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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先皇所賜的兩頭婚,也是正妻,怎麼也不能輕怠。
這也是寧家出喪期後的第一樁喜事,是重回社交圈子第一次大型社交活動,不能出一點差錯。
寧文茵找過來了,“母親。”
寧大夫人慈愛的看著最心愛的女兒,“你怎麼來了?”
寧文茵笑吟吟的遞上幾盒東西,“我新得了幾盒血燕,拿來給您嘗嘗,每日喝一盞,對身體極好的。”
來到邊關後,物質條件沒法跟京城比,像這種東西都買不到。
“哪來的?”寧大夫人有些意外,這血燕的品質很高,實屬珍品。
寧文茵麵色一紅,寧大夫人反應過來了,有些驚喜,“是周先生送的?他何時來提親?”
她一直擔心女兒的終身大事,女人嫁錯人就是一生的災難,幸好&nbp;,文茵的運道很不錯,還有第二次機會。
寧文茵含羞說道,“等辦完七弟的婚事。”
寧大夫人暗暗鬆了一口氣,“好好好,你終身有靠,我也就安心了。”
她不求女兒大富大貴,隻求一生安穩,得遇良人。
周先生什麼都好,就是太好了。
“隻是,你啊,不要太沉溺兒女情長,多為自己考慮。”
她說的含蓄,但寧文茵聽懂了,“娘,您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再說了,我有五妹妹呢。”
寧大夫人一聽這話徹底安心了,沒錯,寧知微才是她們最大的靠山。
縱然將來色衰愛弛,有寧知微在,沒人敢怠慢寧文茵。
“那孩子啊,從小沒爹沒娘,也沒有一個親近的長輩,你們是姐妹,平時多走動,生活方麵多照顧一二。”
她心裡很清楚,彆看寧知微對她們這些女眷尊敬有加,其實,在她心裡沒有什麼分量,還不及一個周先生。
寧文茵微微一笑,“我知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一份恩情我永世不會忘。”
她猶然記得奄奄一息時,寧知微伸出的援手,溫暖了她絕望冰冷的心。
“娘,您臉色不好,抽空休息一會兒,彆累壞了身體。”
寧大夫人苦笑一聲,“在京城時怎麼也得提前一個月籌辦婚禮,這短短幾天時間哪夠啊?老夫人……其實挺看重這門婚事的。”
就在此時,一名下人進來稟道,“大夫人,七少夫人絕食了。”
寧大夫人頭疼不已,前兩天又哭又鬨又砸東西,現在又搞絕食。
“讓七少去勸勸。”
下人小心翼翼的稟道,“去過了,沒用。幾位夫人輪流去勸了,都勸不動。”
寧文茵微微蹙眉,站了起來,“母親,我去看看吧。”
寧老夫人一把拉住她,“彆去,這是弟媳的房內事,怎麼輪不到你這個已經出嫁的大姑奶奶管,她如今心性……容易想歪,免得她記恨你。”
這話在理,寧文茵也沒辦法,隻是見到寧知微時,提了一句。
寧知微垂下眼簾,像是沒聽到,寧文茵見狀,也不再多說。
容靖快步走了進來,“知微,京城有新動向。”
聽他的語氣不對,寧知微的心一緊,“怎麼了?”
容靖看了寧文茵一眼,寧文茵立馬找了個借口離開。
容靖這才說道,“皇上忽然昏迷不醒……”
“昏迷?”寧知微不敢置信,“好端端的怎麼會昏迷?”
在這節骨眼昏迷,新君又沒有子嗣,那可是天大的麻煩。
容靖神色有些古怪,“賢妃宮中出的事,據說是中毒。”
寧知微沉吟半響,“賢妃是靖平侯的女兒吧。”
“對,靖平侯也是開國侯府,鎮守東南沿海。”
東南正是蘇明瑾盤旋定國的大本營,也是他打敗靖平侯奪下的地盤,兩方還在交戰中。
“這有點意思。”
容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更有意思的是,靖平侯的庶女成了蘇明瑾的貴妃。”
寧知微……
“都這樣了,新皇怎麼還往賢妃宮中跑?”
在她印象中,新皇還是個小屁孩,他為了鞏固皇權,一下子廣納嬪妃,還挺讓她震驚的。
容靖雖然在西北,但能知天下事,“賢妃是被扣在京城的嫡女,那貴妃是長在靖平侯身邊的受寵庶女,嫡庶天生的對立,據說賢妃非常會哄人。”
寧知微輕敲桌麵,腦子轉的飛快,“&nbp;醒過來的機率大嗎?”
容靖揉了揉眉心,“不好說,這消息還在封鎖中,隻有幾位重臣知道。”
兩人相視一眼,交換了一個眼色,寧知微輕笑道,“泄露給各方知曉,讓這一攤混水更渾。”
水越混,才不會被盯上,先讓他們幾方鬥上一鬥吧。
“行,就這麼辦。”容靖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朝廷占據正統之名,寧家世代忠義,曾發下重誓效忠皇室,所以,我們不能明著反對朝廷,但可以打著為新君報仇的旗號起事。”
那時,新皇已經是一個死人。
“我們不能明著動刀子,那就借一借力,讓彆人動刀。”
起事的理由太重要了,要服眾。
光是以寧家將受冤屈而死這一條理由不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況先皇已經給寧家平反了,還追封了戰死的將軍們呀。
寧知微微微賴頜首,“不錯,寧家忠義美名太深入人心,是榮光,也是枷鎖&nbp;。”
所以,隻能推波助瀾讓彆人搞快點。
兩人忙到布局,一直忙到深夜,寧知微剛放下毛筆,準備休息時,下人跑進來稟道,“家主,七少夫人要見您,請你過去一趟。”
寧知微動作一頓,“說我睡下了。”
下人一臉的著急,“她說,您不去,她就去祠堂自殺。”
寧知微冷笑一聲,&nbp;還沒有人敢威脅她,“白天,五夫人去過了?”
“是,所有人都去勸過了。”
寧知微喝了一盞茶水,洗了一把臉,徹底清醒了,“去,把所有寧家人都叫過去,幾個小孩子就讓他們醒吧,睡的太晚會長不高。”
偏心,也是偏的理直氣壯。
寧知微的一道命令,就折騰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寧。
這個時辰都睡下了,寧老夫人睡的正香被丫環搖醒,嚇了一大跳,“出什麼大事了?”
丫環一臉的不安,“家主有令,讓所有人去祠堂集合。”
祠堂?寧老夫人徹底嚇醒了,“現在?”
“是。”
寧老夫人臉色發白,這是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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