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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至今,如何在殺傷敵人之餘向敵人施加難以言表的恐懼,成為了發明新軍事裝備的專家們晝思夜想的問題。冷兵器時代的盾牌和盔甲可以成為耀武揚威的工具,然而伴隨著子彈將冷兵器驅逐出了主流視野,沒有任何一種華而不實的裝飾對敵人的恐嚇能夠比得上更多的子彈和口徑更大的火炮、更精準的導彈。如今,人們見到坦克和火炮、槍械並因此產生恐懼,並非因為其外形,而是因為人們熟知它們的破壞力。
儘管這是麥克尼爾的常識所告訴他的規律,他必須承認,高機動性的s機甲在戰爭中的出現使得設計師們終於可以在確保戰鬥性能的前提下做一些額外的修飾。從補給站半倒塌的一側突然湧現出的不速之客,無論是從外形還是從其帶來的直覺觀感上而言,都符合這種複古式的設計原則。這架s機甲的頭部棱角分明,上麵還有著分布不規則的狀似眼球的觀測設備,而s機甲的頭部後方則延展出了奇怪的【頭發】。
沒有什麼多餘的交流,既然敵人敢突然解除光學迷彩、向他顯露出真麵目,麥克尼爾也不會介意利用敵人的疏忽來把這些是敵非友的家夥送去地獄。這架s機甲的樣式讓麥克尼爾想起了俄國人設計的z-98和z-99型s機甲,至少從外觀上來看很像,不過麥克尼爾還不相信俄國人能猖狂地將第三代s機甲隨便賣給伊拉克的反合眾國武裝組織,而俄軍也不大可能千裡奔襲來到伊拉克西部的窮鄉僻壤專門阻擊美軍。
單分子切割刀在半空中被無形的屏障阻擋住,再也不能前進半厘米。意識到情況不妙的麥克尼爾沒有徒勞地嘗試刺穿屏障,而是立即讓s機甲後退。多年的戰爭為他培養出的直覺讓他時刻警惕著敵人的一舉一動,隻見敵方s機甲那紅色的【眼球】突然浮現出的藍白色的漣漪,這異樣的變化讓渾身上下緊繃著神經的麥克尼爾憑借著潛意識的驅使而選擇讓s機甲迅速地下蹲並滑行到了一座破損的民房後方。
他看到了什麼?就在他的9型s機甲剛才站立的位置後方,那棟已經損壞的民房幾乎不翼而飛——不,這麼說並不準確,那民房還保存著可憐的不到半層高度的殘垣斷壁,而上半部分憑空消失了。那無比圓滑、整齊的切口讓麥克尼爾不寒而栗,哪怕是他自己也沒有把握用單分子切割刀弄出類似的斷麵,而剛剛這一切不過是須臾之間發生的。倘若他遲疑片刻,被削掉一半的就會是他自己的s機甲,而人間蒸發的將會是他本人。
“麥克尼爾?”
“伯頓,我們遭遇了未知敵人。”麥克尼爾不願戀戰,他從來沒興趣和暫時無法對付的敵人長時間交戰,“敵方s機甲擁有我這架9上麵的特殊裝備,但是使用得比上一個家夥更靈活。”
“這可真是糟透了。”伯頓僅憑想象就能猜出來麥克尼爾所遭遇的棘手局麵,這是還在補給站外側和敵方s機甲部隊交戰的其他人無從想象的,“能判斷出敵人的動機嗎?他們隻是路過,還是說要來搭救被我方圍攻的信仰衛士團s機甲部隊?”
“不得而知。”麥克尼爾做了個深呼吸,時刻避免和敵人處在可視範圍內的同一條直線上,他不願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試一試敵人所使用的那種奇特的設備的威力。這時,他不免在心裡怪罪吉歐特隆公司:要是吉歐特隆公司的代表們事先願意把這架測試用9型s機甲上的秘密和盤托出,麥克尼爾就能製定更有效的作戰計劃。看著測試人員使用被限製了功能的s機甲冒險,好像是吉歐特隆公司的一大特殊愛好。
敵方s機甲裝備的特殊設備能夠生成平麵式的力場護盾,也就是說必須有人在敵人開啟力場護盾的同時從另一側開火才能對敵人造成殺傷。最適合協助他的當然是伯頓,這不僅因為伯頓在整個連的s機甲駕駛員當中都有著首屈一指的反應速度,更在於伯頓和麥克尼爾之間已經形成了默契。不過,麥克尼爾還不想這麼快地打擾伯頓,而且那也會讓伯頓的直接上司查理·袁感到不滿。
然而,就在他疲於奔命地穿行在縱橫交錯的道路間以躲避敵人的追殺時,心有靈犀的彼得·伯頓也不會放任麥克尼爾獨自承擔風險。確認信仰衛士團s機甲部隊已經被壓製後,伯頓立即向查理·袁提議從補給站左側推進、攻入補給站內部以便防止敵人垂死掙紮。為防止重要物資落入敵手從而將其引燃的案例屢見不鮮,海灣戰爭末期的舊伊拉克軍隊也乾過類似的事情。
“以後如果我們想要恢複安巴爾省的秩序,就得確保這些補給站的安全。”伯頓向長官提出了難以拒絕的建議。
“但它最後不還是留給伊拉克人使用嗎?”查理·袁對此不感興趣,因為他們既不是伊拉克軍隊也不是駐紮在伊拉克的美軍,此次從庫爾德斯坦南下作戰也隻是因為任務需要,“沒必要。假如敵人最後拚死抵抗時引爆了這裡儲存的燃料和能源,那就由著他們去吧。”
見查理·袁不讚同自己的建議,伯頓隻得轉而直接向瓊斯上尉報告。一直躲在戰線後方的瓊斯上尉思考了一陣,覺得這還算是劃算的交易,他可以將這個補給站交給哈瓦少校所在的部隊或是哈瓦少校的上司,總之給伊拉克人一點甜頭絕對算不上壞事。
瓊斯上尉一聲令下,連1排不得不按照伯頓的提議向著左側進攻、襲擊信仰衛士團s機甲部隊的側翼並試圖突破敵方防線從而滲透到補給站內部。
由於麥克尼爾的突襲再加上追擊麥克尼爾失敗而受到兩麵襲擊的信仰衛士團s機甲部隊此時也在嘗試著撤退,他們當然不會打算逃跑,而是計劃退回補給站內部繼續頑強抵抗。此外,之前被麥克尼爾用熱力錘擊中駕駛艙的那幾架s機甲雖然普遍嚴重受損,但還有一些駕駛員逃過一劫、艱難地配合戰友們且戰且退。他們的運動軌跡恰好和伯頓所在的連1排重合,於是雙方免不了又要開始交火。
戰鬥持續了這麼長時間,雙方都感到有些疲憊。哈瓦少校指揮的伊拉克軍隊根本沒靠近核心戰場,隻是在外部進行火力支援、壓縮信仰衛士團的活動空間,即便如此,仍然有一些伊拉克裝甲車和士兵被流彈擊中。顧不得休息的士兵們隻得將支離破碎的屍體胡亂地堆積在野外,盼望著戰鬥結束後會有機會將屍體體麵地安葬。
最悲慘的卻並非是死者,死了的人已經不必再受苦,那些將死未死且很快就要去死的人反而麵臨著前所未有的絕望。他們或是被子彈擊中了要害,或是被炮彈炸得支離破碎,隻剩下躺在地上喘氣的力氣。沒有人救得了他們,無論多麼堅定的誓詞、多麼狂熱的信仰,也無法在死亡真正到來時對抗恐懼和痛苦。他們注定不會是從戰爭中左右逢源的投機者,也不會是那些因其在戰爭中的偉業或擁護和平的主張而獲得讚譽的英雄。
他們是代價。
卻說查理·袁按照上級的命令突襲補給站,不巧和正在往補給站內撤退的敵方s機甲部隊相遇。敵人借助建築物掩護負隅頑抗,而沒有掩護的連1排很快在信仰衛士團的猛烈反擊下承受了不小的損失,一輛裝甲車被擊中後爆炸。心急如焚的查理·袁一麵默默地抱怨著伯頓的多管閒事,一麵決定請求伊拉克人協助作戰。他打的算盤一向精妙,作為亞裔最好彆和白人對著乾,哪怕名義上伯頓是他的副手而且理應無條件地聽從他的命令而不是越級上報。
與此同時,瓊斯上尉下令其餘作戰部隊從正麵推進,以便占據補給站各處要地。他剛剛從麥克尼爾的彙報中得知一架奇怪的敵方s機甲出現在戰場上,而瓊斯上尉憑著多年以來的經驗斷定後麵還會有更多的敵人。無論這夥不速之客的真實目的是什麼,僅憑一架s機甲不可能改寫戰局,正如麥克尼爾的突襲也隻是部分地打亂了信仰衛士團的部署而非直接扭轉戰況。
麥克尼爾發送回的緊急報告向瓊斯上尉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瓊斯上尉手下本來也沒有很多s機甲,抓住機會從敵方s機甲張開力場護盾的另一側發起襲擊這種事雖然用裝甲車和武裝直升機也能完成,但這二者在機動性上都比不上s機甲,使得負責突襲任務的作戰單位可能陷入危險。
“……這很難辦啊。”瓊斯上尉始終不敢將手裡的s機甲派去幫助麥克尼爾,一方麵他相信麥克尼爾的能力,另一方麵他害怕在戰鬥中承受過高的損失會讓他成為長官責難的對象,“那就最好不要和對方糾纏。”
“我會儘量克服。”麥克尼爾的答複讓瓊斯上尉安心了不少,“眼下,我們需要防備敵人將其他裝備了光學迷彩的s機甲部隊送入戰場。”
放心的瓊斯上尉有條不紊地下令讓手下穩步推進,然而剛才向他彙報的麥克尼爾馬上就後悔了,因為忙著躲避身後的凶神惡煞的麥克尼爾猛然間發現建築群中竟然還藏著和敵人所使用的s機甲型號相同的戰爭兵器,儘管這些s機甲的塗裝顏色有所不同。一架s機甲已經如此難以對付,更彆說這麼多很可能同樣安裝了那種特殊設備的對手了。
這會是個陷阱嗎?不,這麼一支小規模美軍作戰部隊不值得敵人如此大張旗鼓,哪怕是再算上吉歐特隆公司的新型測試用s機甲,大費周章地用1宰牛刀殺雞,實在不劃算。
趕在阻擋在正前方的敵方未知型號s機甲開火前,麥克尼爾敏捷地沿著左側的道路轉向。敵方駕駛員在電光火石之間難以迅速反應,下意識地繼續開火,炮彈沒有瞄準麥克尼爾而是朝著追逐麥克尼爾的那架s機甲飛去。倉促中開啟力場護盾進行防禦的特殊s機甲雖然避免了被友軍擊斃的結局,但也因此無暇調整行動軌跡並一頭紮進了旁邊的廢墟。力場護盾隻能阻擋外來攻擊,並不能讓s機甲避免摔倒或跌落。
疲於奔命的麥克尼爾一刻不停地在補給站內不同功能區來回轉移,不想又有一架rk-91型s機甲擋在他麵前而且背對著他。被敵人打得隻能逃避的怨氣一股腦地發泄出來,這架不幸的青蛙人轉瞬間就被麥克尼爾從背後斬斷。從正麵準備開火射擊的伯頓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免得誤傷麥克尼爾。
“是俄國人嗎?”伯頓拍了拍胸口,“那樣式和俄國人的z-98很像。”
“確實很像,而且即便是並非同一型號,我們也有將其歸罪於俄國人的理由……但不是現在。”麥克尼爾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之機,“俄國人沒有理由幫助信仰衛士團,彆忘了信仰衛士團正在北高加索地區招募戰士,這也嚴重地影響了俄羅斯的安全。”
“那倒也是,畢竟我國也沒有理由支援一個雖然能牽製對手但同樣會直接危害自己的武裝組織。”伯頓哈哈一笑,轉而變得嚴肅起來,“……你有把握擊敗這支憑空出現的神秘s機甲部隊嗎?”
“沒有。”麥克尼爾毫不猶豫地答道,“既有能防禦一切攻擊的護盾,又有能瞬間鏟平一切障礙物的武器——我猜連舒勒的小型車載激光炮都做不到,得換成天基武器才行——沒有同等程度的裝備,我們沒有勝算。”
裝備不行,靠技術也不是不可以——伯頓本來想這麼說,但他忍住了。上一次敵方駕駛員是個瘋子,這一次他明顯看得出敵人更加訓練有素,並不是能用同樣的投機取巧辦法擊退的,再說上一次的作戰記錄說不定也被敵人反複鑽研了幾十遍。
“……那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逃跑?”伯頓黑著臉,“我們迫切地需要一場全麵的、徹底的勝利,而不是敵人的施舍。”
敵人的目的是增援被圍困的友軍,因此無論戰果如何,信仰衛士團和他們那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盟友也必須迅速離開。
“沒辦法。”麥克尼爾歎了一口氣,“你得慶幸我們是美軍而不是從屬於某個不知名的伊拉克民間武裝組織,不然敵人絕對會想辦法把我們擊潰。”
不過,麥克尼爾也沒有打算束手就擒。從外部而言,美伊聯軍占據優勢,信仰衛士團被越來越向著內部壓縮而且失去了周轉的餘地。冒著敵人的槍林彈雨,以補充上來的伊拉克人作為先頭部隊的突擊部隊從兩個方向攻入補給站並牢固地控製了前線據點,讓之前還能隨意地射擊缺乏掩護的美軍的信仰衛士團步步後退。
“各作戰單位注意,不要和敵方正麵交戰。”麥克尼爾決定善用手中的s機甲部隊,同時請求瓊斯上尉調動武裝直升機從上方壓製敵人,“一定要確保能夠從多個角度同時攻擊敵人。”
被美伊聯軍逼退到建築區內部的信仰衛士團無法像在開闊地帶那樣隨心所欲地躲避來自上空的威脅,麥克尼爾正是打算憑借這一點繼續壓製敵人。他冷靜地評估著己方的作戰能力,決定集中使用s機甲部隊而不是將其分散。按照麥克尼爾的命令,美軍s機甲沿著同一條道路追擊被擊退的信仰衛士團s機甲,沿途見到了許多手持步槍徒勞地向著他們射擊的信仰衛士團士兵。這些士兵並未穿著統一製服,身上也沒有什麼明顯的標誌物,單是向著美軍開槍這一點就能成為最好的分類標準。
麥克尼爾沒有向路邊這些不起眼的目標投以關注,那不是他應該對付的敵人。把信仰衛士團在安巴爾省西部能調動的精銳機動部隊殲滅才是他的工作,這份功勞想必會將瓊斯上尉那漫長而永無止境的晉升之路稍微縮短一些,又或者毫無影響。敵方s機甲發現了冒進的麥克尼爾,轉過身便向著他開火,但麥克尼爾輕而易舉地躲過了朝著他迎麵射來的炮彈。在那炮彈一頭紮進路邊的倒塌建築時,方才開火的敵方s機甲被緊隨著麥克尼爾的伯頓打掉了一條手臂。
“見鬼,又打偏了。”伯頓暗自咬牙,“這些不識字的文盲怎麼鍛煉出這種直覺的?”
“直覺?哦,你說得對,這是一種直覺。”麥克尼爾向著被伯頓擊中的負傷s機甲補了一槍,打中了軀乾,“還記得我們駕駛vf戰鬥機的時候嗎?在太空中飛行需要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對空間的感知能力,我想那就是我們平時經常說的直覺。”
被麥克尼爾和美軍武裝直升機追擊的信仰衛士團殘餘部隊抱頭鼠竄,他們不得不和疑似前來支援他們的神秘攪局者碰麵——當麥克尼爾發現雙方沒有交火時,他可以確定這就是特地前來營救這些薩拉菲戰士的外部勢力。雙方之間似乎經過了短暫的磋商並達成共識,而後信仰衛士團繼續向著另一側撤退,而這些悄無聲息地接近了戰場的神秘s機甲則擋在了麥克尼爾等人的前方。
“記住我說過的話,彆正對著他們。”麥克尼爾連忙向著後方的友軍喊話,同時操控s機甲躲避到旁邊的建築後方,免得直接遭殃。啟動力場護盾和那種似乎能夠直接抹除前方某個區域的一切事物的特殊武器的間隔時間似乎很長,至少敵人看起來不像是能夠隨心所欲地使用它的樣子,這也解釋了他們為什麼不在麥克尼爾避免和他們麵對麵的時候通過隨機攻擊附近的建築來達成目的。
不過,即便麥克尼爾提前進行了多次警告,仍然有不信邪的美軍駕駛員上前試圖繼續追擊。麥克尼爾見大事不妙,索性放棄了勸說,隻管繞路攻擊敵人。
彼得·伯頓隻覺得眼前一花,那架美軍s機甲從中間部位被瞬間攔腰斬斷,沒有人知道中間消失的部分去哪了。駕駛員當然也跟隨著消失的機甲軀體一並不翼而飛,這或許還是一種幸運,伯頓不無惡意地想著。
空中的武裝直升機向著最前方疑似z-98型的敵方s機甲發射了導彈,本來沒指望能夠命中目標的直升機駕駛員驚訝地發現敵方s機甲中彈並起火。這位飛行員馬上把自己的發現報告給了瓊斯上尉,跟隨在瓊斯上尉左右的麥克唐納中尉大膽地猜測敵人用來憑空發起攻擊的裝備和製造力場護盾的裝備其實是同一個且該裝備無法同時使用兩項功能。
“沒有毫無缺陷的武器裝備。”鷹鉤鼻的麥克唐納勸說長官抓住機會,“他們的新型裝備並不會帶來壓倒性的優勢,我們應該嘗試在這裡將兩夥敵人同時殲滅。”
“不,還是謹慎一些為好。”瓊斯上尉卻沒有被剛剛的新發現衝昏頭腦,正因為他迫切地需要勝利,他反而才不能失去理智,“……敵人的新型武器存在缺陷並不意味著我方占有優勢。而且,我們也並未發現敵人的新武器的全部功能。”
說到這裡,他自嘲地笑了笑,從裝甲車上方探出頭。
“雖然沒能達成預定目標,送給伊拉克人一個人情也不錯。日後我們有用得上他們的時候……再說,把伊拉克各地的叛亂組織迅速殲滅的話,我們也沒有存在意義了。”
“說得也對。”麥克唐納中尉隻好陪著長官一起樂觀地笑了笑。
瓊斯上尉的最新命令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不管是s機甲駕駛員還是直升機駕駛員都不想再麵對這麼棘手的敵人了。就在剛才的交戰中,他們一無所獲,很難在敵方的多架s機甲交叉保護下擊穿那層看不見的力場護盾。
還好敵人適可而止地接應信仰衛士團撤退,不然,想打贏這樣的對手,他們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
望著敵方s機甲遠去的背影,麥克尼爾鬆了一口氣。
“還是不甘心啊。”伯頓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哎呀,看起來真像是敵人寬宏大量地放了我們一條生路。”
“我們不是還有戰果嗎?”麥克尼爾返回被擊毀的敵方未知型號s機甲旁,“把這殘骸拖回去,再把駕駛員或駕駛員的屍體交給專業人士進行分析。”
然而,幾分鐘之後,麥克尼爾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輔助美軍作戰的伊拉克士兵從倒地的機甲殘骸中找出了又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那駕駛員的模樣和麥克尼爾之前在蘇萊曼尼亞發現的家夥沒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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