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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主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來。
難得看到清平郡主這麼吃癟,她高興啊。
自己這小弟太給力了,她這個當大哥的也不能慫。
當下冷哼一聲,站了出來:“清平,樂安鄉主說的很是!你若是再蠻橫無理要搶花燈,我就告訴我母妃去,說你欺負我不說,還口出狂言,不尊重我父皇!”
“你,你敢——”清平有些心虛了。
“你看我敢不敢!”四公主梗了梗脖子。
清平郡主帶過來的人,已經腿軟得不行了,早知道就不跟著來了。
現在怎麼辦?
雙方頓時僵持住了。
就聽到假山下,一個語氣帶著笑,但是難掩威嚴的男聲響起:“長樂,誰口出狂言,不尊重朕了?“”
聽到這個聲音,清平郡主和她帶著的那些女眷們臉都白了,大氣都不敢出,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路蓁蓁回頭往下看。
就看到假山下,一個穿石青色龍袍的中年男人背著手站在那裡,喜怒不名的臉,正抬眼看上來,一雙眸子犀利得似乎能將人心看透。
周圍的小太監和宮女齊刷刷的跪了下來。
清寧郡主也跪了下來,跪下來之前還十分講義氣的把愣住的路蓁蓁給扯了下來。
路蓁蓁的雙膝噗通跪在了石頭上,那個酸爽啊。
得虧她初二回娘家得了蘭大夫人的真傳,讓葉嬤嬤給自己做了兩個護膝,好歹有了一點緩衝。
不然隻怕她當場能喊出聲來。
等她呲牙裂嘴的跪好後,就看到四公主已經喜笑顏開的迎了上去:“父皇?你怎麼來了?”
那中年男人慢吞吞的踱步上來,漫不經心的掃視了一下全場,看到了路蓁蓁後,眼神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掃了過去。
揮揮手,“都起來吧。”
大家這才敢起身。
皇帝問了一句:“你們都擠在這裡做什麼?”
清平郡主聽了這話,忙道:“陛,陛下,那臣女就先告退了——”
皇帝擺擺手,清平郡主連忙扶著人,跌跌撞撞的下了假山,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路蓁蓁看著清平郡主狼狽的背影,輕嘖了一下。
也不過是個紙老虎。
扭頭,四公主已經拉著皇帝去看她得的針刺無骨燈籠了。
“父皇,快看,我得的花燈!”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得的?”
自己閨女什麼水平,自己心裡沒數?
這個針刺無骨燈籠,還有旁邊的宮燈,蓮花燈幾個今年近上,看著不錯的花燈的燈謎,可是他丟給幾個皇子,讓他們折騰出來的謎麵。
長樂這水平,沒找人幫忙,肯定猜不出來。
至於這個人是誰,皇帝第一時間就排除了他的好大侄女清寧。
這兩個小丫頭不學無術,隻會調皮搗蛋,他還是清楚的。
那麼,幫手就不用說了。
皇帝看向了路蓁蓁。
這些日子,他雖然日理萬機,可總會不經意的聽到這位新封的鄉主的消息。
不是蘭良輝說到那新式記賬法,就要誇讚一會。
就是回到後宮的時候,在肖貴妃那邊好像也聽過幾耳朵。
說的好像是,這樂安鄉主給肖貴妃寫了個新話本子,隔三差五的送一本進來,把肖貴妃迷得不要不要的,天天處理完宮務就翻來覆去的看那話本子。
都不給他送湯了。
原來罪魁禍首在這裡啊!
再回想方才路蓁蓁跟清平那個丫頭對峙時候的牙尖嘴利,皇帝玩味的一笑。
往裡麵走了走。
這假山上還有一座涼亭,皇帝走到涼亭裡坐下。
路蓁蓁就看到,訓練有素的內侍和宮女,很快就將涼亭給布置成了暖亭。
亭子四周的軒窗關上,裡頭抬進去兩個火盆和暖爐,薰香爐。
然後亭子中間的凳子上都鋪上了厚厚的皮毛墊子。
角落裡一個小爐子上麵還咕嘟咕嘟煮上了一壺熱水。
這效率,路蓁蓁直接看傻眼了。
皇帝進了亭子裡坐下,四公主跟在後頭往裡頭走,放在身後的手,衝著清寧郡主和路蓁蓁勾了勾,示意兩人跟上。
清寧郡主是慣了的,也不那麼怕皇帝,笑眯眯的也就跟上去了。
路蓁蓁倒是想掉頭就走,可看這架勢,也知道走不了,深吸一口氣,默默的在後頭跟上。
近了亭子裡,這麼一會子,亭子裡的溫度就比外頭暖和了許多。
看清寧郡主也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四公主旁邊。
路蓁蓁可不敢,小心翼翼的站在門邊,大有見勢不妙,就先跑的架勢。
皇帝坐下後,熱茶熱點心流水一樣的就呈了上來。
皇帝端著茶杯,看了看坐在旁邊,嘻嘻哈哈的兩個沒心沒肺的丫頭。
再看站在門口戰戰兢兢,恨不得隨時拔腿就跑的路蓁蓁,忍不住搖頭。
“樂安鄉主是吧?”
皇帝開口了。
路蓁蓁十分慫且從心的麻溜的跪了下來,態度十分端正:“樂安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彆說她慫,這個封建皇朝年代,皇帝能主宰你的生死好嗎?她有多想不開才硬剛啊!
皇帝莫名的不知道怎麼,就在路蓁蓁這一跪上,仿佛看到了蘭良輝的影子。
頓時來了興趣,示意路蓁蓁起來:“起來吧,賜座。”
旁邊人不知道從哪裡就給變出來一個繡墩,放在了門邊,示意路蓁蓁坐下。
路蓁蓁老老實實的坐下。
“朕方才在下頭可是聽你說了挾恩圖報一事,來,跟朕再詳細說說,你怎麼會覺得德清長公主對朕是挾恩圖報?”
路蓁蓁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她就估摸著皇帝這種喜歡聽壁角的生物,肯定偷摸聽了半天了。
沒想到連前頭這些話都聽到了。
還好她應該沒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仔細回想了一下,路蓁蓁不太肯定的想。
悄悄的抬頭,對上皇帝看過來的眼神,路蓁蓁立刻低頭。
醞釀了一下,才道:“臣女不敢妄言,不過,臣女心中確實是這麼想的!這天下都是陛下的,天下人皆為陛下的臣民,陛下的子女。不論是做臣子也好,做子女也好,為陛下做任何事,那都是天經地義的!”
這確實是路蓁蓁心中所想,得多想不開,才跟皇帝這種生物來論恩情?