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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尼爾和他的同伴們把車子停在路邊,休息了一陣,打算派艾哈邁德帶領幾名士兵前去問話。在這座位於庫爾德斯坦邊境地帶的物流中轉站左右,兩側的景觀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呈現出鮮明的對比。在北側,是屬於庫爾德人的綠色花園;向南望去,則是乾燥而一望無儘的荒蕪平原,那正是伊拉克的阿拉伯人們祖祖輩輩生存的土地。不同的氣候造就了不同的生存方式,不同的生存方式又最終促進了不同族群的形成。每當麥克尼爾思考這一點時,他總是發自內心地為合眾國能夠在19世紀奇跡般地在新大陸發展壯大感到驚訝。
“庫爾德斯坦可是我們能在中東地區找到的最正常的盟友了。”伯頓吐著舌頭,“反正我還不想看到他們卷入麻煩……邁克,咱們要不要先派一些人過去看看?剛才反饋的偵察結果說,最近沒有可疑機構的人員接近這裡。”
“那我們就在這裡先等著。”麥克尼爾高舉雙手表示讚同,“艾哈邁德先生,請您和等候在這個物流中轉站外麵的那些人談一談,就說……我們是吉歐特隆公司的人。放心,我想他們不會用心去核實的。”
葉海亞·本·艾哈邁德欣然領命,於是麥克尼爾便找來了兩名士兵開著另一輛車子護送他前往中轉站外圍的撤退附近進行詢問,並叮囑對方記得時刻保持聯係。有了麥克尼爾的委托,艾哈邁德麵對美軍士兵時連腰杆都挺直了不少。上次他跟隨美軍一同到伊拉克安巴爾省西部地區作戰時沒少被普通士兵呼來喝去,那時他猜想這群沒有下屬的普通士兵也隻能找上像他這樣的編外人員發泄了。好在,麥克尼爾為他擺平了後顧之憂,不然艾哈邁德還真的有些擔心慣於使用暴力的士兵們在他的臉上留下新的傷疤。
載著三人的越野車很快抵達了目的地外圍,艾哈邁德跳下車子,讓其中一名士兵看守車輛、另一名士兵跟隨自己前行。他首先找上了最外麵的那輛大貨車,從大貨車車廂上的阿拉伯語來看,這是一家向庫爾德斯坦提供商品的伊拉克公司。長長的車隊形成了荒野上的長城,自麥克尼爾一行人剛抵達時就未曾挪動過。
“嘿,夥計。”他學著麥克尼爾的方式對跟他一同前行的美軍士兵說話,“您來自美國哪個州啊?”
“不太對勁。車裡沒有人,另一側的車門也是虛掩著的。”
“司機可能是去上廁所了,排隊等候很消耗時間和精力的。”艾哈邁德訕訕地笑著,“咱們去前麵看一看吧。”他將目光投向了安靜得反常的車隊,“說真的,被堵在高速公路上的司機都會麵臨著這樣的難題。”
但是,當他們接連發現幾輛大貨車內都沒人時,一種難以言表的恐慌抓住了三人的心神。不必彆人多說,他們不約而同地向對方提議馬上把發生在這裡的事情彙報給近在咫尺的麥克尼爾。等候已久的麥克尼爾聽說中轉站可能出了意外,隻得和剩下的人馬驅車趕去和艾哈邁德一行人會合。
“長官,在外麵排隊的大貨車裡都沒人。”其中一名士兵向麥克尼爾報告,“我們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看起來這和您所說的神秘失蹤事件有著相似性。”
“沒關係,我可不相信急於為自己的雇主把貨物運到庫爾德斯坦的這些司機們會願意隨便拋下手頭的工作。”麥克尼爾猶豫了一陣,他還是希望體麵地解決問題而不是馬上端著步槍凶神惡煞地衝進中轉站去盤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隻攜帶手槍等輕武器又實在不保險,“保持這個節奏,你們順著這條路到中轉站邊緣去偵察,如果一切正常就繼續往裡麵走。一旦遇到意外,儘可能地撤退,無法撤退的情況下固守陣地、等待我們前來支援。”
麥克尼爾的命令讓伯頓有些困惑,他正打算向麥克尼爾指出其中的不妥之處,卻被麥克尼爾阻止了,後者目送著艾哈邁德和其他兩名美軍士兵遠去的背影,轉而拉著伯頓一起觀察排隊的大貨車上那些表明其所屬企業的商標。這其中既有伊拉克企業,也有庫爾德企業,甚至不乏像吉歐特隆公司這樣把業務發展到了海外的美國企業。令人疑惑的是,這些負責來自不同公司的貨物的司機們不約而同地拋下了手頭的工作、集體人間蒸發,連久經考驗的伯頓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信誓旦旦地對麥克尼爾說,要是他們手邊有更先進的掃描裝置,隻需要派飛行器在高空進行遠距離偵察就能找出答案,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跟沒頭蒼蠅一樣亂轉。
“奇怪,沒有吉歐特隆公司的貨車。”麥克尼爾撓了撓頭,繼續看下一輛大貨車,“……小浣熊生物製藥有限公司?哪個沒品味的人起了這種奇怪的名字?”
不提麥克尼爾對千奇百怪的公司名稱和公司徽標設計美學的議論,搭乘越野車沿著這些大貨車排隊的方向朝著前麵趕路的艾哈邁德一行人已經趕到了進行檢查的關卡附近。用於阻攔車輛的橫杆還平放著,黑燈瞎火的值班室裡看樣子不像是有人。
艾哈邁德沮喪地走上前喊了兩聲,想看看有沒有人能理睬他。這時,他和後麵的兩名美軍士兵都驚喜地發現一名穿著保安製服的中年男子從值班室後麵的陰影中閃出並向著他們走來。總算碰到了能答話的保安,喜出望外的艾哈邁德連忙用庫爾德語向對方打招呼——他在伊拉克人和庫爾德人雜居的地區長大,基本上會說當地的所有語言。
那保安沒有回答,而是邁著緩慢的步子繼續向著他們走來。
“您好,我是來自吉……吉歐特隆公司的人,想問問這裡發生了什麼,因為我們有一些貨物需要儘快通過……”艾哈邁德有些費解地後退了幾步,“請問——”
不光是他,連那兩名專門負責保護他的美軍士兵也開始緩慢地後退、拉開和保安之間的距離,並下意識地拔出了手槍。然而,即便是目睹著穿著便裝的兩名士兵拔槍,那保安渾然不覺,隻是繼續以原來的速度向前行進。見這名可疑的保安暫時不會對他們構成威脅,兩名美軍士兵決定通知麥克尼爾儘快趕來親自解決問題。就在他們拿起通訊裝置準備開口時,保安忽然加快了速度,轉眼間便抵達了兩人麵前。
葉海亞·本·艾哈邁德嚇得麵如土色,他雙腿一軟,癱倒在地,連續用雙手向後撐著地麵好幾次都沒能爬起來。兩名美軍士兵中那名沒有負責溝通的士兵眼疾手快地開槍射擊目標,但隻擊中了目標的大腿,隨即他就被那奇怪的保安衝撞得跌倒。兩人廝打在一起,彼此之間難解難分。差一點被保安撞倒的那名美軍士兵心有餘悸地請求麥克尼爾立刻趕來,同時在伯頓教給他的作戰技能中絞儘腦汁地尋找能處理此類事態的方法。槍械派不上用場,那隻能連著他的戰友一起殺死。
戰戰兢兢的士兵持著匕首,從背後逼近那名保安,準備朝著對方的手臂或大腿上刺一刀,再趁著對方因劇痛而鬆開同伴的機會擒拿這不講道理的狂人。誰知,他剛揮起匕首,像是背後長了眼睛的保安猛地切換了目標,冷不防把偷襲失敗的美軍士兵又撲倒了。根本沒能力參與這場搏鬥的艾哈邁德使出全身的力氣向著麥克尼爾所在的方向奔跑,直到上氣不接下氣的他遇到了麥克尼爾的越野車。
“到底怎麼回事?”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伯頓怒氣衝衝地質問道,“真他*的見鬼,兩個士兵打不過一個平民……”
“少說幾句,伯頓。罵人解決不了問題。”麥克尼爾瞪了伯頓一眼,什麼都沒對艾哈邁德說,隻是做了個手勢讓對方上車,而後繼續驅車趕往事發現場。
隻有真正目睹戰鬥的場麵,麥克尼爾和其他隨行的士兵們才真正理解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和那名奇怪的保安搏鬥的兩名美軍士兵中,一人已經倒在地上,脖子的位置被撕咬得血肉模糊。麥克尼爾瞧見這可憐人的胸膛毫無上下起伏,心知此人眼見救不活了,那他還不如找機會趕快把另一人搭救下來。他飛步奔向正朝著已經毫無抵抗之力的另一名美軍士兵撕咬的保安,一腳將爬起來想要反擊的不明敵人踢飛出了好幾米遠。一旁的彼得·伯頓趕忙把隻是受了些皮肉傷的那名士兵拉回到安全位置。
“麥克尼爾!”見敵人迅速爬起來又衝向麥克尼爾,既害怕現在開火會誤傷又擔心麥克尼爾負傷的伯頓焦急地喊了一聲。
“不用過來。”麥克尼爾鎮定自若地後退兩步,看準那保安向著他衝來時的步伐,抓住對方的雙臂,用力地將對手朝後方拋去。不敢輕易加入戰鬥的其他士兵隻覺得那保安眨眼間就被麥克尼爾像拋擲水泥袋一樣向著後麵扔去,笨重的軀體重重地砸在地麵上。見敵人還想反擊,麥克尼爾趕上對方,朝著剛站起來的對手的腦袋打出一拳,一旁的伯頓隱約聽得顱骨開裂的響聲,隨即便見到這難纏的敵人終於躺在地上隻剩喘氣的力氣了。
彼得·伯頓鬆了一口氣,環顧四周,確認周圍沒有其他敵人,這才趕快叫其他士兵把這個奇怪的保安五花大綁起來。
“我挺好奇你的上限究竟在哪裡。”伯頓歎了一口氣,“你總是能在不同的對手麵前表現出相應的技巧。”
“我隻是個普通人,伯頓。人的一切指標終究有極限的,而且是隻可逼近卻不能達到的,除非你不想當人而打算做其他的新物種……”麥克尼爾麵色凝重地盯著地上唯一的一具屍體,他擔心自己把事情搞砸,但是他同樣希望弄明白這名保安身上發生了什麼,“……雖然這麼說很刻薄,但是,我們得繼續前進。你去問問其他人的意見,怕了的可以留下——這裡的危險程度超過了我的預想。”
沒人會當麥克尼爾真的在詢問他們的意見,包括傷者在內的所有人都堅決要求繼續前進。正在麥克尼爾準備抽簽隨機決定誰負責看守俘虜時,艾哈邁德卻驚慌失措地跑來對他說,那保安死了。
“見鬼,你出手太重啦!”伯頓唉聲歎氣,“這下我們失去了一個很好的調查材料……瓊斯上尉肯定會發火的。”
“胡扯,我刻意控製了力度,不然他當時就直接死了。”麥克尼爾咳嗽了兩聲,他對自己的近戰格鬥本領的信心僅次於他對信仰的堅定程度,“死了也罷,我們就帶這屍體,回去找吉歐特隆公司的人。彆浪費時間了,趕快進去裡麵看看。”
麥克尼爾和伯頓緊急討論了分工,隨後留下三名士兵看守保安和同伴的屍體,而麥克尼爾帶著剩餘的人員和艾哈邁德共同進入中轉站內。邁過中轉站外側的關卡後,映入他們眼中的是大量敞開著車廂的大貨車和滿地的金屬罐子,其中既有用於裝液化石油氣的,也有用於裝氧氣的。伯頓推測說,這裡可能發生了什麼事故,在場人員因擔心發生大爆炸從而擅自逃脫。為了證實自己的觀點,他走到其中一個罐子前踢了一腳,那罐子向裡麵滾動了很遠。
“罐子是空的。”麥克尼爾的目光鎖定在了疑似原本裝有這些金屬罐的貨車隊伍後側的集裝箱上,“……彆緊張,如果這裡發生了泄露事故,剛才我們的人開槍時就會直接引發瓦斯爆炸。要麼罐子本來就都是空的,要麼就是它們其實用於裝載其他物品。”
“無論是哪個,都不太妙。”伯頓也觀察著附近的地形,“這地方太大了,哪怕整個連都來這裡搜索,也不一定能找到隱藏起來的某個目標,更彆說我們現在能動用的人手總共不到一個班。”
“告訴其他人,我現在授權他們擊斃一切出現在這個中轉站裡的人。”麥克尼爾說著,偷偷摸摸地從剛換上戰術背心的伯頓身後多拿了一個彈匣,“不用擔心我,你隻管保護好其他人。你自己帶出來的兵,得由你負責。”
說罷,沒等伯頓同意,麥克尼爾一溜煙地消失在了伯頓的視線中。為麥克尼爾的獨行俠行為感到不滿的伯頓無言以對,他隻得板著臉教訓身後的士兵們注意個人安全,尤其是不要在遭遇敵人時亂了陣腳。結束例行訓話後,他讓士兵們集中行動,在他的指示下緩慢地探索堆積了大量貨物的中轉站。
卻說麥克尼爾快速遠離了伯頓的視野後,並沒有急於搜查集裝箱。相反,他打算先找到一個比較安全的製高點,從而了解到中轉站內的概況。想好了策略後,他決定從堆積得最高的集裝箱附近逐漸向上攀爬。徒手嘗試了幾次後,麥克尼爾不得不到附近尋找工程車輛,這樣他才好借助這些車輛伸出的機械臂安全地前進。
這對他來說沒有太大的挑戰性。有驚無險地踩在第一層集裝箱的上側,麥克尼爾向著第三層集裝箱的外沿發射了鉤索,而後繼續向上攀爬。不過,他確實對這些集裝箱裡存放的貨物產生了好奇心,於是他決定在攀爬之前先看看第二層集裝箱裡是否和第一層一樣裝著一些衛生用品。這一看不要緊,第二層集裝箱裡堆積著的根本不是貨物,而是一堆還沒開始腐爛的屍體。顯然,拋屍者認為堆積得更高的集裝箱更安全、更不容易被察覺。
“伯頓,我這裡發現了一些屍體。”麥克尼爾沒有停下腳步,“從衣著上來看,可能是一部分失蹤的司機。我建議你們到中轉站管理中心去找監控錄像,這樣我們起碼能知道是誰無聲無息地讓中轉站沉默了。”
“明白。”伯頓接到麥克尼爾的請求後,馬上決定改變方向,“不過……我們離標注的管理中心所在位置有點遠,你可能還得等一等。”
“沒關係。”
他終於還是爬上了集裝箱頂部,高處吹來的微風讓麥克尼爾的頭腦清醒了不少,他小心翼翼地匍匐在地,用望遠鏡仔細地觀察中轉站各處的情況。不過,令人遺憾的是,麥克尼爾找了半天也沒能找到敵人行動的蛛絲馬跡,他於是將視線轉向了伯頓等人即將造訪的管理中心建築,卻意外地看到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溜進去。
“伯頓,你們的兩點鐘方向有可疑人員。”麥克尼爾馬上來了乾勁,“咱們馬上會合,把那家夥堵在管理中心內部。”
“收到。”
然而,想從這堆積如山的集裝箱群最上端下來,無疑要耗費麥克尼爾更多的時間。即便如此,他也隻能耐著性子緩慢地向下轉移,而當他的雙腳終於接觸到地麵時,麥克尼爾像是突然彈起的彈簧一樣向著管理中心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他爭分奪秒地節約時間,即便意識到自己的倉促行動會引來潛在敵人的警覺也仍然執著向前,終於趕在伯頓之前抵達了管理中心的後門。
最近一段時間,無論是麥克尼爾所指揮的來自另一個平行世界的團隊還是瓊斯上尉的美軍部隊都沒能得到半點關於真相的消息。一個知情且神誌清醒的俘虜,所起到的作用遠遠勝過表麵上的戰果。
“麥克尼爾,我們也到了。”伯頓抬起頭仰視這座隻有4層高(甚至還趕不上某些堆積起來的集裝箱)的建築,“要不要我派一些人去接應你?想把敵人堵住,光靠你一個可不行。”
“好,那我先進去了。”麥克尼爾按了一下耳機上的按鈕,來到大門前,發現這裡的門同樣毫不設防。也許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以至於中轉站裡所有的工作人員在逃離或遭逢不測之前都忘記了做好安保工作。不過,既然庫爾德人一直毫無反應,也許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儘管整棟建築隻有兩個出入口,但建築內每層能向上下層轉移的通道卻多得很。麥克尼爾猜測鬼鬼祟祟地出現的神秘人可能是忘了銷毀證據,這恰好代表敵人在這座物流中轉站的行動還沒徹底結束,也許自己還有機會一舉粉碎那些人的罪惡圖謀。按照這一層思路考慮,麥克尼爾決定重點封鎖能夠通向監控室的道路。在伯頓派來的兩名士兵氣喘籲籲地趕到後,他順著離他最近的樓梯上樓,朝著控製室前進。
剛來到二樓,麥克尼爾就遭遇了完全超出他預料的麻煩。擋在他前方的是一個披著鬥篷的模糊人影,如果要麥克尼爾自己來形容,他大概也會這麼說,因為明明陽光正透過他頭頂的窗戶照在這鬥篷的正麵,他卻依舊看不清穿著鬥篷的那個人長成什麼模樣。
沒有任何友好的或試探性的招呼,麥克尼爾直接朝著敵方開火。子彈打在那軀體上,發出了撞擊金屬的刺耳聲音。
“不好!”麥克尼爾剛打算撤退,就發現敵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他奔來。憑借著本能和驚人的反應速度,麥克尼爾勉強地躲過了敵人的衝擊,那看不見的金屬軀體撞擊在牆上,水泥牆頓時塌陷出了一個醒目的人形輪廓。趁此機會,麥克尼爾瞄準目標繼續開火,打空了一個彈匣就再換一個。他的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在敵人從牆壁上的大坑脫落並轉身準備繼續攻擊時,那看不見的軀體上似乎閃爍出了類似電視模擬信號故障一樣的雪花狀漣漪。
麥克尼爾大為驚駭,渾身上下的血液都涼透了。他看到了什麼?一個使用光學迷彩的……生化人?還是類似2b和9s那樣的人造人?不管是哪一種,這都根本不像是能夠出現在這個平行世界的東西。如果說s機甲僅僅隻是比較離譜,現在展現在他麵前的東西就簡直是讓他懷疑人生了。
“李林,我要降低難度!”麥克尼爾轉頭就跑,“這不公平!你到底給了對麵那家夥多少優勢!?”
沉重的鋼筋鐵骨發出了猙獰恐怖的嘶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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