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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9年2月底,neus船團派出的遠征軍終於攻陷了索米-3行星首府康提奧工業園區,但叛軍並未因此而放棄抵抗。其中,一部分跟隨叛軍首腦撤離的武裝力量集結在【無瑕者】艦隊周圍,另一部分殘存的叛軍則活躍在行星各處以遊擊戰對抗遠征軍的占領行動。
不幸的是,遠征軍在對付叛軍的時候從來不會考慮所謂的誤傷:假如叛軍試圖以平民為掩護來擾亂遠征軍的行動,那麼遠征軍也隻有將當地平民屠戮一空——永遠沒有任何外來人員能知道索米-3發生了什麼。一來二去,不僅叛軍的遊擊戰活動受到嚴重打擊,連帶著那些並不想在戰爭中繼續受苦的平民也感受到了令人窒息的恐懼。
在所有人的耐心和毅力都以驚人的速度被消耗著的同時,遠征軍適時地減少了毫無意義的屠殺,轉而試圖安撫那些仍未配合叛軍的平民。願意離開叛軍控製區、前來遠征軍控製區的平民不會被視為勾結叛軍的同謀,這便是遠征軍給平民開出的條件。對遠征軍的暴行耳濡目染的平民除了拋棄叛軍並投靠遠征軍之外,彆無他法。
然而,當這些懷著愧疚和劫後餘生的喜悅穿越平原和荒野來到遠征軍控製區的平民沒有等來預想中的安置而是被士兵們帶往工廠和地下倉庫時,即便是最愚鈍的人也意識到他們被欺騙了。
“各位公民朋友,早上好哇。”麥克尼爾穿著覆蓋全身的作戰服,頭盔上的麵罩也好端端地擋在麵部前方,他開啟了擴音器,以便用自己的聲音壓倒下方黑壓壓一片的人群,“可惡的叛軍摧毀了你們的家園,讓你們這些自由而熱愛和平的守法公民淪為了奴隸和流離失所的難民,而我們不能對你們所承受的一切苦難視而不見。遺憾的是,叛軍仍然試圖頑抗到底……在遠征軍奪回這顆行星之前,我們恐怕沒有能力把你們安置到合適的地點。此外,各類資源緊缺也導致——”
沒等麥克尼爾說完,下方立刻響起了抗議聲,平民們把手邊能撿起的一切東西投擲向麥克尼爾,有人乾脆把衣服和鞋子丟了過來,弄得麥克尼爾十分狼狽。站在高台邊緣負責維持現場秩序的丹尼斯二等兵見狀,當即舉起步槍瞄準了人群,但另一旁的伯頓很快伸出右手按住那步槍,小聲對丹尼斯說道:
“……彆再開槍,我們殺的人已經夠多了。咱們還得想辦法騙他們進工廠或是去清理廢墟呢,要是你再開槍殺人,到時候我們怎麼騙其他人來工作?”
“抱歉,是我太衝動了。”丹尼斯二等兵沮喪地退了回去,“差一點給你們添了麻煩。”
“哎呀,用不著道歉。暴力確實能解決大多數問題,但隻會使用暴力可不能讓工廠恢複正常或是讓廢墟憑空消失啊。”伯頓無意刁難這個年輕的士兵,他從麥克尼爾那裡了解到,丹尼斯二等兵也隻是個由於找不到其他工作才投身軍旅的普通船團市民。每一個士兵在成為合格的殺人機器之前都曾經有著自己的浪漫理想和期望。
不過,雖然伯頓嘴上不讚成繼續使用暴力,但他對麥克尼爾的溫和手段也沒什麼信心。把不聽話的平民當場擊斃或送進檢疫設施隻會讓遠征軍損失更多的可用人力資源,然而倘若士兵稍微和顏悅色一些,暫時沒了生命危險的平民必然會把之前積蓄的不滿全都發泄出來。
嚴格來說,索米-3的居民中很少有完全意義上的平民,正如亞科武中士所說的,居住在這顆行星上的平民大多是職員、工人及其家屬,因為索米-3本來就是通用銀河的重要工業行星之一。以身份進行劃分,當地的所有平民都有通敵的嫌疑,那麼遠征軍就要把幾十萬人全部處決才能解決問題。這等駭人聽聞的行徑一旦被曝光,neus船團就彆想和新統合繼續緩和關係了。於是,遠征軍的指揮官們寬宏大量地放寬了認定標準,那些沒有生活在叛軍控製區或願意現在前來投靠遠征軍的平民都可以解除自己的嫌疑。
當然,遠征軍沒有能力白白養活這麼多平民,他們的辦法是讓平民成為他們的勞動力大軍。工業園區需要足夠的人手去維持其正常運行,廢墟也需要遠征軍去派人清理……儘管遠征軍會因此而多出數額可觀的生活物資支出,自信的艦長們認定這些成本和預期收益相比不值一提。隻要學著通用銀河那樣,讓這些為他們工作的平民維持保證生存的最低限度生活水準,遠征軍能夠榨取出的資源就顯得十分驚人了。
對於遠征軍的這一決定,許多軍官和士兵都持有異議。命令下達到馬林上尉處的當天,豐塔納中尉便在會議上直接表示稱,他們很可能迎來第二次叛亂。
“如果這些平民仍然要叛亂,那恰好證明他們就是叛軍的同謀。”馬林上尉不以為然,“這種公然違抗法律的平民不是我們應當保護的公民,到時候大家可以隨意地把他們乾掉。”
“長官哪,他們過著這樣的日子,隻有精神病人才會仍然裝作快樂而滿足。但凡是心智正常的人都會想要叛亂的——”
“你剛才說了什麼!?”馬林上尉怒斥道。
“沒什麼,你們聽見了嗎?”豐塔納中尉立即裝聾作啞,“……我什麼都沒說,對吧?”
其他軍官不約而同地無視了豐塔納中尉的言論,以至於馬林上尉也找不到任何借口去處罰豐塔納中尉。
私下裡,豐塔納中尉給麥克尼爾分派任務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暗示麥克尼爾儘可能地對這些被他們招募來的平民友善一些。或許是為了避免讓麥克尼爾誤以為自己是個善人,豐塔納中尉直言不諱地解釋說,他隻是不想讓下一次叛亂發生在自己的負責範圍之內。至於其他作戰部隊會不會發生叛亂、叛亂規模有多大,完全不是他該關心的事情。
這種安排正好符合麥克尼爾的意思,他欣然領命前去到安置平民的大型倉庫中招募人手,目的是儘快把康提奧工業園區地下的伐折羅研究所收拾乾淨。既然通用銀河能夠實現用一名士兵或職員管理二十名工人的奇跡,麥克尼爾不認為自己在能力或思想上存在缺陷——他應該也能做到。
招募工作進行得並不順利,被麥克尼爾集中到大廳中的平民們個個怒氣衝天,他們情緒激動而語無倫次地責問遠征軍的效率低下和手段粗暴,把在場的士兵們詰問得啞口無言。由於麥克尼爾嚴令禁止現場的士兵開槍或動手打人,抗議活動始終未能得到控製,從當天早上持續到了中午仍未結束。
灰溜溜地跑出大廳的麥克尼爾找到了亞科武中士,向他討教管理工人的秘訣。最近手頭沒有工作的亞科武中士很是清閒,他愜意地躺在雜物堆上聽著音樂,那音樂還帶著環繞式全息影像,可以稱得上是太空時代的v了。
“……什麼秘密?”
“你們g船團治理這顆行星的辦法。”麥克尼爾苦不堪言,“我自認為已經用最大的克製和他們去對話,然而這些人根本不想聽,隻顧著抗議。再這麼鬨下去,我怕馬林上尉或者是其他人又會下令把他們直接送去毒氣室。”
“讓他們自己打起來不就行了?”亞科武中士還以為麥克尼爾要找他討論什麼至關重要的問題,等到他明白麥克尼爾竟然被一群手無寸鐵的平民弄得十分狼狽,不由得哈哈大笑,“遠征軍手裡到底有多少資源,那解釋權是握在咱們手中的。”
“……舉個例子罷。”麥克尼爾聽得一頭霧水。
亞科武中士關掉了旁邊播放的音樂,開始認真地向麥克尼爾傳授他學到的經驗。
“比如說,無業平民一天隻能得到一塊麵包,而幫助我們清理廢墟的平民一天可以得到兩塊。”亞科武中士語重心長地說道,“重點不在於一塊還是兩塊麵包,麵包隻是個比喻……而是在於要讓前者吃不飽、後者能吃飽。然後呢,我們再限定人員名額,讓他們互相競爭。”
聽了亞科武中士的教程,麥克尼爾恍然大悟,他連忙感謝亞科武中士的悉心教導和熱情,並激動地追問道:
“好主意!這樣我們就不必擔心他們一起站在下麵抗議了……但是,那吃不飽的一半難道不會在絕望中采取暴力手段對抗我們嗎?”
“……你們neus船團果然隻會打仗,連這麼簡單的管理辦法都學不會。”亞科武中士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行啊,咱們權當這是閒聊,你也聽好了:吃不飽的一半人如果要動手打架,當然是能吃飽的那一半會害怕他們來搶走自己的麵包了。用不著我們去維持秩序,那能吃飽的人自然就會幫著我們去打擊吃不飽的人。”
麥克尼爾心中的疑惑已經消失了大半,現在隻剩下一個問題了。
“感謝您的認真講解,中士。隻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麥克尼爾考慮再三,還是決定把想法說出來,“這麼做確實可以讓我們承擔的壓力減輕,對應的代價則是那些吃不飽的人可能會長期停留在相對較差的生活狀態中……他們該怎麼辦呢?”
“用不著管他們,就讓他們餓死吧。”亞科武中士爬上了雜物堆,又打開了音樂,靈動活潑的歌聲充滿了儲物間,“……死了也好,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
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麥克尼爾把亞科武中士所說的辦法用在了招募活動中。實際效果好得出人意料,聽說遠征軍會給那些為遠征軍服務的平民提供食物和住所,方才還同仇敵愾地抗議的平民一下子全都偃旗息鼓,乖乖地在麥克尼爾的命令下排著長隊開始進行登記和報名。
局勢的逆轉讓在場的士兵們也目瞪口呆,連彼得·伯頓都被麥克尼爾的手段震撼到了。但是,僅僅幾分鐘過後,在麥克尼爾的安排下去做登記的伯頓便意識到這不可能是麥克尼爾自己想出來的辦法。
“那我就說實話了。”晚餐時,伯頓特地找到麥克尼爾前來詢問詳情,麥克尼爾自然也沒有向戰友隱瞞真相的理由,“讓我自己去想,我是斷然找不出這種辦法的。多虧亞科武中士教我這麼做,他說,這在通用銀河治下的船團或行星上是一種常識。”
“嗨,要是你沒有跑去請教他,我也會推薦你這麼做的。”伯頓似乎有些失落,“不瞞你說,我在中東潛伏的時候,給那些王爺做金融投資、幫他們管理工廠,花了兩年多才領悟到這個道理。讓這些員工或者是工人自己去競爭,他們就不會有心思來反對我們了。”
“唉,這個g船團既然從上到下都處於通用銀河的控製下,那麼它以企業的方式來運行也是理所應當的。”麥克尼爾感慨道,“……隻是不知道舒勒教授現在的情況究竟怎樣。無論如何,我們先得把伐折羅研究所清理乾淨,給他留出最安全的工作場所。他的戰場不在前線,在研究所裡。”
到了當天晚上,清理伐折羅研究所的工程隊已經滿員,麥克尼爾便把這些平民交給了豐塔納中尉,他還有其他工作需要完成。那些沒能入選的平民會被送往其他安置點,麥克尼爾不想去過多地關注他們的生活。
康提奧工業園區地下的伐折羅研究所之中可能保存著對於遠征軍對抗伐折羅而言至關重要的情報,一旦這些珍貴的資料被工程隊無意或有意破壞,遠征軍將為此而付出慘重代價。因此,在結束了工程隊的招募工作後,麥克尼爾馬不停蹄地趕往陰暗而幽深的伐折羅研究所,開始對整個研究所進行區域劃分。有些區域可以被工程隊大刀闊斧地清理和修複,另一些則需要等待曾在研究所工作過的專業人士進行指導。
馬林上尉親自看守在研究所的入口處,並仔細地審查著每一個人員的資格。她最近正因受到上級責備而苦惱,起因是被豐塔納中尉策反並受到馬林上尉保護的格雷戈裡·納巴托夫前幾天莫名其妙地掉進檢疫設施的反應池裡、丟了性命。雖說遠征軍並不缺投誠的前叛軍管理人員,但納巴托夫此前提供的機密情報直接讓遠征軍攻下康提奧工業園區的難度下降了一半,由不得遠征軍忽視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叛徒。更糟糕的是,該檢疫設施的監控設備已經損壞,遠征軍無從查證納巴托夫的真實死因。他們隻能從反應池的記錄中猜測納巴托夫確實掉了進去。
遠遠地從信號掃描結果中確認馬林上尉本人等待在入口處後,麥克尼爾和伯頓都有些擔心。無奈,他們隻得硬著頭皮跟隨前麵的士兵一同前進,結果不出所料地被馬林上尉攔下了。
“我最近需要幾個人去——”
“長官,我們還得負責監視工程隊,萬一藏在他們當中的叛軍間諜銷毀了研究所裡的機密情報,那對我軍來說絕對不是好事。”沒等馬林上尉說完,伯頓搶在麥克尼爾之前把馬林上尉的下半句話頂了回去。他不想讓麥克尼爾繼續吸引馬林上尉的注意力,上一次麥克尼爾想要救下疑似勾結叛軍的平民時已經被馬林上尉懷疑,若是麥克尼爾身上現在多了幾個疑點,坐視不管的伯頓無疑難辭其咎。
加布裡埃拉·馬林上尉難以置信地後退了幾步,險些撞在後麵的欄杆上。她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一名上等兵竟然明目張膽地反駁長官,一時間於情於理都找不出能用來反擊的言論。片刻過後,終於從失態中恢複過來的馬林上尉先是放走了前麵的士兵,而後提起了前幾天發生的意外:
“保護研究所免受叛軍的間諜破壞,當然很重要。可是,有些人明明沒有能力保護好向我們效忠的可靠人士,卻還在這裡誇口說要繼續保護其他重要設施……這是沒法讓人信服的。”
“可靠人士?”麥克尼爾裝作自言自語,“……一個因為看到自己所在的勢力快要失敗就兩度叛變、事後又因為良心受到譴責而自殺的家夥,哪裡可靠?”
說罷,他也不等馬林上尉回答,拉著伯頓就走,直接進入了通往研究所的地下通道中。馬林上尉最終也沒有阻攔他們,這倒是讓神經緊繃著的麥克尼爾鬆了一口氣。
“咱們差一點就惹上麻煩了。”伯頓也平靜了下來,“讓這樣的人做長官,功勞都是他們的,罪過全是下屬的。”
“至少最近我們不用擔心她會加害我們。”麥克尼爾故作鎮定地答道,“不要以為隻有叛軍想讓納巴托夫這個叛徒去死,恐怕遠征軍內部也存在不少堅定地打算排除原g船團管理人員的指揮官。”
柔和的藍白色燈光映入了麥克尼爾眼中,腳步聲也逐漸帶有了一絲沉重的金屬撞擊感。這座研究所就是被關在地下的舒勒過去兩個月間工作的地方,和他朝夕相處的隻有其他研究人員以及叛軍安排的衛兵。
舒勒的工作或許直接關係到他們能否觸及問題的核心,這是麥克尼爾現階段的推斷。隻要遠征軍始終對伐折羅束手無策,即便伐折羅沒有明確地對他們表現出惡意,這些外星異形怪物仍然是懸在遠征軍頭頂的利劍。叛軍隻是真正的風暴到來前的一陣狂風,在麥克尼爾的設想中,g船團和遠征軍的衝突是不可避免的,而伐折羅顯然也不會安分守己地看著遠征軍在自己的新巢穴附近活動。
“再檢查一下設備。”麥克尼爾決定在工程隊正式進駐之前做最後一次清理,“彆放過任何可疑的線索。”
事實上,數據存儲設備中的記錄,麥克尼爾本人是完全看不懂的。他現在最希望舒勒趕快到這裡為他解讀文件背後的秘密,這樣他至少還能理解自己對付的敵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可惜,舒勒已經被遠征軍艦隊保護起來了,在舒勒找機會重新回到研究所進行工作之前,他怕是沒有機會和麥克尼爾見麵;即便舒勒終於爭取到了返回研究所的機會,屆時麥克尼爾說不定也已經被調往其他地區作戰了。
胡思亂想的麥克尼爾被伯頓的驚叫聲打擾了,他煩躁地告訴伯頓彆這麼大驚小怪,但伯頓的語氣中卻充滿了慌張:
“麥克尼爾,情況不對勁。你來看一下,這個文檔……它,它現在是空白的……不,確切地說是亂碼……”
邁克爾·麥克尼爾像是被人用冰水從頭澆下一般跳了起來,他連忙把伯頓推出了房間,和伯頓一起站在走廊上緊張地觀察著兩側和上下樓梯的情況。其他被派來進行登記的士兵都在忙著自己的工作,沒人會額外地關注同伴的行動。
“有兩個可能:第一,有人溜進來刪掉了數據;第二,有人通過遠程控製刪掉了數據。”麥克尼爾馬上得出了結論,“但是,不管事實更接近哪一種,首先發現異常的我們很可能會被迫承擔責任。”
伯頓讚同麥克尼爾的說法,他知道當務之急已經從追查真凶變成了優先撇清自己身上的罪責。
“如果我們現在去報告長官,就沒有任何辦法通過訪問記錄和修改記錄來證明【自己不是刪除數據的間諜】。畢竟,敵人不會給我們保留恢複曆史數據來還原文件的機會。”伯頓沉思著,“見鬼,上一次我還因為檢疫設施的監控設備損壞而竊喜,結果這回輪到我們受害了……那麼,想辦法誘使其他人進來調查,會不會讓我們的嫌疑轉移到那個人身上?”
麥克尼爾毫不猶豫地表示反對,他認為這反而可能會導致他們身上的嫌疑繼續增大。
“就算要去找一個替身,也不能隨機地找。”麥克尼爾補充道,“相反,我覺得咱們可以想辦法把上一個進來登記統計數據的人帶到這裡。”
總而言之,他們要是這麼突兀地停止了登記,必然會引起懷疑。於是,麥克尼爾和伯頓返回了房間中,繼續核對數據存儲設備中的內容。幸運的是,麥克尼爾所預想的最壞情況——空空如也——沒有出現,隻有部分數據被清空了。
“很遺憾,我們現在永遠不可能知道空文件記載著什麼了。”伯頓歎了一口氣,“他們也許算準了遠征軍不懂伐折羅,既然我們不懂,那麼就很可能不會有太多的心思來逐一詳細檢查……等到我們需要對應的數據時,才驚覺自己被人算計了。”
“不,還有一點機會。”麥克尼爾忽然發現通訊係統中彈出了新告示,他很好奇這時候會有誰來聯係他,“……把所有空文件的名字統計下來,這樣我們就能知道敵人不想讓我們了解什麼。”
麥克尼爾打開了通訊,眼前彈出的全息影像卻屬於另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外星人,而那語言自然也是他無從了解的。
“……真倒黴。”麥克尼爾垂頭喪氣地走出了房間,“現在我就是想要瞞報也不行了。隻希望那些指揮官們知道這些新出現的外星人處於何種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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