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燙手山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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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仆婦迅速上前,用力按住她,另外兩人則高高舉起木棍,準備落下。

“老太太!饒了我吧!求您了!”薑瀅瀅嘶聲力竭地喊道。

“表姨娘!救救我!”她又轉向郭氏,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救命啊!”最後的呼救聲淹沒在即將落下的棍影之中。

木棍如雨點般無情地落在薑瀅瀅瘦弱的身軀上,鮮血順著四肢緩緩流淌,淒厲的慘叫伴隨著骨骼碎裂的沉悶聲響,令人不忍卒聽。

哢嚓聲中,薑瀅瀅的肋骨和手骨在重擊下扭曲變形,痛苦達到了極致。

一旁,蘇婉毓靜靜站立,麵容冷若寒冰,心中卻波瀾起伏。

她暗自思量:這算慘嗎?

與她當年所承受的相比,薑瀅瀅的痛苦不過爾爾。

回憶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鄭成晏高中狀元,隨之飛黃騰達,薑瀅瀅自封為未來的狀元夫人,企圖一手遮天,掌控整個鄭家。

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她幾乎在蘇家長輩的幫助下逃離了鄭府,卻不幸被薑瀅瀅半路截獲。

薑瀅瀅因嫉妒和仇恨,即便是正室身份,也不願放過她分毫。

月色昏暗,薑瀅瀅拽著她的長發,將她拖至院中,用滾燙的鐵水一點點灼燒她的麵龐,口中還不停地冷嘲熱諷:“都說蘇家小姐貌美如花,我看也就那樣,來,我給你上點‘妝’,讓你白裡透紅,哈哈哈……”

那滾燙的鐵水穿透肌膚,直達骨髓,痛得她幾度昏厥,意識模糊。

當她再次醒來,右腿已被薑瀅瀅在老太太麵前硬生生折斷,白骨裸露,血肉模糊,扭曲成一種詭異的姿態,成為她永生難忘的噩夢。

直至今日,每當夜深人靜,那段記憶便會如潮水般湧來,讓她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顫抖。

劇痛與折磨,無論輪回多少次,都無法從心底抹去。

她輕輕閉上眼睛,將淚水隱去,嘴角卻勾起一抹淡漠的微笑。

這微笑,冷冽而刺骨,正好落入薑瀅瀅那雙瀕死的眼睛裡,她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蘇婉毓,似乎在那微笑中讀到了什麼,掙紮著向前爬去,欲言又止。

就在這時,一杖重重地落在薑瀅瀅的頭上,她瞬間失去了意識。

眼看第二杖又要落下,郭氏連忙出聲阻止:“老太太,教訓也教訓了,責罵也責罵了,彆鬨出人命才好。”

鄭老太太見目的已達到,便揮手示意仆婦們退下,轉而對郭氏說道:“一個低賤侍妾,犯錯自有其應得的懲罰,何必在意她的出身呢?”

在鄭家,侍妾如同家中的器物,生死往往無人關心,而貴妾和良妾則不同,她們出身清白,地位尊貴,怎會輕易遭受如此公開的羞辱與嚴懲。

說到底,還是薑瀅瀅自己心術不正,雖頂著貴妾的名頭,卻行儘惡事,最終自食其果,想要重新獲得尊重,談何容易。

郭氏擺出一副慈悲為懷的模樣,蹙眉望著地上的薑瀅瀅,輕歎道:“怎麼說也是一條性命,況且還曾懷過我們鄭家的骨肉。”

言畢,她的目光轉向餘璟軒,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璟軒,你若真心喜歡薑家這丫頭,不如就收了她做侍妾,也算是給了這件事一個交代。”

在長平侯府這樣的顯赫門庭,贈送或接受侍妾本是常事,即便外界知曉,也不會有損家族聲譽。

對於薑瀅瀅而言,無論是留在鄭家還是轉投餘家,結局似乎並無二致,隻是換了一個受苦的地方。

但對於鄭家而言,此舉能彰顯其寬宏大量。

而對於餘璟軒來說,則可以借此擺脫乾係,一身輕鬆。

然而,餘璟軒顯然不願沾染這灘渾水,連忙搖頭拒絕:“不,不,侄兒萬萬不敢當此重任。”

郭氏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這孩子,當初招惹了人家,現在人家送上門來,你卻又不要了。”

餘璟軒在外的風流債不在少數,若是每個都帶回家,恐怕連幾十輛馬車也裝不下。

他低下頭,眼神中滿是厭惡,瞥了一眼地上的薑瀅瀅:“她這副模樣,我可不敢要。”

薑瀅瀅的心徹底涼透,她雖然明白男人的薄情,卻未曾預料到會如此絕情。

郭氏一心想要將薑瀅瀅這個燙手山芋處理掉,於是又勸說了餘璟軒幾句。

蘇婉毓冷眼旁觀這一切,心中泛起一絲冷笑。

當年那個踩在她頭上耀武揚威的薑氏,如今也不過是他人腳下的塵埃,任人踐踏。

世態炎涼,人心易變,一切因果循環,終有報應。

但她絕不會讓薑氏有任何喘息的機會,語氣堅定,字字清晰:“老太太,母親,或許可以讓婉毓來擔此重任,妥善處理此事。”

鄭老太太聞言,眉頭緊鎖,目光中帶著幾分疑慮與期待,問道:“婉毓,你真的願意接手這燙手山芋嗎?”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與不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蘇婉毓身上。

“是的,老太太。”蘇婉毓的回答簡潔而堅決。

她的眼神冷靜自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眾人麵麵相覷,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主動請纓,既感意外又顯釋然略。

畢竟,這棘手之事,誰都不願輕易沾染。

鄭老太太見狀,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仿佛卸下了心頭一塊大石。

餘璟軒的臉上更是堆滿了笑意,幾乎要迫不及待地向蘇婉毓表達感激之情:“太好了,還是二嫂通情達理,此事交給二嫂處理,實在是最合適不過了!二嫂身為二哥府上的當家主母,此事由您親自操持,再恰當不過!”

蘇婉毓輕輕點頭,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以一個溫婉的微笑作為回應。

鄭老太太與郭氏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彼此間無需多言,便已達成共識。

“好吧,大少爺言之有理,薑氏畢竟是你們房中之人,如何處置,全憑你做主,我們不再插手。”鄭老太太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

“是,老太太。”蘇婉毓恭敬行禮,隨後迅速安排人手,將重傷昏迷的薑瀅瀅送往後院那間陰暗的柴房,那裡實際上是一個小型囚室,專門用來懲罰那些犯錯的仆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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