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少爺小姐們的管家助理們站在後麵,殷切地鼓勵:“少爺/小姐加油啊!我在外麵等您的好消息!”
大管家笑意吟吟地看著眾人,右手仍是那副“請”的姿勢。
“那我就先進去了!”一個男人興衝衝從大管家身邊掠過,直入門縫。
有一就有二,大家陸續走進去,白薑也夾在中間不起眼地踏入門縫。
大大門後寬敞的空地上什麼都沒有,燈柱上掛著紅色的舊式燈籠。燈光慘淡,在每個人臉上蒙上一層昏暗的紅光,有人搓搓手臂:“都是老式紙燈籠啊,有點陰森。”
“彆胡說!有人來了!”
“噓,應該是大管家說的三姑太太。”
白薑看向斜前方的陰影處,那道陰影動了動,隨後走了出來。
這是一位個子高挑細瘦的老太太,穿著淡紫色的寬鬆旗袍,身上戴著一整套祖母綠的首飾,頭發在身後盤成一道圓髻,嘴角繃直眼神銳利,被對方掃一眼時會覺得自己的皮肉都被剖開了。
——很符合白薑對電視劇中深宅大院中老太太積威深重、嚴肅苛求的死板印象。
三姑太太一出場,許多還在聊天說話的人同時噤聲了。
當然了,除了三姑太太氣場驚人,大概還有“身份”上遠超大管家的“壓製”,大管家是管家,是傭人是下人,三姑太太可是姓慕容的,以後會成為他們的長輩。三姑太太是他們見過的第一個慕容家的人,大家無法不重視。
“三姑太太晚上好!今晚的儀式就麻煩您照顧了!對了,我叫席麗文。”走在隊伍前麵、與白薑住同一彆墅的席麗文第一個出聲,姿態落落大方,她甚至還敢伸出手去跟三姑太太握手。
其他人都有些驚訝,也有人露出懊惱的神色。
席麗文仗著自己也是女性,小心地試探第一次見麵的姓慕容的三姑太太。
三姑太太會是什麼反應呢?
三姑太太沒有反應,她的目光沒再任何一個人臉上停留,即使席麗文就站在她麵前,她都沒多看席麗文一眼。
“跟我來。”
她直接轉身就走,步履還挺快。
席麗文毫無尷尬的情緒,笑著跟上去,這讓想要嘲笑她的人無從發揮。
“好酷啊。”韋凝巧低聲說,她就沒有這份勇氣,在做副本的時候她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在觀察,像席麗文這樣主動出擊的情況特彆少。
白薑也看著席麗文的背影:“是啊——”
“等一下!”
一道聲音從後麵大門方向傳來,不少人停下腳步回頭看。人群中,鄭時霖更是眼前一亮!
劉妍氣喘籲籲地跑進來,臉上的妝容早就花了,高跟鞋也跑掉了一隻,剩下那隻被她蹬掉,光著腳趕上人群。聽見動靜的鄭時霖轉頭,眼前一亮,他衝上去:“你怎麼才來!”
“關你什麼事!”劉妍翻了個白眼,找了找看見白薑與韋凝巧,咬著下唇走過來。她也不說話,
隻跟在她們兩人身邊。
聽見她在劇烈喘息,韋凝巧說:“還好你不蠢,喏,給你喝吧。()”?屑???n???葶????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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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凝巧輕輕翻了個白眼,說句謝謝都跟蚊子叫似的。不過不喜歡劉妍歸不喜歡,她也沒盼著對方去找死,能回來就行。
“等一下,還有我!”
“還有我啊!”??
大門處又傳來兩聲呼喚,又有兩個男人跑進來,兩人也同樣跑得衣服頭發淩亂。
三姑太太對這三人的遲到沒有任何意見,也沒有多說一句話,見三人都走進隊伍裡了便轉身繼續帶路。
不少人看著遲到的人嘀嘀咕咕,但因三姑太太氣場太強大,大家到底不敢在她麵前太放肆,漸漸的偌大人群中除了腳步聲和呼吸聲便什麼動靜都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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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薑收回打量劉妍的視線,繼續觀察周邊的環境。
她從未想過,莊園中心的區域竟然有這麼一大片空地,她原本以為莊園中心也許會有一座舊式的大宅院。
沒有建築沒有回廊更沒有任何人造景觀,頂多路邊零星有燈柱,上麵掛著紅色的燈籠,但顯然那零散的燈籠是無法徹底照亮這一大片區域的,於是每個人的身影都被夜色籠罩,即使是與她走在一起的韋凝巧,白薑也無法看清楚對方的臉,偶爾對視時還會覺得對方臉上似有詭譎之色一閃而過。
三姑太太走在最前麵,白薑隻能隱約看見對方泛白的後腦勺,忽而心中有所感,覺得前麵帶路的人有些像白無常。
不舒服的感覺越發越重,白薑問韋凝巧:“你有感覺嗎?好像空氣變差了。”
韋凝巧點頭:“奇了怪了,這附近一點建築都沒有,說不上建築太密影響空氣流通……說來也是,你看那些懸掛的的燈籠沒有任何晃動的痕跡,燭火也很穩,我記得山上風很大的。”
她是昨晚回到莊園的,從靠近山門開始就感覺到山風凜凜,住下來的一天時間裡,也感覺到山上風大溫度低。結果進了這扇門後連一點風都沒有,這絕對不正常。
“好冷。恐怕進了那扇門後,我們就已經在陣中了。”白薑搓了搓泛雞皮疙瘩的手臂,眼神藏鋒,她越過前方一個個模糊的頭,看見三姑太太朦朧的背影如鬼影一般。
韋凝巧神色一凝,下意識撫摸頸部,她戴著從一位大師手上高價買來的護身玉佛。玉佛緊緊貼著她的胸口,仿佛正散發著微弱的熱氣。
白薑也將手輕撫在腹部,她感受到藏在腹部血肉之內的那顆珠子正在釋放熱度,溫熱從腹部傳入四肢百骸,讓她保持神智清明,軀體保持溫度。她微微側頭,小聲對韋凝巧說:“我們等一下——”
她的話音停下來。
韋凝巧也側過臉來,臉上的屍斑快速爬升,眼睛在急速退去光澤神采猶如死魚之目。她張開嘴巴,一股屍臭味撲鼻而來,舌頭也掉了出來。
啪嗒。
()白薑還能聽見那截斷舌落地時的聲音。
心臟在這一刻瘋狂鼓噪,呼吸也不由自主屏住了,她的瞳孔放大,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白薑還是一動不動,她就著自己響亮的心跳聲,眼皮快速眨了兩下,聲音發緊但平穩:“我們等一下不要離得太遠,可以守望相助。”
韋凝巧咧嘴笑,失去舌頭讓她說話含糊不清,死魚眼盯著白薑:“好呀。”
說話的時候白薑腳步放緩,說完這句話後她恢複原先的速度趕上三姑太太。身後傳來韋凝巧的腳步聲,聽起來比之前沉重,像是拖著腳板在行走。
不止韋凝巧的腳步聲有異,其他人的步伐也變沉重了。
啪嗒、啪嗒、啪嗒——不管是高跟鞋、皮鞋還是涼鞋,拖長的腳步聲整齊劃一地鑽進白薑的耳朵裡。她看著前方一顆顆黑色的頭頂,額頭冒出了細密的冷汗。本能是她想要停下腳步轉身逃離,但理智在瘋狂叫囂著讓她維持現狀,不要輕舉妄動。
忽然,前方所有人同時停下腳步齊齊轉頭看向她,那是一張張跟韋凝巧一樣腐化的臉,蒙著陰翳的眼球沒有一絲或人氣。他們整齊劃一地張開嘴巴,腐爛的臭味擠滿整片空間,所有人都失去了舌頭,因而即使一起出聲,白薑也很艱難才聽出他們在說:“來啊,來啊。”
心跳速度在此刻飆升到頂峰,白薑都害怕心臟會破胸而出跳到地上,兔子一樣飛奔到遠方。
都是假的,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自己千萬不要自亂陣腳。她的腳步絲毫未變,她控製著自己繼續往前走,走在她前方的少爺小姐們的臉離她更近了,那是絕對危險的距離。
白薑恍若味覺,反而疑問:“你們怎麼不走,三姑太太都在等我們呢。”
前頭,三姑太太動不動。
果然,從進入那扇門開始她就在陣中。
後續發生的劉妍等人遲到趕來,她與韋凝巧的對話……全都是虛幻。
要怎麼做呢?繼續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嗎?還是說戳破眼前這層恐怖的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