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同一時間,祝曉康和司天玉離開了花房。
推開門,外麵竟然已經天黑了,明明在花房裡的時候,陽光透過玻璃斜頂照進來,還是一副天光大亮的模樣。
司天玉回頭看一眼,花房內也一片昏暗,土壤被翻得形成一個個小土坡,看起來像一個個沐浴在夜色下的小墳包。
在路上,祝曉康簡單地跟司天玉交流了一番,他也遇見了跟司天玉一樣的幻覺。
在挖出所有屍塊後,“司天玉”自然地提出要拚屍體。祝曉康反對,將死於分屍的莊笑生的屍體拚湊起來,有可能會讓厲鬼增強力量。司天玉這麼開口後,祝曉康再次開始懷疑起司天玉。
眼前的司天玉,真的是司天玉嗎?
他不肯動手,司天玉竟然也不動手,隻是不停地勸他。越勸,祝曉康就越清楚這裡頭有陷阱。
為什麼一定要他動手?祝曉康猜測也許隻有外人,也就是主播,或者說玩家來拚屍體才有效。
果然,他一動不動,“司天玉”的麵具裂開,露出猙獰的模樣。
果然,現在的司天玉也不是本人!
祝曉康對“司天玉”下死手,鋤頭砍下卻沒有一滴鮮血,司天玉消失不見。
“果然是幻覺。”祝曉康呢喃。
低頭看著地上的石塊,他陷入沉思。
拚起來肯定不行。
他忍著疲憊,將花房快速檢查了一遍,奇怪的是“司天玉”並沒有“偷懶”,他以為會在“司天玉”負責的區域找到被隱瞞下來的線索,但那些翻過地裡的確什麼都沒有。
他眼中閃過狠厲,既然土壤裡已經沒有線索了,那就反其道而行。假裝司天玉的鬼要讓他拚屍體,他就砸這些屍塊,繼續剁碎!
祝曉康發了狠,用鋤頭將這堆新鮮的屍塊剁碎。
這種體驗很刺激,他滿心都是排斥與惡心,到了最後他幾l乎是閉著眼睛完成了這項工作。
屍塊變成了一堆堆爛肉,砍不斷的骨頭斜插在血肉裡。
它們變成一條濃稠的河水,流進了花房的泥土裡。也許是一秒,也許是眨一下眼的時間,血河就無影無蹤了。出現在祝曉康眼前的還是花房,但地麵硬化,是還未被他和司天玉挖掘過的狀態。
“剛才都是幻覺……”祝曉康打了個哆嗦。如果他剛才沒有多想,聽從司天玉的建議拚屍體,現在就萬劫不複了吧?他有些後怕,但從恐懼的情緒裡生長出來的卻是憤怒。
這是莊笑生的騙局!莊笑生不讓他們真正開挖花房,那這裡麵必定存在有價值的東西!
祝曉康咬緊牙關,獨自一人將花房翻了一遍。
在他翻花房的時候,司天玉也在拚屍體。
彆看隻有一人份的屍塊,拚起來並不容易。除了一些明顯的手腳部位,其他部位血淋淋的,一打眼根本看不出屬於身體的哪裡。它們被劈砍成不規則的形狀,那是一位憤怒的妻子、絕望的母親在失去理智時的巔峰傑作,她
將丈夫、孩子的父親砍得七零八碎(),內臟腸子等也全部挖出了出來。
祝曉康說(),最好全部拚好,連內臟也要放在原有的地方。
在這個過程中,她沒有發現“祝曉康”並沒有親自動手,隻是時不時提醒她,某一塊大概屬於哪裡,某一塊應該放在何處,或者將某塊分辨出來的屍塊遞給她——真正動手拚屍體的人是她。
這項工作並不容易,司天玉甚至覺得這比分屍一個人還難!
也因此,祝曉康獨自一人翻挖花房的進度竟然跟她拚屍體的進度差不多,這讓她得以脫身。
“我挖到了一樣東西。”祝曉康拍了拍鼓起來的胸口,他將挖出來的東西塞到了衣服裡。
挖到二分之一處,祝曉康感受到鋤頭砸到硬東西,細心一些鋤地後挖出一個箱子。
抱著箱子,祝曉康的眼前的空氣扭曲了一下,他看見了花房門口的司天玉,以及站在她麵前的屍體!
他立即明白過來,司天玉也跟他一樣被莊笑生所騙,她真的拚了一具屍體,現在屍體正要殺害她。祝曉康有道具,奮不顧身奔過去,沒想到那鬼——莊笑生的頭顱轉了180°對準他,不,是對準他手上的盒子!
沒有絲毫停頓,莊笑生的軀體瓦解了,稀裡嘩啦落了一地。
“我們先離開,到安全地方再開盒子。”祝曉康說。這個盒子必定就是線索,莊笑生看到就嚇跑了!
司天玉虛弱:“好。”
祝曉康將兩人的直播手機撈起,扶起司天玉推開花房的門。
回到二樓祝曉康的房間,司天玉提醒他:“先把鏡子毀了。”
祝曉康用房間內的凳子將衛生間的鏡子打碎,全部收攏進垃圾袋裡直接從窗戶丟出去。隨後他關上窗戶鎖好門,小心翼翼掏出那個盒子。
盒子是木質的,被埋在地裡許久並沒有損壞,稍微擦一擦表麵上的土,就能看清盒子上的花紋。
“這個……很像骨灰盒子。”司天玉說。
“是挺像。”祝曉康輕輕將蓋子打開,眼前的東西讓他瞪大眼睛。
司天玉捂著嘴巴。
裡麵竟然是一團胎兒,一團月份還小看不出性彆,但手和腳以及臉已經有了雛形。它被做成了標本封進了透明玻璃盒子裡,再被放進木質盒子中。
輕吸一口氣,祝曉康將蓋子重新蓋上。他看向司天玉:“你說,這是誰的孩子?”
他想起莊笑生在他挖出盒子後的表現……好像懼怕他,不對,是懼怕他手裡的盒子!
不等司天玉回答,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花房的線索是陳海玲給出來的,在主播提問她為什麼不顧親情殘忍殺害外甥的時候,她寫下花房兩個字,而我挖出了一個未足月胎兒的標本……這個孩子,大概率是是陳海玲和莊笑生的孩子,他們之間有過一個孩子,還沒足月就流產了……也許是意外流產,也許跟莊延童有關係,所以陳海玲瘋了,她要殺死外甥為自己為出世的孩子報仇,還把流
()下來的胎兒埋在了花房。”()
聽著祝曉康的分析,司天玉覺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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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莊笑生害怕胎兒,難道這個盒子對莊笑生有壓製作用?”司天玉眼前一亮。
“這個可能性很大,不管怎麼樣,這是我們的一大收獲!”祝曉康將盒子重新塞進衣服裡,再惡寒也舍不得離手。
隨後,祝曉康到陳雲的房間,看見了他那堪稱詭異駭人的屍體,他有些敬佩地看著司天玉:“難為你了。”竟然還能幫陳雲收屍。
司天玉歎氣:“總歸相識一場,我做不到讓他跟一個垃圾袋一樣丟在玩具屋。”回想起抱著陳雲屍體的手感,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兩人對著屍體默哀片刻。
“花房事了,我們去一樓那間傭人房看看小狸情況怎麼樣了,希望她還活著。”死去的隊友無法挽回,還活著的——希望象月衫還活著!
兩人下樓去,找到了那間傭人房。裡麵寂靜無聲,司天玉聽了一會兒,小心翼翼敲門:“小狸?小狸?”
門板猛然傳來碰撞聲,司天玉受驚後退。
“是小魚嗎?我在!我被鎖在裡麵了!快放我出去啊!”屋裡傳來叫聲,那幾l句話聽起來情緒飽滿,語句順滑不卡頓,是象月衫!
司天玉與祝曉康對視一眼,麵露驚喜。
他們離開車庫前往餐廳,在路上時穀馨發現彆墅到處都亮起了燈。
出乎意料的是,他們看見了祝曉康三人正在餐廳吃飯。
看一眼小狸,穀馨笑著走過去問:“小狸身體好了嗎?”
小狸有些虛弱地笑:“我好多了。”
“什麼時候出來的?”
“出來不久。”小狸沒多說。
祝曉康站起來接過話題:“我和小魚做好晚飯就去敲門,沒想到小狸已經好轉,開口應聲,所以我們打開門放她出來。對了,窗戶外麵那一層加固我們沒動。不知道你還要不要用,你要是不用了,等一下我去拆。”
小狸沒死,這是一個超大的驚喜!加上從花房拿到了裝有疑似莊笑生與陳海玲孩子的盒子,而這個盒子對莊笑生好像有壓製作用,從進入副本後的連續失利帶來的挫折陰影終於消散,祝曉康的心態穩了下來,也有心力做“外交”了。
穀馨點頭:“回頭我們自己拆就好。”
封住窗戶看似安全,但如果危險到來逃命的時候就少了一個出口。
“你們三個人……其他兩個人呢?”
穀馨盯著祝曉康微笑:“小鷹哥這是在查崗呢。”
祝曉康有些尷尬,沒想到穀馨會這麼直白點出來,他忙擺手:“哈哈我哪裡有資格查崗,就是好奇一下,你們不是一直一起行動的嘛。”
穀馨沒再搭理他,如果對方繼續追問,她就要拿下午他和小魚拋下被困的小狸消失這件事來反問了。
祝曉康當然沒那麼沒眼色,坐下繼續吃飯。
吃過飯後,他們三人分開去洗澡,不過兩個女生沒有
()分開,住在三樓的象月衫回房間拿衣服後下來二樓,打算到司天玉房間洗,雖然主持人不讓主播們合住,但睡覺以外的時間並沒有限製。
兩人一起坐在床沿擦頭發,司天玉問:“你還是沒想起來嗎?”
象月衫苦笑:“真的想不起來,我聽見了剁骨頭之類的聲音,後來就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在傭人房裡,身上痛得要死,手背甚至骨頭都露出來了。”如果不是隊友們說她被附身了,她都不知道。
司天玉覺得可惜,如果象月衫還有記憶的話,至少能夠知道附身她的鬼是誰,為什麼要追著另一組玩家,另一組玩家難道已經在書房裡找到了線索?
說到線索,那個盒子被曉康哥保管,那東西本就是曉康哥找到的,由他保管也是應有之義。可是……她和象月衫的道具都損壞了,今晚要如何度過?
“接下來可能會更危險,我們其實最好不要落單,但主持人不讓我們合住……我看今晚會更危險,你要小心點。”司天玉歎氣。
“嗯,你也是。”
兩人聊了幾l句就停下,沉默地擦頭發。忽然象月衫開口:“小貓和小熊到底去哪裡了?我看他們三人進來餐廳的時候表情並不算好。”
“打探不到,現在直播間有限製,我隻能看見自己的直播了,連用你的手機看你的直播間都不行,一看就是黑屏。”
“副、它在限製我們獲取情報的途徑——”
剛恢複聊天,還沒聊幾l句,廣播就響了。
“各位主播晚上好啊!大家今天的表現十分亮眼,有的玩家甚至得到了百萬打賞呢,可喜可賀!經過一天的自由活動,相信各位主播對這棟彆墅以及陳年往事有了更深的了解,那麼接下來就要進行我們今天的遊戲啦!”主持人聲音歡快。
聽到百萬打賞,司天玉嘴角忍不住翹起。今天的確驚險,拚屍體給她留下了很重的陰影,她當時拚得有多難受,收到的打賞就有多少。她和曉康哥的打賞金額在花房一行後突破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