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顧凜君的好意,她婉拒之後,在暗一與暗二的嚴密保護下,緩緩離開了這座寺廟。
顧凜君目送她的背影漸行漸遠,無意間瞥見馬車旁隱匿的兩道黑影,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
顯然,他對她的安排有所低估。
回到府邸,雲意見自家小姐手中緊握著一把短劍,反複摩挲,不禁好奇問道:“小姐,您手中的這把短劍,可是有何特彆之處?”
蘇婉毓聞言,輕輕用一塊細膩的布巾擦拭著短劍。
完畢後,她將短劍穩妥地放回床邊,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懷念:“這是故人所贈,以備不時之需。”
雲意將那件珍貴的白狐鬥篷仔細掛好,心中已隱約猜到了故人的身份,便不再多問。
“小姐,萍媽媽剛傳來消息,老爺已經回府了。”雲意輕聲稟報。
“父親回來了?”蘇婉毓聞言,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雲意重重點頭,確認道:“是的,小姐。老爺收到司棋的信報,便日夜兼程趕回京城,剛剛踏入府門不久。”
“父親連夜奔波,定是疲憊不堪。明日午時,請備好馬車,我要回蘇府探望一番。”
蘇婉毓吩咐道,語氣中滿是關切。
雲意應聲答好,隨即忙碌起來,不一會兒便帶著兩名丫鬟,捧著熱水與洗漱用品進入房間。
在為小姐整理儀容時,她敏銳地發現那雙平日裡白皙的手掌心,此刻隱隱透著一抹紅暈,那是練習劍術時不慎被劍刃輕微劃傷的痕跡。
這傷痕細微,若非仔細觀察,幾乎難以察覺,連蘇婉毓自己也未曾留意。
雲意心中一緊,不動聲色地取出特製的藥膏,小心翼翼地為她塗抹,生怕弄疼了她。
次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床榻之上,蘇婉毓悠悠轉醒。
此時,司棋已返回,但她的臉上卻掛著一抹難以掩飾的愁雲,始終低垂著頭,沉默不語。
蘇婉毓見狀,輕步上前,嘴角含笑,故作輕鬆地問道:“怎麼,昨晚是敗給了那位神秘的對手嗎?”
司棋聞聲一驚,連忙跪倒在地,愧疚之情溢於言表:“小姐,昨晚是奴婢疏忽大意,未能儘職守護小姐左右。”
蘇婉毓連忙將她扶起,溫柔地拍去她衣角沾染的塵土,安慰道:“此事不怪你,對方顯然是有意拖延時間,讓你分心。”
司棋恍然大悟,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原來,那人故意出言不遜,是為了引我離開,是我太過衝動,中了他的計策。”
“小姐,攝政王沒有對你不利吧?”司棋擔憂地追問。
蘇婉毓拉她入內,寬慰道:“放心,他與我算是舊識,不會對我怎樣。以後你若再遇見他的人,儘量避開就好。”
隨後,蘇婉毓取出雲意昨日為她使用的藥膏,細致地為司棋處理手上的小傷,昨晚的衝突也讓這位忠誠的侍女受了些許皮肉之苦。
“待會兒備好馬車,你和雲意陪我一同回蘇府。”
“老爺真的回來了嗎?”司棋確認道。
蘇婉毓將藥膏收好,點了點頭:“是的,昨晚就到了。今日祖母仍在老爺房中鬨騰,鄭成晏短時間內怕是脫不開身,我們得抓緊時間。”
“明白了,小姐。”司棋應聲,先前的陰霾一掃而空,整個人顯得精神煥發,大步流星地向府門走去。
小郭氏得知蘇婉毓即將回娘家,特地前來府門前相送,她對周圍的仆人們吩咐道,蘇家老爺難得回京,二少奶奶此行是探親,務必妥善安排。
這一係列的安排,使得鄭府上下無人提出異議。
如今,鄭老太太忙於內務,府中大小事務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小郭氏的肩上。
儘管小郭氏嫁妝並不豐厚,但她精打細算,儘力維持著鄭家的日常開銷。
然而,即便如此,鄭家的經濟狀況依然日漸拮據,生活水準明顯下滑。
蘇婉毓回娘家的馬車,正是當年蘇府作為陪嫁之物,豪華而氣派,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上,引來無數行人側目。
蘇府坐落於城西,與鄭府相距甚遠,自清晨出發,直至午時方才抵達。
府門開啟,一片歡騰。
仆人們奔走相告:“小姐回來啦!”
“快去通知老爺,小姐平安歸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由衷的喜悅。
與鄭府的氛圍截然不同,蘇府上下,無論是主是仆,皆是一片和樂融融。
許多仆人曾是蘇老爺夫婦在商旅中救助的貧苦百姓,對蘇家懷有深深的感激之情。
剛一踏入府門,一位年長的嬤嬤便迎了上來,親切地接過她的裙擺,笑道:“小姐,您終於回家了,一定累壞了吧?院子裡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最愛吃的點心。”
話音剛落,一隻毛色純白的小貓咪,仿佛感應到了什麼,從遠處歡快地奔跑而來,一邊喵喵叫著,一邊在蘇婉毓的腳邊來回蹭著。
這是隻可愛狸貓叫小圓子,它的毛色如同初冬的雪花,純潔無瑕。
五年前,她的父親從遙遠的川平帶回了這隻當時瘦弱不堪的小白貓。
經過數月的精心嗬護與滋養,奇跡般地成為了一隻渾身雪白的小胖貓。
蘇婉毓一直將小圓子養在自家的院落之中,直到自己出嫁的那一天,萬般不舍地將它留在了蘇府。
這半年時光,對於蘇婉毓而言,仿佛是跨越了無數個春秋,每一次回憶起,心中便湧動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今日,當她再次踏入這片熟悉而又略顯陌生的土地,小圓子仿佛感知到了主人的歸來,興奮地在她的腳邊跳躍,那歡快的模樣比往日裡更添了幾分生動與雀躍。
蘇婉毓彎腰將這毛茸茸的小生命擁入懷中,感受著那份久違的溫暖,輕聲問道:“父親在哪呢?我想立刻見到他。”
乳娘此刻臉上的笑容溫暖而明媚:“老爺去了廚房,說是要親自為您製作那道您最愛的桂花糖藕,想給您一個驚喜呢。”
聽到這話,蘇婉毓的心頭不禁一陣酸楚,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鄭成晏手持父親首級的那一幕,那錐心之痛仿佛再次撕裂了她的心房。
這一切的不幸,皆因她而起,讓這座府邸上下蒙受了無儘的苦難與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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