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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她想好好過完在文工團的日子,所以不好讓彆人被她和陳安冉恩怨影響。
時雨夢如釋重負,她也聽說了兩人之間發生的事。
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這兩人要是天天不說話,她以後在宿舍不得尷尬死啊!
不過好在江蔓還是原來那樣的態度,讓她心裡沒那麼緊繃了。
至於陳安冉嘛……她一個跳舞的和她們唱歌的沒啥關係,應該對不上。
這麼想著,時雨夢的心情終於好起來,還興奮地挽住了江蔓的胳膊
“不知道文工團的練功房是什麼樣的,我們學校的練功房在那幾年被砸了,最開始牆上連個鏡子都沒有,還是後來開放了,校長才給裝上了一塊……”
兩人說著話走在前麵,陳安冉盯著江蔓的背影落後了五米距離。
音樂聲傳來時,三人已經走到了那座紅磚房前……
尖頂紅磚房有兩層樓高,內裡左右分區。
左邊是舞蹈隊的練功區域,整體挑空,沒有窗的三麵牆上貼著鏡子,看起來非常大,人在那裡說話仿佛自帶回響一般。
右邊則是一個個大小不一、功能健全的獨立練功房,每種樂器單獨占一間,而最裡麵則是江蔓曾經經常使用的唱歌房……
三人進來時,那邊舞蹈隊還在訓練,一個個矯健的身影輾轉騰挪,看得時雨夢不停地吸氣。
“天……他們都好厲害啊!”
周團長正在舞蹈隊前方打著拍子,目光看到三人進來也沒停下。
直到一支舞跳完,她才拍拍手示意眾人集合。
“喬西,去把裡麵的人都叫過來,給大家介紹三位新戰友。”
這樣的場景江蔓和陳安冉都經曆過一遍,已經沒有了當時的緊張感,隻有時雨夢在輕輕發抖。
她是從縣城的舞蹈學校招過來的,一下子看到這麼多比自己漂亮優秀的人,自然十分緊張,緊張中還夾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自卑。
江蔓理解她的心情,用力回握住她汗濕的手掌“彆怕,以後都是戰友,跟我一樣,會天天和你一起說話吃飯……”
這麼接地氣的聯想,瞬間打消了時雨夢心裡的落差感。
可不是嘛!
以後大家都要一起吃住交流,有什麼好怕的?
陳安冉在後麵輕嗤一聲,像是在表達自己的不屑。
江蔓沒有回頭看她,因為其他人都已經陸陸續續到齊了,此時正站在練舞的空地上齊刷刷地打量著她們。
“人都到齊了,現在介紹一下三位新戰友……這是陳安冉和江蔓,會進入歌唱班,這是時雨夢,進舞蹈班。兩班班長記得一會兒把人領走。
好了,現在你們三人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吧。”
周團長說完往旁邊走了一步讓開了中心位置。
陳安冉笑著走上前,開始介紹自己的年齡籍貫和過往的唱歌經曆。
江蔓聽著不由想到了她的身世。
陳安冉的父親也是烈士,她和江蔓差不多,都是父親犧牲,母親改嫁。
隻不過江蔓要比她稍微幸運一點。
江蔓的母親改嫁後第二年就給現任丈夫生了個兒子,第三年就找借口把江蔓從外婆家接了過去。
江蔓的繼父在糧食局工作,算的上他們那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雖然不喜江蔓卻也不會刻意虐待她。
陳安冉則不同,她的母親改嫁後就沒有再聯係過她,小小年紀借住在外婆家,被舅舅舅媽嫌棄,直到被文工團錄取,她才從舅舅舅媽那裡得到個好臉色。
書裡陳安冉的上輩子一直小心翼翼地活著,強烈的自卑感時刻侵襲著她,導致她因為懦弱膽小不敢去爭取,隻能看著和自己差不多的江蔓越來越好,最後紅遍大江南北。
而她則在雞毛蒜皮的生活中一點點消耗自己的靈氣,成了一個平凡又不幸福的家庭主婦。
重來一世,她像是徹底脫掉了那層自卑的皮,從一個極端變成了另一個極端……
江蔓的回憶隻在一瞬間,等陳安冉自我介紹完,她才走過去站在眾人麵前
“同誌們好,我是江蔓,今年十八歲,來自黎川省湘城……”
江蔓說完後,時雨夢也過去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接著周團長就讓所有人解散了。
歌唱班的班長過來招呼江蔓和陳安冉,兩人跟著他往練歌房走。
班長李澈是團裡的男高音,說話也帶著唱歌時從胸腔發聲的習慣,聲音格外清朗。
“這間是練長笛的,這邊是手風琴、二胡、電子琴……這間就是我們的練歌房了,裡麵有音響麥克風,你們之前用過嗎?”
江蔓頓了頓,搖頭。
陳安冉亦是。
“沒關係,這些都很好掌握……九月份我們班剛退伍了倆同誌,你們過來剛好補上她們的缺。
還有半個月就要下連隊慰問演出了,你們的壓力非常大,要趕緊熟悉設備和曲目知道嗎?”
李澈一邊說,一邊帶著她們推門而入。
江蔓點頭應是,一進門就看到了一男一女兩人在翻樂譜。
看見這兩人,江蔓的記憶再次被觸發。
男的叫趙啟明,明年就會轉業,倒沒什麼可關注的。
關鍵人物則是那位長相英氣的女士,她是文中分量最重的女配,男主韓銘的未婚妻,餘璐。
她和江蔓承載了整本書一半的劇情,她比江蔓更難纏,更能蹦躂。
當然,死的也更慘……
兩人朝江蔓和陳安冉打了個招呼,又低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班長帶著她們熟悉設備的使用方法,還有半個月後要表演的曲目。
這些東西江蔓和陳安冉都學過一次,再學起來也沒什麼難度。
等班長讓她們開嗓試唱時,兩人的熟練度簡直震驚了另外三人。
“這些歌你們都學過啊?”餘璐詫異道。
“廣播裡聽過,就是聽得不完整,有些歌詞也對不上……”陳安冉害羞地搓了搓衣角。
她知道餘璐有個當師長的父親,還有一個團長未婚夫,這輩子她想要超過江蔓就必須拉攏餘璐。
上輩子江蔓就和餘璐不對付,兩人因為表演機會經常鬨矛盾。
文工團解散後,江蔓去了唱片公司,而餘璐則和那團長結了婚,後來那團長因著家裡的關係進了中央,餘璐也沾光上了幾次春晚,最後還是壓了江蔓一頭。
餘璐這個人看起來很好說話,實則心高氣傲,最恨彆人比她強。
所以陳安冉決定投其所好,再表現得弱一點,“剛才過那一遍,其實是沾了江蔓同誌的光,我跟著她唱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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