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心照不宣地邊戰邊退。
妖獸們沒有靈智,也隻知道窮追猛打。
後麵的妖獸,甚至在啃食同伴的屍體。
戰場一片狼藉。
鮮血橫流,屍骸遍野。
最後,兩個大男人終於勇敢地退到了峭壁邊上。
方聿飛指著一條小小的縫隙說:
“這個我們可以鑽進去,它們鑽不進去。”但是他卻沒有動,可能是怕他鑽的時候,沈小河後麵使壞吧!
沈大首領看了看那個小裂縫,比個狗洞還小。
沈小河也沒有辦法,隻能往裡麵鑽了。
沈大首領在鑽狗洞,方聿飛卻提劍站在了後麵,如果這個時候人家要殺他,那比殺一隻雞都容易。
但是方聿飛沒有出手,等沈大首領鑽進去了,方大公子就開始鑽了。
兩位玉樹臨風的大男人,終於鑽了進去,妖獸們卻沒有再追殺過來,而是在搶食他們同伴的屍體。
數千頭妖獸亂作一團,一邊搶食還一邊打了起來。
兩位公子躲在石縫中隻能苦笑了,他們曾經眼中的螻蟻,也許就是他們現在的這個模樣了。
方聿飛突然問道:“你又是怎麼得罪金麵人的?”
“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沈小河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就得罪他了。”
“這個世界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加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方聿飛也看得出來,沈小河沒有說假話,喃喃地道:
“但……他肯定認識你,他從來沒以真麵目示人,可能你以前認識他,可能是你以前得罪了他。”
“也許吧!也隻有這樣才解釋得清楚了。”沈小河點頭,“他也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想殺的人了。”
“嗬嗬……以沈大首領,阿修羅,不是嗜殺成性嗎?”方聿飛突然笑了起來,“還唯一……”
沈小河沒有理會他的譏笑,淡淡地道:
“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對打打殺殺已經厭倦了,但是有時候……人又身不由己。”
“我覺得,所有的人好像在被一種東西操控,讓所有的人不能自己。”
“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能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不能……唉……”
“欲望,你說的這種東西……就是欲望,所有的人都在被欲望所操控。”方聿飛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說道:
“但是你阿修羅今天能說出這樣的話,倒是令我非常的驚訝呀!”
方聿飛停頓了一下,又認真地看著這個阿修羅的首領,他好像今天第一次認識他一樣,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你……不配做阿修羅……”
沈小河……
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倩影直衝而下,就是那名蒙麵女子。她癡呆地看著這現場的一切,不一會兒就瘋狂了。
“啊……沈小河,你在哪裡,你回答我呀!”
“你在哪裡呀!”
“啊……你們這幫畜生,我要殺了你們,你們把他還給我。”
蒙麵女子一邊大哭,一邊隨手扯掉了臉上的絲巾。
沈小河正想出言叫喊,忽然看到這張美麗的臉孔,他也愣住了,忘記了他應該叫。
他突然又清醒過來,他不能夠叫喊,因為他給不了對方任何東西,他隻會辜負對方,隻會再一次傷害她。
在這個姑娘的心裡,他還不如死去,就讓她認為自己已經死去了吧!
這個姑娘不是彆人,就是陳衛霞,就是因為清玄大陸擂台上的匆匆一會,姑娘就許下了終生不忘的承諾。
曾經在飛升途中,還替他擋過一劍的陳衛霞。
陳衛霞一邊大哭,一邊瘋狂地屠殺妖獸。
而沈小河躲在山洞中,也流淚了,不是說男人不流淚,他肯定是未到傷心處。
方聿飛突然笑了,“沈小河,想不到你還是一個多情種子。”
沈小河苦笑,“我就是說了你也可能不信,我跟她其實不熟,一點都不熟……”
“我剛才就說過了,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不熟?”方聿飛笑得不停地咳嗽:
“想不到你認識的人還挺多的,靠山也很硬嘛!這個,可是獨孤老前輩的關門弟子。”
沈小河……
不過說這句話的時候,方聿飛有點擔心了。
因為這個後台就真的很硬了。
騰達商會,影煞組織,這絕對是一股超級勢力呀!
他當然不希望他的敵人得到。
“叫她呀!你怎麼可以讓人家姑娘這麼傷心?”方聿飛繼續笑道:“叫她過來,她可以替你殺掉我。”
“你就這麼想死嗎?”沈小河冷冷地道:“可是今天我不想殺你。”
方聿飛苦笑道:“嗬嗬……阿修羅是個多情種子,你說這說出去誰信啊?”
沈小河……
……
半山腰。
黃二丫這邊已經扳回了劣勢,因為不斷的妖獸加入戰鬥,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
現在高手的數量,已經不比他們少了,更加彆說戰力滔天的饕餮了。
囚牛看到扳回了局勢,就直接停手了。
他是真的不想打架,更加是不想傷人。
現在饕餮也不吃了,直接拍死就算了。
今天太飽了,一邊打一邊心滿意足地道:
“沒想到有一天,我饕餮也會不吃的時候,還是跟著主人日子好過啊!”
“不過,他娘這樣打架真憋屈,還要用爪子來拍的,這樣打架一點意思都沒有。”
囚牛……
但是其他的妖獸可沒有停手,神獸白虎答應過他們,有功的賞賜一滴白虎精血,這個對他們來說,可比什麼寶貝都好。
由之前完全的劣勢,被圍攻,現在變成了一麵倒的屠殺。
天魔軍中的高手,天魔宗的高手,在被一麵倒的屠殺。如果讓方聿飛看到了,還不知道有多痛心疾首。
……
兩位大男人還躲在那個狗洞當中,外麵的美女還在瘋狂地屠殺妖獸,她眼淚都快哭乾了。
沈小河的心也在絞痛,但是他仍然忍住了。
沒有叫,他不能這麼做。
“他以為你被妖獸吃掉了。”方聿飛戲謔地道:“沈小河,你怎麼……就這麼忍心?”
“也許……也許這樣她會將我忘記,忘記我之後……她就快樂了。”沈小河喃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