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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誇張地說,庫爾德斯坦共和國的曆史與海灣戰爭爆發至今相距的時間幾乎等同,這個地處原伊拉克東部和北部地區的新國家能夠出現在世界地圖上,那全都是美國人的功勞,以至於許多人笑稱庫爾德斯坦的國父其實是美國人,正如美國的國父理應是當時大力協助新生的北美十三州合眾國對抗英國的法國國王路易十六那樣。誰來獲得國父的頭銜,也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庫爾德人看起來對現狀很滿意,美國人也對此感到滿意,這就足夠了。
那些僅從新聞報道中了解庫爾德斯坦或伊拉克目前狀況的人們或許還保存著一些刻板印象,例如大街小巷上永遠擁擠著大量身披阿拉伯式長袍的男人和女人。如果他們確實深受類似印象的影響,隻要他們來到這些地區做一次實地考察,就會完全放棄之前荒誕不經的念頭。除了相貌上略有差異外,大部分當地人的日常裝束和美國人相差無幾,也許隻是那些衣服看起來略顯破舊罷了。
驅車從伊拉克返回庫爾德斯坦的路途相對安全一些,麥克尼爾一向是這麼對身邊的其他美軍士兵說的。他說,在庫爾德斯坦開著吉普車或裝甲車緩慢地駛過鬨市區或集市時永遠不必擔心人群裡突然鑽出一個扛著簡陋的火箭筒或手持k-47步槍的武裝人員向著他們開火,這在伊拉克倒是需要經常擔憂的事情。有不少喪失警惕性的士兵因為隨便去集市遛彎,就此下落不明。如果他們還算幸運,幾天之後他們的屍體就會被掛在某個街區示眾,而不是永遠成為一個謎團。
“我把這稱之為……【薛定諤的阿拉伯人】。”吉普車後座的青年亞裔軍官開著玩笑。
“薛定諤這名字聽起來很熟悉,他是個物理學家吧?”麥克尼爾可以用心地開車而不是擔心被路邊忽然鑽出來的敵人炸上天,“阿拉伯人和物理學家有什麼關係?”
“就是說,當你覺得一個阿拉伯人非常可疑時,如果你不進行更加近距離的接觸去確定他的用意,你永遠不知道他在袍子裡放著鮮花還是炸彈;但事實證明,一旦我們試圖去進行觀測,那麼百分之百會碰上炸彈。”
“這笑話可真冷,冷得我差點要從車子上跳下去了。”麥克尼爾身旁的伯頓叼著一根香煙,“長官,下次我們不能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上次那個隨便殺害伊拉克平民的家夥被送上軍事法庭還判處了18年有期徒刑,這種事沒人曝光就沒人管,但一旦被公開了,所有人都得吃官司。”
美利堅合眾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第1/1步兵營的連(綽號【紅色死神】)總共有4名排長,其中三名步兵排排長為少尉,重火力排排長則為中尉。坐在後麵那個和伯頓一起開玩笑的家夥叫查理·袁,他正是前三名步兵排指揮官之中的一員,不過他在軍隊裡服役的時間遠遠低於擔任他的排督導長一職的伯頓,以至於他在許多事情上還需要聽取伯頓的建議。
從法律上來說,隨意殺害平民的任何美軍士兵或軍官都要接受製裁。因此,當一些軍官發現自己不得不這麼做時,把類似的事情推給那些在美軍內部被認為不受歡迎或缺乏晉升希望的邊緣人物去完成並不少見,亞裔軍官或普通士官無疑是最好的推卸責任對象。
不過,每一個真正對疑似敵對武裝人員痛下殺手的美軍士兵都會辯解說他們根本猜不出來眼前的家夥到底是敵是友,而且他們敢打賭沒人能猜得出來。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保命才是本能,不把周圍的一切都當做敵人的士兵就根本無法生存下來。庫爾德斯坦的治安狀況相比之下更好一些,但襲擊事件也時常發生;再往南,駐紮在伊拉克的美軍需要麵對的襲擊事件是他們那些防守北方的同僚所遭遇的規模的十倍。海灣戰爭結束十幾年來,已有幾千名美軍葬身此地。
此時正是清晨,集市上滿是前來購買商品的庫爾德人。他們忙著討價還價或是尋找自己心儀的貨物,仿佛對近在咫尺的吉普車和裝甲車渾然不覺。類似的場景大概永遠不會發生在伊拉克,這也是麥克尼爾為他和伯頓能在庫爾德斯坦當差感到幸運的一點。論對付的經驗,伯頓遠遠勝過他,況且nod兄弟會和並不是同一類型的對手,對付nod城市遊擊戰的經驗沒法拿來收拾更類似的敵人。
“你也說了,沒有人公開就不會有人來管。”查理·袁是個二十多歲的亞裔美國人,他曾經對伯頓坦白過,自己參軍入伍的唯一動機就是換取更多的優待,不然他的身份很可能讓他在合眾國四處碰壁,“如果真的要把所有誤殺或蓄意殺害平民的人都送上法庭,我猜合眾國的監獄會頓時人滿為患。”
“所以說,默契很重要。”麥克尼爾鬆了一口氣,“但是,就算不考慮這一點,來自陸軍方麵的消息似乎證實那些伊拉克人反映的消息不是虛假的。最近在伊拉克和庫爾德斯坦交界的地方,類似的人員失蹤案例越來越多,這並不是能用信仰衛士團之類的組織綁架平民的理由能解釋的。我從海灣戰爭爆發那年開始參軍打仗,打了十幾年,差點把自己打進棺材裡,這場戰爭卻還是沒個儘頭。”
彼得·伯頓讓麥克尼爾停下車子,他說自己打算下去買些香煙。麥克尼爾提醒其他人加強戒備,他自己跟著伯頓一起下車,免得伯頓在某個小巷裡被突然鑽出來的敵人抓走。一個月之前,一名22歲的美軍士兵就是在伊拉克逛集市的時候莫名其妙地失蹤的。
要讓麥克尼爾談談庫爾德人和作為伊拉克人口主體的阿拉伯人之間的區彆,他大概什麼都說不出來,甚至也難以分清這兩種人之間的長相,更彆說當庫爾德人和伊拉克人都穿著同樣的西服或襯衫時。不過,隻要雙方換上了傳統服飾,他就可以自信地說,庫爾德人的傳統服飾的顏色搭配看起來更鮮豔一些,不像伊拉克人那麼單調。中東和北非、西非地區風沙太大,當地人穿各色長袍當然也是合理的。
站在攤主身旁的兩個臉上臟兮兮的小孩留著口水,目不轉睛地望著麥克尼爾和伯頓以及站在兩人身旁臨時充當翻譯的葉海亞·本·艾哈邁德。
“……你不會真的擔心咱們沒等有機會發現危機就先因為殺害平民被送上軍事法庭吧?”伯頓小聲咳嗽了一下,先讓艾哈邁德去詢問商品價格,“那是事實,沒錯;可是,袁少尉說得也對,如果把所有殺過平民的人都抓進監獄,監獄就要被塞滿了。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比你有經驗,我的同行裡沒有哪個因為這種事被起訴的。”
“我當然不是擔心這些事,而且咱們的運氣一向不錯,不然我們早就在之前的任意一次意外中被彆人槍斃了。”麥克尼爾很享受這種從他人的目光中看到信任與期待的眼神,而這被他認為是理所應當的。沒有合眾國就沒有庫爾德斯坦,庫爾德人要是不對他們投以感恩戴德的眼神反而不正常;相對地,他也沒指望在伊拉克人那裡得到什麼善待,“我是說,本來就懷揣敵意的兩國,其邊境地帶兩側同時出現人員失蹤事件,那麼就算這隻是個意外,也足夠讓雙方發生一些劇烈摩擦。”
“他們都在我們的控製之下,難道不是嗎?”伯頓嘿嘿一笑,臉上露出了不以為然的神色,“老弟啊,韓國人和日本人之間的仇恨也不少,但隻要我們合眾國還能控製住局麵,他們就仍然可以同時成為我們的盟友甚至是被迫互相合作。放在伊拉克和庫爾德斯坦這裡,這規矩也是成立的。”
“韓國和日本可沒有反合眾國的遊擊隊啊。”麥克尼爾意有所指,“而且還是堅持作戰十幾年的遊擊隊。”
兩人還在討論著最近的幾起突發事件的長遠影響,葉海亞·艾哈邁德返回他們身旁,把商品價格告訴了伯頓。以前麥克尼爾會不遺餘力地勸伯頓找機會戒掉這些不良愛好,不過現在他除了偶爾責備一下伯頓的愛好會讓他們耽誤大事之外,也很少認真地再進行勸說了。他不可能讓伯頓改變生活規律,就好像伯頓也不可能讓他改變那套行事準則一樣。隻要伯頓沒因為平日吃喝嫖賭而在執行任務期間患上惡疾,麥克尼爾決定不再管伯頓的私事。
伯頓購物的插曲很快結束了,在他返回吉普車上後,車隊一溜煙地離開了集市,向著城市外不遠處的美軍軍事基地前進。包括美軍在內的總計十幾萬的多國聯軍將持續駐紮在伊拉克和庫爾德斯坦直到這兩國的新軍隊有能力對抗各種部落武裝和遊擊隊為止。在這些反對合眾國的武裝組織中,既有海灣戰爭前的舊伊拉克殘餘勢力,也有更瘋狂的宗教武裝。這些時而中立時而采取敵對行動的武裝組織讓合眾國每年都在承受不小的損失,任何死亡事件的發生都隻會導致合眾國國內對撤軍的呼聲越來越高漲。
幾隊士兵正在做著日常訓練,他們見到從外地歸來的戰友們返回,匆忙地投以注目禮,而後繼續忙著自己的工作。
“下次得記住在訓練中加上一條內容:管住自己的手腳。”伯頓點燃了他今天抽的第二根香煙,“大家都過於重視其他技能而忽略了一些常識。”
後方傳來了士兵們立正敬禮的聲音,麥克尼爾聽到這聲音便知道是長官來了,他不慌不忙地轉過身和伯頓一同敬禮,然後走上前去,表情儘可能自然地同連的指揮官握了握手。
連的指揮官是個三十多歲的黑人男子,名叫加文·瓊斯(gvnjones)。他也許是這個步兵連內少數服役時間幾乎等同庫爾德斯坦曆史的軍官,比起那些在合眾國本土接受訓練後再被派到海外的新兵和軍官,他有充分的理由讓任何從本土趕來的家夥交給他更多的信任:有些經驗不是一份漂亮的履曆能夠代替的。
迄今為止,麥克尼爾見過了各種各樣的黑人,儘管他並不是很了解黑人內部的細分方法。瓊斯上尉的膚色比詹姆斯·所羅門或是戴斯蒙德·盧塔甘達這樣膚色略淺的黑人深上不少,看上去更接近黑巧克力而不是褐色的牛奶巧克力。這種顏色總是讓麥克尼爾懷疑他們的祖先該怎麼在夜間識彆同伴。
“長官,很遺憾的是,我們沒能找到平民失蹤事件和我方士兵傷亡事故背後的真正原因。”麥克尼爾先承認了自己的失敗,然後繼續辯解道,“不過,即便沒有證據,把這一切和那些反合眾國遊擊隊聯係起來應該是不會錯的。”
瓊斯上尉什麼都沒說,隻是以複雜的眼光注視著麥克尼爾。麥克尼爾了解長官的心思,多年未能得到晉升的軍官——或是一切官員、公司職員、研究機構負責人,總之是在有職務分配結構的地方——最擔心的就是自己職責管轄範圍內出現新的意外,這甚至可能讓那些已經打定主意不再抱有幻想的可憐人受到更沉重的打擊:連現有的東西都保不住。麥克尼爾自己平時也沒少嘲笑俄國人能隨時把元帥降級成列兵,然而由於犯錯或犯罪導致被降級成二等兵的美軍軍官、士官大有人在。
“所有人都認為信仰衛士團還沒有成功地在庫爾德斯坦建立據點,也許我們的情報該更新一下了。”瓊斯上尉有些沮喪。他之前通知麥克尼爾用儘可能乾脆利落的手法處理問題,最好是達到死無對證的地步。他成功了,也失敗了。除了像他這樣的直接知情人,外人都會以為此事確實是信仰衛士團欠下的又一筆血債,而他本應采用更加以訛傳訛的說法去證實誇大其詞的猜測。
就怕猜測和胡言亂語恰好正是事實的一部分。
“庫爾德人可不想再為伊拉克人的事情而死,任何意義上都是。”麥克尼爾清了清嗓子,好把接下來的好消息報告給長官,“而且,您不必擔心,我們這一次南下去伊拉克也有一些收獲……在當地,我們招募了一些願意同我軍合作的平民,讓這些人擔任顧問、文職人員、翻譯、臨時行政人員去管理那些偏遠地區顯然是再合適不過的。此外,我們從敵人手中繳獲的俄式s機甲……不管是賣給庫爾德人還是用於其他事務,都很有價值。”
麥克尼爾重點在【其他事務】上停頓了一下,他得提醒瓊斯上尉彆忘記了這種共犯社會關係網絡。
對當前的合眾國來說,對付任何敵人都不需要考慮能否將其擊敗,而隻需要考慮所付出的代價。用搜山檢海般的地毯式轟炸去對付信仰衛士團等反合眾國武裝組織,固然一勞永逸,但卻不一定可行,即便美軍不考慮伊拉克人的想法也必須考慮這種鋪張浪費的作戰計劃的成本。況且,敵人又不會在頭頂上掛著寫有敵人這個單詞的牌子供美軍瞄準,除了真正活躍在各個村莊、山穀中和美軍纏鬥的遊擊隊主力之外,大部分武裝人員放下步槍便是平民,舉起步槍則又成為了戰士。
合眾國的軍人們必須學會在複雜多變的環境中保護自己,單純地消滅敵人已經不再是他們的主要工作。維持治安、打擊犯罪、兼顧行政工作、走私貨物、倒賣情報……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尤其是當合眾國越來越多地將那些即將被關進監獄的家夥塞進軍隊作為避免蹲監獄的交換條件時,軍紀敗壞也在所難免。隻活在宣傳片裡的英雄主義時代褪色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現實:這些軍人不僅是有血有肉、有優點也有缺點的普通人,甚至可能是十惡不赦的惡棍(隻不過恰好從軍罷了)。
不過,無論他們有多少副業,主業卻不能丟下。
瓊斯上尉對其他士兵吩咐了安置合作者的工作,然後和麥克尼爾步行穿過廣場、前往不遠處的營房。空蕩蕩的圍牆另一側也許應該擺上一些威武壯觀的s機甲以供士兵和偶爾經過的平民觀賞,不過那樣一來,負責維護s機甲的機械師一定會大發雷霆地指責出主意的人隻顧著觀賞性而忽視了對機甲的損耗。連總共隻有可憐的8架s機甲,這還多虧作為該連財務官的麥克尼爾想方設法從淘汰的裝備中進行補充。這是他們應對突發局勢的保障,可不能有片刻閃失。彆說是普通士兵,就連負責弄來這些s機甲的麥克尼爾和連長瓊斯上尉都不能隨便調動它們。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指揮部,那裡已經有另外四名軍人在等待著他們。副連長(執行官)歐文·麥克唐納(oencdonld)中尉,今年還不到三十歲,是個戴著眼鏡、有著明顯的鷹鉤鼻的白人青年,麥克尼爾幾乎能猜得出那鼻子會讓他老了以後成為一個更適合扮演鬼怪故事裡的巫師的形象;連督導長路易斯·李(louslee)一級軍士長,副督導長亨特·莫拉(hunteror)炮術上士,都是連裡的士官顧問,負責輔佐大概無望晉升的瓊斯上尉。
再加上跟著瓊斯上尉的財務官邁克爾·麥克尼爾中士和等候在指揮部裡的通信官何塞·洛佩茲(joselopez)準下士,這六人便是連的連指揮部成員,他們構成了負責營區這一部分超過150名美國海軍陸戰隊官兵的核心團體。
“麥克尼爾,把你了解到的情況說明一下。”瓊斯上尉打開了顯示屏,比麥克尼爾所熟知的2003年的電子設備發展得更接近2030年的投影屏幕上呈現出了海軍陸戰隊第1師防區附近的地理狀況。已經習慣了用全息投影的麥克尼爾起初不太適應,後來他隻好說服自己,這是一個相對較為古典的戰場,更適合伯頓的節奏。
“由於衛星沒有監控到這些村莊、小鎮附近發生交火的情況,因此實際上大概有三種可能的結果:第一種,信仰衛士團的間諜或突擊隊綁架了當地平民並將之充作武裝人員、人肉炸彈;第二種,邊界居民私自械鬥。考慮到伊拉克人和庫爾德人的關係越來越惡劣,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我們也管不住他們私下打架。”麥克尼爾指著伊拉克和庫爾德斯坦邊境地區的爭議地帶,當初庫爾德斯坦剛立國時顯然忘記了在爭議地區進行人**換,“第三種……”
“不是信仰衛士團綁架平民,而是上述邊境地區村莊秘密地投靠了敵人並且調動人手為下一次襲擊提供掩護?”麥克唐納(麥當勞)中尉那也許下一秒就會躺下鼻涕的大鼻子直對著麥克尼爾。
“並不是不可能,長官。”麥克尼爾點了點頭,“幾年前,伊拉克人的一支警察特種部隊由於長期得不到工資,直接集體投敵。連軍人和警察的忠誠都不能得到保證,平民的忠誠更信不過。”
如果庫爾德斯坦南方不在美軍或伊拉克軍的控製下,那對於駐紮在庫爾德斯坦的美軍和庫爾德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好消息。東麵,是自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就一直和合眾國敵對的伊朗;西麵,是貌合神離的土耳其;北麵的情況稍微好些,外高加索諸國為確保自身不再受俄國統治而倒向美國,但俄國位於外高加索地區的飛地卻仍象征著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氣勢。南方發生的任何變故對庫爾德斯坦來說都不會是好消息。
麥克唐納中尉建議把這件事直接報告給營指揮部,這樣他們就可以避免處理這類爛攤子了。他的建議沒有被瓊斯上尉采納,已經不再年輕的黑人軍官心裡做著激烈的鬥爭。他的士兵因為自身缺乏警惕性以及他本人的盲動而喪命,這時再把事務一股腦推給上級,隻會讓他在上級那裡得到的評分更低。
讓麥克尼爾幫他倒賣廢舊武器裝備,便是趁著還有指揮權的機會為自己準備後路的嘗試。有人的地方就逃不過**,軍隊也一樣。
“先對情況進行確認。”瓊斯上尉轉過身背對著眾人,“半個小時後召集各排指揮官開會,主要事項是……”
墨西哥裔通訊官洛佩茲立刻開始記錄。
“第一,向庫爾德人詢問和邊境械鬥、武裝衝突相關的問題,尤其是發生械鬥的具體時間、損害規模;第二,確認我方防區內沒有任何可疑的非我方或我方盟友的據點;第三,在不驚動陸軍的前提下,調查市場上俄製裝備的流向。”
“最好再讓我們的伊拉克人盟友協助我們搜查那些不該讓我軍的士兵輕易深入的地區,這是必要的。”麥克尼爾補充了一點,“這把刀,我們合眾國磨了十幾年,總得有機會讓它派上用場。”
“對,加上這第四條。”瓊斯上尉滿意地轉過身望著麥克尼爾,“解散。半小時之後回來繼續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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