?誰給你們下達的指示?”
緊接著,哈瓦少校又問了一連串的問題,而且越來越不耐煩。見哈瓦少校麵色不善,已經無路可退的俘虜瑟瑟發抖,他唯恐哈瓦少校反悔,於是儘可能快速而簡潔地回答著問題。通過這名俘虜的敘述,哈瓦少校了解到,信仰衛士團下達的命令確實是要求這支部隊騙過美伊聯軍的檢查後混進庫爾德斯坦境內發起襲擊,而且類似的準備工作在過去一兩年內也進行過多次了。庫爾德人既是異族又是異端,不成為信仰衛士團的目標才叫不正常。
至於襲擊的具體理由、戰略意義以及戰鬥結束後的善後工作如何進行,俘虜口中那名神秘莫測的上級一概沒說。以哈瓦少校所熟知的信仰衛士團的垂直指揮結構而言,神秘主義作派在其中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應用。
“你們就打算用這麼一支甚至打不過我們的部隊去攻擊美軍?”哈瓦少校氣得笑了起來,他真不知該說信仰衛士團的參謀們(假如有這個職務)無所畏懼還是缺乏頭腦。“連伊拉克的邊境都出不了……真是胡鬨。”
這時,旁邊的一名黎凡特旅士兵走向哈瓦少校,和他商量是不是該把這些死硬派俘虜全部處決。哈瓦少校想起那些被關進監獄的信仰衛士團士兵死不悔改、經常組織越獄的行為後,也同意了盟友的要求。就在兩軍士兵拖著俘虜們到一旁的灰塵堆附近、準備解決掉他們時,俘虜中忽然又有數人高聲呼喊著要提供情報。本著來者不拒的想法,哈瓦少校決定一視同仁地對待他們。
“原來如此,你們的長官承諾派來友軍支援你們。”自己的整張臉比俘虜們的臉加大胡子的總長度還長,這一點讓哈瓦少校有些難堪,“這友軍到底是什麼?你們組織內的其他部隊?不屬於你們組織的其他民間武裝?”
俘虜沒有答話,而是驚恐地抬起了頭。被突然掉落在軍服上的血滴驚嚇到的哈瓦少校也抬起了頭:數不清的血肉模糊的屍體從半空中憑空出現,向著他們如瓢潑大雨般傾瀉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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