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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寧家的餐桌上響起一道驚喜萬分的聲音。
所有寧家人齊刷刷的看向寧知微,不敢置信,緊張,不安,還有濃濃的期盼。
寧知微輕輕扶住寧老夫人,眼中含淚,“是,七哥還活著。”
她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在戰場失蹤的兩個哥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侍衛沿著河流往下走,一路尋找,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找到人了。
她的七哥啊,陪著她長大,寵她愛她,給了她無數關愛,在戰場並肩作戰的哥哥。
寧老夫人身體一晃,老淚縱橫,謝天謝地,老天爺開眼啊。
“好,太好了啊,小七還活著。”
寧家的男丁沒有死絕!
眾人喜極而泣,在戰場失蹤的寧七少找到了,那是她們至親的家人。
形如槁木的七少夫人如枯木逢春,激動萬分,眼中多了一絲神采。
“五妹妹,他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他。”
“七嫂彆急,七哥的情況不大好。”
七少夫人心口一緊,猛的拽住寧知微的胳膊,“他怎麼了?”
寧知微輕輕歎了一口氣,七哥武功全失,筋骨儘斷,癱在床上不能動彈,幸好被人救下照顧,才勉強保住一條命。
“我已經連夜上了奏折,請皇上派一名太醫過去。”
寧老夫人安慰的拍拍孫媳婦後背,“隻要活著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比起那些戰場的寧家將,這已經很好了。
“您說的對。”七少夫人是心疼的不得了,他們剛成親一個月,夫君就上了戰場,這一去就不回。
一道弱弱的聲音響起,“那……你四哥有沒有消息?”
是四少夫人,她滿眼的緊張。
室內一靜,寧知微抿了抿嘴,“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四少夫人強忍失望,淚花閃爍,“你說的對,七弟能活著,他一定能活下來,一定。”
寧知微無聲的歎氣。
有了這麼一樁喜事,大家喜氣洋洋的,精神狀態都好多了,寧老夫人多吃了一碗飯,她要養好精神,等著孫子回家。
人活著,就有希望。
飯後,寧知微將寧文茵拉到花園消食。
“五妹妹,你想說什麼?你……這是乾什麼?”
寧知微行了一個大禮,“大姐,我想請你打理芙蓉園和鳳凰樓。”
寧文茵驚呆了,心亂如麻,“我不合適,我是棄婦,不可能在人前露麵。”
寧知微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你是寧家精心培養的嫡長女&nbp;,未出嫁時就能管好一個偌大的大將軍府,是管家的一把好手,社交也是得心應手。”
“最重要的是,你是經商奇才。”
寧文茵也曾經是驕傲自信的將門嫡長女,明媚如烈陽,但嫁錯夫婿,毀掉了她的所有驕傲。
她拚命搖頭,“我不行的,會給寧家丟人。”
寧文茵從小就展露敏銳的商業天賦,幫著家裡掙了很多錢,但世人嫌商人銅臭味,故而從不在人前展現,外人不知她的本事。
寧知微很需要人才,更需要錢財。
“你也看到了,我們寧家危機重重,仇家遍地,真正的幕後主使者還沒有伏法,還在暗中盯著寧家,我們寧家隨時有傾覆的可能。”
寧文茵臉色大變,“是誰?”
“四皇子,麗妃。”寧知微一刻都沒有忘記過,在小黑本上全記下來了。
寧文茵想到去世的祖父,父親,叔父,哥哥弟弟們,心口疼的厲害,“他們怎麼敢?怎麼能?”
“在他們眼裡,百姓賤是螻蟻,邊關將士是他們家養的狗,想打就打,想殺就殺。”
寧文茵氣紅了眼,“畜生。”
寧知微捂著胸口,麵色痛楚,“大姐姐,我親眼看著大舅死在我麵前,那一刻,我就下定決心,要讓敵人付出同樣的代價,讓他們嘗嘗我們所承受的痛苦。”
“複仇之路遍布荊棘&nbp;,艱難而又孤獨,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吃常人不能吃之苦,我需要同伴和盟友,如果大姐姐不願,我不會強求……”
那是寧文茵的親生父親啊,她的眼淚唰的下來了,心口撕裂般的疼。
她很想幫忙,但走出去重新站在世人的麵前,這需要很大的勇氣。
“五妹妹,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好。”
到了第二天傍晚,案件審完了,結論也出來了。
容靖特意過來說了一聲,“靜寧縣主,寧家是清白無辜的,造反一事子虛烏有。”
他們的動作還算快,寧知微的心情不錯,“已經結案了?幕後主使者是誰?”
據她所知,魏忠良這一行人施了酷刑,已經不成人樣。
以錦衣衛的手段,沒有人能守住秘密,魏忠離也不行。
容靖看向正在收拾東西的錦衣衛們,他全程監察,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請恕我不能直言。”
“行吧,我也不為難你們。”反正,在寧知微心裡,已經將蘇昊之蘇明瑾父子列為第一嫌疑人。
他們有這樣的實力和能耐。
但,以蘇昊之的老謀深算,不會直接暴露的。
他暗搓搓藏了幾十年,有的是經驗。
縣令一行人聽說能走了,個個如釋重負,喜出望外。
這事能圓滿解決,他們能全身而退,實在是幸運。
寧知微親自送他們出來,送了他們很多青蘿彆莊的特產,像新鮮的瓜果蔬菜,雞鴨魚蛋,人人兩大筐,每人一百兩銀子,算是補償。
她還一再的致歉,態度誠懇無比,讓人心裡很舒服。
錢縣令一行人吃人家的嘴短,拿人的手軟。
紛紛表示不怪她,寧家也是受害者,一時之間氣氛極為和樂。
錦衣衛也要走了,他們情況特殊,不能給銀子,但人手一壇青蘿酒。
他們很高興,吃好喝好,還有得拿,不錯不錯,還是靜寧縣主會做人。
謝同城是最開心的,“縣主,這青蘿酒確實不輸百花醉,再給我一壇唄。”
他一拿到酒就喝了個痛快,已經隻有半壇了。
蕭臨風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胡鬨。”哪來那麼多酒?
寧知微笑眯眯的點頭,“現在沒了,等過段時間釀好了再給兄弟們送過去。”
容靖看著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微微抿嘴,她發起瘋什麼都敢乾,但,正常情況下行事處處妥帖&nbp;,讓人如沐春風。
“靜寧縣主,事已了,您哪天有空去京城逛逛,讓百姓們看看您。”
寧知微秒懂,她之前讓人放出風聲,京城的輿論都炸開鍋了。
“行,我安排好彆莊的事,就去芙蓉園小住一段日子,再去鳳凰樓轉轉。”
隻要百姓們看到她平安,輿論就平息了。
“那是最好。”夕陽下,容靖長身玉立,拱手致意,“告辭。”
忽然,寧知微心頭一陣顫栗,有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有危險!
在戰場上,就是這種野獸般的直覺救過她無數次。
“小心。”
一支長箭射向寧知微的胸口,寧知微臉色微變。
就在此時,一道頎長的身影撲過來,將她護在懷裡。
耳邊傳來悶哼一聲,夾雜著一絲痛楚。
“容大人。”
寧知微推開男子,一片刺眼的血色刺入眼簾,腦袋嗡了一下,他受傷了!
“有刺客。“蕭臨風臉色鐵青,憤怒至極。“追。”
誰能想到,在錦衣衛的眼皮底下居然搞刺殺,好大的膽子。
是誰?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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