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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忙看向段閣主。
“段閣主，他不過是個剛加入宗門的新人，根本沒有實力救回前輩的女兒，剛才說的話也全都是在逢場作戲，還請前輩看在我師尊有恩於前輩的份上，千萬不要相信他啊！”
“小寒，不可以這麼說……”
也就在林寒說話時，一道焦急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林寒已經口無遮攔的把話說了出來。
此話一出，段閣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同時眉頭也跟著皺起。
就連蘇千羽也差點笑出來。
林寒這家夥，是真的蠢啊！
就算穆冰潔真的有恩於段閣主，但是你就這麼給說了出來，甚至話語中還有一絲威脅的味道。
段閣主聽了心裡怎麼可能高興？
但其實，這也是因為林寒的心亂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段閣主的傳承，加上剛才又在博弈中輸給了蘇千羽，所以才會如此慌不擇言。
“是不是逢場作戲，老夫還分得清！”
果不其然，段閣主雖然沒有當場發怒，但語氣已經變得不悅，看向林寒的眼中也多了一些厭惡。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段前輩請聽我解釋！”林寒此刻也終於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滿臉慌亂的想要補救。
“不用了！”
段閣主卻直接將其話語打斷。
他灌了一大口酒，然後看向一旁的蘇千羽，說道“這位小友，現在天色已晚，你請回吧。”
聞言，蘇千羽微微一愣。
段閣主則是繼續開口。
“以後你有什麼不懂之處依舊可以來問我，但我已經決定，把我的傳承贈予林寒，加上我的身體越來越差，或許以後能指點你的機會，不會太多了。”
聽到段閣主的話，
蘇千羽和林寒都是一愣。
前者有些無奈，後者則是頓時大喜。
“太好了！”
林寒內心無比激動。
他剛才還在擔心自己說錯了話，段閣主會不會把自己的傳承交給蘇千羽，但是沒想到，幸福居然會來得如此突然。
蘇千羽也隻能點點頭，
“晚輩明白了，但是我剛才說的話，依舊算數，如果有機會，一定把前輩的女兒從萬魔宗救出來。”
聞言，林寒滿臉嘲諷。
裝！
再接著裝！
任憑你再怎麼裝，
最後的贏家都隻會是我！
說完之後，蘇千羽對著段閣主鞠躬一禮“不管怎麼樣，都多謝前輩這段時間的教誨。”
他確實感到意外。
但也隻是略微有些失落而已。
同時他也知道，段閣主之所以這麼選擇，多半是因為剛才林寒說的。
穆冰潔有恩於段閣主，所以才會把傳承交給林寒，以此來還穆冰潔的恩情。
“那晚輩就告辭了，前輩保重。”
蘇千羽灑脫一笑，然後轉身離去。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既然段閣主已經做出了選擇，那自己也沒必要再做糾纏。
直到蘇千羽離開，林寒才滿臉興奮的看向段閣主，激動說道“前輩，你真的願意把傳承給我？”
聞言，段閣主緩緩起身。
他負手而立，背對著林寒。
“不留遺憾……”
“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還是太難啊！”
段閣主心中苦笑，滿臉落寞。
然後淡淡說道“林寒，是你師尊告訴你，我已經時日無多，也是你去找穆冰潔說的此事，對嗎？”
他之所以油儘燈枯，並不是因為壽命耗儘，而是因為疾複發。但一般人從表麵上是一定看不出來的，所以他猜測肯定穆冰潔把此事告訴的林寒。
聞言，林寒心中一緊。
對方即將離世的消息是自己師傅告訴他的，並非是穆冰潔，可他現在又要怎麼跟對方解釋？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師尊沒有對我說過，晚輩在此之前也並不知道前輩已經……”
他自然不可能承認。
畢竟他從一開始就是奔著段閣主傳承去的，目的完全不單純，如果自己現在承認的話，那不就相當於直接告訴對方，我接近你，就是圖謀不軌嗎？
鬼知道這位老人會不會因此反悔，不把傳承給自己了，所以他絕對不可能承認。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又何必這麼虛偽呢？”段閣主轉過身，看向林寒的目光越發失望。
“我在這裡隱藏了十幾年，無人知道我的身份，而你第一次過來，就表現得那麼積極熱情，如果說你不知道此事，真以為我已經老糊塗了嗎？”
他剛才還對林寒抱有幻想。
如果對方能夠坦誠一些，他的心裡也能少些芥蒂，可林寒最後還是讓自己失望了。
“你之所以接近我，就是因為知道我大限將至，所以想要討我歡心，然後得到我的傳承，對嗎？”
段閣主的聲音平淡，卻令人不容置疑。
作為曾經的強者，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更清楚。
聞言，林寒額頭上冷汗直流，連忙說道“段前輩請息怒，我隻是因為……”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竟然無言辯解。
最後他咬咬牙說道“我不否認有這個想法，但剛才那個蘇千羽，他一定也是這個目的！”
他已經決定，就算自己被拆穿，也絕對不能放蘇千羽，要死大家一起死！
誰知，段閣主隻是淡淡點頭。
“你說得沒錯，或許他跟你也有一樣的想法，但是比起你，我卻更喜歡他，你知道為什麼嗎？”
林寒眉頭緊皺。
“因為他比你多出了一顆赤子之心，更因為他不會利用彆人的恩情來威脅我。”段閣主淡淡開口。
林寒聞言心中無比悔恨。
他無比懊惱剛才說了那句混賬話，才會導致現在對方對自己如此反感。
緊接著，段閣主轉過身去，淡淡說道“既然我說了要把傳承給你，那就不會食言。”
林寒頓時鬆了一口氣，雖然事情有些波折，但隻要最後結果是好的就行！
“我之所以給你傳承，隻是為了償還你師尊當年的恩情，從此以後，我跟穆冰潔徹底兩清，你記得回去告訴她一聲，我跟她兩不相欠。”
段閣主的話十分平淡，完全沒有了之前三人談而論道的和藹親近感，甚至，語氣中還多出了一種疏遠，這種感覺令林寒的表情變得十分難堪。
“我知道了……”
但他隻能默默接受。
“去吧，我要休息了。”段閣主似乎是真的累了，無力的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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