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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幾天後,芽音基本已經適應了高中生活,以及在新的社團當經理的工作。

這天中午吃飯完,芽音去部活室拿上新做好的訓練隊服,準備給一年級的幾個部員送過去。

列夫跟自己一個班,芽音就把他的隊服放在了最下麵,然後對照著隊服上貼的名字,給其他幾個人先送過去。

去1組和6組分彆給犬岡走和手白球彥送了隊服後,芽音又去了隔壁班的4組找芝山優生。

芝山出來的時候,看到芽音就忍不住笑起來:“同學叫我出來的時候還問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我一猜就是你。”

芽音麵無表情,語氣卻有些無奈:“我作為當事人也很困擾啊。給,”她將衣服遞給芝山,“這是你的隊服。”

“啊,多謝!”芝山接過隊服,眼睛也亮起來,“辛苦你專門幫我送過來!”

“沒什麼,份內工作,”芽音不以為意,“還剩列夫的,我回教室直接給他。”

芝山看了眼芽音手裡剩的那套隊服:“感覺列夫的隊服比我要大多了,真是讓人羨慕的身高啊。”

“但是,”芽音想起昨天下午訓練時夜久對列夫的評價,“隻有身體優勢,技術完全是……”

“初學者啊,”芝山也苦笑了一下,“學長們好像也很頭痛的樣子。算了,我也不能說他,”他抬起頭,“好想成為夜久前輩那樣厲害的自由人啊——”

芽音看著芝山:“哦。”

“我說,”芝山欲言又止,“這個時候應該要給我加油吧,佐藤?”

這個冷淡的反應會讓他懷疑自己行不行的啊!

芽音非常配合地舉起手握起拳:“加油,芝山。”說完之後,她還咧嘴笑了一下。

被這個假笑震懾了一下,芝山捂臉:“對不起,勉強你了。”

“我不太擅長做這種事,”芽音揉了揉臉,“那我先走了,午休快結束了,部活見。”

“哦,拜拜——”

跟芝山分開後,芽音回到了隔壁自己班,走到自己的座位處後沒有立刻坐下,而是先把手裡的隊服遞給了列夫:“給,你的隊服。”

“唔噢——”列夫接過隊服,站起來的同時高舉起來,碧綠的眼眸中是不加掩飾的激動,“我的隊服!”

夏樹仰頭看著他:“列夫——你也太誇張了,手臂要打到天花板了喂!”

“哼哼,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列夫拍了下胸口,“這是音駒排球部未來的王牌要穿的隊服啊!”

夏樹眨巴眨巴眼睛:“誒誒,你打排球這麼厲害嗎?”

“並沒有,”芽音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背對著列夫無情地揭穿他們,“從開始訓練到現在,他的接球成功率為百分之零。”

“噫——”

在夏樹的驚呼聲中,列夫覺得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

“發球技術也能很菜,”芽音繼續說道,“他發球的過網率實在很低,但他大力發球後直接出界又很好地彌補了這一點。”她單手托著臉,“能中和一下就好了呢,列夫。”

列夫的膝蓋又中了一箭,並且掙紮著發出質疑:“等等,芽音,我也有值得誇獎的地方吧?比如說身高,還有努力——什麼的!”

“你用臉接球的技術不錯。”

“這不是誇獎啊——”

夏樹豎起拇指:“芽音ce吐槽!話說列夫你竟然用臉接球?好想去看!”

“怎麼連夏樹也這麼說!”

***

下午放學後,芽音換好運動服就去參加部活了。

她去置物間將排球收納筐推到排球館,一進去,她就看到了排球部的教練貓又育史和直井學。

芽音停下腳步,很規矩地向他們問好。

“哦,是芽音啊,”貓又教練笑眯眯地看著她,“列夫沒有跟你一起來的嗎?”

直井教練也說道:“我記得你們是一個班的。”

“是,”芽音解釋道,“但是我們今天下午上了體育課,列夫說肚子餓要先去買點東西吃,所以會晚點來。”

隨後進來的黑尾鐵朗聽到這句話,頓時有些無奈:“列夫那家夥,這個星期的部活沒有一天是準點到的。你也提醒他一下啊,小芽音,你們不是前後桌嗎?”

“提醒過的,”芽音一本正經,“可列夫說,王牌總是雖遲但到。”

“哈……”黑尾嘴角微抽,“真虧他能誇下這個海口。”

一旁的夜久抬起手捂臉:“誰家的王牌發球接球通通不行啊我說?”

“聽著就讓人火大起來了。你好好教教他啊,夜久!”

“這是你做部長的責任吧喂!”

芽音沒有在原地繼續聽黑尾和夜久的爭吵——這兩個人好像是死對頭的關係。

她拿起放在排球筐裡的攔網正準備去掛上,就聽到身後傳來跑動時鞋底摩擦地板的聲音,隨後,一個男生跑到她麵前,語氣熱情友好:“佐藤,我來幫你!”

是同樣剛入部的一年級新人犬岡走。

“多謝犬岡同學。”

“不用客氣啦!”

掛好攔網後,排球部的成員大多數已經到了。訓練開始,芽音離開排球館去給部員們的水壺灌水,還要把毛巾拿過來。

從昨天開始,直井教練還把場邊記錄的工作交給了她。

這些工作她以前也做過,基本上輕車熟路。

芽音沒有很喜歡做經理這個工作,不過也不討厭,最開始會進冰帝網球部也隻是因為幼馴染在打網球,而她對社團沒什麼想法,所以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做了經理。

彆人總說經理做的都是雜活,但在她看來,記錄、服務、情報整合、經費管理以及各種活動項目的申請與交涉等等諸如此類的工作,對她來說都是能鍛煉的內容。

至於參加什麼社團,也並不是很重要——反正不過是一些中學時代的活動,不會對她的人生造成任何影響。

***

第十六次在列夫的名字後麵畫了個小骷髏頭,芽音都忍不住要嘴角抽搐了。

就算是初學者,這發球失敗率未免也太高了些。

練了十八次發球,隻有兩個過網而且沒出界,但也被對麵的犬岡輕輕鬆鬆打回來了。

作為部長的黑尾倒是儘心儘力在指導列夫。

“列夫,等球落到合適的高度再擊球!”

“手要向前,不要向上!”

直井教練都吹哨休息了,黑尾卻沒有放過準備溜走的列夫,而是逮著他繼續練習。

“等一下,部長,現在不是休息時間嗎?”

“開什麼玩笑?你小子比其他人晚來了十分鐘,給我多練十分鐘的墊球!”

其他人都在往場邊走,芽音一一給他們遞了毛巾和水壺:“辛苦了。”

山本猛虎捧著毛巾和水壺,露出了十分感動的表情:“我要珍藏起來——”

“請不要這麼做,”芽音麵無表情,“這是排球部的物品,如果有丟失或者損壞,我是要向上報備的。”

——給她增加工作量的猛虎前輩,out!

一旁的夜久忍不住笑起來:“哈哈哈,你有時候真的會很較真誒,芽音。”

“誒?”

“是在說你認真,”站在芽音身後的海信行語氣和善地說道,“辛苦了。”

“學長們訓練才辛苦。”看了眼還在球場上教導列夫的黑尾,芽音都有點兒同情他了,“部長格外辛苦。”

隨後,她就將毛巾和水壺遞給了最後一個晃晃悠悠來到場邊的研磨。

——研磨學長,看起來隻剩一口氣了啊!

“研磨學長,”芽音擔憂地問道,“你需要搶救嗎?”

研磨抬起頭來,看到芽音後呼吸一頓,又移開視線:“姑且……還不用。”他接過毛巾和水壺,“謝了。”

他用毛巾擦了擦汗,在喝水的時候順便看了下黑尾對列夫的教學。

而芽音看到研磨喝完了水,便讓他將水壺還給自己——等會兒還要再去灌滿。她看了眼研磨的表情,有些驚奇地說道:“研磨學長,原來你……也有彆的表情啊。”

——研磨學長,垮起了小貓臭臉。

研磨緩緩回歸平靜的表情:“看列夫訓練不自覺就……”

——就是說芽音這個半永久的麵癱臭臉為什麼說他沒表情啊?他到現在看到芽音的時候還是不太習慣。

“部長真是辛苦。”

“小黑自己倒是還挺願意教他的。”

“說起來,研磨學長不太像運動係。”

偶爾搭乘同一班電車,或者在路上碰到的時候,芽音基本都看到研磨在打遊戲,他本人對排球也並不是很熱衷的樣子,感覺他更應該是禦宅部的。

“因為小黑在打排球,所以我也一起打了。”

“原來如此。”

——倒是跟她會成為經理的理由很相近。

研磨在說完之後,就開始發愁接下來的基礎體能訓練——要去學校外麵沿河道跑步。

而芽音則是在想,等會兒要把地板拖一遍,排球也要撿起來收好——工作還是挺多的。

——她偶爾會覺得,青學網球部部長那個可以把球吸到自己身邊的絕招雖然逆物理學但是真的很好用啊!

因為各自在想事情,所以芽音和研磨誰也沒說話。

正在監督列夫墊球的黑尾不經意間一抬頭,就看到芽音和研磨以一種微微背對彼此的姿勢站立著,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垮。

他不由得沉思起來。

——怎麼感覺一個周過去了,他們兩個還是……相處的不太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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