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瑾定定的看著請柬,臉色忽青忽白,眼神閃爍。
她怎麼敢給他發請柬?
啊,不對,這哪是發請柬,分明是示威,打他的臉。
好像在說,你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還比你做的更好。
屬下紛紛勸道,&bp;“皇上,您不能去,寧知微不懷好意。”
“對對,她一定憋著壞招,到了她的地盤,是生是死全由她說了算。”
“皇上,寧知微此人心思詭異,手下又一支能征善戰的隊伍,您絕不能自投羅網。”
蘇明瑾沒打算去,寧知微也知道這一點,卻還是發了請柬,就是故意惡心他。
“當女帝?想的真美,天下臣民都不答應。”
手下小心翼翼的說道,“民間還是挺支持的,說是女子心腸柔軟,比男人更有憐憫之心,會將百姓們的疾苦看在眼裡,進而想辦法。”
不光是這麼引導輿論,而且,在寧知微治理之下,百姓們的日子更好過些。
其他人想儘辦法加征賦稅,隻為籌集糧草,積攢實力。而,寧知微是減免賦稅,還會給百姓們發糧食分良田,這對比之下,還挺明顯的。
問題是,這些糧食良田也不是她的,是那些貪官汙吏的。
蘇明瑾冷笑一聲,這還想踩著他啊。
“行了,都彆說了,繼續,靜姝,你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歡樂城的新玩法。”
“好的。”林靜姝心不在焉的介紹,但,說的也不知道是啥玩意。
不過,賓客們的心思也不在這裡了,滿心滿眼的想著寧知微稱帝的事。
最後,隻能草草結束。
蘇明瑾迫不及待的招來手下,“京城如今是什麼情況?”
手下稟道,“錦衣衛四處查抄貪官汙吏,殺了一批達官貴人,宗室無人幸免。”
每一次的朝代更迭,都是殺的人頭滾滾,血氣衝天,誰都不能避免。
蘇明瑾微微蹙眉,是他不想抄作業嗎?是沒辦法抄,他本身需要名門世家的扶持,是盟友,是一體的。
“宮裡的探子怎麼說?”
前朝餘孽拚命往宮中摻沙子,不知送進去了多少探子,遍布宮中各個角落,成了他的眼,他的耳朵。
誰知,手下來了一句,“宮中大清洗,25歲以上的都放出宮,25歲以下的願意離宮的,發錢送他們離開。”
“不願意離開的,集中在幾個宮殿乾活,我們的人出宮的出宮,乾活的乾活,沒有一個能接近寧知微。”
蘇明瑾震驚了,她怎麼老不按牌理出牌?
林靜姝忍不住問道,“乾活?”
手下點了點頭,“是的,將人組織起來做棉衣和棉被芯,乾的多就分的錢多,大家都很積極。”
蘇明瑾:……所以,他的棋子都廢了?
林靜姝:……這是計件製啊。
“寧知微身邊就不用人侍候?”
手下回道,“宮中隻有她一個主子,她隻占了一個乾明殿,前麵辦公,後院休息,用不了多少人侍候。”
“她身邊的人都是西北帶出來的,自成一派,很難收買。”
“不過,等她大婚後,需要更多的人侍候,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蘇明瑾的臉色大變,“大婚?她跟誰?什麼時候?”
“她跟容大人有婚約,但沒有打探到具體時間。”
蘇明瑾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嗬,容靖,我早就知道他心懷不軌。”
林靜姝的眼睛一亮,“這是好事啊,女子成婚後就要生子,女人生子如一隻腳踏進鬼門關,十月懷胎是身心最脆弱的時候,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時機。”
蘇明瑾看著她挺起的肚子,早知她惡毒,但沒想到這麼惡毒。“你是孕婦,就不怕彆人這麼對你?”
林靜姝下意識的撫著肚子,打了個冷戰,臉色白了幾分。
蘇明瑾懶的理會她,“西南那邊有什麼消息?
“還沒有。”
蘇明瑾微微蹙眉,“催他們早點下手,趁寧知微還沒有反應過來,搶在前麵拿下西南地區。”
“是。”
京城,店鋪林立,街頭叫賣聲,喧嘩聲,熱鬨非凡,生機勃勃。
最大的茶樓坐滿了人,都聚精會神的聽著說書。
正在說,寧家主帥寧知微駐守邊關,跟金國鬥智鬥勇,英勇抗擊敵**隊的故事。
說書說的是一波三折,蕩氣回腸,活靈活現,聽的是熱血沸騰,激動人心,如癡如醉。
聽完了一段,大家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太精彩了,說的栩栩如生,好像親眼所見般。”
“這些都是真的嗎?”
一道聲音響起,“真的。”
大家齊刷刷的看過去,“你怎麼知道?”
幾個大漢昂首挺胸,驕傲極了,“我們就是寧家軍,今天是我們休息。”
“這些都是我們親身經曆的,我們主帥可厲害了,硬是憑一己之力擊退了所有來犯的金**隊,還殺了他們的王子。”
食客們震驚不已,“連王子都殺了?媽呀,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金國能善罷甘休?”
大漢得意的笑,“當然不能,但,打不過我家主帥呀,有什麼辦法?隻能忍氣吞聲主動求和。”
他手舞足蹈的說起那些事,食客們開懷不已,“哈哈哈,沒想到金國也有這麼一天。”
“聽說,你們寧家軍的待遇非常好,真的假的?”
大漢高興的眉飛色舞,“真的,我們主帥愛兵如子,從不苛刻士兵的餉銀,也不會貪手下的功勞,獎賞分明。”
“為了減少士兵傷亡,她還特意命藥王穀製作出止血神藥和酒精,有了這兩樣神藥後,我們士兵的傷亡減少了三分之二。”
“這麼神奇?快說說有什麼用。”
屏風後的包廂內,寧知微嘴角微微揚起,“周先生,你寫的說書本子精妙絕倫,樸實無華,人人能聽懂,卻字字扣人心弦,感染力極強。”
這也是一種百姓們喜聞樂見的宣傳方式。
不識字,那就靠聽書,靠編排戲曲,讓人人都知道。
“是主公英明神武……”周先生眼中全是笑意。
忽然,一道冷笑聲猛的響起,“哈哈,你們都被騙了,那個女人進了京城就大開殺戒,殺的人頭滾滾,不知死了多少無辜的人,屠刀都砍的卷邊了,朱雀街那邊的血腥味久久不散,你們居然還相信她是個好人。”
“傻子,一群傻子。”
倒抽冷聲響起,這人瘋了嗎?
那幾個寧軍家不乾了,“你說誰呢?”
那人義憤填膺,“還能是誰?當然是寧知微,這個欺世盜名,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東西。”
寧知微探頭一看,居然是他,他怎麼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