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很快白薑就聽見了熟悉的嗡嗡聲,一開始她以為是有某個殺手在附近,渾身的肌肉繃緊警惕心拉到最滿。她先躲了起來,透過門縫看外麵的動靜,暗淡的燈光下她沒有看到半個人影,仔細聽也聽不到腳步聲或者呼吸聲。
仔細想想,如果是殺手埋伏要襲擊自己,飛行攝像機的存在早就暴露一切,再隱藏身形也隻是掩耳盜鈴。
她從通風管道離開,結果剛爬了一段路,嗡嗡聲再次出現在耳邊。
飛行攝像機出現在通風管道裡,正在朝她飛來。
這是什麼恐怖的鬼故事?
不得已她掰開了一塊板子,離開通風管道進入了一個房間。跳下去的瞬間,背後又傳來聲響,她回頭一看,這一間帶有陽台的高級房間的陽台玻璃門已經碎了,又一架飛行攝像機從外麵飛進來圍著她高高低低左左右右環繞拍攝。
怎麼會有那麼多的飛行攝像機?殺手在哪裡?
她隱約有一個念頭,這一次飛行攝像機跟隨的是乘客,這場殺戮秀的表演者已經改變了。
幕後策劃者的心思昭然若揭,白薑卻並不想配合,見一個飛行攝像機就毀一個,直到耳邊所有嗡嗡聲全部消失。
而這時候天色微明,忙碌一夜的白薑身心疲憊,她躲在了一間機房裡,除了通風管道,關上門之後四處密不透風。就連通風管道上她都做了一些陷阱,以防自己休息的時候被人從天而降攻擊——殺手從未從這種地方出現過,她防備的是幸存者。
在這個昏暗的機房中,白薑閉上眼睛開始補眠,在她睡著的時候,遊輪上的許多地方持續發生著食物爭奪戰。
邵采藍也是一個狠角色,彆說到手的食物不可能分出去,隻說她和友英慧拿到的食物隻夠兩人吃兩頓,數量本就不多。她帶著友英慧打退了幾批人,終於找到安全的地方落腳。
“姐,那些飛行攝像機還在跟著我們怎麼辦?好多!”
邵采藍冷靜地說:“怕什麼?見到一個打一個,全部打落下來就行了。”想要讓她成為表演者?做夢!
閎竹也一樣。跟乘客幸存者相比,玩家在對抗以及反殺方麵顯然更有經驗。很快,玩家們帶著拿到的少量食物,陸續鑽進了黑暗之中,儘力避開飛行攝像機的跟蹤。
天亮了,太陽帶來的光明卻揮灑不到這艘已經蒙上了厚重陰影的遊輪之上。
遊輪上四處死寂一片,偶爾會有活人活動的窸窣之聲,在幸存者們看不到的角落裡停留著許多飛行攝像機,綠色的顯示燈在黑暗中幽幽一片,隻待視線中出現某個幸存者就會蜂擁而至對其高清拍攝。
一覺醒來白薑的精神好了很多,起來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周圍的環境。
很好,機房仍密閉著,沒有多出來其他東西。
透過窄小的窗戶往外看,也隻能看見另一間昏暗的機房。確認安全之後她就開始吃飯了,吃完飯收拾好她沒有繼續待在這裡,而是選擇外出打探最新消息。
偌大的遊輪像一座墳墓,她是在裡麵遊走的野鬼,綠色的鬼火不死心的跟隨在她左右。這一次,飛行攝像機學乖了,在她的頭頂上高高的盤旋並不靠近她,它移動的速度很快,這讓白薑需要耗費更多的功夫才能將它打下來。
再次清理一波飛行攝像機之後,白薑開始朝下層靠近。殺戮真人秀來的突然,在那場煙花之後好像滿船的船員都憑空消失了,白薑懷疑所有船員都遇難了,而殺手們極有可能就躲在下方。
她千方百計的躲開飛行攝像機的拍攝,小心翼翼的在這一層展開搜索。
隻要有人活動就會留下痕跡,一個小時後白薑聞到了煙味。她正仔細的嗅聞煙味的來源。神情微動,她看到了不遠處的醫護室。進入副本第一天的時候,她曾經在這裡見到了一男一女進入醫護室,似乎對醫護人員展開了攻擊。
也是,如果她是殺手群體,也會在第一時間先占領醫護室。
靠近醫護室,白薑用鏡子不停地查看周圍的環境,左右沒有人,煙味斷斷續續的從醫護室裡麵傳出來。裡麵肯定有人,會是另一個陷阱嗎?
守著醫護室的是一男一女。
醫護室裡現在空蕩蕩的,所有的藥品都被弄走了,拿不走的也被丟進了海裡,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空殼。
女人坐在椅子上抽著煙,神情淡淡的,跟那天白薑見到的溫婉的模樣截然不同。
男人說:“要不我們還是走吧,去找他們。”隻有兩個人在這裡,還挺瘮人的,沒有安全感。
女人歎一口氣:“你都跟培哥換位置跟我一起留在醫護室了,現在還要去哪裡呢?找到他們之後,你真的能加入他們,跟他們一樣去殺人嗎?”要是能的話,也不會被大老板們嫌棄沒有看點,中途把他塞到這裡來,把培哥換走。
男人垂下眼眸,他發呆地看著地上的那一片已經乾涸的黑紅色血跡,那是醫護室裡麵的值班醫生留下來的。
這個話題不太好,於是過了一會兒他換了一個話題:“也是奇怪,那些大老板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花了那麼多錢搞一個真人秀,搞到一半又說要換過來,讓我們想辦法逼那些乘客內鬥,這怎麼搞得起來嘛,我們是沒有辦法,本來就是有罪的人,至少死之前還能為家裡人賺一筆錢……他們肯定還抱著獲救的心思,怎麼敢輕易殺人,殺了人就回不了頭了。”
即使是他也做不到,不然的話也不會出現在這裡。是,他覺得羞愧,培哥和眼前這個林姐把醫護室裡的占領下來,他卻來摘桃子……可是沒辦法啊!他就是下不去手!
聽著男人嘮嘮叨叨,女人捂著肚子沒說話,原先鼓起來的肚子現在一片平坦,她的思維放遠,男人念叨的話在她的腦海中隱隱約約聽不真切,直到聽男人說:“你要不把煙滅了吧,彆把人引過來。”她才恍然回神。
女人笑了笑,彈了彈煙灰:“這不就是大老板們想要看的嗎?如果醫務室成為了舞台,我們變成了主演,也許能夠得到更多的賞金呢。”
男人苦笑:“賞金沒那麼好拿,我隻希望他們承諾的那筆上船費能夠如實打到我家人的賬號就行。”
女人無聲地嗤笑,認為男人這樣很沒有出息,既然都走到了這一步,為什麼不再拚一把再前進一步呢?
反正最後都是死,早死晚死都一樣。
耳邊似乎出現了什麼動靜,女人抬頭看了一眼通風管道。
這座修建的富麗堂皇的超級大遊輪擁有一整套完整的通風係統,在塔上這艘船之前,他們都接受了簡單的統一培訓,通風管道就是他們不能進入的區域。
當時的培訓員是怎麼說來著?
你們有槍,武力上絕對壓製,至少要留給乘客一點生存的空間嘛,不然的話玩起來太沒有意思了。
多好笑啊,當時女人聽完就笑了,此時回想起來她還是忍不住露出笑意。
普通人的生命在那些絕對階層麵前是多麼的微不足道,也許唯一的價值就是能夠用自己的死亡以及死亡之前奮力逃脫掙紮的可笑身影,來為他們提供一些休閒時的娛樂。
不過那也沒什麼,與其被關一輩子不如轟轟烈烈來一場,給家裡人留一筆錢。
女人想得很開,她邊走著神邊盯著通風管道,在心裡猜測:是有乘客從東風管道爬過來了嗎?會有幾個人呢?一個或者是一群?
她甚至還語氣輕鬆地對男人說:“小心點,有人從上麵過來了。”
男人悚然一驚,他在這裡待了幾天,一直都很安全的,那些乘客逃命都來不及,根本不會到這裡來。而且在彈藥壓製下,他沒見過一個能活著跑到醫務室來找藥的乘客,可見他的其他同伴在殺人這一方麵做得很滴水不漏。
聽女人這麼講,他的第一反應是吃驚懷疑,隨後才緊張起來。
這個時候敢潛入到醫護室的乘客必定是個狠人。
他立刻拿起桌子上的槍,兩人都各自有一把槍,隻是兩人進醫護室這幾天裡都還沒有用過。
他將槍管對準通風管的出口,眼睛一下都不眨地盯著,密切地關注著上方的動靜。
女人也隨手也將槍拿起來,將槍的保險打開,餘光看見男人手上的槍沒有開保險,還提醒了他一句。
男人有些繃不住臉色,小心翼翼地將保險打開:“我、我沒有用過槍啊,等一下瞄不準怎麼辦?”
女人冷靜地說:“瞄不準就多打幾下,總有一槍能打得準。”如果來人真的是從通風管道上下來,他們兩個人兩把槍,幾十發子彈,難道還打不死一個人嗎?
也對……不對,男人又動搖了:“如果來的不止一個人呢。”
這回女人沒理會他了。
兩人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桌子後麵將槍對準著斜上方的出通風管道出口。
等了十幾分鐘,什麼都沒有發生。男人躁動不安地扭來扭去,問女人:“你是不是聽錯了?”
女人還是冷靜地盯著:“我不可能聽錯”。
於是又繼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