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or4-ep1:皇家煙火(9)
從過往的軌跡中追尋通向未來的道路,或許是身處陌生世界的外來者所能做出的唯一自救。他們缺乏必要的情報,缺乏能夠在新社會中生存的資源和人脈,僅能憑借自己那可憐而微不足道的力量去學習舊時代的拓荒者那樣探索未知的天地。有時,保持愚蠢或許是自保的良策,但愚蠢和無知到達某一限度同樣會威脅自身的安全。
在過分的無知和為擺脫物質而做出過分的乾預之間,迪迪埃·博尚選擇了一種相較兩者而言更缺乏主觀意願的做法。除了按照上級的命令出擊並對付叛軍的空軍外,他每天的唯一工作就是儘可能地從戰友們口中套取足夠的情報,來為他本人和行星地表的麥克尼爾、伯頓以及目前尚不知身處何方的舒勒提供生存所需的最低限度資訊。這些被軍隊嚴格管理的士兵完全失去了所有和外界聯絡的方式,僅能憑借記憶口述部分新聞,這又令博尚所能掌握的情報再度出現不可避免的失真。
這般晝夜顛倒的混亂生活持續了半個多月,隸屬於遠征軍的每一名飛行員都必須利用好休息時間,才能在被送上戰場時保持清醒並以最警惕的姿態麵對敵人。儘管叛軍使用的戰鬥機比新統合軍裝備的戰鬥機落後了整整一代,他們仍然憑借著數量優勢而勉強地抵擋住了新統合軍的進攻,使得新統合軍原定的迅速殲滅叛軍艦隊的計劃完全擱淺。
到了2059年1月末,為了配合地麵部隊持續推進,遠征軍做出了一個在博尚看來有些不可思議的決定。
“就是說,我們要把重點放在殲滅地表敵軍上,對不對?”
通知層層傳遞,恰好在士兵們用餐時傳達到了飛行員們的耳中。聽說新統合軍打算放棄和叛軍艦隊在行星外側軌道上決戰的方案,許多飛行員感到不可思議。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對叛軍退讓,戰略性地切換目標更像是一種逃避。
“顯然,指揮官們正在為到底優先消滅伐折羅還是優先擊潰叛軍而煩惱呢。”
不像其他大呼小叫的同伴們那樣躁動不安,博尚一動不動地坐在座位上吃著屬於太空時代的軍糧。思前想後,他沒有選擇那些疑似外星產品的食物,而是打算用植物蛋白類合成食品充饑,至少那些東西不會讓他產生不適感。自從他冒失地嘗試了一下讓彼得·伯頓當場嘔吐的某些食品後,便決定再也不做這種魯莽而徒勞無益的冒險了。
聽到博尚點破了指揮官們的計劃,周圍的十幾名飛行員都安靜了下來。軍隊隻承認武力帶來的地位,對士兵而言則是戰鬥力決定名聲。
“我們昨天損失了13架飛機,相應地,被確認擊毀的叛軍戰鬥機有81架。”博尚不緊不慢地擦了擦嘴邊的油漬,環視著身旁表情不一的戰友們,“那敵人使用的是什麼呢?是被證明在麵對伐折羅時毫無還手之力的vf-171,是十幾年前的戰鬥機。如果我們現在和行星上的伐折羅進行決戰,這個損失比例恐怕會調轉過來。”
“你的意思是,叛軍雖然武器裝備比我們差,但有數量上的優勢;伐折羅則不僅在【裝備】上比我們強大,說不定連數量也勝過我們,對吧?”約書亞·康馬上明白了令指揮官們為難的核心問題。
移民船團從新統合的束縛中獲得自由的代價,就是要自行承擔全部風險。從理論上來說,全部移民船團的護航艦隊都是新統合軍的一部分,但這些武裝部隊除了空有新統合軍的名稱外,卻和位於伊甸的新統合軍聯合艦隊毫無關係。即便是目前規模最大的fronter船團,其總人口也隻有一千萬人左右,能夠組織起來的護航艦隊規模則更小。neus船團每在索米-3死掉一個士兵,其自身軍事力量就會受到一定的削弱,更不用說死傷慘重對移民船團千萬公民造成的潛在惡劣影響了。
如果這裡隻有伐折羅或叛軍,neus船團遠征軍不會在乎這麼多;眼下,敵人的力量超出預估,他們需要準確地計算每一個作戰計劃帶來的後果。
“伐折羅動機不明,隻要沒有對我們表現出敵意,就不算是敵人;相反,叛軍是一定要把我們斬儘殺絕。”博尚做出了自己的判斷,“當然,我說的是地表的叛軍,不是掛在外太空行星軌道上的那支【無瑕者】艦隊。”
眾人心照不宣地一笑了之,誰都知道【無瑕者】的前身【黑色彩虹】是在2050至2051年的新統合內亂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反統合武裝組織之一,要說在【黑色彩虹】崩潰後仍然堅持進行遊擊戰的【無瑕者】是純粹憑借自身力量而非某些新統合官員的協助而生存下來,沒有人會相信。這些從高深莫測的陰謀論逐漸化為坊間謠言的信息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這樣的爭鬥能夠讓雙方同時獲利,或許是【無瑕者】始終未被剿滅的真正原因。
兩個小時之後,整艘宇宙戰艦劇烈地搖晃著,留在機庫內配合機械師檢查戰鬥機的博尚預感到他期待著的行動就要開始了。
“各作戰中隊注意,根據昨日修訂的【康提奧行動】(opertonknto),艦隊將以另一種方式完成對叛軍的封鎖,即在大氣層內徹底使叛軍的空軍部隊喪失戰鬥力。”富蘭中校的聲音回蕩在參加行動的戰艦的各個角落,“在我們查明伐折羅的動向之前,儘可能地避免和這些外星異形怪物交火。優先攻擊叛軍控製的高空軌道平台,讓他們那些早該被淘汰的戰鬥機全都死在自己的小窩裡。”
隻要行星軌道另一側的【無瑕者】艦隊不主動進攻,遠征軍艦隊似乎也沒有衝到敵人眼前和對手決一死戰的必要。要是連這些被叛軍請來的【職業反賊】都這般地消極,那叛軍的命運是可想而知的。富蘭中校在遠征軍艦隊中的地位舉足輕重,他親口說出的話沒有作假的可能性。
既然一個移民船團的總人口最多隻有一千多萬,其軍隊規模也不會太大。以前的移民船團護航艦隊司令通常隻是與其實際指揮軍隊規模相匹配的上校,而移民船團的首腦則被稱為市長——這是博尚從約書亞·康口中得知的。隨著移民船團規模的不斷擴大,官員和軍官的頭銜也隨之水漲船高,先是護航艦隊司令紛紛從隻能扮演艦長角色的上校變為了真正的準將,後是fronter船團成為了新統合治下首個設立總統而非市長的移民船團。
——唯一不變的是龐大的星際企業對移民船團的控製。
【托涅拉】號戰艦進入大氣層後的半分鐘左右,機庫大門開啟,將近20架戰鬥機魚貫而出,朝著他們的新目標撲了過去。掌握了製空權就是掌握了戰場上的最大優勢,就能實現對叛軍的封鎖並確保陸戰隊的安全——懷揣著使命感,年輕的飛行員們忠實地執行著長官的每一個命令,為他們眼中那必然與自己不共戴天的敵人送上死亡和恐懼。
“f-3,前方發現大量不明飛行物,數量大概在40左右。”約書亞·康緊急呼叫了全體戰友,“另外,東北方向有規模巨大的氣旋正在靠近戰場,預計於10分鐘後抵達。”
“收到。”迪迪埃·博尚按了一下按鈕,又整理了幾次作戰服上的按鈕,他始終覺得在駕駛艙內穿著這種和陸戰隊士兵的作戰服沒什麼區彆的【罐頭】讓他發揮不出真實的本領。若不是擔心遭遇意外時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他甚至不打算穿作戰服。
在戰友們的驚呼聲中,博尚又一次徑直脫離了隊伍,一馬當先,朝著呈三角形排列的叛軍戰鬥機群飛去。
“喂——”
“氣旋威脅不到大氣層邊緣的戰艦。實在沒機會,我們還可以撤回去再說。”博尚敏捷地控製著飛機的航向和速度,他不懂什麼熱核反應發動機的原理,隻知道這東西比他一輩子見識過的所有發動機都更好用,那就足夠了。工具隻是工具,是個拿來使用的黑箱子,博尚不想知道它是怎麼運作的。熟練地躲避開叛軍戰鬥機發射的激光束並甩開了導彈後,他毫不猶豫地瞄準了出現在前方視野正中央位置的目標。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傳來,即便在這麼遠的距離上聽起來並不十分真切,博尚卻從那爆炸聲中感受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滿足感。這種戰鬥更符合他的品味,發生在外太空的【靜音戰鬥】完全令他提不起興趣,哪怕擊落了再多的敵人也是空虛而無聊的。他要看到敵人的戰鬥機在空中爆炸成最燦爛的煙火,要目睹著戰鬥機的殘骸墜地並在又一輪爆炸聲中翻滾著前行,沒有什麼比這樣令人愉悅的畫麵更能讓他清楚地感受到,他人的生命操控在自己的手中。
隻要逃跑得足夠快,敵人就抓不住他。被博尚從右側襲擊的叛軍正打算還擊,冷不防博尚已經迅速鑽到了下方。他在半空中以驚人的速度向上爬升,從而獲得了更大的攻擊麵積。又有兩架叛軍戰鬥機被博尚擊中並爆炸,幾乎和從正麵衝過來的新統合軍戰鬥機群相撞的叛軍沒有單獨解決掉博尚的機會,隻能硬著頭皮應戰。
然而,博尚的目標卻從來不是這些叛軍。從他們於2059年1月3日抵達索米-3行星算起來,這場以平定叛亂為名的戰爭持續了將近一個月,就算是對叛軍真正一無所知的新統合軍士兵也漸漸摸清了叛軍的底細。無論是大量老舊型號的戰鬥機,還是那些時常出現的失誤,都證明叛軍唯一具備的隻有數量上的優勢。他們的武器裝備落後於時代,士兵也不夠熟練,有些叛軍戰鬥機甚至在躲避新統合軍追擊的過程中自己失速而直接墜毀。
那麼,把這些隻能被稱為民兵的家夥交給訓練有素的戰友去對付,完全能夠讓博尚放心。
搗毀叛軍控製的高空軌道平台,便能進一步突破叛軍的防禦網絡。歸根結底,這些隻能固守這個行星的叛軍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勝利的機會,他們唯一的希望或許在於跟隨【無瑕者】艦隊逃離並加入那聲勢浩大的遊擊隊之中,但這種最理智的做法卻被現實無情地粉碎了。【無瑕者】沒有大動乾戈地直接支援叛軍,叛軍也沒有趁著行星被完全封鎖之前借助【無瑕者】的力量逃離當地的打算。
“明明已經打定主意要反抗,結果連個統一的目標都沒有。”迪迪埃·博尚自言自語著,他見過很多類似的敵人,“……最好讓我……嗯?”
中隊長卡爾佩什·埃蘭戈萬少校(klpeshngovn)發現博尚又不聽指揮,氣得破口大罵,可他沒有任何辦法。於是,這位一直縮在隊伍後方的中隊長在公共通訊頻道裡足足用他那帶著印地語口音的英語把迪迪埃·博尚罵了十幾分鐘。
“看來長官對我不太滿意啊。”博尚笑著和約書亞·康開玩笑。
“要是他真的對你不滿意,估計會隨便找個機會把你在戰場上解決掉,然後再把事故偽裝成友軍誤殺。這樣的案例太多了。”約書亞·康艱難地躲避著敵軍的進攻,“……當心一點。”
博尚完全沒有把告誡放在心上,他擅長用多變的手段拉攏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士兵,對那些自命清高的同伴要多談理想和道德,而對那些僅為了混飯吃的戰友則需以利益作為維持關係的紐帶。先要重視個人之間的關係,群體才能有效地運作起來。法蘭西是人文家園,生於博尚並以博尚為姓氏的博尚自然從那片土地中汲取了構成這個人的大部分養料。
總而言之,除非埃蘭戈萬少校親自動手,不然不可能任何飛行員或士兵又或者是機械師願意來害博尚。
不過,擺脫了叛軍和隊友帶來的煩惱後,博尚卻猛然間發現他的原定計劃因意想不到的攪局者出現而泡湯了。被叛軍控製的高空軌道平台還在射程之外,博尚已經在掃描所得的全息影像上發現一團密密麻麻的紅色標誌圍困著那座平台。憑借著他此前形成的直覺,博尚斷定那是以周密的計劃展開行動的伐折羅。
他不甘心讓自己的獵物被另一群獵人搶走,於是打算繼續前進。但是,僅僅半分鐘之後,博尚便不得不放棄了那份執著,尤其是當他眼睜睜地看著被伐折羅摧毀的高空軌道平台開始解體後,他明白,自己最該做的事情是逃跑。
“全體作戰單位注意,目標已經被伐折羅摧毀。”博尚向著戰友們發送了通知,“按照要求,儘量避免和對方交戰。”
但是,伐折羅卻似乎不打算放過他們。眼看著那團【蜂群】撲向自己,博尚顧不得體麵,飛快地向著相反方向逃跑。看在上帝的麵子上,麵對這麼多能從頭部發射激光束的伐折羅,他直接和對方交戰後的生存概率是零。隻有當其他戰友緊密地互相配合時,博尚才有機會逃脫。
埃蘭戈萬少校什麼也沒說,乾脆利落地下令讓剛剛擊潰叛軍的飛行員們馬上投入戰鬥。好消息是,不知為何,本來應該留在出發點的【托涅拉】號航行至戰場上空,並瞄準逼近新統合軍的伐折羅集群開火了。雖說伐折羅號稱能在戰鬥中不斷地進化,但它們仍被口徑巨大的激光炮衝擊得四散奔逃。顯然,伐折羅還沒有對激光武器完全免疫。
逃過一劫的博尚在戰友們的慶祝聲中隨著隊伍一同返回了戰艦,今天或許是他們自開戰以來損失最少的一天:隻有一名飛行員陣亡。
“要是你跑得慢一點,估計就會和伐折羅一起被消滅了。”約書亞·康心有餘悸地來到博尚駕駛的戰鬥機前方迎接他,“奇怪,伐折羅怎麼會來到這麼高的位置去進攻叛軍的高空軌道平台?”
“也許叛軍做了什麼能讓外星異形怪物都感到憤怒的事情。”博尚哈哈大笑,他全然不顧黑著臉的埃蘭戈萬少校,同幸存下來的戰友們親切地擁抱,而後一同去戰艦的食堂大廳休息。
飛行員們都相信勝利會屬於他們,區彆僅在於這場戰爭會持續多久。叛軍的最大規模不會超出叛亂發生前通用銀河留在行星上的總人口數量,但伐折羅的規模則是難以估計的。不過,比起伐折羅這樣根本無法用常理來揣測的外星怪物,叛軍的高度軍事化令飛行員們震驚不已。
“這是咱們獲取的最新情報。”約書亞·康從埃蘭戈萬少校手中得到了一份文件,將其展示給自己的戰友們。說是文件,其實不過是一些正在整理中的電子檔案,這些檔案最終會成為neus船團和通用銀河評估平叛戰爭的依據。
“正好,我們都想知道叛軍是怎麼在通用銀河的密切監視下建立武裝組織的。”博尚本來打算提出一些關於戰鬥機陣型的建議,但他自己就是著名的獨行俠,想必其他人不會認真聽,那他也樂於先和戰友們講一講笑話,“那麼多老式戰鬥機,該不會都是通用銀河存放在這裡的吧?”
然而,即便是最大膽的妄想也不足以概括索米-3叛亂事件的全貌。本應被淘汰的老式戰鬥機和武器裝備恰恰是被服務於通用銀河的職員們利用職務之便偷偷運送到行星上的,這其中少不了治安部門的放任,因原任的經理看上了走私帶來的巨額利潤。
“如果通用銀河方麵沒有胡說,叛軍前後籌劃叛亂長達一年,而通用銀河設立在索米-3的管理機構中,幾乎每一個部門的主管和普通職員中都不同程度地存在著叛軍的臥底。”約書亞·康難以置信地讀著這些報告,“……這麼說,不是隻有工人參加了叛亂,而是整個索米-3都叛亂了。”
迪迪埃·博尚也為此感到困惑,他努力地思考著其中的邏輯,並寄希望於他在eu的官場上形成的敏銳直覺能夠幫助他理清問題的脈絡。
“這事確實說不通,整個行星從上到下全都參加叛亂……”約書亞·康陷入了迷惑之中,“難不成是打算徹底脫離新統合?這根本不現實啊,連傑特拉帝人都沒有這種想法。都已經是星際時代了,人類除了團結一致之外沒有彆的道路可選。”
“等等,我們忽略了一個關鍵問題。”博尚讓約書亞·康重新打開全息投影裝置,進行文檔的關鍵詞檢索,“追究叛軍是怎麼叛亂、為什麼叛亂的同時,大家都下意識地忘記考慮通用銀河到底在做什麼。”
作為新統合軍的主要裝備供應商之一,通用銀河的統治地位幾乎不可動搖。憑借普通的競爭手段,通用銀河難以擊敗其主要對手,反而可能讓自身陷入困境之中。因此,通用銀河最近幾年來的一係列異常行為才更加讓迪迪埃·博尚難以理解。
“首先我們需要確認的一點是,通用銀河規定的工作時長在所有移民船團中是最高的,而且近似全年無休。”博尚很快找到了自己急需了解的資料,“雖然他們本來就實施14小時工作製,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份文件裡說通用銀河從2057年開始直接取消了工作時長上限——不僅是各個產業園區的工人,他們的職員也是如此。”
“況且,聽說通用銀河的員工如果在短期內被證明失去價值——無論是生病還是出現辦公室衝突——都會被開除。”約書亞·康聳了聳肩,“聽起來真嚇人。”
考慮到通用銀河就是g移民船團的資助方,整個g船團沒有任何人能在和通用銀河為敵的情況下維持自身正常生活。被通用銀河開除就等於徹底失業,而逃往其他移民船團是根本不可能的。
“是啊,讓手下的員工這樣賣力地工作,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呢?是什麼工程需要通用銀河用這麼明顯的方式進行動員?”博尚感到事情並不簡單,可他一時間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隻能先就通用銀河的短視批評了幾句。
“……也許我們需要他們的員工來出麵說幾句。”
這時候,眾人反而為neus船團不存在類似的組織而感到慶幸,起碼曾經作為新統合地球至上派係一部分的neus船團的領袖們已經放棄了那種極端的想法。
當天晚些時候,又一個好消息擊中了幸運的飛行員們。
“據說——當然是據說——叛軍因為意識到伐折羅的威脅,似乎有和我們進行談判的打算。”富蘭中校並未當真,“總之我是不信的,他們在這顆行星上戰鬥了這麼長時間,不可能直到現在才明白伐折羅的厲害……不過,假如他們就這樣放下武器投降,那我們當然也可以像英雄一樣迎接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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