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三娘子這麼一抓,空氣裡就像是全成了氣流,全都往她那邊快速湧動。
那些鬼都覺得自己被拽動了,讓他們怎麼掙紮都沒用,他們成串地朝著盛三娘子那邊飄去。
“我團!”
盛三娘子雙臂劃出圈,將這些鬼都團吧團吧,全部擠在一起團成了大團,快速地轉動起來,然後猛地用力往裡一拍。
“爆!”
那鬼團,砰的一聲,整個炸開了。
當然,本來就是鬼,這麼一炸,就隻是無數的陰氣炸開。
陰氣過重,還炸到了那男人和夫人。
他們受此一炸,身體也猛地被凍得發僵。
這些都是夫人精心養了數十年的惡鬼餓鬼!威力無窮!
這些是她最得意的殺手,手下。
現在竟然,全都被滅了?
全都煙消雲散了?
這到底是哪裡來的鬼修?
陸昭菱也沒有想到盛三娘子就跟十個鬼兵打了這麼一天一夜,不僅學會了兵不厭詐,竟然還能把鬼都炸了?
這一招,還相當霸氣啊!
真真是厲害了!
“敢傷本仙的大師?”盛三娘子猛地又瞪向了那夫人和男人。
“知道本仙是誰嗎?”
她作出了就要好好地吹吹自己的架勢。
夫人和男人還真以為她這麼話癆,是真的要說幾句,沒有想到,這一次,盛三娘子又是騙他們的。
那個嗎字一落,盛三娘子突然就成了一道鬼影,閃電般地竄到了他們麵前,猛地就奪下了夫人手裡的那隻鐲子。
然後將那隻鐲子朝自己鏡子裡丟了進去。
她早就發現了,她的鏡子是法器,一些小東西是可以丟進去的。
“大師快,她沒有法器了!”
盛三娘子猛地叫了起來。
其實,不等她叫,陸昭菱在看到她突然動起來時就已經出手了。
她幾道馭風符就砸向自己腳下,人飛了起來,疾風一樣衝向了那兩人。
她帶血的手掌裡是一道符,那一道符這會兒閃著金光。
“震天雷咒!”
陸昭菱一聲厲喝,手掌朝著夫人的胸口就拍了過去。
“你敢!”男人嘶聲叫了起來,快速伸手來擋。
“五雷聽令,惡鬼儘滅,玄光起!轟!”
陸昭菱的手卻是猛地一改方向,拍中了男人的肩膀。
同時,發簪紮進了女人的眉心。
“三娘子,退!”
盛三娘子這會兒反應實在是太快了,在陸昭菱剛叫出了這一句的時候就抓著她,快速飛退。
“轟!”
天空一道極白。
浩蕩無比的雷,精準地轟了下來。
就轟中了那個男人。
一聲巨響。
那男人慘叫一聲,整個身體成了黑炭,一道殘魂從身體裡擠出來,晃了晃,還想跑的,卻一下子就消散了。
“不!”
夫人在他旁邊,自然也是受到了很大的波及,身體又有好幾處破爛。
而且她也被陸昭菱的發簪給紮到了,現在受了很重的傷。
魂能不能好好穩下來都難說。
她紅著眼睛,瞪向了陸昭菱,眼神裡儘是恨意和殺意。
“你等著,我一定會要你的命!”
說著,她立即就轉身飄了出去。
“本仙先要你的命!”盛三娘子就要追出去。
陸昭菱拉住了她。
“把青木帶回來,在外麵。”
“啊?哦!”盛三娘子驚了一下,趕緊就出去把青木給提了進來。
“青木傷得好嚴重!”
盛三娘子看到青木的情況,心疼了。
“這裡”
蛙哥這個時候險險趕到。
他也是趕得不行,三娘子實在是太快太快了,不是他能追上的。
“呂公子?”
他們也看到地上的呂頌。
“還有裘二爺?”
怎麼都傷成了這樣?
這個時候太上皇也飄出來了,看到他們這樣,眼睛都紅了。
剛才菱大師不讓他出來,說他守著,屋裡的符咒還能撐一撐。
所以那夫人才遲遲沒有進去,隻是想逼她出來。
但是他心急得不行。
現在看到大家都傷成這樣,太上皇眼睛都紅了。
裘家少年這會兒也都跑了出來。
“陸小姐,我們去請大夫行不行?我們請最好的大夫。”
他們也不知道這些人的傷,該不該請大夫。
看陸小姐的樣子也很不好,不知道會不會暈啊,趕緊先問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行。”陸昭菱說了一句。
她抓著盛三娘子,“接下來我沒醒之前,都不許出去,讓大夫先把他們的外傷醫治,然後,等我醒。”
“讓周時閱,看著大師弟。”
“你們,給我找幾塊上好雷擊木和白玉,放在我身邊就行。”
她說完這幾句,人就倒了下去。
“陸大師!”
盛三娘子慌得大聲叫了起來。
嗚嗚。
陸大師竟然也倒下了。
周時閱挪了出來,“將她送到房裡。”
“好,好好好。”盛三娘子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臉色蒼白,更想哭了。
晉王也傷了嗎?
那兩個人這麼厲害?
裘府裡,一宿的忙亂。
周時閱靠在床頭外側,看著睡在裡側的陸昭菱。
裘家的人倒是很快就找來了雷擊木和上等的白玉,堆放在陸昭菱身邊。
但是她昏睡了很久,跟沒有什麼氣息一樣。
周時閱肯定是不會離開的,他一直握著陸昭菱的手。
殷雲庭呂頌和青木他們都在隔壁。
裘二爺今天倒是醒來了,他就是砸傷了,傷了腰,現在也還得臥床。
今天一早,裘將軍回家了。
隻是一回家他就聽說了昨晚家裡出了驚天動地的事。
“幸好大哥回來得及時,”裘二爺躺在床上,跟他說了昨晚的事。
“昨晚的天雷動靜太大了,今天一定會有人來問,宗大人也肯定會來。”
“還有,昨晚三公子也突然上門了,被我攔在門外,不知道今天還會不會來訪。”
“我現在這樣是根本起不來,大哥回來正好。”
裘將軍臉色凝重,“你就好好養傷吧,都交給我。我去看看殿下,還有陸小姐。”
“大哥快去。”
裘將軍去了客院。
迎出來的是他家小兒子。
“父親?”
“你怎麼在這裡?”裘將軍訝道。
“我暫時充當王爺的小廝。”小少年很是自豪的樣子。“侍衛大哥們等會兒才回來,王爺很可憐,身邊沒人可使喚了。”
裘將軍:這話聽著怎麼就怪怪的呢?
“裘將軍。”裡麵傳來了周時閱的聲音。
“父親快進去吧,對了,先搓搓身上的寒氣,彆冷到了陸小姐。”小少年老成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