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德終於消停了。
而虞昭幾人也發現了新的趣事。
修士中向來不乏俊男靚女,哪怕是原身長相平平無奇,在修煉到一定程度後,也會有一個脫胎換骨的變化。
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眼前的幾位攤主,就像是格外受天道偏愛一般,在人群中都好似泛著光。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因此這個攤位也格外熱鬨。
虞昭走過去看了一眼他們售賣的東西,不由挑了挑眉。
這個攤位上的東西五花八門,但最多的就是符紙和玉牌。
除此之外,最吸引虞昭注意的是一些剪裁成人形的白紙。
這些白紙中央還印著一個統一的圖紋。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好像是吉祥宮的標誌吧。
可這幾位攤主並不像是吉祥宮的弟子,而且把吉祥宮的圖紋畫在白紙小人上,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
“這位道友,我這小攤上可有你看中的東西,需不需要我為你講解一下?”
虞昭一行人人數不少,再加上虞昭、代文竹幾人氣質不俗,剛停下便吸引了一位女修的注意。
其餘幾名攤主也看了過來。
其中一人看著虞昭怔了怔,忽然驚喜道:“你是虞少宮主?”
剛才主動和虞昭搭話的女修眼睛一亮,“啊,原來是虞少宮主,恕我眼拙,剛才竟然沒把您認出來,失禮失禮。”
另外幾位攤主也爭相和虞昭問好行禮。
虞昭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這幾位也太熱情了。
“在下虞昭,這幾位是我的同門,不知各位如何稱呼?”
“啊,太激動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們都是合歡宗的弟子,我叫施如玉,這位是我的師兄馬邦,這位是……”
雙方互相介紹一通,又見了禮,這才將話題回歸到合歡宗弟子售賣的東西上。
施如玉長相明媚,性格也熱情大方。
“這些都是我們合歡宗賣的最好的東西了,這是姻緣符,這是好運符,這些是長命牌……”
虞昭聽著施如玉將東西介紹完,紙張被忽略的那疊白紙小人道:“這是何物?”
施如玉和其他幾位合歡宗弟子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隨後還是施如玉主動開口。
“這些紙人是用來打小人的,隻要把不喜歡的人或者是厄運寫在上麵,然後再用重物擊打,便可以去除晦氣,迎來好運。”
虞昭:……
上清宮眾人:……
虞昭這時才後知後覺想起合歡宗和吉祥宮幾千年的恩怨。
隻是她沒想到合歡宗弟子報複的手段如此簡單粗暴。
居然是將吉祥宮的圖紋印在小人紙上。
那其他修士“打小人”的時候,吉祥宮不也承擔了一部分的晦氣?
虞昭在沉默片刻後,果斷道:“給我來十張,不,一百張。”
巧了,她和吉祥宮也不對付。
多買一點,用不完還可以拿出去送人。
施如玉從虞昭問出小人紙的用處之後,便心懷忐忑,等聽到虞昭這一句話時,她心中的那塊大石終於落了地。
她喜滋滋的從儲物空間中掏出厚厚一疊白紙小人遞給虞昭,爽朗說道:“拿著,就當我送你的。”
虞昭推拒,“無功不受祿。”
“誰說你沒有功了?”
施如玉徹底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他們之所以對虞昭如此熱情,並不是單純因為虞昭少宮主的身份,而是虞昭曾帶著上清宮的長老大鬨吉祥宮,為他們合歡宗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當時這件事情傳開後,合歡宗還給上清宮送了一份厚禮。
不過虞昭本人並不知道。
“虞少宮主,你不知道他們吉祥宮的人最是陰險歹毒,我們不久前還和他們打了一架,要不是問心閣的長老阻止,這一次非得狠狠給他們一個教訓!”施如玉不滿地抱怨道。
虞昭深以為然。
她以前就疑惑為什麼像吉祥宮這樣毒瘤一般的存在,並沒有被鏟除,反而還在安穩的發展。
老頑童給他的回答是有善即有惡。
吉祥宮的確做的是見不得光的生意,可其他宗門就比他好嗎?
就算沒了吉祥宮,也會有其他勢力頂替它的存在。
再說吉祥宮早些年一直在暗中發展,通過爐鼎等生意,和各行各道都有來往,背後牽扯的勢力盤根錯節。
牽一發而動全身。
誰也不敢輕易出頭,打破這個平衡。
吉祥宮也得以在灰色地帶安穩盤踞至今。
“算了,熱鬨的日子不提那些晦氣東西。”施如玉大手一揮,“虞少宮主,您和您的同門隨意看看,要是有喜歡的,我給你們打七折。”
施如玉主動釋放了善意,虞昭自然不會不領情。
她和聞玉嬋等人都主動挑選了一些平日裡不太用得上的小東西,施如玉依言打了折扣。
雙方皆大歡喜。
施如玉還邀請虞昭以後有空可以去合歡宗做客,合歡宗上下都很歡迎她。
虞昭笑著應下。
離開合歡宗弟子的攤位,虞昭看了一眼天色,覺得是時候回去了。
“我們……”
她剛開了口,指尖的藤蔓戒指突然微微顫動起來,並且開始發出灼熱的溫度。
“怎麼了?”
藤蔓一端脫離她的手指微微抬起,明確地指向西北方。
虞昭看了過去,遠處是竄攢動的人頭,並沒有什麼特彆之處。
藤蔓見虞昭沒有反應,放出一小股電流,輕輕電了虞昭一下,心情很是急切。
虞昭便改變了主意,“我們再去前麵看看。”
其他人自然沒有異議。
他們一行人順著藤蔓指引的方向往前走,沿途路過數個區域,最後才在一個攤位麵前停了下來。
“這些都是木頭?”
眾人看著攤位上擺放的奇形怪狀,似木非木的東西,一時間還有些不敢確定他們的來曆。
直到年邁的攤主微微頷首,他們才敢確定這些竟然都是木頭。
也不怪他們納悶,這些木頭的確各有各的不同。
比如說攤位上最大的那塊木頭,表麵粗糙呈灰褐色,卻又長得酷似牛角,且邊緣整齊,根本看不出打磨的痕跡,好似天生便是牛角狀。
還有木頭被雷劈的焦黑,乍一看就像是幾塊黑炭。
藤蔓在來到這個攤位後就異常活躍,屢次想從虞昭的指尖掙脫,又被虞昭狠狠震壓。
“這是什麼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