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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說,有了這塊令牌,她隨時能跑出去,逃的遠遠的。
容靖哪來的令牌?給了她,不知道對他有沒有影響?
不過,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得趁亂偷偷溜出去,不引人注意才行。
否則,就算跑出皇室林苑這一片,後續被發現了,也會被追兵追殺。
她緊緊拽緊令牌,輕輕籲了一口氣,不用硬殺出去。
罷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第二天,大家都聚集在空曠的場地,搭了十幾個棚子,最高最大的是禦帳。
“靜寧縣主,這邊請。”
寧知微被帶到一個棚子裡,進去一看全是帝國最尊貴的一群貴婦,什麼侯夫人,什麼公夫人,什麼郡王夫人,什麼首輔夫人。
按照她的品級,無需向在場的貴婦主動行禮,大家相互見禮就完事了。
坐在主位的是禮親王妃,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按品上了大妝,看向寧知微的眼神有點冷。
“靜寧縣主,聽說你的手下要跟首輔家聯姻了?你就不擔心位置不保嗎?”
禮親王府鮮少出席社交場合,頂多過年祭祖時出現,看到禮親王妃出現在這裡,大家還挺驚訝的。
寧知微表情有些奇怪,“這是太後的懿旨,你若有什麼不滿去找太後。”
奇怪,非親非故的,第一次見麵為什麼對她有敵意?
禮親王妃如被掐住了脖子,滿臉通紅,又氣又怕又惱,“這關我什麼事,我有什麼不滿的,靜寧縣主說話好沒有意思。”
寧知微是不慣著任何人的,誰讓她不高興,她就讓對方全家不高興,“那就彆跟我說話唄。”
禮親王妃想起昨晚太後讓人傳的話,必須要在人前折辱寧知微一番,成功了就給她最心愛的兒子指一門好親事。
為此,她豁出去了,“你的禮儀規矩一塌糊塗,我還是奏請太後撥兩個宮中老嬤嬤給你……”
寧知微眉頭一皺,“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家的叛賊小妾死了嗎?你家上上下下清洗過了嗎?你家女兒嫁的出去嗎?你的兒子娶得上老婆嗎?”
縱然是宗親,家中出了一個叛賊,影響也非常大,尤其是兒女婚事。
“你管家不利,有沒有被剝奪管家權呀?管了那麼多年,怎麼就管出一個叛賊侍妾?要不,讓太後撥兩個如花似玉的宮女幫你分擔一下呀?”
自家的屁股還沒有擦乾淨,哪來的勇氣跟她嗆?讓她想想,是太後給的勇氣?
皇室中人都好小氣啊。
一連串的炮轟,轟的禮親王妃頭暈眼花,腦袋嗡嗡作響。
她終於明白寧知微有多凶殘了,”你……你……還有沒有王法?”
寧知微咋咋呼呼的大喊一聲,“啥?你代表王法?那皇上是什麼?”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禮親王妃快要暈過去了,“你閉嘴,閉嘴。”
寧知微不主動惹事,但也不怕事,誰要是瞎了眼覺得能踩她一腳,那就休怪她不客氣了。
“我就不,就不,你好威風哦,是你家的叛賊侍妾給你的底氣,她是不是留下了……”
禮親王妃立馬滑跪,“靜寧縣主,我錯了,是我老糊塗了。”
她認輸了,她根本不是寧知微的對手,盛名之下無虛士。
她擼下手腕上的碧綠玉鐲,一臉的肉疼,“這隻玉鐲是我出嫁時的嫁妝,珍貴無比,送給靜寧縣主當見麵禮。”
寧知微毫不猶豫的接過來,轉手遞給身後的芍藥,“那就多謝了。”
其他人嚇的連個屁都不敢放,經此一役,沒人再敢在她麵前說三道四擺尊長的架子。
“皇上出來了。”
大家紛紛探出頭看,隻見一群官員簇擁著皇上走出禦帳,三大營立馬匍匐在他腳下,三呼萬歲。
呼聲排山倒海,鋪天蓋地,直上雲霄,讓人心潮澎湃,這高高在上的滋味確實美妙。
鼓角齊鳴,旌旗漫卷。
全副武裝的皇上在太監的攙扶下爬上一匹溫順的禦馬,拔出長劍,對著天際,大聲宣布,“眾將士聽令,此次獲勝者,朕將賞賜此長劍,官升三級。“
眾將士們聽的熱血沸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春狩開始。”皇上一聲令下,一挾馬腹衝了出去,親軍立馬跟上去護駕,眾皇子們相視一眼,互不相讓,在彼此擁護者簇擁之下紛紛跑出去狩獵,爭取力拔頭籌,得了父皇的青眼。
奪嫡之戰,已經進入到白熱化的階段,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寧知微站在外麵,目送眾人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如果沒看錯的話,皇上上馬時手腳都在抖,幾乎是太監托舉上去的。
一道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看到了吧?”
寧知微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容靖,“嗯。”
“早做準備。”容靖輕聲提醒,轉身就要走。
後麵傳來一道悠悠的聲音,“你呢?”
容靖的腳步一頓,“我不管如何,都是長公主之子,不會有事的。”
寧知微輕輕歎了一口氣,“不,你很危險。”
“以皇上多疑的性子,他如果要死了,你這個長公主之子,又疑似是前朝餘孽,一定會為他陪葬的。”
這道理她能懂,容靖不懂嗎?不,他什麼都懂,他沉默了。
寧知微扯了扯他的衣角,“到時跟我一起走吧。”
容靖眼眶一熱,到嘴的話快要衝出來,但理智阻止了他,“我娘在,我哪裡都不去,你不用擔心我。”
寧知微還想再勸勸,二公主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表哥,你怎麼不去?”
“我一個文弱書生湊什麼熱鬨?”
二公主一雙冷冷的眼睛看看容靖,又看看寧知微,故作天真的問道,“表哥,你和靜寧縣主很熟嗎?你們聊什麼呢?”
容靖麵無表情的開口,“我們在聊一個無頭案,屍體被凶手分屍,切成八塊,這頭始終找不到……”
二公主差點吐出來,臉色慘白,“彆彆,彆說了。”
好好的一個清俊公子,為什麼喜歡談這種?
她深吸一口氣,將惡心感壓下去,忽然正色道,“表哥,我打算向父皇請旨,求他將我許配給你。”
容靖……
寧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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